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诗意而作。
诗中有话,却未必每个人都能听出;话中有诗,但未必每个人都能说出。那么,诗中是否还有诗?话中是否还有话?诗不是我的诗,话却是我的话。诗当然是好诗,话也许是废话。但不论怎样,好的诗我总是会记住,自己的话我总是会说出----自然,我说的话并不像诗那样动听,然而却是真话,这就已经足够了。
诗中有话(一)
酒中的诗
“酒是扫愁帚,酒是钓诗钩。”从来酒和诗都是联系在一起的。当中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饮中八仙”,当然其中最最出名便是李白。
不知道李白最喜欢喝什么酒的人很多,但不知道李白“诗酒剑”三绝的人恐怕就很少了。李白的剑术其实也是相当的高明,不过比起他的酒名和诗名又实在算不得什么了。关于李白喝酒、作诗的传说和故事的确太多了,谁人不知李白“斗酒诗百篇”?这一句诗也确实太传神,以至于越传越神----甚至有人说李白闻不到酒香就写不出诗来。真是荒唐得可笑。
但我并不是要在这里说李白(我不会也不配),我只是想随便说说酒和诗勾兑在一起的那种美妙滋味,令人回味。
当酒斟满时,望着地上的影子和自己相对孤零,不由叹息,深深的、长长的。良久,端起酒杯,月光轻妙的笼罩着自己和身边怒放的鲜花,却看到酒面反映出自己那张沧桑而憔悴的脸,相看无言,思绪万千。心中一阵恍惚,手中微微一抖,酒溢出来,流在手上,溅到地下。酒香混合着花香;闻着是那么的美妙,喝起来又如何?是甘醇或是苦涩?
在月下独酌,在花前独坐。没有温馨的包融,而是冰冷的侵蚀。唉,虽非百年身,已经百年事;不是苍老人,却是苍老心!为何为何?奈何奈何?如何如何?得总比失少,失意总比得意多。又还能说什么?对别人那么好,给别人那么多,却是换来冷眼和冷嘲。一片热诚的热情,满腔热血的热心,可总是得到冷酷的冷漠。唉,真是活该受伤,怎么不收起心里的真?明知许多人都是虚与伪与假。明知酒不能销魂,只能添愁,何必还要喝?明知何故把?唉,轻叹一句。
此情此景此时此地,禁不住轻叹一声:“……与尔同销万古愁!”只是谁与自己同销那万古不息不灭不死不易不止的愁呢?无人说,无人听,无人陪伴自己渡过孤寂漫长夜。其实,就算天明又怎样?还不是要一个人上路,独行天涯!
一九九六年六月二十六日夜
落花流泪
天色迷蒙,仿佛黎明前的初曙,又似傍晚后的薄暮,时间在这一刻已经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有花儿在静悄悄的绽放。
花儿是很常见的一种,无论海角,还是天涯要采撷到这种花儿都很容易。实在是太普通、太平凡了。也有那么一点点说不出的香味懒懒散散的散开了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这样的一个时刻这样的一种花。花瓣上带着几颗晶莹的水珠,是花儿在流泪吗?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所以也就没有人来回答这个问题。
枯藤还是同样的枯,老树还是同样的老,昏鸦依然叫个不停,在枯藤老树间来回的奔忙,也不知为了什么。古道上看不见古人也望不到来者,西风猎猎,瘦骨嶙峋的;老马倒毙何处?埋骨的所在还寻得到痕迹吗?小桥断塌了一半,流水不断,当然是没有什么人家烟火袅绕了。那么天涯呢?
在我脚下。
站在天涯的我遥望海角。原来天涯和海角相距是这么近,相隔又那么远;我一步可以通过,一生可否迈过?
这时,落下一朵花ⅱ就是那很普通、平凡也很秀气的花儿。
我拾起。望着花瓣上不落的水珠,我重复这个古老的问题:这是花儿在落泪吗?但,还是没人回答,没有答案。
我想学佛,拈花微笑。微微一笑之后,才发觉手中的花儿似在颤栗中低微的呻吟了一声。我不由的诧异非常:噫,莫非是花儿叹息?细细的审视了片刻却又不像。怎么?难道方才那一声叹息竟是来自我的心底吗?顷刻间,世界一下暗淡下来,花儿也在这一瞬凋零,从我无力的指间滑落、跌入尘埃。
花花世界,花即世界;花心之人,花即人心。那观花岂不是在观世界,观人心,只是这又是什么样的世界,什么样的人心呢?花无语,我自无言。
世界已变,人心呢?是否也已变?
一九九八年六月十八日凌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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