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真如铁(一)(二)(三)(八)一许青蓝

发表于-2009年03月10日 上午11:25评论-2条

(一) 商丘的雪

商丘的雪下了快一个星期了,下了又化,化了又下。于我来说,雪已不再是什么稀奇之物了。

原来是很想为雪诗颂一番的。清了清嗓子,准备爆发出因考试而被压抑已久的感情,抒唱爱与美的追求。一眼望开这真如铁的世界,只看到十二分优美柔和的雪花。她谁也不理会,自己跳自己的舞,摆弄着千娇百媚的姿态。纵然她显出有些傲慢,但是我认为还是不过分的。毕竟一生就这么短暂,给你个舞台,你不去演绎自己最精彩的美丽,你还等什么?等到临死却又后悔,哭也来不及了。所以,机会来了就应该好好珍惜:青春行乐,白日放歌,有那些骄傲的资本就拿出来炫耀吧,还嫌什么丢人啊! 

可是,我却是讨厌那些压盖住青草和松柏的雪。天下这么大,你落到哪儿不好,干吗非要落到不该落的地方去呢?你就是去死,也不能拉扯上别人去陪葬啊!这不是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的欺凌和压迫吗?不是我有意充当一个历史小丑,跳出来到这个已经好多年混肴和模糊了“阶级”这一概念的和谐社会里开历史倒车,招摇过市。而是我忍了很久,终于看不关一些人了:大家谁都想活的更好,凭什么你要把你的幸福美好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呢! 

雪纷纷扬扬的下罢,落在地面上,像是蛋糕上乳白色的奶油,煞是诱人。然而,白雪落到了路面上,没过多久,被人踩过,被车辗过,她那妩媚轻柔的容颜,变成了沧桑枯憔的蜡黄的老妇人的脸。宛如一个[ch*]女的梦的破灭,伤感中多少也带有些无奈。不是她不该来到这个世界啊,而是她不该来这危险的地方。如悬崖边上的红杜鹃,当风儿快要把她的花瓣吹落下万丈高崖的时候,多少人不为之心惊肉跳一番。只是路上的雪就更可悲了,她的柔情和真心来不及被别人理解,时间机器就把她粉碎了。 

当第一片雪花轻傲地飘扬在半空时,她可能在做长期统治天下的美梦。孰料,她一落到地面,就牺牲了,连尸体也找不到了。然后她后来的雪花们便是给她复仇来的。终于,她们胜似十万天兵天将,侵占了整个世界,天下都是缟素和白练,到处充满了白色恐怖的氛围。这好比攻城的士兵一样。第一个发起冲锋的士兵往往在战斗中战死,而他身后的士兵们便玩了命一样疯狂的侵占下这座城。当他们胜利后,就要屠城。无辜的鲜血溅满了城墙,乌鸦在半空盘旋。侵略者们张牙舞爪,在酒池肉林里放纵。他们恐怖的笑声,把道学家们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往日杀人如麻的魔鬼也向他们投降了。于是,侵略者们开始用邪道来控制世界。一如这白色恐怖的世界,没有了鲜花,也没有了笑容...... 

我又想:等到晚上就好了。反正黑夜里我看不见雪了,就不必心烦了,就少鸣些不平了。可是,冰冷的夜里我睡不着,一闭上眼,就出现这几个似梦非梦的画面:冒着严寒去找心上人幽会的情人们被困在风雪中;寒窗下摇头背课文的学子,手脚被冻得麻木了仍在苦背(不背书考试就要挂科,就像我一样可悲);还有那些在异乡怅望着一路的雪印,又迷茫地凝视远方的暮色而惆怅的游子,不知归期是何时,仍在风雪中苦苦挣扎徘徊......这一切却又痛恨雪的无情和残酷了。 

雪啊,你生到这个世界本来也没有错的,只是你不该站错了位呀!不该站到危险.邪恶.冷酷的位置上去!不过,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毛主[xi]有“三分缺点,七分成绩”的方法来评价客观事物,我还是比较欣赏的。雪也是有优点的,三七开原则嘛!既要看到事物的缺点,又要看到事物的优点,才能真正认识这个真如铁的世界。 

