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是针对男人而言的。因为男性的爱,他的主动出击必须是以不违背对方意志和不伤害对方为前提的。所以,他的爱必须具有一种罪感体验才能实现爱的纯洁与真诚。应该是去除了对于女性的不洁的所有念头而去爱的那种感情。
第一部分:关于“罪感”
一、“罪感”的提出
爱的美感,大家都容易明白,它是与爱自然产生的。但说到爱的罪感体验,则不容易表述清楚。关于罪感的说法,人们似乎不太容易接受。因为明确地把“罪感”两字与爱字相连,很少有人提过。我本人也是猛然间顿悟于斯。我提出“罪感”二字源于三个理由。
其一、人的生物学依据。在性关系中,男性的攻击性特征,使其性行为表现为一种“侵犯”的形式。这种侵犯存在于人类男性身上,则会体现为善与恶两种性质。它取决于人类意志对他自身物的属性的认知和把握;取决于人类对性关系本质的认识水平。人类对自身生物属性的认识,从来都是关于人的观念的体现,不会有所谓纯粹的生物学的观点为。所谓纯粹生物学的人是不存在的。人只能是生物的和社会的,是二者的统一。
其二、人的社会属性。它决定了男人在有意思地开始和实施他的性行为或者说是“主动出击”时,对其自身的行为是有所判定的,其情感冲动背后是存在着一系列理性支持的,这一系列行为和表现中必然伴随着具体的观念形态的东西。因为,如果没有对自己“性行为”善恶与否的反思;没有对于女性的尊重的态度;没有对于自己欲望引导下的各种念头的自我拷问;或者说没有对于异性观念的非罪的判定。那么,他的性行为很难说是善的。相反,如果内心经历了罪感体验的警示,尔后,才去接近异性。那时,才可真正领略到爱的美感,并体验和享受到爱。因此,如果爱,就必须首选具有爱的罪感体验,并经历这种体验。方可最终去拥有美,体验到爱的。
其三、文化原因。圣闲思想和性本善等文化背景,限制了忏悔精神的形成。《三字经》开头“人之初,性本善”一句,堪称儒家思想普及的范本,具有典型意义。既然性本善,人的本性——心灵,就成了善的本源和明辨是非的标准和尺度。儒家时时讲的修身哲学和对是非善恶的思考,对人和各种欲念反醒和甄别。从表现上看,其心理过程很像一种灵魂的忏悔。但待到我们考察其忏悔的依据时,就会发现其所依靠和最终落脚点仍然是人心和善念。这样就出现了一个不可解决的矛盾,既然圣人的内心已经达到了至善至美的境界——“五十而知天命”,“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或者如中国文化人所钟爱的“童心说”等等。都把人(天生的人——天真无邪)美化得一尘不染。那么一个好人,就完全不必要,也不会或者不可能产生什么心的问题。只要他的心是好的,他所做出的行为必然也是善的。于是,中国人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往往就会不计较事情后果怎样。即使发生了事与愿违的情况,内心也不会经受过多的谴责。大不了作个检讨,教几回学费,学习了经验了事。这种只计“好心”,忽视结果的文化人格。于个人而言,可以给肇事者找到解脱的理由;于社会来讲,大家一起得到宽容。尽管事实上千百年来,许多的好心和好心人,因为良好愿意便盲目行动,给中国人带来了无数的灾难。中国人仍然和以乐之。这不能不说是中国文化的一种悲哀。而一些冲动的理想主义者不知认识到了没有。更为可怕的是在这种只计好心的文化,伦理和政治的传统中。会有人大胆地往前走。因为好心是把事情办坏的挡箭牌。
按照儒家性本善的思想,恶不是人的本性。那么,用人的本善的心来批判恶和非善念头的侵袭,就成了人内心不断向往善和完成善的实质。这种认识论的结果,使人陷入一种非常美妙的自我陶醉中,去过很清雅高尚的圣人生活。把人个美化成完美无缺的正义善良的使者形象,中国人实现了把人神化的完备的理论和实践过程。世俗百姓平时所说“凭良心做事”,其思想的哲学根源也来源于此。
善恶本源的哲学追问,完成了理想圣人的理论体系的构建,这种哲学思想给做着圣人梦的中国士大夫注射了一针使其灵魂超脱和升华的致幻剂。古希腊哲学讲人神同形同性,认为人有的缺点神也会有。而神所具有的神性人也可以达到。所以人才是美的。中国哲学没有这样的思想,认为神完美无缺,人只要努力成为圣人,即可与神一样至善至美。两相比较,可以看出中国士大夫美化自身,回避人的弱点的虚伪本质。西方哲学承认人身上非善的存在,表现出一种虔诚的态度。就这一点而言,他们的认识论是先进的。
基于东西方哲学和文化差异与不同,自然导致中国思想文化传统中没有关于人的忏悔精神产生。由于忏悔精神的缺乏,使中国文化难以产生罪感体验的心理机制。时至今日,关于爱的罪感体验说法的提出,一般也难让人接受。但我以为,这正是我们文化的缺欠之一(有必要说明,西方宗教“原罪说”把穷人的命运归结为生来有罪,是十足的欺骗)。
哲学和文化的背景分析,很费笔墨。但不予以叙述,难以说明问题实质。
在此我尝试着把我的理解和想法说出来,以就教于大家。
在文章里我主要说的就是罪感。
二、罪感,是文化和文明的标志
