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前两天,我在网上看了一部叫《情牵一线》的片子,故事是描写70年代大学校园里那种纯纯的,青涩的恋情。看完后深有感触,谁没有过那样的经历呢?那是成长路上的一道槛,过去了,再回头观望的时候,你才会发现,那时候的爱情,是多么的纯真而又甜美,在这样纯真的爱情里,从来就没有谁对谁错,为了缅怀我那青涩的不算恋爱的初恋,于是,我从几个不同的角度,几个不同的人物心态来描述了高中时代关于长发的回忆,写下了这篇题为《年少时,那关于长发飘逸的故事》的文章。
一、kk
我叫kk,喜欢足球,喜欢穿皇家马德里的18号球衣,喜欢巴乔,同时,也喜欢欣赏头发长长的女生。
1997年,中考没考上重点线,于是,家里花了一大笔钱把我买进了县城的重点中学,那时候,在这个重点学校念书,除了应付繁忙的功课以外,我依然和以前一样,很喜欢踢足球。因为足球,比起功课,更能满足我的成就感。
坐在我后头是一个头发比当时很多男生留的中分头还短的女生,她叫沉香,常常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她可以象个孩子一样,把早上出门上学遇见了谁,吃了什么早餐,然后又在路上看见了什么……直到放学一整天琐碎的事情连贯起来一直讲到自习下课。于是我常常骂她老了一定变成摇扇子坐在小板凳上常和人聊天的三姑,谁娶到她就是谁的家门不幸。其实,她五官倒长得很标志,除了头发太短,话太多,基本上也算是没什么缺点了。
我常喜欢和她泡在一起,因为她很仗义,记得有一次,我被社会上的小混混欺负勒索我要钱,她居然二话不说,找来几个20几岁的男人,自称她是某某黑社会的小妹,吓得几个小混混跑得屁滚尿流。后来她告诉我,那几个都是她父母单位的人,在附近做生意随便抓来吓唬人的,于是我哈哈的笑她胆子大。
周末的时候,我们常常衬她父母白天做生意在外,跑去她家,去租最新的vcd和她一起看,因为她家有一套很hi的家庭影院,在那个时候,这样的小镇里,买得起这样的东西还在少数。
记得有一次我问她:“为何不留个那么短的头发?”她居然“不知羞耻”的说:“呵呵~~因为啊~~事实上啊,我是个超级绝世的顶尖美女,怕那些色狼来烦我呀……”
霞女是一个从外地转来我们学校读书的女生,和我班很瘦,并且很矮,但样子长得很可爱,眼睛大大的那种,最重要的是,有一头长长的头发,风吹过来的时候,飘飘的那种。她坐在我的左边前面几排,每次上一些无聊的数学课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呵呵,其实在那个年纪,也说不上喜欢或者是不喜欢,就是很喜欢看她的背影。但,我们很少一起说话,因为她是那种很文静的女孩,常常一个人静静的在教室里看书,周末的时候一个人站在操场边上看学校播放的电影。每次和沉香讨论美女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谈论到她。
和沉香在自习聊天,周末一起看vcd,无聊的数学课上偷看霞女,踢我心爱的足球……这样的日子很快过了一年。
记得大概是高二第一个学期段考刚过的时候,有一次,和往常周末一样,我应沉香要求租到了《铁达尼号》跑到她家去享受很hi的家庭影院。看到一半的时候,该死的停电,无聊的时候我就翻翻沉香的抽屉,我看到有一本蓝色的本子,我正想打开,她说立刻上前阻止,骂我:“该死的想偷看我的日记呀?”我正想笑话她是不是暗恋上谁,不敢给我看,这时,从日记里滑下一张照片,我顺手检起来看,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头发长到腰肩,是那种风吹起来可以很飘的那种,比霞女的那种还要好看,不过这个女孩看起来却又似曾相识……
正当我看得发呆的时候,沉香“哐!”的一下重重的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说:“发春啊?是不是暗恋上这个美妹啊?漂亮吗?”
我的脸突然间觉得有点泛热,沉香又继续问我:“你是否觉得这人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再哪见过呢?”
