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回老家,好儿子。飞出城里的鸟笼,你看这广褒的田野,儿子,你真幸运,你才两岁,就开始体验一种最伟大的母亲的胸怀。迎面而来的绿油油的风,田野里那些朴素的衣裳,都是你的新鲜世界。爸爸两岁的时候,还在奶奶的背篓里,儿子,你感觉不到爸爸肩的沉重,你童稚的目光正流露天真的笑容。
快到站了,儿子,爷爷一定开四轮车来接我们,还有你老叔,老姑,他们都会来。爸爸当年考学的时候,爷爷是赶着毛驴车送我的,那头瘦瘦的但很坚硬的驴是咱家唯一的财产,全家人连骑都舍不得。儿子,看,他们来了。爷爷第一个把你抱起来,跟你贴脸儿,你也使劲儿跟爷爷贴着脸,但爷爷舍不得用胡子扎你,因为你的脸太嫩。老叔,老姑们也争相把你抱起。儿子,现在你是一只宝贝的鸟儿,你对亲人们彬彬有礼,他们都说是世界上是最好的小孩儿,长大了准有出息。此时此刻,儿子,你是否感觉到屋里与屋外,城市与乡村,景色的不同。
然而最重要的,儿子,你要认识爷爷手中的那种工具。一头是铁,一头是木头,爷爷的汗水砸在铁和木头上,渗进了土里。这延续了千百年养家糊口的工具,叫做锄头。对了,好儿子,给爷爷背那首《锄禾》吧,“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等你长大了,看书上那一个又一个的“?”号,上学时,作业本上一个又一个“√”号,你会发现,为什么它们那么象锄头。好儿子,认识锄头,就是要认识爷爷的脊背,还有爷爷的手臂是怎样不停的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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