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是作为人这种个体的生命表象。从社会学的意义上讲,思维升华的是人的精神境界。思维的延续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生命存在的社会意义。也就是说,生命与社会的有机结合主要来自于思维的升华。
我们经常挂在嘴边的历史,除了是客观存在之外,留下的恐怕就是思维的产物。在这里我不想用传统的哲学来审视一切。我只是想用思维的自然法则来回味社会的过去于现在。有人说,思维是精神的,也是不具备物质性的。如果单从思维的属性来看,这样的观点不能说不是正确的。可现在的问题是,思维的社会属性带来的破坏和冲击力往往超过了生命存在的本身。
前不久遇见一位从事一是意识形态工作多年的朋友,问他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他的回答竟让我大跌眼镜,说在读戏谑的明史。严格的说,朋友是当今中国的精神领域里的工匠,应该说思维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严谨性。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也读起戏谑的明史来了。当时我不知道该接着问他什么,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希望他能自己继续往下发挥。
朋友不愧是从事思维科学的,他很善解人意。他说读了明史才发现,中国的历史原来会是这样的玩笑。过去他认为,明史是中国历史中不可多得的一段历史。不管是自豪还是心酸,反正留给当今社会的思考实在是太多了。可谁想真的读起来才发现,明史竟然把人的思维发挥到了极致,把政治演变成了社会的一种本质。
我问朋友,读明史最大的感受是什么?朋友回答说是女人和政治。说实在的,昔日我总为自己健全的思维感到自豪,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朋友会有如此的思维触角,把一个堂堂大明有五个字给高度概括了,而且其中还有一个字是副词。
朋友大概看到我一脸的无奈和困惑,所以就没有等我发问便接着说,朱元璋的那个马皇后可真是了不得。当年如果没有马秀英的辅佐,天晓得大明会是怎么一个江山呢。所以我说女人就说的是马大脚。再下来就是政治了,在大明的宫廷里,可以说政治被演变到了极致。我不知道今天我们感受到的许多政治气息是不是就是来自于大明。
朋友看来也有困惑,要不然是不会用大明的历史和今天作比对的。我看玩笑问朋友,说一直做着当今社会的思维,怎么突然怀起古来了。朋友苦笑着摇摇头,不知道是无奈,还是不愿回答,最后竟然对我说,当今的思维已经破产了,要不留下的就是一片荒芜,思考今天简直就是作践生命。
朋友的作答又是让我吃惊不小。思维本来就是生命和社会连体生出的产物,怎么到了今天会出现破产和荒芜呢?尽管说现实有许多读不懂的东西,可是那毕竟是社会现实的存在。如果我们取掉所谓理想的参照物,也许思维就不会有尽头的。我这时开始设想朋友所说的思维破产和荒芜到底是什么。也许现实和理想的反差太大,或者是理想面对现实已经无法还原思维的逻辑性。可是不管是什么,朋友今天留下的思维困惑不能说不是一种时代的悲剧。不能说不是历史留下的必然归宿。
我感觉的出来,朋友是完全被现代思维的羁绊泯灭掉了灵性。可是就在几年前,朋友却不是这样,每次我们交流,他总是侃侃而谈,把自己的思维发挥到令人羡慕的程度。但谁能想到,这才过了多长时间,他就已经开始了自我思维的毁灭。我不明白这是朋友的罪过,还是社会留给朋友无法逾越的障碍。
我过去读过哲学,尽管涉及破产和荒芜的概念不多,但是我还能够明白这两种概念给生命和精神带来的摧残。破产从哲学意义上讲不是完结,是一种破立的关系。可是荒芜则就不同了,它留给生命的恐怕就是一种绝对意义上的毁灭。如果把这两种概念结合在一起,思维留给精神的东西恐怕只有血腥和恐怖了。
朋友说,当今社会的悖论实在是让思维没有办法行使自己的权利。许多社会的现象已经让思维没有办法进行承负。在当今世界,随便找出一种现象,都会让思维流血流泪。看来朋友不光是被现实折磨得没有了思维的力量,更主要的是已经让生命的这一固有特性失去了哲学的意义。
说到哲学的悖论,我是明白的。可是说到思维和现实的悖论我却有些感到模糊不清。思维按照传统的说法,应该是社会的产物。尽管这个哲学命题在当今的中国已经容不得篡改,所以我们就姑且这样认为吧。
过去我接触心理学概念的时候,记得有过一个思维定势的概念。说人的思维往往在社会的生活过程中会形成一种定势,从生物学的角度说,也可以称之为条件反射。也就是说,人的思维一旦形成定势,再被社会现象破坏的时候,带来的生命冲击往往很难让人的心灵进行承受。
朋友大概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接下来朋友给我提出了几个思维领域无法面对社会的悖论命题。他首先说到了理想和现实的悖论。他说当今社会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经济社会。从哲学的思考出发,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看来已经不是什么值得探讨的问题了。现在的问题是,经济基础到底怎么来决定上层建筑?那么上层建筑又怎么样来反作用于经济基础呢?