商丘的雪还在下,在真如铁的世界里下。我觉得我该闭上嘴,而去擦亮眼了。 

2008年1月17日于商丘 

(二) 故园雨

我回来了,我从千里之外回来了。原以为你早就准备好了敞开怀抱,让我这个久违的愿望在急切地冲步和紧密地拥抱中实现。像小草望朝露;花儿期待天,我的梦也是甜美的期盼啊!最好,希望再加一些馨和漫。比如,赏月的时候,手中端着一杯美酒咖啡,诵起古今中外名诗,自然妙趣多多了。

然而,我来到了,你的脸没有带着笑容,神依然庄肃如故。你看见了我,只有几句简单的招呼,连动作都表现得那么懒散。在你跟前,我吃了一惊,像是突然间掉进了冰窖里,心也凉了一截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起来,制造出如此冷酷的氛。难道不应该放串鞭炮,贴张红纸,摆桌酒席来为我接风吗?

不管你对我怎么样?我都来了。根在这里呀!小时侯就听惯了你卵石滩边的流声,绿竹枝的鸟啼声。那时侯,你不知道周杰伦是何许也,《青花瓷》是何种调子,我记得你只听村里的老唱的很有生活哲理彩的壮话山歌。而我却不喜欢听老所唱的山歌,只喜欢听些流行歌曲。我懵懵懂懂地感觉这磁带里的调儿,有如青期少女望拥有美好的而茶饭不思地去读些美其名曰“宝典”或“秘笈”之类的书刊。现在自己则像是年老珠黄的,再想要拥有常藤般的手臂;玫瑰般的朱唇;仙般的材;牡丹般的容颜,抑或梦想如童话般,自己是某个王的女儿,被某个白马王子恋的话,那该觉得有多么可笑啊。

我想,你也是有所顾虑的,所以才这么严肃。但是,难道你不想让我这个刚刚归来的游子诉说在异乡的辛酸史吗?别看不起我,难道你也看不起我吗?不是的,我知道你心肠好。但是为什么你却不肯借个肩膀让我靠,借怀抱让我疗养我内心的创伤?难道你怕别说闲话吗,我们不是恋,我知道。但是我想用刚吹过美妙的风琴曲的唇去亲吻你,你为什么也拒绝了呢?我只想歌颂你,赞美你,附加条件是你给我一点暖就足够了。

回来后,我开始理解你原来的所作所为了。我看到了杉木林,竹林,包括路边的芭蕉叶都苍翠得那么吃力。前所未见的还有,鸟儿找着了虫子也不再呼唤同伴来分享了,小河吝啬地流入大河,大河低默默无语,全无昔欢快奔腾的象了。此刻,寒流过境,北方仍在下雪。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我知道你笑不出来。我也能理解你为何把搁冰箱里冻起来,甘蔗皮一样的神剥不掉,这件深绿的衣裳早已不再合了,时常弄出手长衣袖短的尴尬场面。我琢磨,你和我都是营养不良造的吧。但是,为了生存,为了发展,我们还得坚持下去。不能学冬里的猫,蜷局着子就睡在还有余的火炉边,动也不想动了;惟有像公一样不管天多冷,每天都忘不了报晓。要有这劲儿坚持下去,才能迎来胜利暖的天。

我多想爬到梯田摘一把油菜花,捧着花儿放在堂前桌子,免去了烧香烧纸的程序,直接祈祷。祈祷些什么呢,却也说不出来个好名堂。无非是乞求天降好运罢。正节刚过,用红纸剪的倒着的“福”字已经贴满了屋里,炉灶挂着的一串串腊还没熏出香味来,想再弄出个节的氛来已经不必了。我坐在屋顶,看着你时,又想到了外边的世界,外边的高楼大厦,灯红酒绿。这些年经历的事太多,感受神经像石一样麻木了。然而,谁还记得我当曾像是一只经不起折腾,很容易摔碎的玻璃杯,一个连被粽子的锥角刺一下都流泪的小孩,今却有如钢铁一样坚强。这年也是,事物都在发展,只是外边的发展太快,像蛇蜕皮一样一间就花花绿绿变了新模样。咱们不搞维新变法,也得发奋图强啊!

