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幽静的庄子,大约也很久了。然而,那些散落在空间的劳作之声,却依稀可以听的到。
随乡入俗,适者生存。人大都是这样的。然而,我却有些异样。信步在闹市,闲逛于卖场,路过那歌厅,这里的喧嚣虽然都蕴含着生机,彰显着沸腾,这里的声,这里的景大约是迷人的。可这些声音,这些场面似乎都是过眼的云,穿耳的风。即便你在这里滞留了许久,也不能收获多少相关的印迹。
每每早起跑步,我常远远的听到那“沙沙”的清扫声,甚至会在眼前浮现出一个耕耘劳作的圣者。“沙沙”之声是那样的耐听、动听。制造此声音的圣者是那样的神圣和高大。
大约是在前年的初秋,一对卖菜的夫妇暂住在小区的背后,每当凌晨四点就能听到他们的开门声,然后就是嗞嗞的充气声,再往后就是越来越远的三轮车的转动声了。他们早上接上一车菜,卖完了大约就是黄昏时分了,他们是那样的快乐。他们制造的声音是那么的动听。正因为他们是快乐的,所以制造出来的声音也是向上的、悦耳的。
年轮旋转,他们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快乐着。大约是在去年的中秋,我在菜场见到了这对夫妇,她向我点头致意。此时,已有些凉意,他们穿着单薄的衣物等待着买菜人,我本来买几根黄瓜就行了,却把他们剩下的九斤多黄瓜一下买了。我说:早点回家过中秋吧。此时,他们似乎对我流露出一丝的感谢。
每每看到这对风里来雨里去的夫妇,我总会联想到在乡下终日劳作的父辈们、乡亲们。他们除了冬日下雪的日子,总是起的很早,上山打石,制造出不紧不慢的、一声声悠然的声音,是那么的动听,似乎有些慢三的旋律。慢慢的唤醒了晨睡的年轻人。
其实,最让我难以割舍的声音,便是母亲的纺车声了。在漫长的冬夜,我总是在母亲嗡嗡的纺车声中慢慢进入梦乡。一早醒来,又总见母亲端坐在纺车前,便听到了母亲那经久的纺车声。我在母亲的纺车声中入眠,又被母亲的纺车声唤醒。日复一日,伴我长大。直至我离开那庄子,离开了那制造悦耳声音的父辈和乡亲们。
后来,我入伍到北疆,又听到了营房后面“哈德门沟”村老乡们的牧羊声,这亲切的牧羊声整整伴我五年整。再后来,我走上了新闻宣传岗位,园丁的授课声,工厂的机器声,农民的耕作声,声声镌刻在我的心灵,弥漫于我的脑际,慢慢的把这些声音变成了铅字。每每如此,我就收获了一些欣慰,一种怀恋往日劳作之声的回报和满足。
有的声音就在身边,甚至分贝极高,然而不在心海留下丝毫印迹。有的声音虽然很远,甚至时间之久,我却能聆听的依然清晰。
-全文完-
▷ 进入子隽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