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忧若云扬）

（一）

又是月空高照，在这宁静的夜中，不由的想起了那个萦绕心中的人，想起了那让自己心疼不己的目光。无数个安静的夜，我总是意犹未尽的想起那些个日夜，想起那个她，然后继续朝着自己的理想踏步，在这条路上，我不止一次的对自己说，幸福，在下个转角。

2007年的2月，我和几个朋友结伴下南方打工，目的地选择在了苏州，当时心中想的是借机领略一下祖国的江南风光。因为刚过年没多久，出门游玩或打工的人数不胜数，火车上都没有立脚之地，脸红红的单脚举着行李的情形，给自己留下了别样的回忆。

经过十几个时辰的奔波，于凌晨五点多四个人神色疲倦的下了火车，当时的苏州还下着小雨，灰蒙蒙的。江南多雨水，我们四个人相顾一笑，给在苏州这边的朋友打过电话，问好路线，便踏上了艰苦的打工之路。

到这边后，才发现这边的进厂找工作必须通过中介，而且通过中介也不是一定可以进。朋友因为上班很忙，顾不得我们，四个人在这边找了间房子住下，天一亮就跑出去，晚了再回来。刚开始的几天兴致都还蛮高，因为我们家乡在北方，一马平川，来到这里见到一座座高山，说不惊奇才怪了，所以每天兴致高涨的找中介，报完名再爬山，有时候会被中介通知去面试、体检，但最后还是失落而返。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下午，到这里最初的激情已经不再有，身上的钱也差不多就要花光，四张年轻的脸上，笑容不再。当又一次从中介出来，我们爬上了离住的地方不远的高山。四个人，并排坐在山顶，不再像以往般的谈着理想；不再像以住般嘻笑吵闹；不再聊江南美丽的女孩；不再说志气高昂的话语。

风，呼呼的吹着，说不出的压抑。良久，朱超站了起来，大声的喊了一嗓子，又不解气的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大力的向山下抛去。我扭过头，眼睛随着石头的弧线落下，落到那看不到的山下，当收回的目光转到朱超脸上时，心里不由的一痛。

朱超是我们中年纪最小的一个，看事情比较简单，有远大的理想，却没有坚强的意志相匹配，喜怒总是挂在脸上。现在的他，有些狼狈，眼中含着泪水，在那稚气的脸上，有些扭曲，他看到我们三个望他，就激动的说道：“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好了一来就可以上班的么？为什么来到这里这么久都没有上班，我该怎么和家里说呢？说我们在这里没有工作，快饿死了么？”

王阳从地上坐起，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往朱超那边走了走，看着山上满是杂草碎石的山峰，拍拍朱超的肩膀安慰的道：“好了，别这样，我们不是说过么？不管多么困难，我们都要呆下去，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工作，相信我。”

我看了眼王阳，白色的衬衣都有些破旧了，这个平时自信的男孩语气里也没有了一贯的自信，或许，这时候的我们，对前面的路，真的感觉到了迷茫了，不知道该怎么走下一步，又怎么才可以走好下一步。

“我想回家了。”赵伟平淡的语气传来，见我们三个都吃惊的看着他，他接着说：“在这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工作，我不想呆下去了，我准备明天去买车票。”说完，转过头去，任风把他长长的刘海吹起，就是不再看我们一眼。

终于要走了，我望了望朱超和王阳，疲惫的问道：“你们，还有谁想回家？”

王阳看了我一眼，轻轻的道：“我是不会走的，我出来的时候就对自己说过，就是要饭我也不回家！”

朱超看看赵伟，又看了眼我和王阳，问道：“云飞，你走么？”

我苦涩的一笑：“走？我和阳一样，出来的时候和家里说的好着呢，现在这样狼狈的回家，又怎么放得下脸？”当初离家，父母亲就是百般不同意，是我说尽了好话才出来的，如今呢？真的就这样回去？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朱超最终没有下定决心走，我知道，他和我们一样，都是憋了一口气出来的，如今寸功未立，便要收兵，想想都觉得汗颜。不过赵伟和我们必竟不一样，我们的家，都是那种挣执过活的人家，没有大的负担，也没有大的收入，而赵伟家却要富裕许多，纵然当初四个人豪言壮语的说谁也不当逃兵，可面对现实，又能留下多少？

赵伟终于还是走了，走在一个下雨的天，送他上火车的时候，他一个个拥抱了我们，对我们说抱歉。其实不怪他，真的不怪他，换成谁，在这样前路迷茫的时候，都不一定会选择坚持，就像我和阳他们三个无奈的坚持。在赵伟落莫的拿着行李进入车站时，我好像看到了朱超眼中的泪水，在随着赵伟的消失而飞舞，而我的眼睛，竟然也有些湿润，是因为下雨吧，可是，真的是因为下雨么？或许，这只是借口，一个可以流泪的借口。