我说:“是呀,你怎么知道?”
沉香用手把短短的三寸头发遮挡住,问我:“是不是这个似曾相识的人呀?”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第一次发觉一直和我称兄道弟的沉香原来也长得如此清新可人。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梦见那个头发长长的沉香,5月的微风轻轻的把她的一头长发飘逸的托起,我和沉香骑着自行车,车轮撵过青石板的小路,挂在繁星密布的那轮新月把我们并肩骑车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
周一来上学的时候,沉香和往常一样和我称兄道弟的拍我的肩膀和我打招呼,这一天,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上无聊的数学课的时候,居然忘了去偷看霞女,脑子里反复出现的是梦里的那个清新怡人的沉香,下课的时候,我转到座位后面对着沉香说:“可以把你日记里的那张相片给我吗?”谁知,她重重的敲了一下我的脑袋:“你脑子浸水了?打你兄弟的主义?等下你的梦中情人小霞吃醋来打我怎么办呢?”我茫然的看着沉香,只是觉得有点失落……那天放学,我第一次没有等她就一个人溜回去了,一路上,都在想象沉香一定在和往常一样嘻嘻哈哈的和别人打骂说:“该死的kk,居然一个人跑了……”
难道我们真的只能是兄弟吗?
后来的几天,沉香都在用一种诧异的表情和我说话,又是摸我额头,又是敲我脑袋说我傻帽了,问我是不是被霞女拒绝了?后来我又有意无意的问了她几次,以后会不会留很长很长的头发?她也没有给我一个正面的答复。
后来沉香渐渐的和其他的男生混成了新的兄弟,我再和她说话的时候,已经觉得有点陌生了,也许,也许象她这样大大咧咧的短头发女生,也从未留意过我在18岁的年纪里曾经对她有点期盼,有点动心。
高中毕业的那年暑假,我猛然发现,她的头发已经到了肩上,和梦里的她那般清新,但是,她搂着的是一个开着摩托的和我那般高的男生,心里难免生出了一丝丝疼痛。此时的我也已经和霞女开始了最初的交往,每当抚摩着霞女的那头长发的时候,脑子里总有个模糊的影子浮现过,头发长长的,说话叽里呱啦的沉香。
毕业后,一直没有再见过那个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沉香,几次同学聚会上,一直都没见她的踪影。直到2003年的9月,听高中同学林说起在南宁星湖路上碰见了沉香,说她在一家电脑公司上班,问起林要沉香的联系方式的时候,林说,沉香交代他说不要把她的电话给我,我顿时感到有点愕然也有点吃惊,于是我让林下次再见到沉香的时候把我的手机号码给到她。
为了年少的一个影子,为了一个记忆,一个得不到答复的问题,我托林把手机号码留给了沉香……只是一直等待着。
二、沉香
我叫沉香,沉鱼落雁的沉,暗香飘荡的香。父母给我取了张爱玲的小说名“沉香屑”的前两个字,说女孩取这样的名字长大后一定很有才气。相反的,我的自从上初中以来,政治历史都是考得一塌糊涂,除了我的那头长发还比较对得起父母对我期望以外,其他的,似乎都和一个有淑女风范的才女没沾上什么边。
但在中考那年,我的文科居然对得起我熬夜背书的辛劳,考上了这个小县里的唯一一所重点高中,据大人门议论的所说,我们整个单位,甚至整条街道上,这一年考高中只有两个考上了重点高中,其中一个就是我啦~~起码还比较对得起父母对我这个才女的一点期盼。妈妈说,考上了这所重点高中,我就不用去做花木兰从军去啦。
