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祭:献给妈妈
携一颗懊悔心,
来填故乡失落,
却把失落溅溢。
那滴滴水花
湿了我大把大把的昨天和今天,
又湿了我
年年三月不能蛰伏的魂,
和那迎春花也开不绿的
冬的回忆……
呵!我怎么能够忘记,
你把启明星唤起,
伴我去上学的小路上,
寒露湿了你早染的毕发;
我怎么能够忘记,
你踏着黄昏老人的足迹,
把一串串心化的音苻,
撒在暮色芒茫的原野上……
我怎么能够忘记,
你把烤熟的热红薯,
装这我鼓鼓囊囊的书包。
这那是红薯呀!
这是妈妈一颗慈爱的心,
在那冷漠的人间飘逸!
妈妈哟!这一切是这样的平平常常,
却又平常得令人难以忘记!
曾记得,
你抱着对门阿驹的孙儿爱不释手。
你羡幕的眸子里,
把心里的话儿外溢。
我知道,知道你也想有一个贤孝的媳妇,
把人世间那份最为平常的天伦之乐,
同样的,送给你。
呵!这是一个多么原始的
东方农妇的一个善良而又平凡的愿望呵!
妈妈哟!你如大地那样,
默默的承受着人间的一切苦难;
你又如林木,
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刀斧。
你没有吞噬别人以自肥,
野心家的肚肠;
你没有妒忌同类以取代,
阴谋家们的灵魂。
有的是:切齿的忍耐、自蚀的刻苦、滴泪的同请、割股的施舍哟!
妈妈!你是春茧,无私的奉献着自己的一切,
却唯独,没有想到自己!
呵!有的人腰缠万贯还嗜好讹诈,
有的人拥有高宫厚禄,
还问历史伸出罪恶的黑手。
而妈妈你,你有什么呢?
可怜你只有两个儿子这唯一的财富,
全压在严峻的生活的赌盘上。
妈妈呀,你输不起!可是
啊、啊!却又怎么能由得你……
一场暴风雨,像一个黑色的死神,
向你扑天盖地的涌来了,
一刹时,昏了天,黑了地!你所依付的大树,竟连根的拔掉了,
像六月一声炸雷,毁灭了一座城堡
毁灭了一颗心哟……
你抢天,你呼地,
在这冷寞往得令人颤栗的人间,
有谁理睬你?
权力,呵呵!权力!
在这儿呵,权力就是唯一的真理!
啊!忧怨,从发际爬过面颊,
留下一道道沟壑;
绝望,串通根根血管神经,
酝酿着一个“共和国”的政变。
终於
没留下儿子们抽枝、换叶、含蕾、弥香、结果的影,
你的眸子就凝固了;凝固在一个
没有哭声、只有泪水、风呼啸着雪花的寒夜里……
你携去的心哟!
仍是冬天的……
啊!人生,
错过当共和国总统的机缘,不悔;
错过填充
为七尺之躯成长
而留下的血污斑斑的你的脚窝的机缘呵!
却使我终生空荡荡的
丢了魂哟!妈妈!
我浪浪仑仑的,若风信子一样,在人间飘逸……
一切的一切呵!都终于过去了,
落花与蛆蝇同埋;
只是黄土掩不住的,
是圣灵溢荡着的芬芳!
而罪孽, 却多多地收获了,
切齿的记忆!
妈妈哟!一切又重新开始了。
生活的轮子永远是春天的。
不是林木无情,
它忠实的记录着岁月的年轮;
不是红花多情,
它能不慰赏地下迟迟不冥的长眠?
你的两棵大树
又在你留过脚窝的土地上,
重新抽枝、换叶、含蕾、开花、弥香。
只是把心的一半呵!,
失落在这未得补尝的古墓里。
妈妈哟!
这正是你孕育的炎黄魂的一缕,
在九仟陆百万平方公里土地上的茁壮。
你宽厚博大的胸怀,
为儿女在心灵筑起一座通天的大桥;
你勤劳刻苦的圣火,
铸就了儿女们一身铮铮硬骨。
妈妈哟!
今天你的儿女们,
沾一身风霜雨露,跨历史五仟岁月,
踏中华万里山河,化儿女似水柔情
携着思念,步着草地,丢掉
人世间一切的恩恩怨怨,明争暗斗,尔虞我诈
仍像一个光着脚丫的孩子,
默默地伫立在
你的墓前。
把一切都留给那逝去了的岁月呵!
留给那
沾满了泪花的记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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