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题记
我穿过解放路立交桥洞时,有位汉子拿着手机在喊:“我们就在东北角桥洞下面,***大酒店边上,你的车快点开过来呀,这天冷也等不了啊。”
想必这几个人在等车吧?我捂着冻得发疼的耳朵走路。
一会儿落后的老伴追了上来:“冻死人了!”
我诧异:“不就几个人在那喊车,还有一堆破纸壳烂衣物吗?”
“那破烂掀开就是个死老头!那几个晨练的发现了,就让有电话的报110来处理。”老伴喘着白气说道。
一路默然……
等健步到了净月潭高顶,我去登望火楼眺望风景——1、2、3……54,不至于爬不动吧?再登了十几阶梯却两腿发软——唉……转身下来,扫兴啊!该不是患了恐高症吧?
脑海晃过刚才桥洞下那堆破纸壳烂衣物,又晃回年幼饥荒时代的景象:
听说有个死人!几个好奇的小朋友,手拉手互相壮着胆去看……
新华路边有一堆破纸壳烂衣物,一双脏脚露在外边冲着我们;恐惧加好奇想再往前细看,却被大人们给赶了回来。
然后,就是大人们经常交流如何节约食物,和应付叫花子的经验;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有个登门讨饭的妇女,怀抱的小孩很像我的小妹妹。
那时,我就吃过几顿糠菜饭食,就一次因此大便干燥憋得哇哇直叫,大人用手抠通之后,我的饭食也就很少了粗糙。
当树上结下一串串榆树钱时,有点甜的诱惑令我兴奋不已;争抢不过大孩子们,我就发挥矮小的优势,能爬到颤微微的树尖上掠食——落得小朋友们“天胆”的称赞。
打那以后,这个城市较高的水塔、烟囱顶上,几乎都留下过我戏耍的足迹。
回首望火楼思忖着:小小孩天胆,老小孩恐高,该不是冷的吧?鬼知道!
到了龙抬头的日子,什么理发、吃头肉等老一套,通通都免了吧!
梦魇却袭了上来,小时候的饿殍,老时候的冻骨,挥之不去。
回忆我也算是阅历得不少啊,从试管里的人体细胞到手术室的人体部件,既和在天平间的尸体连续几天打过交道,也曾在炼人炉前操钩从整体到灰烬,屡经事故灾祸的血腥场面等,从来没有过惧怕负担啊?
所有的死亡都有个原因,解释的通顺就成了因果报应,大家都认可也就会心安理得。
可这眼皮底下的饿殍冻骨,无灾祸无疾病无罪惩,怎么就死了呢?怎么就死于富裕堆积的繁华闹市呢?原来就是贫困太危险、冷漠能杀人!
但现实残酷,贫穷是大多数,都市化在加速……
还是古贤苏轼看得明白:“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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