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人生如果是一场戏的话，孔小灿未免是一个太过悲惨的主角。

自从七年前的某一天，母亲突然离家出走，后来听说是和别的男人跑掉了。因此孔小灿的角色一下子转变为悲剧。

父亲开始酗酒了。喝醉了开始指着酷似母亲的孔小灿不停的咒骂。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孔小灿越长越像年轻时的母亲。父亲则由先前的咒骂演变成了暴力。这一切都只是开始。是的，这样下去，或许哪天自己就死在了家里。

孔小灿抱着腿坐在窗台上，头靠着玻璃，这么想着。孔小灿喜欢这种感觉，微妙的让她无法自拔。可好像没办法再继续了，因为父亲已经醉醺醺的走了进来。孔小灿等待着，因为这种等待是主动的。她无法逃离，除了等待她还能做什么呢？父亲突然抓住孔小灿的肩膀，双眼通红的看着孔小灿说：“你为什么要跟别人走，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为什么，为什么……”孔小灿被强迫的看着父亲。虽然这段话她经常听到，但还是心疼父亲仍如此这般的深爱着母亲。

孔小灿还没来得及流出眼泪，父亲已经将她摔到地板上咒骂着：“你这个臭b*子，不要脸的女人……”孔小灿用手护住头和脸，她知道什么要来了，她等待着。

拳头像雨点般落在孔小灿身体的每个地方，而她死死地护着头和脸，因为明天还要上学。真好，至少自己还可以上学，孔小灿的嘴角上扬，扯出一个无声的笑，这个笑还没有完全形成，就被彻心彻肺的痛所代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的痛都停止了，房间的门被重新关了起来。父亲应该是累了去睡了。孔小灿慢慢地来到镜子前察看自己脸上有没有伤，不然就要想办法来掩饰了，那样就太麻烦了。从镜子里孔小灿看到了自己手臂上大块大块的瘀青，但脸被保护的很好。孔小灿拍了拍脸，又坐回到窗台上继续着先前的姿势。忘了是在哪里看过这样一句话：生活就像是强j*，如果不能反抗，那么就躺下来享受吧！孔小灿又扯了一个无声的笑，孔小灿也忘了自己最后一次大笑是哪年哪月。忘掉的东西真多，是不是要傻掉了呢？孔小灿轻轻地用头撞了下玻璃，转而又想到了那句话：世界上最快乐的是傻子，因为他不记得那些不快乐的事。原来傻子才是最幸福的，那么傻掉好了，傻掉了就可以开心的笑了，没有阴影的笑容。

二、

孔小灿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用手轻轻的揉着小手臂上的瘀青，虽然自己成长的有点痛苦，至少她在慢慢地长大。这样她还是很高兴的。孔小灿听说教语文的周老师住院了。今天会有一位男老师来代她的课，听说还很帅呢！孔小灿真的是听说，不是谁主动对她说的，而是班长张樱桃和她那些经常欺负自己的狐朋狗友在一起兴奋的讨论时听到的，这样也算是听说了。

快要上课的时候全班女生都拿出小镜子开始在自己的脸上涂抹。只有孔小灿坐在角落里看书。她不关心什么代课的老师帅不帅，她只关心今年自己还能不能拿到奖学金，那样除了学费外，余下的钱或许还可以在过年的时候给父亲买一件便宜的衣服，那样她会很开心的！至于生活费她会打工赚钱的。

“同学们好，我叫高洋，是你们的代课老师，在这段时间里希望能和你们相处的愉快。下面我点一下名字，念到哪位同学就请起立……”“到。”班长张樱桃甜甜的声音传进了孔小灿的耳朵里，这让孔小灿的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那张美好的脸。孔小灿合上书抬起头看向讲台上那个穿着白衬衫，身材修长的男老师。“孔小灿。”“到。”她的声音听起来让高洋觉得像是撞击青花瓷所发出的那种悦耳的声音。让他不由的抬头看了孔小灿一眼。她一头黑色的长发，长发下是一张精致且白皙的脸，那双大眼睛像星星一样闪闪发亮。她就那么安静的站在那里，安静的让人无法忽视。至少让高洋无法忽视。他不喜欢话多的女生，那会让他想要自杀。