这一天,我哭了。大门的联还没被太晒得变,我就将远走了。不能不感叹时光短暂啊。忽而我想到了什么,扭过来看你,竟然使近似相看泪眼,无语凝噎的场景,还有你的世界全都挂我的眼泪。我及时的按下快门,记忆中永远保存着你青花瓷的图案一样的美丽:你腮边挂着我的泪珠,那青黛般的眉宇间缭绕着因我编织的愁云,你多像梨花带雨的云中仙子。此刻,我听见了我的泪珠滴落到你心里的回声,绝胜千年的音籁,古老的传说。我停止了哭泣,带回来时甜美的梦,化做一丝云雾,悄无声息地走了。

2008年2月18于河池家中

(三) 风的孕思 

这是一个经过漫长期待了的结局(也许还会有第二次)。它注定是悲剧了,为何又多出了电影中搞笑的节,教我含着泪笑呢。我犹如长江流入了荆州江段,千万绪使我茫了,不知该流入哪一条河道。但是,时间却不容许我在江过久的踟躇盘桓。对大海的向往不是一朝一夕的梦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在海的颠簸中死去。死前,请允许我虔诚地向主的诞生地朝拜。双手合十后,心中开始祈祷——只为了将来能在地狱里看到暖花开。 

假如有一个满罪恶的家伙,死前紧紧抱住佛脚痛哭,忏悔。难道我们还会怀疑他的诚心吗?我不想在别的背后划一个大大的“x”字,“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自言自语“我连自己都解救不了,还做什么普渡众生的梦呢?”这一闭眼睛就是黑黑的天,此后,我再也没有发现菩萨会突然显灵,赐予我可以劈开混沌,寻找光明的神奇力量。那就让我永远躺在子[gong]里吧!别出来了。 

然而我的心跳却像拧不紧的龙下滴落的珠“嘀嘀哒哒”地滴个没完没了。莫非又是红楼梦中传说的那块女娲补天剩余的石想要去凡间看看的望在冲动吗?如果又将演绎着宝黛的凄美故事的话,那么,这又何必呢。要是我在不经意间,将舞女的裙掀开,就一定会遭到一个名“伦理道德”的管理员责令我写检讨书的。但我也知道,一定会有美丽的姑娘在想念着我。假如我在她闭双眼思念我的时候,悄悄地来到她的旁,将她的长发扬起,像河流里的草一样丝丝幽逸无比;再把她的衣裳拂动,有如蒲公英在翻飞时飘飘然的感觉。这最好不教别发现了,否则,别的就会骂我的。我只好把这个想法埋在九尺深的梅林底下,让它慢慢的腐朽去。 

我一直认为前世中值得刻到青铜器的惟有孩提的事儿。也许从一个文字当中就能拉扯出一串天真的笑容。铭文写好之后,再请乐师谱给它曲。对了,请刘三吧。她谱出的山歌一定会流传千古。有如当时她从下枧河撑着竹筏,划入漓江,一句山歌唱罢,竹筏边的花便鼓出长久不息的掌声,鸟儿也跟着学唱了,花儿更是闻声开放。于是有很多来和她对唱山歌,她也不拒绝。大概当时刘三还没嫁,只是一个清纯的渔家少女。我想,那时她的思想和我童年的差不多吧,对于大自然总会有许多问号在脑里逗留,又对之无比崇敬和。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和前世的我年时一样忧郁了,便唱出“哎,家哎,家在南方哎,在南方哎……”的山歌。她要是唱出这样使鸟儿听了都啼,花儿听了都枯萎的山歌的话,那我干脆不要请她来歌唱我的童年了。这样的歌,只能在我孤独寂寞的时候,用壮话唱出来让我听罢。 

