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前
早就听说黄山集国内名山之长:泰山之雄伟、华山之险要、衡山之烟云、庐山之瀑布、雁荡山之巧石、峨眉山之秀丽,黄山无不兼而有之。明代地理学家、旅行家徐霞客也曾说:“薄海内外,无如徽之黄山,登黄山天下无山,观止矣!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也许这就是我心驰神往魂牵梦绕游黄山之理由。
我的想法得到同学周永森的支持,他说:“游黄山好,我早就有这个想法。就身体条件而言,七十岁之前,我们还能走得动多爬爬山,七十岁以后走不动了再多看看城市。”而且他对游黄山的行程、路线以及相关准备工作,早已胸有成竹,已经考虑得非常周密细致。
二、歙县屐痕
二00五年六月二日上午十点十分,我和永森乘坐淮北——黄山549次列车,下午六点,到达皖南历史文化名城——歙县。随后,我们住进了歙县紫阳饭店。三日清晨,由一位热心的导游张先生的引导,我们首先来到练江大桥,经太平桥,看了太白楼。随意早餐之后,我们先后看了宋代建筑“道台衙门”、汉代残留的一段古老城墙、西门月城、东谯楼、南谯楼、许国石坊(又名大学士坊)、徽园、古戏楼、龙凤壁,以及具有典型徽派古建筑风格的《陶行知纪念馆》。每到一处,我们留了影录了像。九时许,我俩坐张先生的小型面包车回到紫阳饭店,结完账、取了行李,来到棠樾牌坊群,参观了国内仅有的建筑宏伟、技艺高超的牌坊群及鲍氏男女祠。十一时许,我俩换乘中巴车,经屯溪到黟县,在黟县吃了盒饭之后又乘坐班车去宏村。
三、宏村
宏村,宋代始建村落时名叫弘村,清乾隆年间更名为宏村,它是皖南民居村落的代表、是中国传统建筑的典型,早已闻名遐迩,因此,我们顶着烈日冒着酷热来到这里,可没有想到是在购门票时遇上一位满脸涨红、满口酒气、蛮不讲理的年轻人,当我问起这里可否享受国家对老年人的门票优待政策时,那位年轻人瞪大眼睛冲着我们大声嚷道:“这里没有国家政策,就我说了算,别想在这里找便意,买不起门票就别进去。”我们几位老年人耐着性子再三和他讲道理,就是讲不通,我们只好暂时不进去,先在桥头拍几张照片,等一会儿再说,可是,这也被他强行阻拦,我们忍无可忍,只好遗憾地离去,原路回到黟县,而后又换乘去黄山的大巴车,经休宁县,傍晚达到黄山脚下汤口镇,当晚我俩住进了警苑招待所。
四、黄山纪行
六月四日早晨,我俩与同住一楼的北京的一位青年人共进早餐,而后又同乘一辆的士,半小时到达黄山云谷寺。这里是上山买门票的地方。好多个售票窗口都有人排队,我俩排队到窗口先递进了我俩的身份证,售票员同志看完了身份证笑着对我们说:“这位七十岁的先生可以享受免票待遇,另一位六十三岁的先生只能享受半价待遇,还需交100元钱。”我俩刚进山门,北京那位小青年也进来了。“您二位在这排队坐缆车吧,我徒步上了,咱们山上见。”他边说边挥手告别。我俩等了一个半小时才乘上五十人一乘的大缆车,刚站稳,缆车就起动了,突然间,我的心玄了起来,像腾云驾雾一般,只见群峰叠现、层峦起伏、大小峰岭、绿树苍松、层层云海、迅速后移,恰似海涛汹涌、巨浪排空……约八分钟到达白鹅岭。缆车停稳后大家相拥而下,我俩背起双肩包随着人流行进在林间山道上,因为是第一次来黄山,所以觉得黄山到处是景,奇松怪石、险峰峻岭,让人目不暇接,我一不小心被树根拌了一跤,一时间把“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的友情提示给忘了。
