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刚过,春雨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好像与大地万物隔了一个漫长的冬而急不可待地赶来与春天约会似的。
初始的几天,还犹抱琵琶半遮面,只是轻轻柔柔、蜻蜓点水似的向山川草木道一声“春早”,骚得躺在泥土里睡懒觉的草根痒痒的;弄得光秃秃的枝柯湿湿地做着绿梦。行人脚步匆匆,走在没有一丝灰尘的路上心情怡然。不用撑伞,因为你压根儿就看不见雨影,听不见雨声。这种雨如气,如梦,时间长了便在你的头发上、衣服上积一层薄薄的雨屑。让你情不自禁地想起“沾衣欲湿杏花雨”的诗句,并假装愠怒地“骂”出一句:这调皮的鬼精灵。
最先应和春雨的是园里的白菜。一夜之间,原来还包得紧紧的一团便破开了顶,露出了嫩黄嫩黄的花蕾,不久粗壮的苔便独立在了菜在中央,周围亮出了一张张嫩白嫩白的叶子,各自争着吮吸这贵如油酥的喜雨。一时间,家家的菜钵里都添了一道鲜嫩的菜苔,农家屋梁上也多了一道嫩绿的风景。
下着下着,荒坡便绿了,田野便绿了,砖房上也隐隐地绿了起来。
下着下着,雨便大了起来,还隆隆地传来了春雷滚动的声音。瓦沿开始掉下雨帘,滴滴答答地在地面弹奏着春天的交响。道路起了泥花,装点着行人的脚步。这时的雨便如一位动情的少女不顾一切地扑向大地。地上绽开了一朵朵艳丽的伞花,道路泥泥泞泞。农人们被困在屋里,将播种的希望暂时揣起,等待着明媚春光大驾临。但一天天过去,天气预报节目仍是:明天小到中雨,出门别忘了带雨具,行车注意安全。
-全文完-
▷ 进入散言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