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立春的这天,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开了新的店,店名叫“在别处”。
店是彩色的,拱形的入口,在玻璃窗上有油画绘出的枝叶,红绿色的醒目搭配倒有别种味道。店铺的摆设虽然凌乱但却是错落有致,暖色的灯光缓缓的打在一个又一个的商品架子上,墙上的彩色挂件充斥着你的视觉。很温馨。
店里有现在已经不常见的南韩信纸,一叠一叠整齐的摞在一起。在记忆中搜索这样的信纸好像只在自己十三四岁的年纪出现过,那时候的快乐悲伤都被封在一个小小的信封中,然后码放到自以为神秘的铁盒子里。
那个铁盒子,在当时藏满了少年时期的“秘密”。
所以当手指触到信纸的刹那,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像是看到了梳着羊角辫,只有152cm身高的自己。
站在一片红色的墙前,我抽出其中一张信纸,指着上面的卡通娃娃,扭头对mok说,记得吗?
mok正在摆弄一只搪瓷茶缸,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奖”字,闻言抬头,看见娃娃,微微一笑说,竟然一模一样?
这条回家的路,有一棵开满花的树。
是紫色的,不知名的花朵,花期很长,但花瓣纤薄,风一吹便会大片大片的落下,洒在新油的泊油路上,洋洋洒洒的。
那时候和mok骑着单车,常常并行在这条路上,有时也会在树下停留片刻,说些不痛不痒的琐事,然后迎着夕阳余晖各自返家。
其实早已经想不起少年时都谈了些什么,那时候认为一辈子都不会忘的东西,好像随着这条路无限的延伸出记忆,渐行渐远消失不见,唯独留下了mok从记忆中延伸到这一刻。
mok,从孩童时就相伴到如今的朋友,刚认识他的时候我还是个性格暴戾的小孩,好像一整个叛逆期都是在mok的伴随下度过的,会长时间的聊天,常常是他一个人说,我闷不吭声的听,最长记录好像保持了6个小时,直到最后他说累了,两人沉默的坐着看天空的飞鸟,看校园的余晖,看消散的人群,然后他会看看我,拍拍我的头说,回家吧。
那时候,我们多大?十三岁?十四岁?
可是现在想起来,还像是昨天。
甚至从过去到现在,他的样貌在我心中都不曾改变。他说,我在他心里无论多大都只是那个梳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孩子。
我想,只有我们知道,那是怎样的两个小孩子。我想,只有我们知道,那是怎样走过的一段路。
初中毕业之后,各自考上了不同的高中。距离很近,依旧常常见面。
记得是个圣诞节,很晚的时候才下晚自习,出了校门,就发现自己的车筐里有一封信和一枚小小的贺卡。
上面写着:小“鲸鱼”,我不在你身边,也要每天都开心……圣诞快乐!
他画了一条喷水的小鲸鱼代替“鲸鱼”这两个字,用了铅笔,信封下面就是那个娃娃,旁边还写着,像你吗?
那时候的心情,我记得很清楚,温暖的就像一棵开满花的树。
就好像今天再见到这个娃娃,看着mok,心依旧温暖的像是那棵开满花的树。
大学毕业之后,mok去了北京,我留守原地。
会发信息给我,会隔一段时间打电话,依旧只是说说近况,陌生城市的心情,谈天的感觉竟然十几年都不曾改变。
就好像很久没有见面,相逢“在别处”的时候,有的也是相视一笑的默契,和久违的幸福。
夜色暗了下来,店里响起了音乐,驻足店中,和mok安静的在角落欣赏手风琴与吉他的合奏,歌曲曼妙舒缓,听着的时候好像看到了曾经天空中划过的飞鸟。和我们的岁月。
季末的这天,身边有mok,相逢在别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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