那年暑假,居然有个无聊的男生王刚跑到我家楼底下大喊我的大名,这一喊就足足是两个钟头,这一喊,也喊出了一些三姑们茶余饭后的话题,出门上街的时候,单位门口的大妈门都似乎在对我说三道四,平衡他们孩子没能考上重点中学的失衡心。一连几天,那个叫王刚却又和我不是很熟的家伙,都在我住的巷子口里等我,有一天终于被他逮住了,他居然很无聊的提出一个请求:“可以送我一张相片吗?我很喜欢看你头发长长的样子”后来,我被老爸老妈一连审讯了n天。为这事情,真是够我折腾的,万一过几天又蹦出个张刚、杨刚、xx刚……我如何应付?于是一气之下,去剪了一个在当时算是有点前卫的“宣宣头”,在“削发”之前的一天,我特意去照了很多长发飘飘的相片,以纪念我那被牺牲的秀发,我选了其中最好看的一张,夹进了我蓝色的日记本里。
这样的发型就这样伴着我踏进了那所重点高中,如我所愿的是,自从“削发”以后,没有再发生过“王刚”事件了,此后,老爸老妈就不用担心报纸上那些“毁容”、“情杀”、“分尸”……事件在我身上发生了。说到这里,似乎关于我的头发,也描述了不少文字,接下来要说的,也同样和我的头发有关……
开学的第三天,老师便分好了座位,座在我旁边的是后来成为我知心好友的民民,前面是个高个男生,记得他常常穿18号皇家马德里的球衣,(其实当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球队的,是皇家马德里的忠实球迷民民告诉我的),他叫铿,因为名字拗口的缘故,我和民民把他的名字改成kk,我们这样叫他多,其他同学索性也不叫他大名了。
kk喜欢长发的女生,自从他和我说霞女的背影很好看的时候起我就已经发觉了,kk的文科特好,但是一碰上数理化他就会丢了魂似的听天书,因此一旦到他最头疼的数学课,除了看足球报,偷看霞女是他唯一的嗜好了。我逗他说:“今天我路过女生宿舍,我听见霞女在说你呢?你猜猜她说你什么来了?”kk就会穷追猛打的问说了什么,每每这样我总是故意不告诉他,拿他干着急的样子来取乐。
不到很久,我和kk自然而然的成了很好的朋友,由于我那太个性的三寸头发,kk常常和我说话的时候总是故意很大声的当众叫我“兄弟”,时间长了,自然我也就懒得反驳他,默认了这个很对不起“淑女风范”的名字,也因为这样的缘故,同学嘴巴里传阅的绯文就从来不会与我和kk沾边。
其实,那时候我挺喜欢粘着kk,喜欢去看他踢球,替他加油呐喊,数学考试和测验的时候常常传给他答案,他被小混混欺负的时候替他解围,并且每次听到霞女在讨论kk或者去看他踢球的时候就有点担心……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年少的时候一种很朦胧的情感,无法确认是否能称之为爱情的情感,只是喜欢粘着,做他的小尾巴,让他天天沿这小镇上的青石板做成的巷子送我回家,这些也就成了我的高中日记里青涩的浪漫的一些琐事。
因为父母做的是建材生意,常常不在家,家里有一套其他同学很羡慕的家庭影院,周末的时候kk常常会自告奋勇去租最新的vcd来我家看。记得有一次,也就是kk最后来我家和我一起看vcd的一次,他欣喜若狂的揣这抢租到的新片《铁达尼号》来到我家,正好看到一半的时候,讨厌的电业,居然停电,真是扫兴。无聊之余,他就跑到我房间里东翻西翻,他触碰到我那蓝色的日记本的时候,我惊慌的一个箭步冲过去制止,一边夺回日记一边骂道:“该死的想偷看我的日记呀?”“嗖——”,这时我那夹在日记里的相片滑落下来,我刚想捡起,kk已经抢先一步了,该死的!我保持了一年多的酷酷的形象此时此刻就要被破坏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有点期待,有点慌张……kk看我那张相片足足看了3分钟,心慌尴尬之时,我狠狠的敲了他的脑袋,说:“发春啊?是不是暗恋上这个美妹啊?漂亮吗?”
kk居然默不作声,我先发制人的说:“你是否觉得这人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再哪见过呢?”
他说:“是呀,你怎么知道?”该死的,居然认不出是我!我还以为……
于是我用手把短短的三寸头发遮挡住,问他:“是不是这个似曾相识的人呀?”
