这是一个春日的清晨，

不，

我分不清是清晨还是黄昏。

烟雨笼罩着窗外的柳条，

石阶旁桑树的叶子，

也已经翻新。

我终于想不起了，

这时节的变换，

与我，

又有何相干。

屋子是静谧的，

人儿在安睡，

不必去想，

这是清晨，抑或黄昏。

被子是暖的，

梦也清甜。

我听见壶里煮茶的声响，

咕噜咕噜的，

我只道是茶水的不安分，

揭开盖子，

却看见，

水里的野菊在争春。

茶香氤氲，

雾气迷了我的眼。

恍惚间，

茶水有菊黄变成草绿，

仿佛喝下这茶水的人，

也要咽下整个春天。

窗外下雨了吗？

我不知道，

或许吧，

反正不是晴天。

我只望着桌上的水杯，

杯上蜿蜒的纹络，

被台灯照着，

古朴而渺远。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