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时候,破旧的是我们麻木的心而不是那干瘪陈旧的环境或者某些无聊的事物或者感慨。
太多的时候,感动我们的也不仅仅有惊天动地的壮举,还有那永不泯的童心和无邪或者是愚蠢的天真。
太多的时候,我们愤怒的不是言语的刺激,不是无理取闹的是非不分,不是蚊蝇狗苟的滥逐,而是没有原则,没有分析甚至是没有弄清除事实真相的胡言乱语。
天地无所私爱,任凭万物自然生灭。那是多高的追求啊,凡夫俗子难得其中真味。这就使得我们要更好的认识自己,认识自我!
这是一个镌刻在特尔斐阿波罗神庙门扉上睿智的圣语。
这是一个踟蹰在汨罗江畔夕阳残照下的古老天问。
名缰利锁,羁困了多少聪慧睿智的心灵。
世俗尘埃,蒙垢了多少善良淳朴的本性。
几许贪婪,几许狡狯,几许卑琐,几许丑陋。这正是构成现代社会浮躁人性深层结构的基本要素。这正是导致种种社会人生思考的直接诱因。
多少的争论没有理由,多少的无聊来自虚无,多少的小气来自自卑,多少的宽容来自博大的胸襟。
泥沙俱下的红尘之河,驾有一叶扁舟就是幸福。风沙席卷之地一汪清泉就是满足!繁华堆积之处不仅仅是是芬芳,等待开花的土壤允许愤怒,也允许宽容和感动。
世上最读不懂的大书就是自我。因为人们往往自生至死都将认知的标向和触角指向身外之物,而偏偏忽略了自我,使自我这个“小世界”成为最遥远、最陌生、最难解的“暗箱”。
是啊!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离“自己”最远。
当然,人一生中也不乏对“自我”有种种朦胧而温馨的感觉:
幼年时,我是枝头腾跃的小鸟;少年时,我是天际悠悠的白云;青年时,我是平畴奔驰的骏马;中年时,我是平轭负重的健牛;老年呢?我也许就是一株数着落叶计算光阴的秋树。
但是这种近似梦幻的感觉毕竟太肤浅,太飘逸,太书卷气了。这不是真正的认识,只不过是自我的感觉罢了。人所共知世人的“自我感觉”总是良好的,这就是人的自恋情结在起作用,所以才“敝帚自珍”,自视甚高。绝不像佛教徒那样看得开——自身不过是一具“臭皮囊”而已。
这一点,古时隐居山林,清心寡欲的隐士和参禅者们倒是常常能体会个中三昧。
现实生活中,每个人的“自我”意识几乎都会发生严重的扭曲和变形,这是因为现代社会的“天气污染”过于严重,从而导致人在认识自我的过程中不仅常常发生“折射”和“反射”现象,如雾里看花,如隔江观景。还直接导致人的私欲恶性膨胀,以至于不敢正视自己,不敢研究自己,不敢解剖自己。
滚滚红尘中,你可是“追逐名利”的市侩;
静夜独居时,你可是认寻归路的浪子;
世人面前,你可是虚情假意的伪君子;
情侣面前,你可是性情不现的小人;
在生活中,虚我、非我、假我往往是自己的符号,而本我、原我、真我却只在梦中显现。人的“异化”现象无异于种种冷峻的“黑色幽默”。这是一个需要靠化妆和打扮才能在世上“行走”的时代。但是精心的化妆和考究的装饰,不过是为别人增添一点悦目的“风景”自己到底收获了什么?这种带着“包装”和“面具”生活的滋味,有几人曾认真品咂过?
这种修形不修性的花哨和浅薄,岂非受之于伊甸园中那条“蛇”的蛊惑?世人类“原罪情结”的现实显现?
名缰利锁,羁困了多少聪慧睿智的心灵?
世俗尘埃,蒙垢了多少善良淳朴的本性?
几许贪婪,几许狡狯,几许卑琐,几许丑陋。这不正是构成现代社会浮躁人性深层结构的基本要素吗?这不正是导致种种社会人生悲剧的直接诱因吗?
悲哀啊!聪明透顶的人类能掌握自然界的生灵,唯独洞悉不了自我。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们太过于原谅自己,太过于迁就自己,太过于开脱自己,太过于骄纵自己,太过于溺爱自己。
无数次,我们撕心裂肺地呼喊,我到底是谁?是金钱的奴隶、是权力的走卒、是美色的俘虏抑或是只为温饱而动的蝼蚁。陶潜没弄懂,所以“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王国维不懂,所以纵身一跃,永不回头。
看来我们要看的只能是我们的灵魂,我们的思想和我们的信仰。
泥沙俱下的红尘之河,你是否驾有一叶扁舟?风沙席卷之地你是否只见一片荒凉?繁华堆积之处你是否只觅得芬芳?我们看自己总是如此的不如意,而又总是那般孤芳自赏,所以这就要求我们将自己放入历史的洪流中去,仿乾陵的无字碑头任人评说,效拿破仑将自己切成两半,一半给他人,一半留给自己。既不能“不食人间烟火”,又不能直呼“天下虽大,舍我其谁?”