他居然又默不作声……居然无动于衷,顿时心里感觉空空的,凉凉的……
周一来上课的时候,kk居然没怎么理会我,我假装镇定的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兄弟”。他也只是愣愣的看我,整整一个早上,他居然没和我讲过一句话,完了,是不是那天的日记他看到了?不可能呀,明明没看到。是不是被他发现我……整整一天,我也不知道老师在讲台上讲了些什么,只是心沉沉的,于是我假装不理他,和一个叫林的男生称兄道弟的混到一块。我想,那天我应该做得那么明显的,也是,他明明一直喜欢霞女的,自己怎么那么傻去抱那丁点的希望呢?
下午下课的时候,kk终于和我说了一句话,没头没脑的问我:“可以把那天的照片给我吗?”当时,也不知道他存的是什么心,试探,还是根本上什么都没有呢?于是我先发制人的对说:“你脑子浸水了?打你兄弟的主义?等下你的梦中情人小霞吃醋来打我怎么办呢?”其实,我也只是想至少可以和他维持好朋友的关系,才这样和他说证明我根本就没……过他,我讨厌这样虚伪的样子……那天放学,kk第一次没有等我放学回家,心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在月光底下,车轮碾过了kk和我一起走过了很多次的青石板的小巷……回到家,我偷偷的窝在被子里哭了,在日记里这样写着:“也许kk是很喜欢霞女的,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该死的……”
我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子,在学校里,继续很快乐的上课下课,上学放学,尽管kk不再理我,尽管kk不再来我家看碟……这样一来,两个称兄道弟的人变成了陌生人,绯文反而从四面八方迎来,很多同学说我暗恋kk,在高中还很羞涩的年纪,这样的事情无疑是很痛苦的。kk不会拿此来在同学里炫耀吧?怎么可以这样呢?后来kk问过我两次要相片的事情,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我重复了同样的答案,他也问起我会不会留头发,我有点愕然,有点慌张,当时,就已经很想哭出来,我说:“不知道,毕业后吧……”
高中毕业的那年暑假,kk如愿的和霞女交往了,每次在街上看见他们一起,我总是远远的躲开,后来民民告诉我,霞女偷看过我的日记,好象是有一次我把日记遗漏在教室,她中午正好来教室看书被她翻到的,我也只是很坦然的说,由她吧,她也只是想证明kk从来都没喜欢过我而已。后来,有一次,表哥用摩托搭我的时候,远远的我就看见了kk,我故意揽着表哥的腰,把头埋到他的背上,此时,我那三寸头发已经长的肩上,风轻轻的托起,眼泪出来了,此时,钟情于长发的kk终于可以和他喜欢了3年的霞女在一起了,由衷的祝福他快乐吧……
后来,我到北方的一所学校念书,每年即将放假的时候,同学们都在同学录里商议搞聚会的事情,并且班里的绯文情侣也都成了真正的情侣,而我呢?三年来,我没有注册过同学录,只是偷偷的看着kk上传的照片,旁边站着的是漂亮的,头发长长的,曾经偷过我日记的霞女。
2002年初年,我认识了后来成为我今天的男友洋,那是和kk完全不同性格的大男生,2002年底,我和洋正式宣告了一场真正的成熟的恋情的开始……我想,是我把kk放下的时候了,因为有了属于自己的真爱,找到了挚爱。夏天的阳光很明媚,把快要发霉的日记拿到阳光底下晒,kk渐渐的蜕变成为了我年少时的一道风景线……
2003年,已经毕业工作的我,已经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底下,我不再孤独,不再缅怀过去,同学们问起我的去向的时候,我已经可以很大胆的告之他们我的联系方式,渐渐的,在高中同学录里我也不再是那个潜水观望别人幸福的小女生,我可以很骄傲的说,我脸爱了……
后来,有一天,在下班的路上,遇到了kk的好友林,林提起了kk,说他一直在留意我的去向,我笑笑说:“算了,都过去了,我祝福他们,我长大了。”林问可否把我的电话号码留给kk,我说:“不了,他和霞女很幸福的在一起,霞女会吃醋的。”
我想,年少的梦,也就这样在我心里画上了个句号。