我们又走了一会,经“黑虎松”、“连理松”留影过后又过一座无名桥、爬上一个陡坡,来到始信峰脚下,由于此峰关闭,我俩和众多游客一样,只好在此以石笋山、观音峰、五老峰为背景摄影留念。而后我俩转身向北海景区进发。途中我们欣赏了十八罗汉朝南海、梦笔生花、猴子观海等美景。十一时许,我俩到达了北海景区。这里林木似海,名松甚多,而且苍劲挺拔、秀态惊人,不论是在悬崖峭壁还是在穷壤缝隙之间,随处可见一棵棵扎扎稳稳、风撼不倒、雪压不折、根深叶茂、四季常青的松柏。它们0那矫健的身姿与清风嬉笑、与白云握手、与狂风暴雨争夺天日……黄山真可谓无峰不石、无石不松、无松不奇,这就是黄山秀丽之所在。十二点一刻,我俩登上狮子峰,此峰不算太高,可是脚下却很难走,我已汗流满面、气喘嘘嘘了,永森看我有些累了便提议:“我们一边休息一边吃些东西。”我俩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包里取出面包矿泉水之类算作午餐。下午一点我俩下了狮子峰,经北海宾馆向西走了近两个小时,来到排云亭,看到了山中另一美景——深凹摸测的大峡谷,留影过后转向东南,途经“团结松”、“飞来石”、“陶然亭”,又爬过一个漫长的高坡终于到达黄山第二高峰(海拔1860米)——光明顶。华东地区最高气象站就建在这里。永森看我累了,让我坐下来休息,他做了短暂录象之后我俩又分别照了像。看太阳快落山了,我们便下了光明顶来到天海宾馆,这里已经客满,我俩只好又走下一个小山坡,来到白云宾馆住了下来,楼上客满,楼下通铺每位280元还说是照顾我们老年人的价格。这座楼靠山而建,楼下的房间好像地下室,房间里的墙壁、床铺、被褥都湿漉漉的。我俩洗完澡在楼外院子里吹了一会山风,回到房间便合衣睡下了。因为太累太泛了,没说上几句话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起床、洗嗽、早餐过后,我们又开始了六月五日的行程。离开白云宾馆经海云亭、穿过鳌鱼洞才走几十米,发现路边有只小鼠上窜下跳,逗人又可爱,永森拿起录像机,把这个小家伙活灵活现地录了下来。当我们爬上百步云梯休息时,路边有位抬滑杆的中年男子,指点我们回首看鳌鱼洞下面那些形态各异的山石:什么“老鼠偷油”、“猪八戒背媳妇”、“毛泽东背手沉思”……经这么一说再细细端详还有点像。就在这时,正巧和北京那位青年又重逢了,我们热情地相互问侯
谈话间他突然把手中崭新的手杖递给了我:“老人家,又一次重逢是我们的缘分,这手杖送给您作个纪念,即使上山用不着,下山也一定用得上,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您什么也别说,我先走一步,再见。”我话还没说出,他已转身向山上走去,我只好连忙道声:“谢谢、谢谢。”
黄山第一高峰——莲花峰(海拔1864米),险峻高耸、气势雄伟,主峰突出宛如初绽莲花,故此得名。我俩相互鼓励,爬累了歇一会再爬,九点五十分,我们终于爬上了“莲花绝顶”。峰顶地方不大,可人却不少,要站在有利位置照像,只有以顺序排队,在排队时永森用手机和家人通了电话,此时的我环顾四周,片片白云在脚下飘动,远近大小山峰在云间时隐时现,真可谓“一览众山小”,顿时有顶天立地之感,登高之妙尽在其中。摄像之后,我俩从另一条道下山直到玉屏楼。这里已经人声鼎沸、热闹如市。高大的玉屏楼背后巨大的岩石上刻有“江山如此多娇”等名人名句。阁前东侧、玉屏峰南、山道旁、文珠洞之上、是破石而生、寿逾八百年的“迎客松”。它侧枝伸出似展臂迎客,它那彬彬有礼的优美姿态像一位好客的主人,难怪当年周恩来总理曾说它是“国之瑰宝”。长此以往,所有来客,几乎没有不和它合影留念的。我和永森也不例外,又是照像又是录象,为了留下永久的记忆。
