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之事,总是这样的变幻无常,让你无法预料,也无从改变。
有些人,有些爱,也许,错过了一时,就错过了一世。
——题记
他和她原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却因为一次偶然的相遇,便有了这一段不了的情缘。
如果,她没有遇上他,故事便会改写,而她的人生,也不会如此的多折多难。
然而,谁叫他们遇上了呢,而且,遇上了,还相爱了呢。
于是,一世情缘,尽在这无尽的缠绵之中……
女人如花,她的花总是只对着一个人开的,那个人或者懂她,或者不懂,然而花开了,就开了。
男人是天地, 女人是天地间蓦然回首发现的春天,爱,就是春天里凭空生出的花。
曼桢就是人间烟花里他要的一朵,这朵花是美的,且苦,却并没有含着泪。
如水的月光,柔柔的撒了一地。月亮照着他们,还有他们所在的那个城市。
她告诉他,家里有奶奶、妈妈、姐姐和三个弟弟。由于父亲死得早,为了生活,姐姐曼璐不得不到舞厅去做了舞女,一家人全靠姐姐在舞厅赚来的钱养活。
姐姐用瀛弱的身体独自担起了这个风雨飘零的家。所以,在曼桢的心里,姐姐是无私而伟大的,她爱她,同时也敬她。
家境富裕的世钧并没有因为曼桢的家境贫寒而远离她,也没有因为她有个做舞女的姐姐而看不起她。
因为这些与他有什么关系呢,他有她就够了,只要他爱她,她也爱他,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
如果没有后来的那场变故,如果不是姐姐曼璐从中作埂,也许他们会是一对双栖双飞的神仙爱侣,在人间比翼齐飞。
然而,故事的悲剧仿佛是早就注定了的。
有时候,人一不小心,会在一刹那间看见明天,因为畏惧,又立即忘掉,继续走下去,不管它是不是自己始料的方向。
那天晚上,曼桢去探望病中的姐姐曼璐,却被醉酒的姐夫奸污。曼璐生性要强加上不能生育,致使丈夫日久生厌而夜夜不归。为挽回丈夫的欢心,丧心病狂的她竟然狠心将曼桢骗至家中,然后上演了一场借腹生子的人间悲剧。
这是天意吗?不,这是个事先设好的陷阱,而且还是姐姐和姐夫一起设下的。曼桢不知道这是个陷阱,她无可预知地跳下去了。
这一跳,便要让曼桢用一生的幸福去做抵押。
人的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走错一步,便不可逆转。
对于曼桢,她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那是她曾经深爱的姐姐啊,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为此,她也曾抗拒过,甚至以死相协过。然而,任她做如何拼死的抗争,却还是无济于事,她无法逃离那个虎口。
这是命啊,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命是掌心的纹,皮肤上的痣,无形无相让人无言以对的神秘。
那么顺了吧,何况她已有身孕,如被定牢七寸的蛇妖,柔弱毕露。绕她千年修行,惊艳到举世无双,也逃不过红尘孽债。
曼桢生下儿子荣宝后,在金芳夫妇的帮助下终于逃离姐姐。世钧以为曼桢已嫁他人,在心情绝望的情形下与他的表妹翠芝结了婚。
至此,他和她就如同两盏不同方向的灯,即便守候一生,终究无法相拥。
多年后他们再见面,千言万语,也只化作这简单的几个字:你幸福吗?
曾经幻想了千万次的相见——要把自己所遭受的告诉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仿佛他真的就在那里,两行眼泪挂了下来。
可是,真的相见,纵有千言万语,也只能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毕竟,他们都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啊。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
他们虽然没有阴阳相隔,分别的时候也没有生离死别般叫人惊心,仿佛一场看似无聊的吵闹,但谁也没有料到,这样的分别居然就成了他们的诀别。
再见面时,却是14年后。时光叠转,物是人非,即使相见又能怎么样呢?一切都已然无法挽回,只能凭添惆怅和忧伤。
好多事情总是后来才看清楚,却早已找不到来时的路,生命在阳光下显得如此的厚重,轻巧的生活变得可望而不可及。
流光远去,故盟旧约不堪忆,一场邂逅一种宿命,年华里路过彼此的静美,遥岸,依稀有暖阳初熏,轻轻流淌成一棹蒹葭苍苍的行歌。
夜寂然,梦未央,一畔的风尘,却已散尽,记忆班驳的过隙中,阡陌纵横的心事,明明灭灭的闪现,所有的忧怨,只凝成了深情守望的一瞥,缀入旧年的书简。
正如片中结尾的那段独白:日子过得真快,尤其对于中年以后的人,十年八年都好像指缝间的事。可是对于年轻人,三年五载就可以是一世一生。
那些年那些事,经历十八春后还是难以释怀,日子还是一日一日的重复着,而人心却早已变得千疮百孔,麻木不仁。
时间成了概念,生命渐渐荒芜。
“就这样擦身而过,如果是注定的结果,何苦遇见你,遇见你又为何爱我?为何要擦身而过,难道我爱你不够多,喉咙都快要喊破,有些话来不及对你说……”
音乐在耳边低诉,幽怨,哀伤,我的心,也仿佛要碎了。
如果注定要遇见要相爱,但是为何又要分开,又为何还要再次相遇?
终于明白,有些人,有些爱,一旦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一抹心泪在心间流淌,只能叹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2009-3-25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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