三、霞女
我叫黄霞,很多人都叫我霞女,我的出生、成大、小学、初中通通都在一个叫南宁的城市里发生的。我的出身平平、成绩平平,一切都象无风的湖面,平静的发生。除了,我最为骄傲的我那头飘逸的长发,那是我唯一可以让很多女生都羡慕的东西,自小到大,一次都没剪过,我喜欢我的长发,在5月的风里,头发可以轻轻的飞起来,有点象是小时候过家家的仙女的感觉,我喜欢做梦,可以梦见蓝天,星星还有月亮,还有和大话西游里的紫霞说幻想的梦一样,可以有一个驾着七彩云的白马王子来迎娶我,很多很多都和浪漫有关的事情。
中考的时候,和所有人预料中一样,我的成绩平平,似乎长那么大以来在我身上也没出过特别出呼意料的事情,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已经是顺着某一条路一成不变的行走着。因为成绩不理想,父母只好通过关系把我安排在一个小县城里的重点中学念书。
1997年9月,我的16年来,第一次和南宁告别那么长时间,我顺理成章的来到这个小县城开始了我的高中生涯。上课,下课,回宿舍,闲暇时看看书,画几个小漫画,周末的时候看学校在操场播放的电影,这样的生活也许是比较适合我这样适合平静的人。
班里有个叫铿的男生,大概是名字拗口的原因,同学们都叫他kk,1米78的个子,削瘦的脸,常常穿很干净的白色18号球衣,在上体育课或者下课的时候,他的目光总会时不时的穿越人群落在我的身上,我回过神看他的时候,他却又很快的回避。每次他和他的好朋友沉香,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沉香总会坏坏的笑着看我,并故意咳嗽几下,给人感觉,是有点怪怪的,但凭这女孩子最敏感的直觉,kk……我,哈哈,我实在是太坏了,年纪小小就胡思乱想。
时间很快飞跃到了高二,班里的关于有某男生追某女生,或者某女生暗恋某男生的绯文开始问世了,其中,也包括kk暗恋我的传闻,听到这样的事情以后,我心中居然生起一丝窃喜,毕竟kk是那种混在人群里很显眼的那种优秀男生,而已,我喜欢和他的眼神穿越过人群碰撞的那一瞬间触电的感觉。由于女生天生的矜持,我总假装对他视而不见,每次他去题球的时候,我也总是在场边默默观看,而和他走得很近的沉香却可以毫不顾忌的为他大声助威呐喊,为他的高兴而高兴,为的难过而难过,我心里又何尝不是这样呢?我也很想很大声的为他欢呼,只是,我在这个小县城里的高中已经过去了一半,我和kk之间,除了眼神的碰撞交流,几乎没有正面的和他说过一句话。有时候,我真的有点妒忌沉香和kk之间的这种和谐、默契的关系。
高二的时候,终于让我可以和kk走得很近,老师把班里的同学分5组安排了轮流为校园的花园淋花劳动任务,分别在周一至周五。kk和沉香分到别分到了2组和3组,我却在5组,后来,我去找到班主任,以周末要回家为理由,调到了2组,于是每周就会有一次的机会和kk近距离的相处。每周二下午放学后,同组的同学很多都是怨气冲天说又不可以按时回家,而我,却象期盼周末一样期盼周二的来临,因为在这个时候,沉香都不在场,kk都会象个大哥哥的样子帮我提很重的水。有一次啊,kk居然对我说:“其实你的头发很漂亮。”害得我的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耳根了,回宿舍后,我很高兴的和舍友们说kk油嘴滑舌,宿舍的好友小梅笑我:“哟,我们的霞女思春了,最近嘴里吐出来的kk前,kk后的……”
大概在高二五月的那个时候,不知怎的,kk和沉香好象闹了什么矛盾,一连很多天都不见他们在一起嬉笑打骂了,其实,按常理来说,我应该会高兴的啊,因为沉香不再粘着kk,也不再去球场边为他欢呼呐喊了。但是,心理却生起了一丝担心。每到周二下午放学一起去淋花的时候,kk也不再象以前一样说一些让我可以开心上好几天的话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班里开始有同学猜测是kk和沉香之间除了关于某些敏感话题问题,有同学说常常见到kk跟着沉香的后头偷偷送她回家。那天晚上,我躲在被子里哭了,如果kk喜欢的是沉香,为什么还要偷偷看我,那如果kk喜欢的是我,为什么又要偷偷送沉香回家……我不知道,哭着哭着,同宿舍的好朋友小梅半夜醒来见我在哭,马上从跑到我的床上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暗藏在心里那么久的心事告诉了小梅。
