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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数见长

哮喘也越发强硬

上山下坎

没走几步就发作

那枚比我还老的郁结一直哽在喉咙

反反复复，时好时坏

死神，遥远而临近

但我不肯这么走的

祖父被他逼死

父亲被他逼死

他们临终留下遗训

要我为家族彻底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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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是含泪点过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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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50多年了

我筑路，架桥，挖煤，做挑夫

比人类臭皮囊生硬的乱石冈

我翻了个遍

给它们重新装上了骨头

疏通了经络，活了气血

取了漂亮的名字

如今，他们还是崭新如初

我是不肯就这么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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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背驼了

头发斑白了

脸上堆满皱纹，双腿颤颤巍巍

爬上老家最高的山坡

喘着粗气，憋红了脖子

父亲突然跑出来对我破口大骂：

“你这个孬种

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

你却还是败给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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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拼命地笑

我不再是那个被领着走路的孩子

不再是那个被人安排命运的孩子

“我早已打败了它，却留了它，

证明恶魔箝制的命运是健康的”

不健康的不是不坚挺的躯体

而是不坚挺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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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03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