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刚从那冬日里的暖梦醒来,便道上已柳色青青了。又一个时光的轮回,又一个清明的雨霏霏。
“爹,我看到了你正在陵园里为烈士们书写碑文,神态依然是那么的严谨,书法依然是那么的苍劲。你一抬头,我看见了你两鬓染霜,苍老了许多,额头挂着细密的汗珠。”此时一阵清冷,让我从梦中醒来......
在我的印象里,清明时节多半是苍天阴郁,细雨霏霏的。每年的这个时节,我总要排除一切纷扰,携妻儿穿越哀思的时空,急速的驶过一层层,一阵阵的细雨,去祭奠已去的父辈。
生死之别是一种痛的极致。我隔窗望去,沉浸在薄薄的轻雾,霏霏细雨里和我一样“欲断魂”的人,在各自的坟墓前释落着各自的哀思。一腔虔诚蕴含着对先人浓浓的思念。望着那原野上远近不一,星星点点的坟墓,又分明是一幕幕的感动,一幅幅祭奠的水墨。是那样的肃穆,是那样的凄美。瞬间,哀思演绎成了一种思绪,令我的眼泪潜然而下。后人在那肃穆,安详的地方,播下了哀思的种子,慢慢的,铸就了一种永恒。
先人安息,花草萋萋,只有此处方能寄哀思。纵无古人相祭,岁月逼人,春风逝年华。细数前尘,往事回首情断肠。凄凄时节霏霏雨,那是普天下祭扫的呼唤,那是千古后人祭奠的泪。
已故父辈安息在村东的沃野上。远远就可看见那片先人长眠的居所,那一片蕴含着春日生机的希望。这座古老的坟墓背靠青山,面向东川,两依坦途,宛如一座宫殿的构造模式。我匆匆的走到父母的坟前,这里依然是那样的安详,那样的宁静,那样的令我哀伤。我点上三炷香:爹,娘,我携妻儿来看你们来了,你们在那里还好吗?哀思的眼泪打湿了我的衣襟。
那是2007年的清明,为了纪念辛劳一生而长眠的父辈,我和哥哥弟弟在父亲和大爷的墓前各立起了一块碑,碑上的文字是我用狂草书写而成的。这在众多楷体碑文里算是独树一帜的。虽然构不成书法作品,那一划划,一字字,无不揳刻着一位后人对长着浓浓的哀思。
望着那复苏的土地,那升腾的花草,那阵阵料峭的春风,分明又听到了父亲的教诲:只有立德方能立人,只有立人才能立业。
爹,娘,安息吧,因为你们生前的叮嘱已化为我的血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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