中午我俩在玉屏阁廊下,边休息边午餐,当我们知道“天都峰”坡陡、登山不易负重,我俩只好寄存了双肩包,只带了二十元两瓶的矿泉水和摄象机离开了玉屏楼,穿文珠洞、经“蓬莱三岛”向“天都峰”进发。上“天都峰”比爬“莲花峰”还难,道险、坡度陡,有几处几乎达八十度,永森怕我累着,时时提醒我“可以慢点”,我只有鼓足勇气、手足并用或者就用手抓着道旁的铁索一步步慢慢向上爬,实在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就坐下休息一会再爬,时而手扶路边铁索直直腰看看四周美景再继续爬,许多年轻人从我们身边超过去,有的还向我们挥手致意:“老爷爷,加油!”在他们的鼓舞带动下,我俩爬过最险要的“鲫鱼背”,十六点十分,终于到达“天都绝顶”。我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嘘嘘了,可永森不仅先到一步,而且一边录象一边大声欢呼:“我们终于到达天上都市了!我们成神仙了!”喊声震云霄。当我背依“天都峰”碑向四周眺望的那一刻,激动的心情实在难以言表,我仿佛置身于云的海洋,似乎飘飘然在天宫仙境……
摄完像之后我俩便原路返回到“玉屏楼”,取了行礼来到另一处索道站。天已傍晚,乘缆车的人寥寥无几,我俩购票乘车到了山下,又乘面的回到汤口镇住进一家小旅社。
五、路经青阳、铜陵
六月六日早餐过后,我俩带上行李乘大巴车,十一点钟到达青阳县,见到了一别五十年未见的老同学蔡玉成,中午,蔡玉成同学热情款待过后又驱车带我们来到九华山南麓游览了一些寺庙,边走边谈边照相,随后又陪我俩到铜陵老同学孙多明、庄严夫妇家里。玉成走了,又约来另一位老同学当年学校篮球队的张文泉。晚饭后一边畅谈一边观看我们入学五十周年同学会录象。
六月七日上午,马传德老同学应邀也来了,我们一行六人,冒着小雨在天井湖公园一边录象一边畅谈,开开心心地游玩了半天。在吃午饭时由于聊得太高兴了,忘记了时间,当我们辞别孙多明、庄严,由张文泉、马传德送我俩到铜陵火车站时,开往南京的火车,早在二十分钟前就开走了。我俩只好改乘汽车,当我俩达到南京已经灯火辉煌,等坐上火车到蚌埠已经午夜了。我俩终于圆满完成了这次黄山之旅。
六、后记
从黄山归来,好久还沉浸在对黄山的留恋之中,那些胜境、绝景、奇松、怪石……实在让我难忘。于是我就较详细地将这次行程写成文稿,完稿后,我再读那些《游黄山》、《黄山游记》等名家名篇。人家以记胜景、或以抒情怀、或寄景对浩茫宇宙的慨叹、或对倾注人情世态的评骘。我这才恍然大悟:我写的只是一篇流水帐而已。虽然也想再作些仿效性的修改,但是终因笔拙辞穷力不从心而望“洋”兴叹。弃稿作罢又不符心愿,思来想去……还是永森说得好:“文章好与差没关系,就算是记录我们这次行程也好。为了切题,可把《黄山之行》加上“纪实”就行了。”这既合我的心愿又省时间,为了层次更一目了然,我仅在文中加上小标题而已。
(2007年10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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