点完名后，高洋看了下所有人说：“有哪位同学可以和我去一下办公室抱下试卷，这节课我们考试。”“老师，我是班长，我和您去吧。”是的，这种事理应让班长来的，但却无法忽视孔小灿的存在，高洋不经意间看到了张樱桃手上精致的水晶指甲，于是说：“你还留下吧，免得弄坏了你的指甲，明天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的指甲。”高洋看向孔小灿，她还是那么安静。“孔小灿同学，你跟我来一下。”张樱桃听了简直要气死了，手指用力的抓着桌角，漂亮的指甲断掉了几片。孔小灿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要让她去呢？在经过张樱桃的座位时被突然伸出来的腿绊了一下。高洋看到连忙冲上去，还好扶住了孔小灿。“同学，你没事吧？”孔小灿看到两人的样子连忙抽回自己的手，低着头站直了身子说：“谢谢老师，我没事。”“好了，我们去拿试卷，不要占用大家的时间。”高洋也发觉自己过于热心了，说完转身走出教室，孔小灿低着头跟了出去。

三、

孔小灿拿着刚倒满水的杯子走出热水房，忽然被人用力的拉到了一边，孔小灿的手背被洒出来的水烫红了一小块，于是手一松，那个漂亮的杯子掉在了地板上。支离破碎。那是母亲送给她唯一的礼物也是唯一能和母亲联系在一起的回忆。可由不得孔小灿来感伤这一切，一只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就挥了过来，然后一只一只的手接二连三的拍了过来。“小b*子，你胆子不小嘛，敢和我们班长抢男人……”孔小灿听了一头雾水，她不明白这次她们又是为什么来欺负她。“住手。”张樱桃对她们挥了挥手说。她走上前伸手捧住孔小灿的头。“搞不好真是我们误会了人家呢。”张樱桃原本微笑着的脸，渐渐转为了厌恶，捧在孔小灿头两侧的手也加了些力道，一下一下的让孔小灿的头撞在后面的墙壁上。

“我告诉你孔小灿，b*子就是b*子，永远都改变不了，你给我记住，高洋是我的，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勾引他，你就死定了。”“我没有，我没有勾引高老师。”张樱桃眯起眼睛看着孔小灿痛苦的表情。“你们在做什么？”这个声音突兀的传了过来。张樱桃连忙把手缩了回去，若无其事又一脸无辜的站在一旁。这时孔小灿看到站在不远处满脸怒气的高洋，眼睛里闪着疼惜看着自己。孔小灿心跳的节奏一下子全乱了，然后低下头又似平常一样安静的站着。“张樱桃你是班长，麻烦你告诉我，你们刚才在做什么？”高洋几乎看到了张樱桃她们欺负孔小灿的全部，虽然他快要气炸了，还是要假装一无所知的问个清楚。“没有，我们只是在和她聊天而已。”高洋一个字都不信的看向孔小灿，说：“孔小灿，是这样吗？”“是的，高老师，我们是在聊天。”完全没有可疑的地方，高洋无话可说的点点头走开啦。