（二）

赵伟走了后，我们三个更加拼命的找工作，天不亮就起来，很晚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但当我们三个人身上的钱终于要花光时，我们企盼的工作依然没有着落。这段时间的我们，比以往都要狼狈了许多，吃饭由一天三顿改为一天两顿，慢慢再改为吃泡面，再改成一天两袋泡面……

终于，我们熬不过现实的苦难，开始了找朋友借钱，拔通一个个熟悉的电话，然后用艰涩的话语开口借钱，那一刻，难过的像要死掉，天空都变得很灰很灰。或许朋友大多都不是宽裕的，拉下脸来的我们，只凑到了800元钱，而这，是远远不够的。这时候的中介费已经由一个人300变成了一个人500，进厂的门槛儿是越来越高了。而那个朋友，我们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

不得已，我们三个只好找借口和家里要钱，只是挂了电话，眼里都已经被泪水淹没。从银行里取出钱，我们三个人到楼下的小饭馆饱饱的吃了顿饭，然后豁出去一般，找了家中介，听到中介老板说后天有份工作可以保证进的话后，我们没得选择的将中介费交了。然后怀着一份虔诚的心，去想着后天的工作。

“不管多苦多累，我们也要咬牙忍下去，不管前面多少困难，我们都要走出我们的路！”夜里，万籁俱寂，我们三个人躺在床上睡不着，王阳狠狠的说道。

朱超叹了口气，问道：“飞，阳，你们说，我们后天能安稳的上班么？我有些担心，我们好像来这里就特别不顺，做什么什么不成似的！”

我心里一跳，但还是劝道：“别多想了，会好的，没有人可以倒霉一辈子的。阳说的对，我们要抱成一团，不管多苦多累，也不退缩。”说完，怕他再想不开心的，便轻轻哼起了‘永不退缩’这首歌。过了一会儿，他们被我感染也慢慢跟着哼出声来，我总觉得，这首歌的歌词写的很好，可以激励人心似的，迷迷糊糊的，就伴着歌声睡了过去。

好运没有找到我们，我们依然不怎么幸运，当中介告诉我们说让我们去园区电子厂上班，而上车后却将我们拉到更远的吴中区的时候，我们才知道被黑中介骗了，好不容易从黑厂里跑出来，我们三个憋着气去找中介老板理论。吴中区离我们住的地方好远，走了一个上午才走了回去，当我们饥肠辘辘的赶到中介时，锐气却已经消失。

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两个人上去找中介老板，一个人在外面，如果这两个人没有和这个人联系的话，那么剩下的一个人报警，再带警察去找中介。

最后，我留在了外面，他们两个人上去找老板理论。我站在离中介不远的地方，眼睛紧紧的盯着中介的大门，良久后没有见到他们下来，我的心沉了下去，用手机打了110，说了情况，110却说这不归他们管，你可以打***的电话，说完告诉我一个号码，我却没有打。有的，只有无尽的失望。那时候自己是不懂法的，如果稍稍的多懂一些法律，或许后来要好许多。

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将行李寄放在一个小店，然后往中介走去，一步一步走的很沉，当走到中介楼下时，却发现阳和朱已经下来了，我忙上前问他们怎么样。他们却使劲的给我使眼色，我会意的扭头就走。

到了背人的地方，他们两个告诉我，中介老板找了几个地痞吓唬他们，还说他也不知道那个是黑厂。那老板还说，如果我真是黑中介，别说你们还有一个人在外面，我现在照样就把你们弄个半死，在这里别说弄个半死，就是弄死你们，往山里一扔，也惹不出什么事来。不过你们出来打工也蛮不容易，这样吧，如果你们愿意，现在下去叫来你们朋友，我带你们去我朋友的工厂，直接可以上班，虽然厂小了点，可也不至于挨饿了，你们自己看吧。对了，中介费是不会退给你们的，别说我没有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报警，就别打算在苏州呆下去了。

听完他们的话，我不禁咬牙切齿，原来这老板早看透我们不想离开这里，亏我们还当他是我们的救星。可笑，那时候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当遇到绝境的时候，很多人会选择铤而走险，走向犯罪的道路，幸好，我们没有走上那一条路。

朱超说：“飞，我们去吧，我看他说的不像是假的？”

他还没说完，王阳就打了他一下，气道：“你傻了，不怕他再骗我们了？如果把我们再拉回那个黑厂怎么办？昨天你又不是没见到，那么多大汉搜钱，幸好我们跑出来了，难道再被骗一次么？”说完，转过头问我道：“飞，你说吧，我们怎么办？去，还是不去？”

听到他的话，我也陷入了沉思，这已经不是信和不信的问题，而是关系到我们三个人的生活，我不敢轻易的下结论，最后看了眼朱超希冀的眼神，猛的咬牙道：“好，我们就再拼一次！”

