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原本是一个很要强的人,强到是个做梦想吃屁的女人,结婚之夜肆无忌惮,妄下狂言“我一肚子都是仔,从此*家老鼠都公的!”可实命苦,应了乞丐想古窖,越想越不到的断言。尽管母亲十年间日以继夜,生养了十个儿女,最后才盼来个癫仔。
“养儿防老”的世俗,让奶奶、父亲日积月累从抱怨、遗憾、失望、落魄、贫穷到衍生出来的打骂,以及乡邻的耻笑冷眼,造成了母亲一生自卑潦倒的懦弱、无奈和无赖。凡我姐弟在学校里被人欺负,哭哭啼啼地回家,希望母亲帮出恶气。她总是无奈到平静地说,不哭了,以后咱不理他就成。邻里时常无事生非引起纠葛,母亲都是聚精会神,战战兢兢,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而且尽量不违逆族人和邻人,尽量避免和邻里有任何口角之争,哪怕明显受到了欺负也不敢还嘴!
是可忍孰不可忍,父亲去世,母亲巧夺天工,变戏法操持家政后,便开始贫嘴薄舌,提鸡拿鸭,赔酒添茶,寻人诉苦。有一日,他寻到了一个好心人家门。
“先生!”母亲一脸万般无奈,悲哀地说,汪汪眼泪,从她凹陷的眼睛直流下来:“你知道的,我所过的简直不是人的生活,不孝的女儿大了不嫁,是祸啊!老给我惹事生非,耗我老命……”
“这实在令人同情。”好心人看在礼品不薄的份上,也惨然说。
“可不是么!”母亲高兴不得了,便温情地倒入了好心人的怀抱。“唉,女大不可留,留来留去是祸害。你不晓得的,我苦呦,每当这些女儿们洗澡时,便惹来东村男人跑到我家南山的菜园里偷窥,糟踏了我一园子的菜呦,我成天申明 、我抗议累么?”
“唉唉…… ”好心人左手抚着她,右手清着点礼品,装腔作势叹息道。
“先生!我这样是敷衍不下去的,我总得另想个法子,可是什么法子呢?”
“我想,久熬的媳妇终成婆,你坚持解放思想,与时惧进,总会好起来 ……” 好心人专心致志于色财皆收的激情。
“是么?但愿如先生所言。”母亲情不自禁脱下了衣衫:“我对先生诉了冤苦,又得到先生的同情和安慰,实在是舒坦得不得了,可见天理没有灭绝…… ”
行云流水之后。不几日,母亲又不舒坦起来了,他跑去找弟弟诉苦:“儿女是母心头肉,你知道么?近月来村东的男人三天两头趁夜闯进了你姐们闺房,你姐害得我几休睡不好觉,真是目无王法,欺人太甚。”
“青天白日,岂有此理!” 弟弟大吼起来,使母亲大吃一惊。因为,我弟弟是个十足天生的癫子。
“仔呀,你真是站着说话腰不疼,癫人说癫话,东村是好惹的吗?”
“打死这狗娘养的!”癫子弟弟气冲斗牛,无所畏惧。
“仔啊,东村男人劫不到色是不罢休的,我害怕他狗急跳墙,我老命难保。”
“他终是做贼心虚,我们不会打跑他么?”
“这怎么行?破坏邻里关系,惹火烧身?这是亡家灭族的!”
“那么,你带我回家去看去!”
是夜,癫子弟弟迫不及待跟懦弱的母亲到了家,确遇到东村男人在我等闺房肆无忌惮,我等姐妹手持剪刀龟缩在到墙角。弟弟癫浓倒瘴,气愤不已,英姿勃勃,操起扁担死缠烂打,东村男人屁滚尿流,皮开肉绽,只有招架之力,绝无还手之功。
“癫仔,你发癫!你干什么?”母亲发疯似地用身护着东村男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要他的命!”
“这不行,要引起无端事件,破坏邻里和平的!”
“管他呢!”弟弟癫气十足,仍剩勇追穷寇。
“救命呀!强盗杀人了!快来人救命呀!” 母亲嚎天哭地呼号着,舍死忘生,在地上滚油浇心,左挡右拦护着东村男人。
一群东村的人跑来了,将我弟弟-----癫仔打跑……
听到喊声,狐假虎威,慢慢地最后出来的是东村的村长。
“有强盗要杀死你村男人,我首先叫喊起来,现强盗已被打跑了。”母亲恭恭敬敬而得胜地表功。
“你不错。” 东村的村长首先笑容可掬夸奖母亲。说时迟那时快,东村的村长把脸一沉,威风凛凛,义正词严,威胁利诱:“你必须保证类似影响安定团结的事,在你家不许再发生!”尔后,漫不经心地给了母亲一张村级大户宴的请帖。
母亲拿着请帖欣喜若狂,立刻召集我们姐妹,激昂慷慨无赖道:“凡我家女子,今后遇到东村男人,以人为本,生命第一。只准用套,不准用刀。我们既然不能改变被强j*的事实,就享受强j*带来的快感吧!以智慧顺从的方式带套享受吧!”
东村的村长解着裤头会心地笑了……
天亮了,许多人来看热闹,好心人也在内。
“先生,这回全靠我英明果断,转变观念,解放思想,与时俱进,化干戈为玉帛。你先前说我会好起来的,实在是有先见之明……”母亲大有希望似的高兴地说。
“可不是么?不管白猫黑猫,不挨耗子逮住就是好猫……”好心人也代为高兴地回答。
成长、蜕变似乎是转眼之间的事情。面对懦弱母亲的无奈和无赖的颓势,我心中无限酸涩、迷惘。其实,战争是和平时期政治的延续,政治是经济博弈的舞台。但母亲皆一个“怕”字,放弃了武力上雷霆的出击,或从经济上做出“血拼”姿态,懦弱地“韬光养晦”以隐忍“放鹰”,耗尽了家族5000年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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