张樱桃抬起美好的脸庞对孔小灿说：“你很聪明嘛，这次就先放过你。”于是张樱桃带着一群狐朋回教室去了。

四、

对孔小灿来说，父亲现在做出任何事再不足以让人惊讶与生气。但当早上她发现自己的自行车凭空消失了之后还是去问了又在喝酒的父亲，父亲一脸醉态的对自己扬了扬手中的酒瓶。孔小灿就全都明白了。看看这个早已经被父亲弄的家徒四壁的家，为什么还要对不见的自行车感到困惑呢？没有了自行车于是孔小灿很尴尬的站在全班同学的面前，甚至可以猜想得到张樱桃美好的脸庞上，有鄙夷和厌恶的表情。高洋表面上像是接受了孔小灿“早上拉肚子”的理由，他心里还是充满了疑问。阳光下孔小灿苍白的脸像是戴着副面具，面具下希望不会是一张更加惹人心疼的脸。高洋这么想着时孔小灿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孔小灿坐在座位上心里还是无法释怀自行车的事情，心脏像是要无限的下坠到一个黑暗且潮湿的地方，连自救都不能够。全身的血液开始沉淀，就像是快要从脚底渗出来了，孔小灿想象着今后每天都要早起三十分钟来步行上学，闭了闭眼睛。

生活像是一片黑色的海洋，孔小灿置身其中不断的挣扎想要寻找一个停歇的岛屿。

五、

所有的人都在操场上上体育课，只有孔小灿独自一个人坐在教室里胡乱的想着事情。“有些事情从开始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结局”。孔小灿一遍一遍的念着这句话，看着外面掉光了树叶的树枝硬生生的戳破了苍穹。

“孔小灿同学，你为什么没有上课？”孔小灿回头看到站在门口一袭黑色衣服的高洋，像个流浪了很久终于回家的人，心里忽然莫明的温暖起来。“高老师，我有请生理假。”孔小灿说。高洋放下心来走向她，拿下耳机把cd机递给她说：“要听吗？周杰伦的新专辑呢。”这个明星孔小灿是听过的，但也只是偶尔在cd店里看到他的cd，然后抚摸着那华丽的封面，最后放回原位。毕竟买cd对她来说太过奢侈。“可以吗？”孔小灿用手抓着桌角。“当然。”高洋放下cd机微笑着离开了。

孔小灿戴上耳机很认真地听每一首歌曲，她喜欢周杰伦含糊不清的咬字，每个音符都与灵魂碰撞着。耳机突然被谁扯掉了，像扯掉了唯一和灵魂有联系的东西一样，孔小灿抬起头就看到了张樱桃美好的脸庞。“穷光蛋，你怎么会有钱买这款最新的cd机呢？”张樱桃晃着手里银灰色的cd机。“什么人就该过什么样的日子，所以你不配拥有这个。”说着就拿cd机朝桌沿狠狠地砸去。“不要，那是高老师的……”孔小灿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但已经来不及了。就在cd机要撞在桌沿上时稳稳的停住了。张樱桃手里捏着cd机愤怒地停在空气里。“什么？你说这是高老师的？”孔小灿点了点头，不敢看向张樱桃。“我上次说的话，你难道没听到吗？”站在张樱桃身后的那些‘狐朋’起哄要让张樱桃教训孔小灿这个不听话的小b*子。于是一只有着漂亮水晶指甲的手挥了过来，力道似乎还很大呢。孔小灿缩着脖子等待着夹杂着火的疼痛。

时间像静止定格了一样。孔小灿没有迎来预料中的痛。她悄悄的睁开眼睛，却看到张樱桃的手被身后的高洋阻止了，然后在空中屈成了不甘心的姿势。“你们每个人给我交一份检讨上来。”高洋垂在左侧的手握成了拳，仿佛这样才能维持住最后的理智。“孔小灿，请和我到办公室来一下。”

“她们为什么要欺负你？”高洋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定定的看着对面的孔小灿很是心疼。“不是高老师看到的那样。”孔小灿都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要这样，搞不好会把事情弄的更糟呢。高洋咬了咬牙，说：“我想我应该跟你的父母谈一谈。”某根神经像突然间被唤醒了，拉扯着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根本没这个必要。”孔小灿站起来想要结束这次谈话，高洋拦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说：“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没有必要？”孔小灿看进他的眼里，淡淡地说：“难道你想要浪费几个小时的时间去听一个酒鬼的胡言乱语吗？”现在似乎可以凭借着这句话得到些许的答案，但仍然无法了解她的全部。