到头来,不过是匆匆一过客。来自天地,存乎天地之间。有何必太在意虚无的东西呢?要喜欢一个人很容易,或许一个小小的闪光点就能抓住我们的心,要追逐名利也是那么的自然,圣人本来就没有。
但要真正的恨一个人却的那么的不容易,也特别是恨得如此的深刻,恨得如此的抓狂那就更不容易了。这个最该恨的其实是我们自己。要得太多,恨就越多。
公元前1193年,特洛伊王国王子掠走了希腊斯巴达的王妃,掀起了两个国家历时十年血流成河的围城战役,为了一个女人而发动战争,让我们怕案惊奇。
800多年后,一个叫嬴政的国君对韩王国发动了一次攻击,这一次侵略行动,是传奇性的,不是为了土地,而是为了人才,更让我们匪夷所思,这个人竟然是结巴先生韩非。
他不能集法家的壮烈,不能集纵横之捭阖,也不能集儒学之明哲保身。
但所幸的是,真理没有著作权。金子总有发光的时刻,自它从沙粒中千淘万漉被人拾掇之后就将永远熠熠生辉。这也使得被李斯谋害的韩非在自己建立的理论大厦前光芒四射,其地位坚如磐石。
这样的例子还有多少不得而知,但是他们留给我们的却是不尽的痛惜和遗憾。
那些人类历史上杰出的艺术家,思想家,哲学家。他们在给各自领域的建树至今令人景仰钦佩。我们多么希望他们的德艺双馨。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以他们的才智,人世间的是非曲直,执意邪恶不难分辨。可是为什么他们不正直为人,而要如此的卑劣,反叛,甚至邪恶呢?
生活中也有这么些人,他们的理解和思辨足可以有一番作为,但为何偏偏要争和口舌之快呢?
岁月可以抹去仇恨的印记,时光可以冲淡曾经的过错。在选择与理解的前提下,一块晴朗的天空下,只有经历了无数苦难,无数离乱,无限悲哀,无限凄惨的人才能真正体会时间的意义,同样的也只有经历无数的选择,无数的徘徊,无数的矛盾无限的蜕变,才能真正从一个阶段走到另外一个阶段并真正的认识自我。
本来还很幼稚的我本不应如此地伤逝惊人,又特别是在这样一个青青的初春。
但造物主喜欢将流光的推移放在渐变的法则下进行,使之宛如一条静静的河流一样悄无声息,倏忽之间,沧海桑田,世界已经不再是旧日的光景了。不知不觉之间我们转换了自己的角色。有的一去不再重逢,不可再现,还有的本来就没有相遇的交点。
幸运的是,巨匠能人却多出于乱世,面对艰难的世界,他们远取诸物近取诸身,仰观天文俯察地理,最终在难以觉察的晷移寒暑中发现了这条真理。尽管也有一些超凡的智者视若无睹,悲哀的愁人空怀愤懑,但苍白的面容下其实都是心潮难平。
看起来乱世也多隐者,然而真正的高人却是无法逍遥世外,无论是箪食陋巷抑或是垂钓江渚,他们皆如同身登蓬莱而遥望齐州,九点烟云中,往往慨然浩叹。无法摆脱历史的委任。要说的话终究是要说的,要做是事终究是要做的。
所以说,总有一种潜在的力量决定了乱世是不会长久的,愈是黑暗,期望光明的程度也就愈为炽烈,尽管没有多少人能真正地知道从黑暗到光明的过程需要多么大的代价。
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是如此,而在一个堪称海晏河清的时代,我们还需要这样的期待和隐忍吗?
多少人自认有凌云壮志,有匡扶天下的雄心。曾几何时,我总认为自己无所不能,年少轻狂孤芳自赏。但古语说得好:“山外有山,楼外有楼。”现实的情况是:在时间的长河里,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我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是如此的渺小。以至于世界似乎忽略了我的存在。
如今,我们不再渴求黑夜和黎明的更替,我们也不再选择桃源深处的与世隔绝。毕竟时间打上一个小小的褶皱就足以形成一段不可更改的历史。岁月不经意的惊鸿一瞥就可以把你我的黄金时代抛至脑后。是我们自己亲手写就了昨日的自我。
今天,我终于静下来仔细回想自己的春秋冬夏。发现千辛万苦后终有些许的自我肯定。事实上,这样的自我认识才是最为可贵的。流年似水不应只将泪水镌刻,风雨如晦总应把羽翼淬火。本来,青春的脚步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踏响火红的年代。
所以我们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些“莫须重要”的东西自己烦恼自己。失去对于获得,本身就是难舍难分。
当特洛伊城头海伦容颜乍现,白发苍苍的长老们为这样一个尤物苦战十年之后,他们的道德轰然倒塌时;当吴国暴烈的大臣伍子胥在宫外昂然站立,愤怒的长须在秋风中飞舞,而他的国君却在梧宫中贪恋异国女子西施时。
甚至,当但丁在炼狱里渴望贝阿特丽采;当唐吉柯德对着懵懂的阿尔西内娅大表忠诚时。历史或文学中这些奇异的时刻,犹如长夜中昏暗的油灯陡然跳亮,他们使岁月里如我般卑微的阅读者为之一振。
这样的瞬间使我更加坚信:时间会誊写出真正的英雄;岁月或许会展现完全的真实。只需我们坚持到底,永不言败。
生命到底需要多少的艰难苦楚才能功德圆满?现实与梦想之间的巨大鸿沟到底掩埋了多少撕心裂肺的挣扎?潇潇红尘路上,要经历多少才能心静如水,才能闲庭信步,才能真正的认识自己?
一路走来,跌跌撞撞,遍体鳞伤。有的人在逃避中一去不复返,有的人淹死在了众人的唾沫之中。但有的人则举起了斧头,披荆斩棘,硬是活了下来——长路漫漫驭心者为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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