王阳惊呼道：“可是，飞，如果这次再被骗，我们就……”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可是意思我们三个人都懂。因为进了次黑厂，钱也被人半抢半要走了，一天一夜到现在，三人只生吃了两袋干吃面，如果再被骗，跑的力气可能都没有了。

我苦笑了下，不去的话，真的就山穷水尽了，将我所想的告诉了阳和朱超，他们也沉默了。我们到存行李的地方把行李取了出来，想了想，觉得心里不安，对他们说让他们等我一会，然后，我跑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三把水果刀，出来后，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把，将剩下的一把放到了腰间。他们惊愕的望了我一眼，当看到我眼中的坚决时，同时点了点头，将刀放好，三个人经过共同的患难，已经明了了各自的性格。其实那时候想的，是拿刀子防身，和给自己增加些底气，如果这中介老板再欺骗我们的话，我们或许真的会跟他同归于尽。那时候，对于我们来说，已经半只脚走上了绝路，欲退不能，欲进不行。

所幸，那老板真的将我们带到了一家小厂，虽然工作苦点，可解决了吃住，我们三个人依然很感激那中介老板。并下定决心多赚点钱，然后再去找好些的厂。

那个厂是做玩具的，工作很累，每天不停的工作12小时，有时候14、5个小时，不过有时候我们可以不用加班，工资一个月还可以发6、700，虽然不多，但我们总算有了奔头。

五一劳动节的时候，我们拿到了一个多月的薪水后，相继辞职，那里的工作，和我们的理想并不是平行的，在那里，只是我们栖身的一个场所，待恢复了气力，就会奔向更远的地方。

最终，我们离开了那个厂，这时候，又有一个老乡从家里过来，他说在吴江有朋友，可以进厂，我和阳不想再奔波，决定留下来。朱超不想再辛苦的找工作，决定和他一起走，6月12号的时候，朱超和付雷往吴江走了，剩下我和阳，两个人商量后，跑到了最近的相城区，兴许是我们的“霉运”过去了，我们竟然没靠中介找到了一份工作，而且是个不小的工厂，面试笔试都过了关。

我和阳当晚跑去喝酒，喝了酒坐到门外唱歌，很久后回想起来，依然觉得鼻子发酸。我和阳租了个小房子，房租100块，算是安定了下来，在这里，一个月可以拿到一千多块，在那时的我们，这已经很高了。我和他，都用心的工作着，偶尔和家里打个电话，和朱超联系联系，生活就这么平稳而有节奏的流逝着。

（三）

人总是不会轻易满足的，就算你曾有过的满足，面对岁月的流逝时，你也会慢慢的变得空洞、疲乏，无论做什么，无论对什么。

阳找了个女朋友，渐渐的不再回来，我和他调离了一个工位上，过起了颠倒的生活，他上白班，我上夜班，他上夜班，我上白班。不再经常见面，回到住处，也是困的倒头便睡，只是，不再像刚到这边时的举目无亲，有了各自的朋友，各自的生活。只是偶尔的，会碰上两个人都休息，会在一起聊天，喝酒，散步，缅怀以前。

我以为我的生活就这么过了，最少，是平稳的，我也曾向往有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可最后，我放弃了，没有碰到一个让自己心悸的女孩，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了刚上学时的激情，总之，就这么消耗着自己的青春。

在这个厂，我认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我们在一起玩啊，闹啊，不再孤寂的想要流泪。张东辉，周都督，师龙……虽然知道他们最后都会从自己生命中滑落，但还是认真的，用心的做着朋友。

人生，像是一张张彩排好的电影，邂逅着每一个适当时候出现的人。

她叫张梦雪，是新进厂的员工，分在了我们线上，初次见她，我真的有些震撼，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冷漠，不是孤傲的冷，而是看破一切的冷。我不由的多看了她一眼，我至今还记得当时自己心里像被什么扎了一刀，痛的有些发紧，那个眼神让我心疼，真的心疼。不由的，心里猜测起了她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忘怀的伤痛。

我和她，慢慢的由陌生变得熟悉，她不是很漂亮，但却很有气质，线上每个人都觉得。只是她始终给别人一种冷漠的感觉，我曾经笑问过她，是不是有什么解不开的心解，如果有，就告诉我，或许我解得开的。这时候她总是淡淡的望我一眼，然后冷冷的一笑，便不再说话。

有时候，她会像个孩子似的笑，她笑的时候很好看，只是这笑很少才会出现在她脸上，要非常开心的时候才会，我只见过三次，为了看她笑，我想了很多笑话逗她。

上班的生活不再使我厌烦，为了能早些见到她，我每次都早早的进入车间，白班，和她一起下班一起吃饭，夜班，和她不知疲倦的聊天，渐渐的，她和我成了很要好的朋友，我也慢慢的发现自己喜欢着她，我喜欢叫她梦梦，叫的时候，有种别样的感觉。

