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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昨晚，我的一位朋友发信息来说：“这几天很烦，总觉的周围的人都居心叵测的，活得真辛苦。”我没有回复。我不知道我该怎样去劝说，因为我自己都活得如同他一样的苦难。
今天我想来想去，还是将两句诗发给了他，是敷衍他，亦是安慰自己。
“长恨人心不如水， 等闲平地起波澜。” 这是刘禹锡《竹枝词九首》的第七首的后两句。瞿塘峡是长江三峡之一，两岸连山，水流急湍，形势最为险要，古有“瞿塘天下险”之称。面临着惊涛拍岸、险阻重重的瞿塘峡，诗人不禁由江峡之险联想到当时的世态人情：“常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瞿塘峡之所以险，是因为水中有道道险滩，而人间世道“等闲平地”也会起波澜，岂不令人防不胜防？真是“人心”比瞿塘峡水还要凶险。这是诗人发自内心的感慨之言，说句托大的话，也是我人生30多年来之经验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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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讲“禅是佛心”，佛心是什么？佛心是离开一切妄想和执着。《金刚经》上两句话，“不取于相，如如不动”，这是禅。“外不着相，内不动心”，这叫禅。外不着相就是不取于相；内不动心就是如如不动。佛心是什么？我的简单理解就是我们的真心！用妄心是凡夫，用真心是佛菩萨。心静如水，人淡如菊。也只是向往而已，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人生短短何必计较太多，成败得失不用放在心头，今霄对月高歌，
明朝海阔天空，真心真意过一生！”唱歌的叶倩文做不到，听歌的我们也只是听听而已。如今的社会里，有人能听听就不错了，我们固执的要去找听懂的人，我看是大可不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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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3月20日。我与同事到了韶山。记得清楚的是1996年去过一次。为什么要再去，简单的原因就是韶山已是时过境迁，新增了许多的景点，重要的是我的心历经了十多年的岁月，对韶山的感想有了新的内容。1966年，毛泽东在滴水洞住了十个晚上，然后就有了“文化大革命”，谁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僻静的山中想了些什么——只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把事情想的过火了些。康德说“有两种东西，我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们在我心灵中唤起的惊奇和敬畏就会日新月异，不断增长，这就是我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定律。”也可以肯定，他老人家想的与道德定律无关，或许是与他头上的星空有关。我是这么猜测。
我也曾两次去花明楼。第一次是在1999年，掉了泪。第二次是在2007年，没有掉泪。回来后看地图，忽地发现，从长沙到韶山到花明楼就是个等边的三角形——只是，每次去韶山都是游客如云，而花明楼则是要冷清许多。原来地理上的等边不等于是政治上的等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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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前爱胡思乱想，感觉中国的历史被德国的黑格尔说绝了——由于“个人在精神上没有个性。中国的历史从本质上看是没有历史的；它只是君主覆灭的一再重复而已。任何进步都不可能从中产生。”我们当然不赞成黑老先生说我们几千年没有产生任何的进步。但我们又不得不承认 “中国人没有个性”这个真实的假设。
更为难受的是这个假设在不久前的钟南山的发言中得到了21世纪的验证：代表们发言十分钟，一分钟介绍自己，八分钟歌功颂德，剩下一分钟谈问题已经没时间了！由此不得不就会想到，在中国进行民主建设的难度以及由这个难度所铺设开来的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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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前两天，3月28日，我去了南岳。这是第三次去了。第一次是为了好玩。第二次是许愿，这次是还愿又许愿。
进入南岳是在清晨，上山是坐车，下山我一人走路到半山亭。满目尽是葱茏的山峰，凉风吹来，雾气荡漾，天朗气清。在这隐隐作响的树林中前行，清风与我相伴，好一个无尘的世界！我惊异于有这样清洁的地方，可以使游人经清风洗涤，剩下轻盈的灵魂，在青山中、在云雾上飞翔。我想我的确是在飞翔，飞过一段段森林染绿的山路，飞过一片片与雾气相拥的密林——我知道，灵魂原只能做悄无声的走，在寺庙林立的寿岳衡山，没有菩萨，没有僧侣，更没有我。在这山林中飘逸的或许只是我的灵魂。我与朦胧的雾气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灵魂中的残缺，看到背上囊括着许多庸俗的什物......
我觉得人大致可以分为两类：“性情中人”和“性情外人”。“性情中人”易感情用事，心不清静。我是这种人的典型。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神秀的偈语说得好。“性情中人”有时不妨面壁向隅，如我现在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坐着，静静地想：我是谁？我在做什么？我想要什么？因为我们毕竟无法做到“原本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境界。
然而，在古老而现代的中国，事情远非这样简单。中国人总是认为人分为“君子”与“小人”两类。“君子怀德，小人怀土”（《论语?里仁》）。《论语?颜渊》又云：“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由此可见统治者德行高尚的重要，至于被统治者自是以此就能远耻格非。但现在的问题是，君子之德出现了严重困扰，君子不能自觉的修德于己，即使是三令五申的红头文件强调乃至警告！这样又导致不能真正执法于民——于是官说民刁，民告官腐。在我浏阳老虎看来，这恐怕也是千百年来中国的民主意识、民主政治、民主传统久久不能产生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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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暂且不扯政治的好。还是回到过去，从古人处学点自身的应修之德行。
一日，太宗诏许敬忠问曰：“朕观群臣，惟有卿贤，而又有言卿之过者，何也？”
许对曰：“春雨如膏，滋长万物，农夫喜其润泽，行人恶其泥泞。秋月如镜，普照万方，佳人喜其玩赏，贼盗恶其辉光。
此乃天道自然之理，尚且不能随乎人愿，而况臣乎。臣虽有羊羔美酒，亦难调于众人之口。”
古人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平常的岁月里，我们做不到这种层次是正常的。但我们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连想都不想一下这种境界，在我看来，这恐怕也是我们活得不够潇洒自如的原因吧。
（浏阳老虎于古历2009年3月初5——以此文祝福妻子生日快乐，幸福安康。祝福所有的读者朋友潇洒自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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