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我并不是拿这样的题目来吸引你们的眼球。
之所以取这样的名字,这是有一定的故事可讲的。这是发生在我身边一件真实的故事.读了它,也许你会唏嘘,也许你会感慨.无论如何,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上,总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倒杯清茶,找个安静的地方.细细的品味我带给你的离奇故事.
故事还要从08年说起,那年我们刚毕业。曾经热血沸腾希冀于大学的梦想在面临就业的困境中瞬间崩溃.一时间学校哀鸿阵阵,随处可见摇头叹气莘莘学子。整个学校的周围仿佛弥漫着一股瘴气。那些平时走起路来腰板直挺前呼后拥的学校领导,此时,仿佛活生生的被别人割掉了生殖器,从天堂跌落到地狱,从个健全的人变成太监。他们要圆自己说的谎,也着实难为他们了。入学的时候他们夸下海口,说我们的就业率可以达到99%。现在看来,倒过来再合适不过了。一个大学,1%的就业率,实在让我这个与它有着牵扯的人汗颜。
即使面对就业的压力,我们都愤愤不平。总有一个人还是会高兴的。谁?他就是我所在的毕业班级唯一一个分到工作的,我的同学,我的朋友,曾经睡在我下铺的兄弟,一位超重量级人物,邓降雨同学。今天的故事,就要从他说起。
邓降雨出生在87年,典型的80后人物。满脑子装着别人认为大粪的前卫思想。由于家境条件较好。父亲是县里的妇联主[xi],母亲在县里最繁华的地段经营着一家成人用品店。80年代初期,人们的思想刚刚觉悟。对这些新鲜玩意异常喜爱。所以常常有供不应求局面。那时候邓降雨的年龄还小,每天放学都要往妈妈的商店里跑,人手不够,生意又好,所以让他充当个临时帮手。这为他以后坚强不屈的意志打下了厚实的基础。也正是由于这个生意,他的家庭像四月的桃花,几乎一夜之间,红遍了整个县城。没过一年,摇身一变,挤入了周口市农民创业50强。这些成绩,和当时年幼的邓降雨是脱不开干系的。
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当然是他对我说的。那时候刚上大学,我们喝酒,唱歌,耍柰,调戏女同学,只要是能和坏牵扯到一点关系的事,都被我们做尽了。期间也笑谈小时候一些辉煌的往事。这些就是他亲口对我说的。今天我之所以能了解这么多,并把它写出来,全是靠我的记忆。其实这些都是杂话,紧紧是个开头而已。
在毕业的那一段时间里。没有工作,暂时也没地方去,再说也没有真正的毕业。干脆就在学校里呆着。那时候的郁闷心情可想而知。邓降雨也是知道的。所以和我们在一块的时候,他并没有因分到工作而过分的得意,反而流露出很伤感的表情。如果说他不表露出心里的兴奋。我倒是可以理解他是装的。但是你要说他眼里的失落,我真的很难理解。找了个机会,我向他挑明了心里的疑惑。他只是淡淡的说道,跟我一块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不了解我。我看到他眼里瞬间闪过的落寞。我觉得他从未深沉的像现在这样让我难以琢磨。
我很不适应他这种状态,顺势推了他一把。装什么装!分到工作还不高兴。这也难怪,你家里条件那么好,让你屈在别人身下,效劳别人,真是太委屈你了。我说这话显然在讽刺他。他沉默了一阵,出乎意料的没和我争执。他这一反常态的表情让我感觉到他还有话要说。
你一直认为我家里条件很好?他转过脸来反问我。一脸严肃。
不是我认为很好,是你和我说的你家庭条件很好,还经常和我说你小时侯帮你妈卖东西的一些趣事,现在我想想都还想笑呢!我对他说道。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早在两年前,我妈的那家商店因查出了伪劣商品被公安机关查封了,为了沟通关系,我爸给局长送礼。结果被群众举报,他坐了近十年妇联主[xi]的位置现在也拱手让给别人了。我家这些年积累起来的财富和地位一瞬间坍塌了。要不是几个亲戚帮助,我大二的时候就可能下学了。邓降雨一字一字的和我说这些,我看到他眼力有东西在闪动。我终于明白他不乐的原因了。若不是因为这,我想我还一直蒙在鼓里。我并没有因为他家里的破落在心里窃喜。反而被他的情绪感染怏怏有些不快。
在以前,我确实妒忌过他。我羡慕他兜里的钞票,羡慕他身上的名牌衣服,羡慕他手里花样的手机。可如今,他变的和我一样一无所有。都竟两年了,我却一点也不知道。我还一直以为他是阔富家的少爷。在这以前。至少在他面前说话没这么大气过。
