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冬没雨雪,就在正二月。干旱了一个冬天,有的地方地里的庄稼都枯死了。农民们眼睛都急红了。盼着老天爷下雨,雨就是下不来。人工降雨只有局部地区能降点,雨过地皮湿,治标不治本。春雨贵如油啊!
“巴花财巴不到,巴下雨能巴到。”嗬!淅淅沥沥,扬扬洒洒,终于下雨了!
“下雨了!下雨了!”人们美滋滋地站在雨地里眉开眼笑,奋臂高呼:
“快!快给庄稼施肥,麦地里干涸的裂了缝,麦苗都快渴死了。”
“孙儿,快!快给你爸妈打电话,告诉他们下雨了,让他们在外安心打工,后方有我们呢!”……
我想回家看看,只是天工不作美,小雨夹春雪连续下了好多天。今儿个雨过天晴,我要回家看看老爸老妈了。
一路上,绿油油的麦苗舒展着嫩绿的叶片,叶尖上的露珠,在朝阳的映照下,显得晶莹剔透,一个草苗顶着一个露水珠儿,到了晌午时分还未褪去呐;金黄色的油菜花,在春风里绽开了笑脸;鸟儿在枝头上“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春姑娘舞动着优美的舞步。
“春江水暖鸭先知”。成群的鸭子在河里追逐、嬉戏,抖动着羽毛,伸长了脖子,“呱、呱”地叫着,似乎在告诉同伴春天的好消息;
大风溜河沿。河边的垂柳,似乎早发地冒出了嫩芽,已是万般垂下绿丝条了。河水碧波荡漾,微风过处泛起阵阵涟漪;那一艘艘渔船,三五成群的铆在一起,停泊在河中央,给这明媚的春天平添了写意的风景。
远远望去,熟悉的村庄,宽广的水泥路,村庄里袅袅升起了青灰色的炊烟。“白云深处人家”,狗儿吠,雄鸡叫,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午饭时,我看见父母的身体尚可,一时兴起,便向父亲讨一杯酒喝。“上次来你不是说嗓子有点疼不喝了吗?噢,今天大丫头高兴。来,俺爷俩干一杯!”父亲说着,满脸的皱纹笑开了花。母亲也开心地笑了,为她又过了一个冬天而高兴!
“还不是小时候您教的。骑个破‘永久’走到哪都把我带着。我和奶奶一样,顶多只能喝三杯酒。”我生平第一次在二老面前娇嗔地狡辩着,“爸,我敬您!”四十多年了,这是我第一次给父亲敬酒。
“好!”父亲爽朗地大笑起来。不知怎么,我喝了这老白干酒,感觉心里甜滋滋,就象这二月里的小雨,润稣稣的。
近两年,母亲患上了高血压,一直是父亲照顾她的衣食起居。父亲说:他一辈子没下过厨房,到老还学会“吹鼓手”了。父亲,今年七十一岁了。他是个闲不住的人,除了烧锅做饭,还种田种地,饲养家禽。家里家外全靠他。常言道:“少年夫妻老来伴”。他对母亲的精心照料和呵护,是任何一位孝顺子女所不能替代的。
黄金有价情无价。这种相濡以沫的感情,如同这二月里的小雨弥足珍贵。
于二00九年三月八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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