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国庆节其间,别人放长假,我们高三只休息两天。两天的休息,对我与菊兰来说都是难得的。我们商定,借这个机会,邀请菊兰的几个同学来家玩,一是了却被请吃饭的人情,二是想与久违的熟人聚聚,三是放松一下绷得太紧的情绪。一想好,就在一号下午电话通知代表人物胡桃凤。没多久,胡桃凤回电话,敲定二号晚上来我们家。
菊兰准备了一天。我叫了建强、建庭。建庭说身体不适没有来。建强四点钟准时到达。我叫建强动手炒菜并作全面指导。建强不推辞又说又笑走马上任掌勺并兼总指挥。菊兰下野在旁做了副手并抢占了我的打杂活。我被排斥门外靠边站只长张嘴嘻皮笑脸搞笑。锅盆瓢勺碗盏稀里哗啦伴奏着我们三人海阔天空自由散漫却又有点超常发挥的神聊。这交响曲从四点唱至七点,我很恋恋不舍却又不得已退出舞台出了门去叫啤酒。刚到校门口就见胡桃凤和金明父子几人笑容可掬的迎面走来并不断地叫着“李老师”。我叫了啤酒领着他们边说边笑往家走,心中顿生凯旋滋味。行至操场,遇一红色小轿,猜是凤娇。果真轿车停下凤娇伸出头来笑吟吟地叫“李老师”。我率领着一支小分队又增一轿车,大有连排升团座之威风。进得门来,嘻嘻哈哈宾主落座递烟倒水寒暄不止。说笑空隙,我奉命(菊兰下令)清点了一下来宾:胡桃凤,胡小凤,任娥,雷金明,雷金明父亲,凤娇,凤娇的丈夫,凤娥(建强夫人),加上建强、菊兰、文宇、我,共有十二人。好,刚好一桌!
约七点,我看基本就绪便下令就席。大家呼啦一下团团围坐就是少了建强和文宇。文宇不出来是在我的预料之中我也就不在意,只是对着厨房大声咸:“建强,那几个没炒完的菜就让你继续过把大师傅的瘾,我们一边享用啦!”建强高声应着“好好好”,但我猜他口里肯定在流口水。我敬了一碗酒过后建强忙完坐到凤娥旁边听我胡言乱语的一一介绍。建强开始敬酒,先是不放过小熊(凤娇老公)和任娥,说他们两个不能吃饮料。后来通过多方营救和说情建强才放了他们一马。放掉小熊和任娥后建强便瞄上了胖子同学(凤娇)不放,胖子同学挺着个大肚子笑着应战从不言败。我以东道主的身份更是左冲右突打遍全桌还厚颜无耻充酒鬼英雄。首先发现我酒量并不行的可能是机灵鬼胡桃凤,她先是说我没红脸还能喝,当我壮着胆喝了几巡脸红脖子粗时她便开始盯着我不放非要跟我干,这时我才悟出原来她前面说我脸没红是蓄谋已久。菊兰的表现也不错,一开始就端着满满一大碗陪全桌还要把我搭进去。当她举杯喝至半碗时我结束举杯的假动作怕人揭发我便说菊兰喝得太快我无法跟上只好等下一巡,笑得菊兰一碗酒喝了几次还挨了几个人的批。批评菊兰以后她们恍然大悟立即把矛头指向我说我是故意搞笑蒙混过关,最不肯放过我的就是胡桃凤。我看胡桃凤酒量也不怎么的便不甘示弱耀武扬威跟她干。我跟胡桃凤嗷嗷叫着干了一阵建强眼看我敌不过桃凤后挺身而出,桃凤便与建强喝了起来。对手!厉害!大家喝彩,都恨不得他们喝了又喝直至喝得不能再喝戴上“酩酊大醉”的桂冠。好像此时能让别人喝酒自己不喝就是最大的赢家,此时自己能喝别人不能喝就是最有能耐,此时别人醉了自己没有醉就是最大的胜利者。凤娥(建强夫人)坐山观虎斗从不喝酒也从不说话谁也顾不了她。我在激情澎湃的低潮时会“吃菜吃菜”的叫她几句。疯至九点,胖子同学有些招架不住,提议结束,许多人便趁机应和想溜之大吉。胡桃凤还有些恋战狡猾地盯着我说只要我愿意就跟我干到底。建强看我不言败又想跟胡桃凤干起来有些害怕便主动应战把我撇开。建强不知是第几次救了我我真有些感激涕零。我在心中咸叹,患难见真情啦!大家都指着桃凤和建强叫“喝!喝!喝!”,他俩端着碗谁也不先喝,小凤先溜到沙发上,其他人都趁机离席装着东倒西歪胡言乱语还指手划脚。
我看大势已去散席已成人心所向,便也离了席插在人们中装着大醉说些平时不愿说没有机会说也不敢说的话。尿胀,我想上洗手间。跑到卫生间门口,有几人摸着裤带站在那里,原来洗手间早有人抢占。这时我发现任娥在动作麻利地洗涮碗筷,菊兰站一旁看着任娥讨好似的笑个不停,因为我知道菊兰最想别人帮她打扫战场。我对任娥说“你别洗,我是打杂的,让我来”,说着并不顾及任娥的反应便来客厅找话题,又见有人收拾碗筷,我又说着“我是打杂的,让我来”但就是不动手也不阻止别人干。发现我的无奈的又是胡桃凤,她笑着指着我揭发我只说不干的阴谋。我马上转移话题指着他俩未喝完的酒要他们完成任务,有几人帮我的腔。此时有人高声叫喊“还有没有别的节目”,我心里知道说的是要打麻将,叫的人肯定是任娥。我一边应着一边叫菊兰拿麻将出来,胡桃凤也嚷着要玩到天亮。这下我叫中可真有点怯战,因为我一兴奋长时间就是一晚睡不着且第二天还有后遗症。但我口里还是叫着“拿麻将来!”。菊兰说自家的麻将太小不好玩要到隔壁去借。凤娇坚决反对,说以后再玩并起身要走。胡桃凤坚决不依,说要玩就一起玩一个也不能走。凤娇执意要走带动了一帮人要走。
大家陆续出门我心中暗自高兴便趁机跟了出来送客。我一下楼发现任娥在与菊兰推来推去不知搞什么名堂,一打听是任娥要给饭钱(他儿子在我所任教的学校读书,在我家吃住)菊兰不肯要。我不好多嘴随着人群向前缓缓移步。一出宿舍围墙门,才发现有几个已走到前面很远,只有胡桃凤和雷金明的父亲跟我一起走。胡桃凤跟我边走边说些酒后疯话有时还推我拍我一下以示她的话的重要,还东倒西歪的走嘻嘻哈哈地笑。不知什么时候话题转到雷金明读书上,雷师傅反反复复叫我帮忙,我连连应答有求必应好像我此时是救世主。连胡桃凤也说了好多要我好好管教指导雷金明的话。我发现他们两家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我们三人行至校门口,我才发现凤娇已经和小熊开车先走了,其他人都站在校门口。可能是凤娇留话:下个星期去她那里玩。我和菊兰都意识到胡桃凤是关键人物,就问她去不去。胡桃凤笑着回头很高兴地说:“只要你们愿,我奉陪到底,反正我闲着。”我们“喔喔呀呀”地乱应一通,我们边应,她们边走。
这次余意未尽又带有点疯狂的聚会就在这愉悦的气氛中徐徐闭幕。此时已超过了十点。
(草于2007年11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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