那为什么咱班五六十个人,学校就安排你一个人?你不会忽悠我的吧,是不是这么长时间找不到乐子了,拿我来耍开心。我仍然半信半疑的向他问道。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我还有必要骗你么?为什么学校会只单单分配我一个人。这全是拖我爸爸的福。我妈店被查封前。刚好有一批从国外进口的冲气娃娃放在家里。我爸爸可能知道也保不住了,就挑了几个身材较好的,比较耐压的送给了校长。一方面是为了我的将来铺条路,另一方面也让校长在学校里帮忙推广一下市场。当然,这都是两年以前的事了。我爸爸出事的时候给校长打过一个电话。说如果我毕业后不给安排工作。他就把他送冲气娃娃的事向上面交代了,到时候谁也不好过。你想想一个大学的校长,他能让这件事暴露出去么。所以毕业了,我自然而然的得到了工作。这就是整件事情的全部经过。邓降雨说完。重重的出了一口气,轻松了许多。
那你得到工作应该高兴才是。干吗哭丧着脸。我问道。
高兴?如果让你去一个偏僻的山旮旯里去当个村长助理,你愿意去吗?我想那种艰苦,并不亚于当年知青下乡。再说了,在哪种穷山沟里。一年半载见不到一个女人。我这人你也是知道的,一天没有女人,我比死还难受。邓降雨愤愤的说。
原来你是为这个发愁啊,女人肯定是有的。要没有女人,那小山沟不早绝迹了吗?你没听别人说吗?山里的女人清醇的很呐,个个像刚出水的芙蓉,雨后的荷花。一尘不染。哪像我们这里的胭脂俗粉,风尘堕落。只能当个破铜烂铁便宜卖给别人。
听了我这话,邓降雨两只眼里顿时闪出光彩,凑近我的身旁问我,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的说道,放心的去吧,等你去到以后你再也不想回来了,人活一辈子,总得体验点新鲜玩意吧,你说在这个小城里呆着有什么意思,我家里要是有本事,我也早不在这呆了.
邓降雨这下确信我的话了,他反倒安慰我说,兄弟,你也不用灰心.像你这样潇洒一方,风流倜傥,貌比潘安,神似董咏的完美男人.还怕以后找不到工作,只不过上天看你学习太累的份上,让你休息一段时间罢了.
我没有再回答他的话.我看他还沉浸在对那山沟的美好憧憬中,就没有在打扰他,一个人回到宿舍睡觉去了.他家里的变故,他分配到小山沟的事,对我的影响并不是很大.现在最重要的是谋一份工作.也不至于让我的父母亲认为我上了这么年的学纯是白上,他们掏的钱全打水漂了.在这种情景下, 邓降雨的事渐渐忘却起来,他什么时候从学校走的,我都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他走的时候狠狠的怕了怕我的肩膀。用他那洪钟似的嗓门向我说道,兄弟,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等我在那边混到了村长,一定把你给接过去。我们都笑了笑。其实不说,大家心里也都明白,在一块这么多年了。即使感情再不好。面对离别,难免有别离的愁绪。
谁知道到这一别,竟让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后来展转听到他的一些消息,证明他还活在这个世上,只是做出了许多让人不可思议的故事来。我当然不会苯到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决定找邓降雨问明白整件事的因果。但是找他,那是何其的难。自从他从学校里走后,大家都没有和他联系过,再加上他人缘不好。很少有人过问他的事,有些人还恨不得他从此消失在地球上。女生就更不用问了,那些曾经被他祸害的少女,现在正在在努力走出他的阴影,如果现在我在她们面前提起邓降雨,她们不把我骂个狗血喷头也得千刀万刮。没办法,我只好跑到学校。向学校的就业办打听他分去的那个小山沟。经过一翻折腾,才找到他的地址。趁现在工作不是很忙,我向上司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收拾好行囊,准备到他所在的那个山沟去找他。
从县城坐了一天的汽车,因急着赶路。夜里在手扶拖拉机的颠簸中过了一宿。前面的路还好,不管是宽敞还是狭窄,还能过去辆车。后面就不行了。那崎岖盘旋犹如羊肠的山路。别说车,就是人也极其难行。由于思念愈切,也顾不上什么了。就拿钱租了附近农民家里的一头牛。他在前面牵着牛,我坐在牛背上,就这样翻山越岭,一路奔波,牛不停蹄。天麻麻黑的时候,终于到了邓降雨所在的村子。
那村子建在半山腰上,四面环山,山脚下是一个椭圆形的湖泊,此时泛着点点白光。对着这诗情画意美景我一番感慨。尚是夜里就这么妩媚,如果是白天,或是黄昏,那岂不是人间仙境。送走了那位憨厚的农民大哥和那头劳累的牛。我沿着唯一能通向村子的山路走了进去。由于天色已晚,村子里已经没有人走动了。只有几间茅房里亮着泛黄的灯光。无奈,我只好走上前去,敲了敲门,打听邓降雨的下落。
开门的是一位大娘,我说明白来意之后。她上下打量着我,仿佛我是她从未见过的异类。一阵过后,她才用她那干瘪的嘴问我,你找谁啊?是不是前两年从从上面分下的的那个大学生。我点了点头。大娘继续说道,你可算是问对人了,要是换了别人,铁定不知道。