在爱的过程中,每一个男人都明白,当自己对异性产生了爱慕并试图表达你的内心感受时。对方肯定与否,反映如何,是决定你的爱欲能否达成的关键。若你的爱欲的表达引起对方的鄙夷和厌恶。这时一个正常的男人自然会在心中体验到“得罪了”,“冒犯了”等负面的情感体验。这种体验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它源自人的一种自律,是人类男性性行为自我约束内在体验最重要的标志。是男人成为人的一种人格体现。
罪感使他止步于违背对方意愿的行为,进而清醒获得惭愧情感体验。在遭受情感创伤和挫折的时候,促使其理性化,以利其对自己单相思的情感和行为做出否定判断——爱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生命的完全投入。男人,你不能用自己的爱,自己生命的全部换来对方的爱,那么,必须理性地承认自己是不幸的——这份爱与你无缘——一厢情愿是不能成立的爱。
罪感更是一个尊重女性的标志。罪感体验只有在性的心理和行为超越了性行为规范时才产生。一个人内心对女性的亵渎同样会伴随罪感产生的。
男人只有建立起完全的罪感心理机制时,才成为男人。因为只有这时,他才彻底地学会了尊重女性,才可以去爱。
三、罪感,男性获取真爱的唯一途径
罪感是通向爱的一个关键入口。首选它是一种限制,它限制了一切非爱的企图及行为。只有非罪的,才可以通过——进而爱。
罪感是人的意识的一个觉醒。它是使人按照完善自我,达到更高生存目标和境界的一种自励和鞭策。男人要摆脱源于自身生物属性的多偶倾向的弱点而获取专一的爱情。必须经历罪感责问的心理过程。否则,他便不会真正尊重自己所得到的那个对象。
罪感是只有在上帝面前以极其虔诚的态度坦露全部“罪过”和内心时一种灵魂的外显,并以自我谴责方式希求得到向往纯朴的自我目标的兑换和补赎。而当你的“忏悔”终于得到“上帝”的宽恕,并承蒙她(上帝)表示愿意接纳你的灵魂,这时,你的爱便成功了。
罪感体验是男人在爱情过程中必须具有的心理体验和灵魂赎救,它使爱能够成为以一种完全内在的自我拷问的方式进行责寻。把对象——女性视为上帝。这样做是完全合适的。男人只有以对待上帝的那种诚实来对待爱着的女人,他才是爱着的。也只有这样的爱才是伟大的。这样的爱才永恒。因为,上帝的奴仆——永远也不会变心,在爱着的上帝——女人那里,他才存在。
强调男人罪感体验的重要性,还可以从女性在情爱关系中真切的感受和经历中得到证明。无论生活中的情侣,还是由情侣发展成夫妻的男女,那个女的差不多都会表现出同样的模式,即几乎千篇一律地向男人发问:“你爱我吗!”“你还爱我吗!”“你真的爱我吗!”这种看似女儿家“小肚鸡肠”不断的发问,每一次回响都是对男人灵魂的敲击。女人为什么要不断地叩击男人的灵魂呢!那么,原因只有一个——男人是需要不断警醒、告戒、甚至是“惩罚”的。或者换句话说,男人是需要罪感体验的。
第二部分:对罪感一说的补充
一、关于女人上帝说
我在文章里把女人当成上帝,也许会有人说。女人并非都像上帝那样善良,她们中往往也会欺骗男人,也会像男人一样去做恶和犯罪。的确这样。不过,我所说的如上帝的女人应该是指女性的多数,她们都会意思到自身在爱的过程中献身给一个男人的那种不寻常,从而认识和能够体验到这种献身对于自己和对于男人都意味着什么。她们都知道珍视爱,珍视自身。女人是在以自己的生命形式去爱和被爱的——两性关系的本质也正表现在这里。爱就是她们的生命,她们是用生命来爱的。因此,女性的身体和生命形式是决定她们能够和必然成为上帝的一个无可动摇的依据。诚然,世界上会有违背自身的本来而存在的女人,她们固然是不可爱的。不过,那必有原因。往往是后天的危害使正常的女人发展为女人的对立。因此,男人只该去崇拜那些至纯至真的上帝,她们才是你要找的女人。
二、罪感与爱之中男人的勇敢
罪感与男性从容和大方的爱情表达和富于生命冲动的热烈体现。它们两者间是不矛盾的。正因为存在罪感的警示,才会在证明自己“无罪”的生命形式里,尽情尽性地去爱;才会完全彻底地将自己的生命与对方的生命相融为一;才会呈现出无比壮烈和灿烂的爱之花朵。男人,你才不会因为性的冲动而在内心产生丝毫不洁的消极体验;你的爱才会同女人那种献身一样——纯粹而美丽。在这一过程里男人的心灵得到了净化,男人在灵魂上被提升为真正的男人。他的从那种源于动物的快感的体验由此而上升为人的美感——无论从身体方面还是从心里方面。获得了一种完全的美。
三、伟大的人
让我们为着性爱的完全的美,为了爱的最为壮丽的境界去努力探索和追寻吧。人,你是那么伟大,难道会在爱面前表现暧昧;难道会甘愿爱的低下而苟且生活;难道会认可世俗所热说的那样去做单纯的生物的性的存在物!人,你不会任凭眇小;你不会愿意看到爱人眼里委屈和受辱神情;你不会满意和满足性的激情之后那种因为缺乏爱所产生的空虚和颓废。你一定会像一个人一样地生活,像人一样的去爱的。人只有像人一样去爱,他的爱才是人的。他作为人也才真正成为人。
我所讲的“罪感体验”,就是想要达到这一目的。
我把自己的内心剖白于此。
2006年7月26日于奉天懿仁宫(2009年3月23日删改并增加“文化原因”一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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