第二天,小梅借机找kk聊天,早草稿纸上写了几行字:“你心里喜欢的是谁?a霞b沉香c其他”,后来小梅告诉我,kk在c上面打了个叉,后来就不说话了,小梅再继续问的时候,kk只是敷衍回答说一些不沾边的话。
那他,为什么要留两个答案不选呢?究竟是 ……
这样的日子象是在煎熬,上课的时候,也不知道老师在讲些什么,后来测验的时候,成绩一落千丈。从小到大,面临的事情都是预料之中,都是平平静静的度过,而今一个离家的我,怎么能面对这些沉重并且复杂,过早的感情呢?脑子近乎爆炸……小梅不停的对我说让我忘了这些事,最重要的还是把书给念好之类的话。
后来,有一天,我见到沉香象是流着眼泪在一个蓝色的本子上写了很久,我猜想大概是日记之类的东西,大概将近放学的时候,她随手塞进抽屉里,连书包都忘了捡,就回家了,那天放学,我迟迟没回宿舍,脑子里全是kk和沉香的影子,我真的很想弄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我又该怎么办?中午在宿舍午休的时候,床上似乎有千只小蚂蚁,弄得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去吧,去看看上面写了什么,也许可以找到答案,但是,这样的事情不就意味着偷窃吗?
最后,我终于还是忍不住跑来空荡荡的教室,打开了沉香座位上的抽屉,翻开了那个蓝色的本子,最近的一次是这样写道:
“一个人回家,有点难过,自从kk那次来我家看见我长头发的相片,我心存侥幸的以为喜欢飘飘长发的kk会因此对我另眼相看,但是我想错了,kk一直以来真正喜欢的是霞女,怎么可能是我呢?我尽力说服我自己弃权,还太小,这样的东西对我还说实在是太沉重了……”
长发,kk喜欢的长发,看了沉香的日记,我安心了许多,原来是我在多想了,傻傻的,居然哭了那么多次。
日子过得很快,我和kk的关系一直保持着不冷不热的状态,但是我依然很高兴,这种纯纯的想念陪伴我度过了整个高中年代。高考结束的那年暑假,我平生第一次主动约了一个男生出来,我红着脸对kk说:“你可以牵我的手吗?”他的手触碰到我的那一瞬间,我感动得眼泪都出来了,那时候我觉得,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生了。
后来的几年大学生活,kk去了桂林,而我回到了生我养我的南宁,我们常常通电话,聊qq,直到大学毕业,我们都留在了南宁工作,双方父母也建议我们过两年就建个自己的小家,我想那一定是很幸福的,因为,我寻找到了那个驾着七彩云来迎娶我的kk。至于我高中的时候在沉香日记上看到的内容,一直以来都没有透露过给他,我想,沉香现在一定是很幸福的生活着,心里也默默的祝福她可以找到一个驾着七彩云来迎娶她的白马王子。
四、杨梅
我叫杨梅,1980年出生在一小县城周边的小村子里,大学毕业一年了,现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
周二早上的时候,接到高中同学kk的电话,约我晚上8点半在我住的附近的一个小咖啡厅里见面。kk是我的高中同班同学,很有女人缘的那种,毕业后,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当然,霞女除外,因为霞女我高中当年的好朋友现在已经是kk的准老婆了)毕业后曾一起掐指算过,当年班上暗恋kk的女生至少有3到4个。接到kk电话后,思绪飘回到了1997年的高中年代……
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农村考到县城里重点中学的学生而已,而同宿舍的是从南宁转来的黄霞,她说她家里人和朋友都叫她霞女,后来,我们索性也就跟着叫她霞女了。霞女很安静,不太爱说话,常常一个人窝在被子里看书,我睡在她的上铺,有时候天太冷的时候,她会挤到我的被窝里一起取暖。霞女成绩不是太好,所以她常常懊恼,我这个睡在上铺的兄弟自然也就成了她的免费补习老师。