我的记忆永远删除不掉前世的一些噩梦。有一件是发生在若干年前的一个中午。当时我躲在一间土墙造的房子里,只看见墙壁是一道道被炊烟熏的黑垢,像是一个个细长的魔鬼变的黑影在暗中张牙舞爪,发出笑没有声音,却比有怪声更可怕。我战抖着子躲在一角落里不感出声,惟恐被怪吃掉。突然,一屡鲜明的光从屋顶的瓦缝穿了进来,照到黑魔的,好象照镜一样,便将一部分黑魔降伏了。但黑魔没有被降伏完,它们一部分还在负隅顽抗。太也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去收伏那些魔,却奈何不了瓦缝太小。两种势力在较量,我当然想太战胜黑魔了。它们战斗了一个下午,最终,太,渐渐力不从心,便撤退了。我见太大势已去,便放声痛哭。黑里我被黑魔抓住了,当作它们的奴隶,被迫四吹风。我明明知道这是助纣为虐,但我摆脱不了黑魔的控制。更觉得自己比地主手中执有卖契的放牛娃的遭遇还要可悲。我曾一次次逃亡,却又被一次次抓回来毒打,弄的我遍体鳞伤,再把我囚起来。 

我总是不感想象没有了诗的子,我的世界将会沉沦什么样子。我在没有窗户的牢笼里的墙面画一扇窗,然后在窗外涂草绿,桃红,柳青等颜。尽管我深知是不会有燕子通过这扇窗来筑窝的,但我依然希冀有朝一我能够从这里乘着燕子的翅膀在朝里游乐。我想把自己的思维训练得像蜘蛛结网一样迅速,进可能地把网编织大了,以便我及时地捕捉到自己想要的猎物。我一直奢望得到一枝生花的笔,笔下能够写出美丽的诗章。那么,我将毕生精力致力于描绘一个光明和谐的世界。 

我终于改变不了自己是颗种子的命运。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再次投生到这个胚胎里的。既然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也奈何不了。突然觉得周冷下,随着一阵剧痛,我便从体脱落出来。从此刻起,我深知自己肩负的历史使命——去唤起世间的光明和谐的,想遇见的每一个都打一声招呼——“你好!”我轻轻地微笑着向新世界招手,道一声:“你好!我来了!” 

2008年3月18于商丘 

(七)寂寞与冲动

曾几何时,想起老张在网上给我的回信,内心的感情竟委婉起来了。却又想年来的一切,又何尝不是受了几句诗词的影响,便冲动了起来。蓦然回首,自己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内心又何曾不悲哀起来。我却总是想方设法寻找笑声掩饰自己内心的荒凉,所以就算对那些并不十分好笑的笑话也哈哈地笑了。我一直讨厌自己像牛闻到自己的尿味后皱鼻大笑这样做的。却又怕别人误解我不热爱生活。

最近看了几部小说后,便产生了创作的冲动(欲望)。当我对自己的能力产生疑问时,又想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年轻么,有个目标追求,可以让自己比那些没有目标的人的生活更奋进些。我总为这样能找个理由把自己安慰而高兴,就像阿q说他先人比钱太爷家阔一样。然而最后冲动产生的苦恼是,我不知道该怎样很好的表达出来。我想写出来的东西要有深度,要有技巧等等,于是我把写过的一遍又一遍的否定掉了。我正思考着怎样(写些什么)才能对得起自己的青春时,别人也许不了解,就像书法老师说他当初也不理解文革中小平同志在江西农场劳动后为什么总是保持沉默的原因——原来他在思考改革开放。

我消除自己苦恼的办法是回归到遥远的梦幻上——梦回到那浪那个土墙瓦屋里,呆呆地望着被炊烟熏黑的墙壁,凝视着像小孩鼻孔下挂着的鼻涕一样的被雨水冲刷过墙顶流下干了的泥痕,总试图去寻找土墙缝的所隐藏的岁月的秘密。虫儿在黑暗潮湿的墙角里不分昼夜的发出使人产生错觉以为是很遥远很遥远的声音。楼上的被当做屏风的木板上依然保留着小时侯画的那些简单粗糙得可笑的图画。可以在楼上的晒台上倾听村前的河流声来判断上下游流水的急缓,可以望见菜园边上的花儿开的很鲜艳......我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回忆过去发生的事儿,希望自己像陌生人一样不对此产生任何怀旧的感情。可是阳光太过于灿烂了,以至于从门外看着那些从瓦缝间渗透进黑暗的屋里的光线给人一种孤零零.空荡荡的感觉。坐在门前用青石板铺成的石阶上,发愣的望着村里一只只游荡的鸡,从我眼前经过的动物渐渐走远后我才回过神来。我绕着房屋的周围转转,发现猪圈里没有猪了,牛栏里没牛了。屋围的杂草和青苔绿得可怕。再进入屋里找些意象时,发现锄头没了,犁头没了,镰刀也没了......梦回到这个多年破废的家,我终于找不到当农民的感觉了。觉得自己是一个刚从广东回来的挣不到一分钱的无产者了。

