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刚大学毕业,被分配到某机关工作,领导来到我的办公桌前,问了一些个人情况后,他把目光转到我压在玻璃下的一张照片上。
他问我照片上的“三支烟”是什么意思?那三支烟使我印象深刻,照片中只有三支没有点燃的香烟,排列的三支烟呈现出不规则的扇形状。我也说不出来这样的照片所要表现的主题和内涵,就是看着舒服。以后才知道三支烟的真正意义。
我到家乡出差,工作忙完后,想到祖坟上去看看。
到了坟前我才想起小时候,在祭祖时,家里都要杀鸡,把煮熟了的鸡整只的摆在盘中,还得准备一块刀头肉。另外,要用一些当地特有的,诸如“杨咪咪花”等植物做成的天然色素,把白色的糯米染成红的、黄的、紫的、黑的,再用木头做的甑子来蒸,香喷喷的五彩糯饭熟了以后,把各色的糯米捏成拳头大小,放在盘里。当把钱纸、香火、酒等祭品准备好后,父母带着一家就到坟山上去祭祖了。
这些习俗较为繁杂,如今家已搬到他乡,我只身一人出差,抽空看看祖坟,感觉有些凉意。当我掏出云烟驱赶凉意时,随手掏出了三支云烟,一同放在嘴里,紧着唇,点燃后抽吸一口,然后将燃了的烟插放在坟碑与祭坎间的缝隙中。自己再掏出一支烟慢慢的吸,等待那三支烟燃尽后才悄悄的离去。
自那以后,香烟代替了香火,“三支烟”已经成为用以祭奠逝者的简单而又方便的仪式。
在云南省麻栗坡县、富宁县的烈士陵园里,长眠着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那场战争中牺牲的烈士。陵园里,烈士的墓前常常见到燃尽后只剰下三个过滤嘴的烟头。同样,在云南腾冲的国殇园,或者只要有烈士长眠的地方,人们都可以看到许许多多这样的过滤嘴的烟头,三支燃尽的香烟,甚至已经分辨不出什么品牌的,但却寄托了活着的人对逝去人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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