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嫁到刘家的时候才十六岁，和刘家的小儿子刘天一个年纪。当时的刘家老大刘狗儿已经三十岁了，因为腿脚不好所以这个岁数才结了婚了。刘家的家长刘天的父亲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也许是村子里的生活太累了吧，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

嫁到刘家也是小凤不得已的行为，她不是刘家村的，而是逃难到这里的。那个年景，别说什么大城市了，就是一些小地方也是饿殍满地，幸运而又不幸运的是，她晕倒在刘家的门口了。当时刘家老大刘狗儿因为腿脚不好，正好在家里看家呢，结果就这样拾了媳妇。结婚的那天，刘天的老爹过于高兴了，结果一个气上不了，走了。

本来是喜事的，但因为这样使得丧事喜事一起了。

晚上，刘狗儿这个三十多年的老光棍终于看见自己的媳妇了。对于一个干渴的男人来说，这个女人不下于一百两的金子。小凤因为现在也没有选择，所以只好从了他。

自从她来到这个家，虽然刘天的老爹走了，不过别的却都是好的。家里变得越来越干净了，不过有一点要命的就是刘狗儿对于出去干点活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有了一个媳妇，想的最多的就是那个房事。很快，家里的米缸就见底了。本来还指望着别人的救济呢，可这个时候别说是粮食了，就是一个白薯都别想。

因为刘天其实按农村的记法也就是十二岁而已，再加上营养不良，长的只有十岁的小孩子的年纪，脸色黄瘦，身子矮瘪，整个人除了脑袋比较大之外，别的都不用看了。

不过刘天虽然年纪不大，身体不好，不过脑子还是挺好使的。特别是和小凤呆在一起的时候，那是嘴里的话就和流水一样，让小凤本来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笑容。

刘狗儿去的地方是村子外面的一个水库，那里虽然说给的钱不多，但有一个好处就是给吃的东西，而且是管饱的。这个在这个时候是不容易的，不过那里的危险也是可以遇见的，很多人都是在那里呆了一两个礼拜就变成残废了。因为水库的一边就是石场，那里的石头总是没有眼睛地朝这边飞来，但是这里的水库就是为了用那些石头才开始的。

刘狗儿的腿脚不好，在那里干不来什么的，只能看着东西。其实这个差事也是队里的人为了给他一个活计，看着他家的情况实在是不怎样的。

这天早上，小凤把家里唯一剩下的一点白面放到了锅里弄了一点面咕嘟，让刘天喝了下去，自己则是去了山上去找刘狗儿。

山路不是很好走，小凤有些气喘吁吁地才走到了水库那里，遇到一个长得一脸歪枣的家伙看着自己。

那个人眼睛很不好，因为老是盯着小凤的身前身后猛瞅着，好像要把这个女人的衣服拔下来一般。

今天小凤因为为了来这里，知道路很长，需要走很长时间就穿了一件碎花的白底褂子，因为身材比较苗条，比村子里的那些女人的水桶腰要好很多，所以还算是婀娜多姿的。

看着一跳一跳的胸口，那个人直接就嬉皮笑脸地迎了上去。

“呦，这是谁家的媳妇啊？来到山上干嘛呢？难道是找我的？”这个人一脸自恋，好像是自己真的多美似的。

小凤有些害怕地退了一步，怯生道，“俺，俺找刘狗儿。”

一听原来是那个死瘸子的老婆，这个男人一脸不高兴，自己怎么也是一个队长吧，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婆和一个老女人似的，这个腿脚不好的家伙竟然有个漂亮的媳妇，这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吗？

不行，自己一定不能让那个死瘸子一个人享受了。想到这里，队长猴眼一番，就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笑道，“原来是刘狗儿的媳妇啊，那你等着啊，我去看看，帮你叫叫。”

小凤虽然不喜欢这个人看着自己的眼神，还是说了一声谢谢，坐在一边等着。

一会的工夫，刘狗儿这个半个月没有试了女人味的男人跌跌碰碰地跑了过来。

“来啦。”刘狗儿看着小凤好像不是自己的老婆一样，而是一个女人，一个直接给自己带来东西的女人。

看着刘狗儿的眼睛，虽然不喜欢，小凤还是俏生生地说道，“家里断粮了，我来看看你这里有什么东西带回去？”

“这个小事情，我一会给你拿去。”刘狗儿说着就把小凤拉到自己的窝棚里。

刘狗儿的窝棚那叫一个乱啊，小凤刚要说给他整理，刘狗儿就一个恶狗扑食地把她压了下去。

“不要……”小凤刚要说这里有人呢，可刘狗儿已经是一条饿得要死的狗了，还管什么这里那里的，直接就撕开了小凤的衣服，然后自己就压上去了。

外面的那个队长一看到刘狗儿拉着小凤进了窝棚就知道这个家伙没有干什么好事，就跟了过去。

看到小凤的白皙的皮肤，出汗的额头上的有点乱发正好把小凤的可人妩媚衬托出来了。特别要命的是听到小凤的呻吟声，让这个也很长时间没有碰过女人的队长一阵对着地面冲刺啊。

……

小凤带着一身疲惫地拿着从刘狗儿拿来的钱买了粮食，给刘天做了饭，然后自己就进了房间里。刘天问她怎么样了，小凤说没事。

刘天虽然现在看起来已经不是过去的那样了，可还是看起来有些瘦小。不过人虽然瘦，脑子可是多能转的呢。

看到小凤样子好像是受到欺负一般，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哥哥呢，也就没有在意，吃完饭就出去玩了。