记得高中学历史学到大跃进搞人民公社化运动时,就很冲动的喊着“鼓足干劲,力争上游”的口号,好象真的回到了那个时代了一样。后来又不解地问当时当过生产队长的父亲:“以前生产队集体干活那干劲不是可大吗?为什么却很穷,后来还饿死人呢?吃大锅饭不是很热闹吗?后来干吗换成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了呢?”父亲回答说:“那时侯是热闹,可集体干活的人们一到地里就把锄头柄横垫在屁股下坐着聊天,聊到天黑了就收工。反正是公家的活。搞平均分配,多干和少干一个样,谁还有积极性去干活呢?”我后来才意识到这是个问题啊,又想起了书法老师对于吃上了白面馍的商丘农民不仅随地乱扔粮食,而且还骂小平这样那样而感到愤愤不平。道理是一个样的啊。

从清寂的生活中又缺少了些许什么让人奋进的东西。便意识到:像锣鼓喧天的文化大革命时期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里用普通话播出的毛主[xi]语录已经很久没听到了;镇上圩日时候镇政府的播音员用桂柳话播报的三农政策的广播也有好几个年头没听到了;以前村里开会时队长用洪亮的壮话召集村民来开会的广播声也没曾听到了。这些年代离我们并不很遥远啊,却也再回不去了。我曾经为寻找到那些文革的遗物而兴奋不已。而今我不想去讨论文化大革命的是是非非了,只是仍然向往文革时的热闹场面。那样的场面是可以促使人心振奋的。搞创作也是需要这样的劲头。

我又想起了一个人的一句话。这人叫王国维。先前我是不太对他产生好感的,因为他不爱革命。后来听说他说了句话,叫凡成大事者必经三种境界。三种境界无非是教人静下心来做事,做大事要耐得住寂寞之类的吧。现在想来他的话是对的,不管他支不支持革命了。我想自己目前也要克服冲动,耐住寂寞,认真观察和体味生活,扎实基本功,对将来搞创作可能会有益的。如此云尔!

2008年5月31日于商丘 

(八) 有意义,罪过

仲秋的街巷,三五群像现代诗一样凌的行往东走,往西走,往南走。一排排法泡桐紧凑伸展着它繁华的枝叶,暂时还看不出有什么苍凉肃杀的氛。明天又是太直射赤道的子。关于这个子,我是再也找不出比太直射赤道更有意义的称呼了。

突然想起了《士兵突击》里许三多常说的一句话“好好活着就是为了做很多有意义的事,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是为了好好的活着”。顿时产生了比一夏的行囊还要沉重的罪恶感。阿弥佗佛!风尘仆仆去了一趟江南,梦碎在残酷的现实里。然后从宁坐火车到枣庄,逃避到了付村。很久很久,还是想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有意义的事)。也许永远也不可能明白,不可能,就好比想要让太直射商丘一样不可能嘛!

最近很少翻看文学作品,尤其是长篇小说。我想:我的生活应该简约得像八大山的画。尽管看得不太明白了,也没关系。或不如把自己关在半朦胧半糊涂状态的童趣里,自封为王也好,自封司令也行嘛。

想不到老张居然第二次在网给我写信。他没扯起那些不得志的往事,只是一味的抒情。我想,这样也好,他那把生刻度尺是不能用来衡量别的。因为他想订的刻度要么是纳米制的,要么是光年制的。当然,我是不能说他不现实。或许是我应该适度的改革一下自己了。

想起那群高中同学,以前他们都说我思想觉悟最高,已经达到共产主义社会才有的境界了。而我却担心他们的思想有资产阶级复辟的危险......好几年过去了,现在偶尔想念他们,也像叶公喜欢画龙一样罢。我也难以揣测到他们那些比黄山云海变化还快的思想现在变什么样子了。我想:他们进入社会后一定会像画颜料里曙红调配花青就变紫;赭石配淡墨就变赭墨一样好玩了。