我糊涂了,换作别人怎么会不知道呢?邓降雨是从学校里分到这里来的。就算不是一路风光。最起码对于这么一个落后的山村,来了一位大学生,还是能引起轰动的。我并没有向大娘讲明我心里的疑惑。就向他问道,大娘,你现在能帮我找到他么,我是他大学的同学,找他有些事。
大娘皱了皱眉头,找他倒是不难,不过现在天色已晚,他距这里有一段距离。还要走几里的山路。
我愈加纳闷了,他不是分到你这个村子里吗?怎么还要走几里山路?我问道。
大娘笑了笑,小伙子,这你就不知道了,要从头说来话就长了。一开始他到我们这里,的确很勤奋,做事也很出色。就是有一头不好,老是调戏村子里的妇女。我们村里的女的,小到十几岁,老到五六十岁,几乎没有一个不受到他骚扰的。说起来你也许不信,我曾经也被他缠过几回。那一段时间,整个村子里是鸡犬不宁。由于他确实给我们村子做了不少贡献,带来了很大收益。我们也不能昧着良心把他赶走。村里几个辈分高的老者更是形影不离的教育他,感化他,希望他能从新做人。甚至当时还有几户人家答应把闺女许配给他。他也收敛了一段,可是没过多久,又旧病复发。而且变本带利,还出手伤了人。最后没有办法。村长只好把他调到村里的一个养猪场,让他在哪里反省。这都是一年多前的事了,村里人都见不着他了,以为他被调走了,渐渐的就淡忘了。所以说你问我,算是找对人了。大娘一口气给我说完了这些,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那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我本不想问。却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我怎么会不知道,村长是我老伴。大娘说完。笑了一阵,接着又叹了口气。
要说他这人啊,应该是个好人。可就是做的事太破格,本说世上没有完美的人,可他这个缺点没法让人接受啊,哎,可惜了。大娘仿佛在自言自语。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就问大娘,咱们村的养猪场在什么地方。
大娘半天没有缓过神来,我又问了一遍,她才抬起头,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我。你是说你现在想去找他?
我点点头。
你确定你和他很熟吗?大娘又不放心的说道,我听我老头子说,现在他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什么人都不认识了。人不认识了,但他养的猪却记的牢。村里每年都要把养的猪拉到外面去卖,听我老头子说,他们最近一次去养猪场里拉猪。邓降雨又哭又闹,硬是不让拉。最后给逼急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把刀子,往我老头子大腿上戳了两刀。从此以后,很少再有人到养猪场了。即使去,也要去一伙人,才能确保大家的安全。
大娘想打消我此时去找他的念头,又接着说道,我看你今天就别去找他了,等明儿一早,找几个小伙子陪你一块去。今天就先在这里住下,我那老头子开会现在也没回来。等他回来了你们在商量对策。
我谢了大娘的好意,说无论如何今天我都要找到他。大娘见坳持不过,只好向我说了养猪场的大概位置。在我转身离去的时候。再三的叮嘱我一定要小心。要是实在不行就折回来,明天再去。我决意要去,是没有人能够拦住的,告别了大娘。转身消失在夜幕里。
我踏着起伏的山路,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养猪场的位置走去。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如果能早一点见到邓降雨,别说是是摔跟头,就是从我身上挖块肉下来我也愿意。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近况如何,但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在这短短的两年里,他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结果,一个堂堂的大学生,被调到养猪场里养猪。别说是他会疯,就是我,也会受不了这个打击。但是让我弄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不离开这个地方。别人往你脸上扇,是别人的不对。假如你仰着脸去迎别人的巴掌,那只能说你这个人太卑贱了。这一串串的疑问,是我迫切找到他的动力。即使他再糟粕,我还是有能力让他里开这个地方,前提是他愿意的话。即使全世界都抛弃他,至少还有我会支持他,谁让我们是一同共患难的同学。长久以来,我都希望我身边的朋友生活的无忧无虑。不管是他们飞煌腾达,还是落魄街头。飞煌的时候,我打心眼里为他们高兴。落魄的时候,如果有能力,我会尽可能的帮他。
