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她们”

——“三八“节，对“她们”的思考。

一、语言是思想的物质外壳

男女不平等，一定在文字产生之前。那时虽然只有一个第三人称复数的他们，但“女”字以一个女性跪姿的象形，已经将其被压迫地位形象地表现出来了。“她们”的出现和被他们包括在内和形成，似乎不到百年。现代汉民族语言第三人称代词复数表示男性的“他们”，可以用来指代和包括女性的“她们”。他们同时包括男性和女性两种性别，这种现象并非简单。为什么男性的“他们”可以同指包括女性而不是相反。这一定是因为造字时社会就是男权专制时代，而女性不是生产力的主角。在男人创造财富的情况下，她们自然处于附属地位。这应该是“她们”不能用来指代“他们”的根本所在。非常遗憾，女性在语言中位置的缺失，恰好是她们没有争得社会地位的生动写照。二者是因果和相互对应关系。正是她们在社会生产关系中的弱势地位，才导致了她们在语言中自己作为独立个体而存在的不可能，这正是“她们”不是“他们”的社会本质。

再来看一下现实生活里她们的困境。仅以女大学生就业为例。社会没有给女性与男性同等竟争的机会。本来从两性的生物属性考虑，应该把二者的起跑线定在一个适当的位置，而不是把女性担当人类生育繁衍的母亲角色作为两性生存的不利因素，从而使女性处于低于男性的被动局面。这是不人道的和残酷的。因而也绝对地是不公平的。

因此社会应该表现出从女性身心实际出发而制定相应的就业政策，应该把照顾女性当成文明进步的表现，应该把这一点作为衡量一个社会发展水平的标尺，而不是相反。　

许多情况下，现实的存在一点也不允乐观。

让我再以语言中的称谓和指代为例来说明女性在社会中的弱势地位吧。这种情况司空见惯。

女名人与丈夫或男友同行，使用“和”“与”等表示并列平等关系的语词来表述。而男性名流与夫人或女友同行，则使用标志表示鲜明主从关系的“携夫人”或女友的字样。“携”字是强者相对弱者的关系。这样的现象和问题却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都看出来和思考的。

他们不是“她们”，但却可以淹没她们；她们更不可能是他们，她们总是不如“大男人”的“小女人”。二者的对立像一个清晰的时间表，正好让我们看清了人类发展史的本质和真相。

二、男女平等的道路并非平坦

女性的柔弱及对自己爱着的男子的依恋，固然可以显示男性的强大，进而表现出女性需要呵护的“男女不平等”的形式。但语言中“携夫人“或女友的称谓，其深层含义并非是此一层性爱关系的情感色彩。相反，它让双方的政治位置表示为统治服从关系。

对于性别问题的关注，使我的书橱摆满了大量的以“性”等敏感字眼为标题的书籍。一年半前，我十四岁的儿子见此状而表示诧异，并以其不屑的态度略显嘲讽。这两天上了高中的儿子，竟然开始和我讨论起男女平等问题了。本文的题目及其中心思想，是由他提到的，我这里只是将其表达出来。

父子的对话，也成了我写文章的缘由。孩子认识到性别问题，将来或许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此亦可喜；然他未来的成长过程里与之接触的异性朋友，也会觉悟这一问题吗！生活里强化性别对立的往往也正是女性本身。其实，性别问题不因人的性别而存在认识上的对错。男女平等的认识和实践，是不分性别的。

2007-3-4于奉天懿仁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