昔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道理,到了日新月异的今天竟然让人思考不透了。看看当今的中国,越是理想的东西就越是离理想越远。
我们说公仆,那是因为公仆是主人养活着。现在的问题是,主人养活了公仆,可公仆却再作践主人。公仆可以一顿饭吃掉一头牛;而主人为了一头牛一年的辛劳也无力获得。主人现在要享受摩托小面包之类的东西百分之十的补贴,可公仆早就用主人的税款坐着豪华轿车招摇过市了。
我们天天说民众是国家的主人,可现在却是公仆的价位日益见长。这到底是我们思维的谬误,还是社会现实的扯淡呢?如今社会的基本准则已经没有了准则属性,看什么都觉得那么的怪异,那么的令思维困惑伤感。
记得过去我写过一篇关于香烟的文字,当时我就提出了一个社会与经济的悖论命题。既然吸烟有害生命,我们为什么还要大量的进行生产呢?现在我们看到所有的烟盒上都印制着“吸烟有害健康”,可是现实里香烟却成了一种社会无聊必备的产物。现在看来,朋友的思维要比我敞开许多,因为他毕竟是玩的思维科学,知道思维从什么地方进入更能揭穿社会的肮脏。
思想精神应该说是生命和社会碰撞之后留下的产物。不过我们现在很难说,精神和思想是生命自己的,还是社会固有的。既然朋友已经说思维已经荒芜和破产,看来他是把思维当成了完全的生命自己的产物了。也许朋友也有不对,因为他这毕竟是在为政权服务,是在为政治的一种最高理想奋斗。尽管社会中的悖论比比皆是,可是我想,如果没有这些悖论,社会又怎么能从明朝走到今天呢?
看得出来,朋友是承受不了现实中感受到的一切。所以在最后,他说有几个为什么想问问我。我说不想回答,可朋友执意不肯,说他就是想检验检验,到底是他的思维患了肿瘤,还是我们的社会无法礼遇。没有办法,我只有点头默许。既然朋友都已经说了,思维都破产了,都荒芜了,就是多问几个为什么,又有什么了不起呢。
朋友问,公仆和主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回答是辩证关系。因为只有辩证关系才能诠释公仆的种种现象。朋友笑笑,我说真聪明。接着朋友又问,说今天的小姐那么普及,难道说就没有人知道?我的回答是,大家都在享受,享受的过程本来就是感知,你就权当是生命的本能在作祟吧。朋友这回瞪大眼睛,说我简直是动物。其实在当今社会能做动物那也是一种很了不起的修行和作为。
朋友问我还有理想吗?我回答说有。朋友问是什么?我说不知道。朋友这回是真心笑了,说我总算说了一回真话。朋友接着问,你相信中国的股票会独善其身吗?我回答说,我相信中国会从秦国走到明朝,而且一直会走下去的。因为朋友在读明史,所以我总是忘不了大明江山最后的瞬间。
朋友似乎发现我的意思,于是问我怎么总是忘不了明朝,难道说大明还有什么记忆留在了我的心里。我这回多少了几句。首先告诉朋友,的确大明留给我记忆很深刻,简直是生命本质的那一种。然后我告诉朋友,有一年我在北京景山公园的土山上看到那棵歪脖子树,听说当今的崇祯皇帝三十六岁就吊死在那里,于是我就给自己也在那里留了张照片。
回来妻子骂了了我半个月,说那不吉利。可我觉得那就是历史,记住历史,也许能还原真正的生命。最后我悄悄告诉朋友,其实我很赞赏崇祯,尽管他丢掉了大明江山,可是他用自己的生命回答了生命存在与消亡的真谛。
朋友问,这和思维有关系吗?我回答,至少和生命有关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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