到了高二的时候,我已经成了霞女在学校里唯一的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了。那时候霞女常常把一个人的名字挂在嘴边,那是班里最有女生缘的kk,记得有一次他生日的时候,居然班里n个女生记起他的生日主动送礼物给他,害得那家伙笑到脸部几乎变形。也许是出身贫寒饿缘故吧,我向来都不赞成在念书的时候谈恋爱,一个是学校禁止,第二是影响学业。霞女每次提到kk都会兴奋得整张脸通红通红的,我就常常笑她kk前,kk后的,其实当时我也没留什么心眼,直到有一个晚上,我半夜醒来,听见霞女的哭声,我爬到她床上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告诉我心里难过,同学们都说kk喜欢班里的沉香,那天晚上,我撑着眼皮陪在她旁边听她把藏在心里将近一年的秘密告诉我。当时我就很想劝她不要为了这些事情影响了学业,但想想,人家伤心正在头上呢,说这话不好。回头想想,那该死的kk也真是的,前段时间还传闻她在暗恋霞女,害得她心花怒放,现在怎么又变成喜欢沉香了,看来男人真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我决定要去问他个究竟,不能这样无辜的伤害了几个同学,最重要的是,还影响到她们的学业。
第二天,我逮住个机会,直接开门见山的问kk:“问你一个严重的问题!!你心中是否有所属?”接着我在草稿上写了几行字:“你心里喜欢的是谁?a霞b沉香c其他。”kk先是愣了一下,在c上画了个叉,接着他犹豫了片刻,问:“为何你问我这样的问题?”于是便我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kk,听完,他似乎很惊讶,并且难以置信的问:“你说什么?霞女她……”我点点头,kk接着说:“我也不知道,只是很喜欢看霞女的背影,喜欢好象还说不上。”kk至始至终没有提起沉香,后来我和kk说,不管怎么样,先不伤霞女的心,什么事情毕业以后再说,kk赞许我的说法。
后来我告诉霞女kk把c删掉后就敷衍了事了,因为我不想告诉她说kk不喜欢她,但也不想违心对她说kk喜欢她,因此,也是如此敷衍的安霞女的心。那天,当我问起至于沉香的时候,kk脸上闪现出很怪异的表情,慌忙之中他又把话题转开了,试图掩饰,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kk,心里确实是有沉香的。而后来霞女偷偷告诉我看过沉香的日记,上面说到沉香认为kk喜欢的人是霞女,那时候,我突然觉得有点为他们难过,原来缘分曾经和他俩擦肩而过,象是流星的瞬间滑落,短暂、美丽却不为人知。
高中毕业后的那几年,kk也许已经爱上,或者从来没有爱过那个长发飘逸的霞女,但是,每年同学聚会上,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般配,甜甜蜜蜜……其实这样也不错,至少在我看来,他们这一对是快乐和谐的。有时候,我常常在想,如果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诉kk和沉香,今天又会是怎样的一个局面,或者很好,或者不好……但,也许这种就是被人们常常称为缘分的东西,是你的就是你,不是你的就永远也不会属于你。当有一天,我们终老的时候,是否还会惦记着年少时的这一份纯纯的,羞涩的恋情,当长发不再飘逸,当发端被岁月染白,当我们儿孙满堂,当我们即将逝去……年少时,曾经有过这份青涩的爱……
(完)
后记:
本来,我想把后来沉香终于拨通了kk的电话作为结尾,但后来想想,似乎不好,这样一份纯真羞涩的恋情,即使不知彼此相爱,即使不知缘分曾和自己擦肩而过,那已经不再重要,因为我们彼此祝福,心底记载着的永远是那,年少时曾经一起在月光底下踏着青石板小巷一起走过的回忆,那已经很好了,平静的湖面是一幅最美丽不过的画面,那我们让它保持这份美丽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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