可是往往很多人不理解我,他们认为我浅薄,没忧患意识。渐渐的疏远我。邓降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如果他在不能承受困难之重的时候,和我说明,或许结果就不是这个样子。可是他装,他硬称,被这贫瘠的村子折磨成了疯子。真是天下之大,竟悲哀于这一点。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后的灯光已经变的零星。我不明白为什么把养猪场建在距村里这么远的位置,不怕别人来偷么?走了这一遭我才知道。天下没有一个贼会犯傻走这么远的山路来偷几头猪,不被累死,也被这遥远的山路颠簸死。
又走了一段,身后的光已经模糊了。我正猜测是不是走错了方向。前面不远处,一片昏暗的光亮重新给了我希望。应该是这了。我加快了步伐,朝着那片光亮走去。
终于走近了,这片建筑在暗黄灯光的辉映下真实的摆在我的面前。那是怎样的房子啊,上下见不着一片砖瓦,全部用干枯的树枝编织起来的。说它是茅草屋,再合适不过了。我摸索到篱笆外面,向里面瞅了几眼。奇怪的是里面没有一点动静。别说人,就连猪的声音也没有。我又在心里犯了嘀咕。是不上摸错了地方。既然来,总不能不弄明白就回去吧。我扯着嗓子,向里面喊了两句。
胖子,胖子,邓降雨。我来看你了。我是xx。就这样叫了几声。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之所以叫他胖子,是我在大学里给他起的一个绰号,让他更容易的想起来是我。不至于让他误认为又是村长来抓猪,造成不必要的伤害。这样叫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我也没有法了。就随手推开了篱笆扎拦上的门,准备进去探个究竟。我前脚刚跨进去,从茅屋里面冲出来一个人,手里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我心里一紧。退到了篱笆外面。还没看清他的脸,他的话已经传入了我的耳中。
想偷我的猪,不怕死的就来吧,偷我的猪,你们不知道他是我的命根子吗?它们要是没了,还让我怎么活。说完他竟呜呜的哭了起来。嘴里不停的重复着,叫你偷我的猪,偷我的猪,门都没有。刀子在他手上耍的呼呼生风。见我没有再向前的意思。他也没有再追赶。我们两个一个站在篱笆外面,一个站在篱笆里面,对峙着。
由于他的头发长且杂乱。我没有看清他的脸,还不敢确认他就是我要找的邓降雨。我想就是他变化再大,也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杂乱的头发如同秋风里的枯草。拉碴胡须像是冬天里的冰凌。裹在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破烂不堪。后面还露了腚。一双草鞋不像是穿上去的,倒像是绑在脚上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死鱼的腥臭味。
我向后面退了退。伸着头向他问道,你是邓降雨吗?我是xx,我来看你了。我没有其他的企图,我不会偷你的猪。
他这才抬起头,嘴里仍含糊不清的在说着什么。他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看清了他的脸。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我想那些长期工作在地下的煤炭工人也不过如此。但我已经确信了,他就是邓降雨。他那双眼睛,那种眼神在告诉我,我要找的人此刻正真真实实的立在我的面前。我一激动,准备冲上前去和他打闹一番,完全忘记了他现在的状态。见我蠢蠢欲动,他手里的刀子又耍了起来。含糊不清的嗓门也大了起来。
叫你偷我的猪,叫你偷我的猪,……
我还是没有跨过那道篱笆,我想假如我贸然跨进去的话。他手里的刀子会毫不留情的向我砍来。我向仍在自言自语的他说道,我是xx,你不记得了。上大学那会,我们老是一块跑出去上网,我是你哥们,兄弟啊。
我说的话权当我自己听。他没有任何反应。死死的把在门前。让我不敢上前半步。我试探性的朝前走了几步,他立马扑了过来。幸亏我闪的快。刀子结实的砍在了篱笆上,一声闷响。被我这一激。他彻底的恼怒了,手里的刀子不停的乱挥,嘴里叫着单一的话。
叫你偷我的猪,叫你偷我的猪…….
看着他疯癫的模样,我悄悄的将眼角的泪抹干。我知道,有些事情,有些东西,我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转过身,飞似的逃离了这个地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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