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了一封邮件给我。说她要结婚了。她曾经在自己的心里真心地爱过我。邮件具体的内容我已记不清。但这二句话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游动。那是一个雨天,我在网吧含着泪水读完这封邮件。看的心里异常疼痛。却又无法言明。
世事如棋。最残酷的是,我爱你的时候,你不爱我。世事如风,最残酷的是,你爱我时,我已无力再说爱你。世事如泪,最残酷的是,你说爱我的时候,已经成了别人怀中的美丽的新娘。你在别人怀中盛开着。你开得越灿烂,我的心就越疼。
还是选择用沉默的状态为你在心里燃起祝福。也许你离开我是对的。我一直在心里这样对你说。我不想再计较什么。只要自己安静地接受我一直不愿意接受的现实。好让自己轻松一些面对你的离开。面对你留下的孤独。面对你留在我心里的伤口。即使自己欺骗自己,也是好的。
我饱含着深情的泪水,为你写了很多诗行。我给你买了一百张生日贺卡,在上面写了很多当时的心情――多半都是祝福的话。一年一张。我最初的想法是从你出生的时候开始,一直到你一百岁结束,都能拥有我深深的思念。都能拥有从我心里淌出来的祝福。为此,很多人都说我傻。
我还是要独自面对孤独。我还是要独自度过一段没有关怀,而又满怀疼痛的日子。我必须找到一种力量支撑自己继续走下去。独自行走本身又是一种无法忍受的孤独。有时候,总是很绝望。很无力。很灰心。有些感觉,其实一直在心里仍然熟悉你的身影。
难再靠近。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孤独,让自己和你最近。虽然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但谁都无法回避。有太多的孤独是自己离开自己。自己找寻自己。自己失去自己。爱你,就是一次自己离开自己。就是一次自己找寻自己。就是一次自己失去自己。
我不知道婚姻是不是孤独的终点。我不知道婚姻是不是爱情的终点。我觉得婚姻只是孤独的短暂的停顿。然后会更加汹涌地孤独。我觉得对于你的婚姻,我有必要永远保持一种没有自私的祝福。因为我曾经用心地爱过你。这永远是一种纪念。也是一种祭奠。
剩下的,留给时间去检验,去过滤,去解释,去见证,去说明。孤独是永远的。孤独也是某种宿命。我们都将继续孤独。在落寞的世间继续孤独。婚姻,本身就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孤独。我仍旧独自深入到自己的内心,触摸你留在我心里的容颜。那美丽的留有青春光泽的脸。曾经让我无比热爱的脸。
还是习惯了写信给你。写对你的爱。写对你的思念。写对你的等待。写对你的挂牵。写等你的孤独。写等你的绝望。写一些我断断续续的向你行走的痕迹。写我还是不能忘记你。写一些充满泪水的伤口。写你的远离。写你的遗忘。写你的决绝。写我的记忆。让我自己独自承受。
一天写一张贺卡给你。我坚持写了一百天。写到自己的内心虚脱。写到自己的内心生出委屈。写好后,我把写给你的贺卡,堆放在一起,用火机点燃。它们像一群疼痛的鱼。在火中不停游动。我又用这燃起的火焰点燃了一根烟,大口大口地抽,把自己的泪水呛了下来。
抽烟是因为绝望,无助和寂寞。也因为困惑。然后,我登上中国雅虎的邮箱,打开收件箱,把你发给我的邮件勾上,然后轻轻地点击删除。整个电脑的屏幕是潮湿的。我随手关上电脑。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
我坠入了无边无际的空虚中。没有解脱。也没有呼救。
从心里为你生出祝福。永远祝福。就像我曾经写给你的诗:你好就好/一切都不重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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