六、

像永远都有一双大眼睛在某个地方将眼神定定的黏了过来。却又在高洋想要看过去时，又突然将眼神扯了回去，高洋几乎可以肯定那是孔小灿，因为没有谁会安静的让人无法忽视。

七、

孔小灿拿着黑板擦擦黑板时，扬起的粉笔沫在冬日稀薄的阳光里缓慢地飞舞着。孔小灿转头看向被窗棂分割成九块冷蓝色的天空时，她想今年的冬天怎么来的如此低眉顺眼呢？

“孔小灿，今天的厕所就麻烦你啦。”孔小灿看了看张樱桃美好的脸，拿着水桶走出了教室。还有什么不是她们欺负自己的理由呢。孔小灿这么想着时已经走进了厕所最里面那格开始打扫。“有人吗？”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孔小灿低着头提高音量回了句“我是值日生，在打扫厕所。”接着听到了锁门的声音，孔小灿一阵好笑，上公厕也用得着锁门吗？不过转念想想也没什么奇怪的。

视线渐渐有些模糊了，孔小灿看了看表已经七点了，孔小灿洗了手准备回家。她永远都不会想到先前的那声落锁声是为了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为她精心安排的。孔小灿回身看着这个曾经有个学姐自杀过的厕所，孔小灿的眼泪像开到最大的水龙头一样，她发疯似的拍打着门“有人吗？有没有人？我是孔小灿，求你们开一下门……”视线越来越模糊，只能隐约的看到事物的轮廓。孔小灿蹲在门边，身上像被全世界压着似的，只是不断的呼吸着黑色的空气。

已经无法计算此刻的时间了，唯一的意识告诉她整个城市的灯都亮了，同学们都应该躺在温暖的床上喝着妈妈送进来的一杯热牛奶，然后就会沉沉的睡去。唯有她还在学校里没有人发现。孔小灿发现身体里的眼泪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缺口，便一发不可收拾的流着。“有人在里面吗？”“是，我是孔小灿，拜托你开下门，求你了。”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好的，你再等一下，我去找钥匙。”高洋匆匆地跑开了。

当厕所的门被打开时，走廊里的灯光将黑暗撑出了一个口子。门外的高洋逆着光像个天使一样，孔小灿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栽进了高洋的怀里，孔小灿的额头在高洋的颈窝处几乎烫伤了他。“孔小灿，你怎么这么烫？”“我在发烧。”孔小灿呢喃着，莫明的信任着他。高洋将她扶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又找了些感冒药让孔小灿喝下，整个人紧张的不得了。孔小灿拉住高洋说：“别忙了，高老师，我没事，我要回家啦。”高洋扭不过孔小灿打了辆出租车送她回家。孔小灿坐在车上身子一阵冷一阵热的看着窗外迅速后退的景物默不做声。身旁的高洋手里捏着几盒药，心里是无法释怀的心疼。“高老师，谢谢你送我回家。”高洋看了一眼兀长黑暗的巷子说：“我还是送你到家门口吧。”“不用了，从这里数第三个门就是了，高老师还是回去吧。”高洋点点头看着孔小灿慢慢地走进黑暗里，转身离开了。

孔小灿回到家时，看到仍在喝酒的父亲倏然想到了什么，冲进自己的房间从床下拿出一个铁盒子，打开后却空空如也。孔小灿绝望的跪坐在地上。怎么办？那是过年要给爸爸买衣服的钱，怎么办？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这时父亲冲了进来，“啪”的一声孔小灿的嘴角和鼻子都破了。“你这个臭b*子，有钱也不给老子花。”孔小灿像以往一样用手护着头和脸承受着。但有些事她是永远都想不到的，就像现在孔小灿怎么样都想不到高洋会去而复返的站在她的房门外看着自己最不堪的样子，而此时的自己又莫明的想哭。高洋从震撼里回过神便冲上去将孔小灿的父亲打昏了，高洋蹲在孔小灿面前心疼的看着她。“你把他怎么了？”看到父亲不再动了，孔小灿紧张的抓着高洋问。而高洋轻拭着孔小灿嘴角的血，难过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别担心，他只是需要睡一下。”说着就将孔小灿抱进怀里离开了这个家。

