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梦还未醒来的时候,清晨,风轻轻地吹过田野,拂进了树林。小河荡波,淡淡的温柔和恬静。土地散发醉人的芳香,飘散进深涧的浓雾里。我冒着湿露行走在田埂上,左脚是南国,右脚是北方。太阳刚刚在天际出现,村庄,两个村庄。我就想了,简单的生活是古老的,原始的,悠久的,同样是未知探究的美丽的。
有棵桃树站着弓背,有点高大,在屋檐下兴许把夜都长得歪歪斜斜的拉!几座低矮的房屋功能各不相同,不知道是否在聆听小溪潺潺的水声?老光棍从山边引来了泉水,所以免除了对用水的担心。他安静地坐在火坑边,炉子里的火焰妖艳非常,光亮的随着他上下的胸膛起伏着。我曾经和老人对望,就是那么个日子里。老人喝醉酒后每每喜欢喊歌,声音在沉睡的午夜上空盘旋,分外的刺和突兀。深情的时候,他斜歪倒下,场景孤独而忧伤。我也是醉了,光是列开嘴大笑。也许是什么其他,我突然想到了爱情,在真诚的等待中一无所有......优雅的往事吧,优雅的老光棍。
摇开半掩的窗,午后的风穿堂而过,昨天用线拴住的一片桂叶还是在门上等待着摇曳。我看到了门楹上的对联被风吹得斑驳,被阳光晒得破旧,被信风湿得厉害。燕子归来的黎明恰好蒙蒙细雨,中庭的青石板磨平了。一幅画面,燕巢在上,楹联其中,石板在下。
门里门外,停伫我的容颜。我照了一张相片,身子倚靠木门,脚立石墩上面。花开满千树的季节,他们都说,挺好看的,真的!可能说的是相片吧。
如果掠过时间限制的话,现在又是到了牛耕人种的时候了。想像的识海内,父亲定然拖着犁耙沉没在烟雨中;那时候我还小,满脚的泥泞。到了而今,我居然分不清楚老光棍和父亲的区别!厚厚的土地哟,哭泣了吗?爱死这土地!爱死这村庄!不要说少了人多了由衷的寂寞......
佩服任何村庄养育的人们,养育了他们的同时也养育了牛养猪狗,有什么希奇的呢?田野里生长野草,一棵是你,一棵是我,一棵是他。
我也在一个黄昏走进一个丛林里的乱葬岗。西山的太阳渐渐落下,那傍晚的阳光照射的云霞像极了鲜血遗留下的痕迹,叫人心惊的知觉美。我慢慢围绕坟头的草木荒凉,摆放正生锈的墓碑,细心的朗读全部安睡人儿的名字。头顶上的板栗叶哗啦啦作响,可却觉得很安静!老光棍还对我讲过怒马龙卷的故事。我四下转悠,不安分的侵入别人的家园,没有反对声音,恩,是的;权且当做是在节日下对故事默默的祭奠罢。
群山是地平线的兄弟,和地平线一样辽远。它们是村庄惊艳的情思,有时也不断在人家的窗户外徘徊。我知道了,群山制造一个比自身更高的海拔,然后停留一只木船(可能是门板做成的)在最高的点上,享受风霜雨露......
情感的溢出,悄悄,像黑色的谷风静静潜伏于麦地中拥抱别人的幸福!姑娘有许多,花枝招展的绽放在山冈----我喜欢极了。但是就是在姑娘相亲的日子里,有首乡村的诗歌来勾引我到了乱葬坟地里安睡下了,还说:你的头颅在我的怀里,你的眼睛在我的梦中睡去。
梦幻沿着夜的梢末悄悄来临。我只是睡着了,和村庄一起睡着了。
二.
你来了我来了。
北京的秋像女神,彩分外清晰。某年某,西伯利亚的客并不怎样让欢喜。一之间,黑里的古都城墙像响起的号角,吹得那样悲怆。
可以想象的,它就实在,因为被幻想了,它就存在了。连长如是说。他现在在杏树下,有时看着花开,有时品尝果子。简单的复仇的里,子弹射入漆黑的树冠。不经意间,留下鲜花和书。
车过小城,不知明了的一个太行角落。一名壮士的父双亲竟似面的飘萍,局促的闪烁,我的眼里只是泪的流动。皱纹条条,也了岁月,有年轻,有死去,而我老了!小小的坟茔,埋葬了谁的儿女?
假如不再看我,雕刻的塑像就还依旧沉默。呵,黄的泥土是残骸,生了小麦
贫瘠的土地忘记了太多的往事。一双双脚步,背叛了柿枝粗鸦的生活,静悄悄的离开。以前,一颗石都可以在天空飞翔,现在我知道连带女的素手在菊花丛里划落!
一个故事,不过关于几个的记忆。无论有多远,那都是经典。村后山背茫茫的草,羊群,儿童,和一望无际的苍莽,漫天扬起的风尘,缺少源干裂的唇。一切的一切,“你再也没有回来”。
我承认念叨的子中真诚地怀念某个儿。满是混沌的世界,时间把光柔地打印在红墙的边窗条格子。声依然在回响。我怀抱你从繁荣之外的边缘退下,摸索进村庄:太还未升起,看不到地平线,就这样,就这样默默的没有眼帘
村庄的流尽了,干涸的颤动。
三月的罡风花迅,六月的行云流,是无关风月的,只是自然的景象盛况。我走得那样急,一一将它们拥抱在怀,留着作欣赏的玩具,也想当是供奉摆在高高台的敬献。
大院子是种特,没有谁经常可以攀爬。墙角靠一面时常坐着或蹲着收取光的。我是对此不在乎。有笑声,有说话声,有歌声小小的唱面对黑的到来,拼命地收集美好光-----我是不对此持有任何一种态度的。
刀和剑,还是活在山,满铁锈。姑娘站在山冈,把秀发甩散于风中,飞扬,飞扬,飞扬。道路崎岖,让走一万年到达不了要去的地方。南来北往,简单的村庄,原始的姑娘。
村庄好远好远的方向横卧一条长长铁轨,牵起另外一遥远的不能相见的思念,从天南到地北,从咫尺到天涯,从昨天到今天。诗也已经在轨道死去。我能够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呢?
好多年前,从河里抱出被侵泡过一块百来斤的石,枕着石不能入睡,辗转难眠。石枕都带深深的一条沟壑,一条伤痕!有个悄悄找到我,说,南风催熟了麦子,这个季节诗已经复活!我地推开门户,跑开去。衣衫不整地迎接去……
对面伫立一个,说真的,我不知道他会是谁。他安静的听着在火中燃烧了二十年的诗歌发出的“毕剥”声。是么,是么?
“天空是雄鹰的幸福
歌声嫁给了牧羊
花儿开着
开在了风里”
几千年来,江南的婉约是昆仑的,我看到了只只灯火集体熄灭。北极的寒流还是在又一年来袭,是夜,我的心在灰暗的地铺满了雪花。
于河北保定 窗下伏笔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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