她有一个老乡，个子不高，很善良的一个人，有时候早上五点的时候不加班，我就将她们送到住的地方，因为租房子的地方相隔不是很远，我们总会一起上下班。

久而久之，厂里议论起了我和她之间的事，线长开始和我做对，我隐隐的知道，线长对她一样有着好感。我不再被派去和她一起工作，往往我都被派到远的，人少的地方，分脏的、累的活儿干。这时候，她总是用忧郁的眼神望着我，我还给她一个满不在乎的眼神，东辉和都督会给我打抱不平，找线长理论，线长总会用这样那样的理由推搪，实在不行了，就摆出自己当官的架式。其实我不在乎的，苦和累，是磨练人的，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经历也是一种财富，或许不久后的将来，在这里做的都会对我有所帮助。

10月11日，王阳离开了这里，他走的夜里，我和他谈了许多许多，我们的理想，我们的生活，还有以后的目标。我说了我喜欢张梦雪的话，他望着远处，声音飘忽的道：“云飞，你离她远一点，她不怎么好……”

我一错愕，也不想再说，我知道，或许他们都误解了她，我一直坚信，那双眼睛下的她，不会是一个不好的女孩，或许，她只是用别的痛苦来忘记另一样痛苦，我心中这样想着。

王阳走了，我和东辉、都督合住到了一起，换了个大些的房子。东辉是个开朗的男孩，有着一颗善良的心，他告诉我他的故事以及他和他女朋友的事，他知道我喜欢张梦雪，对我说，喜欢的，就去追，他希望我幸福。

都督则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整天嘻嘻哈哈，和哪个人都聊得来，只是，我总觉得都督也是不快乐的，或许，我们这些出门在外的，又有几个人真的快乐，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寂寞，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忧伤。

梦梦的老乡请假回家了，10月20号的一天晚上，我们没有加班，阴暗的天空下着毛毛细雨，我将她送回她住的地方，她和我说了会话，我忽然的，很想向她表白。鼓起勇气，我拉住她手，告诉她我喜欢她。她将手扯回，说了句我现在都记得的话：“云飞，我知道你喜欢我，从开始就知道，可是我们是不可能的，你知道嘛？我打工是为了逃避过去，我真的不想再要感情了，好累，真的好累，你懂么？”

我发现，她的眼里有浓的解不开的哀愁，我心中一痛，点了点头，她苦笑了下，说道：“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真的不适合你，我不是一个好女孩。”

我看到她的眼中流出泪来，心中痛的感觉更加清晰，很自然的，走上前，轻轻抱住她在我怀里，安慰道：“乖，梦梦，不要哭，我知道不怪你的。不管以前有什么事，发生过什么，都让它过去好么？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新的生活，你会快乐的，相信我！”

她伏在我身上哭着，双手紧紧的抱着我，我也紧紧的抱着她，心中，被哀痛充塞。我却不知道，我和她，就这样，走过了彼此的交叉线。

从那天之后，她开始躲着我，不再见我，还向组长申请了换岗位，而且关于她的风言风语也传了许多。和她相识几个月，由相识，到熟悉，再变陌生，像是演戏一般，匆匆的在我的人生中经过。

我开始沉默，尽管东辉劝我，为这种人不值得，都督说，他第一眼看她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其实，只有我知道她的内心是什么样的，她害怕，害怕我了解她，她不想被人懂，她不想。我能看到每次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眼中的痛，也能看到她背影的孤寂。

后来，她故意犯了一个很大的错，将酒精倒在玩具上，烧着了，被厂里罚款后开处，别人告诉我，她走的时候，竟然笑了。我知道那笑的背后藏着什么。她离开后，我收到了一封她的信，信中，她告诉我，她现在不在这边了，在哪里，她没有告诉我，只是告诉我，因为我她才选择离开。她还告诉我，我和她相遇的太迟了，如果我在她没有受尽伤害之前遇到她，她一定会跟着我，无论天涯海角，她说，她希望我幸福，不管她在哪里，都会希望我幸福。

其实幸福是什么，我真的不太明了，因为每个人的幸福都不是一样的。我的生活又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生气，只是在每一次走过和她在一起经过的街时，我都会忍不住的想，只要我转过弯能看到你，无论如何，我会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告诉她，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她。只是有些人，错过，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07年的年底，我辞工回到了家里，坐在火车上，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华丽的梦，只是这梦留下了许多痕迹，我将自己的回忆细细的藏在心底，再不轻易翻开。只是，每次只要一遇到转弯街道的时候，我总会对自己说，幸福，在下个转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