八、

孔小灿坐在高洋家里的沙发上始终不明白，这么多年来，自己怎么会就在那一瞬间就相信了他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呢？还糊里糊涂的跟他回了家，不过还好他一个人住，不然就麻烦了。

高洋将一碗面放在孔小灿面前，说：“你一定还没吃饭吧！”高洋伸出手轻抚着孔小灿嘴角的伤，“小灿，请让我照顾你。”还能怎么拒绝呢？于是孔小灿的眼泪“刷”的一声砸到了眼底。然后沿着脸颊无限下坠。高洋俯身过来亲吻她的眼泪。“只要你不认为二十七岁算是很老。”高洋说。孔小灿无言以对，融化在高洋的吻里。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没有“意外”。

这个晚上对孔小灿来说是美好的。就这么将自己整个人安心的交给了高洋。无怨无悔。

九、

孔小灿像个小妇人一样在家里为高洋操劳家务。她从来没觉的自己这么真实的存在过。她想她自己快要幸福死了。高样给的爱似潮水般翻涌过来，无论什么事高洋都替孔小灿安排的很好。孔小灿说，她不想上学了，想在家做全职太太从她的十七岁开始。高洋点头答应了。甚至连她的父亲，高洋都为她想好了。他把孔小灿的父亲送进了一家专门帮助戒酒的医院里去戒酒。孔小灿听了，开心的哭花了脸，高洋一边笑她一边为她擦眼泪。

这是无法言喻的爱，孔小灿看着高洋把自己做的晚餐一扫而光。孔小灿的笑一直从嘴角蔓延进了眼底。她轻哼着歌在厨房里洗碗，回头时看到高洋站在门边目不暇接的看着自己。“你看什么呢？”“小灿，嫁给我吧！”高洋走进孔小灿看进她的眼睛里。没有玫瑰，没有戒指，没有浪漫的烛光晚餐，什么都没有。孔小灿微抬头看着他说：“你是在向我求婚吗？”高洋傻傻的点了点头。“你没有戒指，没有玫瑰，就想让我嫁给你啊！”孔小灿可爱的数给他听。高洋听了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一枚钻戒戴在孔小灿的手指上。“呐，小灿，我用戒指圈住你了，你以后就是我的啦。”孔小灿靠在高洋的怀里开心的泪流满面。

十、

如果说孔小灿注定要在受了些苦难后才能遇到高洋的话，那她愿意用更多的痛苦来换取与高洋的相遇。孔小灿认为只要有他在，自己就是幸福的。而孔小灿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为高洋生一个可能像他也可能像自己的孩子。然后牵着手一直走到世界尽头。

高洋牵着孔小灿走在街上，开心的想要告诉每一个人，他要和孔小灿结婚了。忽然孔小灿停下了脚步。“小灿，怎么啦？”高洋回头看她。？你等一下，我要去对面买棉花糖。”说完孔小灿就横穿马路向对面跑去。“小灿……”像是穿越时空喊过来的一句，孔小灿还没来得及回头，已经被一股力量向前推去，紧接着就是刹车声和尖叫声混合在一切的声音，最后是血光冲天。

孔小灿清楚的看到高洋躺在了血泊里，心里的某根弦彻底的断啦！

十一、

2008年12月30日，警方得到居民报案，在某小区的一间公寓里发现一具女尸。初步断定该女尸是自杀，服有大量安眠药且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据警方提供死者名为孔小灿，年龄十七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