过了几天，刘狗儿因为看东西不利被解雇了，回家了，让这个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的家里更加雪上加霜了。

刘狗儿回来之后就开始打小凤了，不知道就是看着她不顺眼，把手里可以摔的东西都摔了。摔完了东西就开始打刘天，说你这个小子就知道吃，和你嫂子一样都是一个赔钱货。每次这样，小凤都会过来护着，让刘天感觉小凤的怀里有种十几年不曾有的母亲的温暖，也是经常护着自己的嫂子。

后来家里实在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刘狗儿的酒也喝不成了，只好出去佘东西，可这个年头人都变得聪明了，你说借老婆还可以，说别的，都是白瞎。当然，刘狗儿就一脸无奈地回来了，正好看到刘天手里拿了几块钱，就问道你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刘天说是我自己攒的，给嫂子买东西吃的，结果刘狗儿一把抢了过去，说她吃什么吃，我还要吃呢，结果当然是小小的刘天没有抢过他。

喝了大醉的刘狗儿说明天我去水库那里看看，说不定可以去干活了。

你还别说，几天之后，刘狗儿又去干活了，而且干的不是简单的看东西，而是负责后勤方面的，就是吃饭的地方，那里的东西可多了。不过刘天发现自己哥哥的每次回家的时候总是想要给小凤气受，有时候竟然直接就想给她耳光。

不过说也奇怪，有一天晚上，刘狗儿找人捎了话回来，说自己想她了，让她去找他。小凤把家里收拾停当之后就去了，后面跟着不放心的刘天，因为今天刘狗儿的话很客气，客气的让刘天不放心。

还是那个窝棚，不过此时里面却不是刘狗儿，而是那个队长，正在那里一脸淫笑地看着小凤。

小凤问，刘狗儿呢，他说他在外面干活呢，让我在这里等你呢。小风说那我出去等他吧，队长直接就把她拉了进去。

小凤说你不要这样，我要叫人了。队长直接就把她的外套撕开，说你有本事就叫，我可不怕。

小凤说，刘狗儿一会进来非把你打死不可。

队长撕开小凤的内衣，看着自己想的要命的白皙，笑道，你以为是我让你来的吗？

这下子，小凤全都明白了。

此时，她的眼里却看着屋顶，想着刘天，心里念着，天儿，嫂子先走一步了。想着就要把队长推开，然后自己跳水里。

可队长的力气太大了，压住她，把大嘴贴了过去。

正当小凤不知所措的时候，队长直接就趴在地上了，后面站着一个个子不大的人，是刘天。

小凤说，天儿，你咋来啦？

刘天说，嫂子，我来救你来了。

小凤先是一愣，然后急忙过来试了一下队长的鼻息，却发现没有呼吸了，急忙拉着刘天跑走了。

当天，两人就离开了刘家村。

一路上，小凤不停地打工，刘天也随着帮忙。两人一次差点就被人卖了，不过后来被公安给救了。

每次辛苦的时候，小凤总是会想起那天离开村子时候，刘天拉着自己的手说，嫂子，以后我会疼你的。一想到这个，她感觉什么东西都不重要了。

十年之后，也许是上天眷顾，也许运气不错。两人不仅没有被饿死，而且在农贸市场上有了一个摊位。

刘天此时已经是虎背熊腰了，而小凤也出落的越加漂亮了。

刘天很多次对小凤说，嫂子，嫁给我吧。

小凤总是说，天儿，我是你嫂子，这样不好。

后来实在是经不住刘天的恳求，小凤才说，我们得回去看一看你哥，要是他同意，我就嫁给你。

刘天说那好，我明天把摊位让人看一下，我们就回去。

两人坐着三天后的火车就回到家乡了。

时间过去了很久，家乡的变化也挺大的。

两人回到村子里却找不到刘狗儿，后来在村委会那里听到说刘狗儿早就死了。听说是因为承认杀了队长被判的死刑。

看着小凤的眼角红红的，刘天拉着她离开了。

两人在一片乱七八糟的坟前停了下来，听人说这个这里就是刘狗儿的埋身处，因为当时挺乱的，所以胡乱就埋了。

两人准备了一些纸钱，在那里撒了。

刘天看着一片坟地，对着空气说道，哥，现在我可以照顾嫂子了，你帮我顶下的事情我会永远感激你的。

小凤含着眼泪对着一片土丘磕了一个头，说，我原谅你了。

两人离开之后，就结婚了。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认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