我想唱的歌/直到今天依旧没有唱出来/我把子都花在调弄乐器的弦索/节奏还不合/歌词还没配妥/我心里只有望的痛苦又读起了这本老张曾极力推荐给我的泰戈尔的诗《吉檀迦利》时,我觉得我最不该冷落了我心的笛子,风琴,葫芦丝以及这篇散文。整整一夏,还有半个秋,都憔悴了想想以前家都说我懂得吹,吹得好听。我也不加拒绝,像《赤壁》里诸葛亮的回答“我略懂”。忽而觉得以前是那么幼稚可笑----我是没有资格骄傲的,因为我不能做完那些高雅的艺术之后而不用吃饭,自己就饱了。事实证明,我来到这个世,还是摆脱不了要起一个“饭桶”的作用。

那双从付村穿出来的皮鞋已经很脏了,我懒得去擦,不是为了想向别人扯自己去过天安门,海角和天涯;吃过大米,馍馍和煎饼。就算友愿意听我扯这些草样的事儿他们也会把我的故事当做墙的草一样东吹一阵,西吹一阵。自己被夹在中间,本来就很难受,又被别人说臭了,看扁了。我总是在幻想什么时候自己也会像许三多做了三百三十三个单杠绕腹转之后才被别人看做个样,就是为了吐一曹全碑里蚕雁尾式顺畅舒坦的。

戏看多了,却糊涂了。我就是因为太沉于梦幻而无法自拔的。以前自己曾美其名曰追求美,把一生嫁给艺术。可是自己入门以后,看见一座座高得吓的山。我爬了一座小山顶,只见前方的山就像喜马拉雅山脉一样高大峻峭。我也就变了我现在又累又饿,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这个样子了。

有时候真希望老死在女的柔里,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想。像信陵君的晚年摆脱了政治,只有酒和女想伴。要是在以前,我肯定认为放纵就是堕落。我也决不敢想象穿着整洁的中山装去放纵自己的严肃。而今蓦地回首,自己和以前所谓的危险距离只有几公分那么近了。救救我啊!

我觉得自己多像个纯少女在等待一个所谓“”的对象一样等待什么(也许是一种无法形容无法表达的哲学定义)。想想自己也二十岁了,无论心理需求还是生理需求,这样想大概也不过分。我认为我的罪过在于想法太多。比如说我去了北京,江南,又想去爬泰山,爬嵩山,爬五台山。我总不能像倭仁一样每时每刻都在检讨省自己啊。或者是我走的路线方向不对,走歪门邪道。记得三时喜欢研究中草,还喜欢给算命;高中是喜欢看历史书,吹吹乐器;预科时喜欢看报纸,关心时事,尤其是台湾;大一时沉于书法篆刻,期末又喜欢画画。现如今,中草早就不研究了,命也早不算了,历史书也少看了,台湾也不太关注了,只是偶尔还吹些革命歌曲,偶尔练字,画画罢。便愈发觉的子的无聊。

在付村的时候,跟一位从沿海打工回家的朋友聊天后,我就老想不通自己学干吗来着,思想斗争很烈。后来,亲知道了很着急,打电话劝我不要思想,好好读书。我后来只觉得太对不起亲了。想起了电影《赤壁》里有个小孩问正在教他们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先生关羽说:“我们现在连饭都吃不饱,为什么好要读书?”关羽就告诉他:“现在好好念书,将来就会有饭吃。”

我想,这就是所谓的“有意义”吧。

2008年9月22于商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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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梓菲点评:

读这样的文字,读出了太多的憾慨与无奈,有些不安的彷徨
有些心酸的寂寞,文底深厚,思想深远,问好朋友

文章评论共[2]个
文清-评论

感谢朋友对散文版面的支持,问好!at:2009年03月10日 晚上7:35

一许青蓝-回复一向是诗歌版的忠实拥趸,呵呵,有空也来这吧。感谢朋友! at:2009年03月10日 晚上1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