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活色生香)姐姐,请再爱我一次李春天

发表于-2009年02月28日 晚上11:53评论-9条

一、两个男人

张娜一觉醒来,已经八点了,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透过窗子还能闻到一丝丝硝火药的味道,这是龙年的第一天,大年初一。

张娜起来后先打开冰箱,拿出一袋冻水饺装到手提袋,就快速地了一下例行的化装,把嘴唇画得边沿分明,并在耳后、腋下、还有内裤的前面都打了点香水,然后她来她的门市的内间床边,想把小伟叫起来。

“小伟,你起床后先自己下点饺子吃吧,我得到家一趟,给他送点饺子,啊?”张娜边小声说着,边在小伟的没有睁眼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随便吧!又不是没去过!走吧!我还瞌睡。”小伟还想再睡会,用手把被子又向头部蒙了蒙。

小伟是她现在的店伙计,家在郊区乡里,年已经二十有八。在农村因家穷,他还没能找上对象,就想来城市里闯闯世界。去年秋天,他来城里打工没找到合适的活,被一个熟人介绍给了张娜,来到了店里帮助张娜一起做生意。

小伙子人长得高高的个子,方方正正的脸,厚厚的嘴唇显示出他是个厚道的人。他文化不高,只上了小学,人还真让张娜满意,能干不说,嘴还很甜,一句一个“姐”叫得张娜早就从心里忘记了被国庆扫地出门的痛,没过一个月,两人就睡到了一个床上,张娜说打算挣够钱,买了房子就和他结婚。

张娜虽然也三十五岁了,也是结过婚的人,可她没生过孩子,又会打扮,又做着她的窗帘加工生意,活钱有地是,人天天收拾得洋气,有女人味,走到街里美得让一般小姑娘都不愿意与她靠近。这也使小伟,这个来城市本想找个出路的农村小伙子,很快成了她的床上人的原因。是两人天天出双入,生意生活两不误。

现在,本来就美的张娜又是准备饺子又是化装,是因为她自昨天夜里,国庆半年来给她第一次打电话,说想她,想让她回来看看他后,她真地厚着脸、趁着夜色才回了第一次家,并且是在半夜后又回到了店里。

她承认自己是个“骚货”,半年来他不敢面对国庆,她找小伟就是准备一旦国庆和她离婚,她也能很快地找到新的替代者。她要去看国庆,还是因为她是国庆的唯一的亲人,即使不是夫妻了,还是表亲呢。这大过年的,国庆过得如何,她有些牵挂。

张娜对着镜子反复地检查着自己的脸,两片已经很红的嘴唇还在习惯性地上包下包好几次,好象多包几下唇上的红会更匀更美是的。

照过镜子后,她提起冻水铰袋子,又再摸了摸挂在腰里的,国庆昨天晚上特别给她的钥匙,听到哗啦地响了两声后,才放心地走出店门。

张娜其实是很要脸、很要面子的。人本来长得就好,都说好象中央电视台的周涛,可她还是每天不忘记出门前,画一画自己的瓜子脸,不忘在镜子前面再回头看看、摸摸自己紧紧的臀,直到感觉比较满意,才出门。

二、张娜被吓得坐到了地上

大年初一,早上的出租车也不好打,起步价还提到了十元,可张娜还是打的来的,为的是早点到家,准确地说是她过去和国庆共同的家。

下了车,她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了三单元一楼西户,左手摁了门铃,她听到门里“叮咚!叮咚!”地响了好几声,却没有人开门,她本来想好了,如果国庆来开门,她一定满脸笑地向他说“新年好!”,然后再抱住他,给他一个快乐的心情,或者再做点让他高兴的事情,反正过去也是老夫老妻。

“叮咚――叮咚――!”她又按了好几下门铃,因为她等了有好几分钟的时光,有点急了。她想喊“国庆”,却没敢喊出来,她还有点怕,她能想象出来邻居们如果真地知道是她,这个背着国庆偷男人的女人,传话被国庆打跑不要的女人,她又大过年地再回来,叫人家国庆的门,一定会笑她。

她不想让人知道她来。

她见国庆还没来开门,就有点急,左手提着装饺子的袋子,右手取下腰带上的钥匙,“咣”地一声把门打开,就进了屋。

“国庆!国庆!还没起来?”她一边换着门内地上的拖鞋,一面叫着。可国庆没有答。“你是咋的了?国庆!我是来给你送饺子,一起过年的!你咋不吭声呢?”她习惯地走进厨房,把饺子往灶台上一放,转身走向进卧室。

卧室里与她昨天夜里走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国庆还是头朝北在床的里侧躺着,被子盖得好好地,只露出国庆的头顶,床头柜上放着半瓶红星二锅头,两个玻璃杯,地上有两个白药片。

“国庆!国庆!”她走近床边,“吱——吱——!”她的脚踩住了一只小老鼠,她低头一看,小老鼠被踩住了一只后腿,正吱吱地咬啃她的白色马靴的头,她一看被吓得“啊”地一声,原地跳了两跳,小老鼠被她的脚一抬,拖着一条带血的后腿消失在国庆的床底。

“你是咋的了?国庆!”她怕再踩上老鼠而小心地靠近床边,把被子掀开。

“啊——!妈呀——!”她摸到国庆的头时,却大叫一声,座到了地上。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手,不敢相信昨天晚上还与自己共度过除夕,能魚水狂欢的国庆,怎么会没有呼吸了呢?

国庆身子已经冰凉,身子也硬得她都掰不开他的手,因为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红药瓶。

她震惊、无助。

国庆,这个曾经深爱着她,并又深恨她的男人,真的在这大年初一,突然地走了。

她的泪不觉地 “吧嗒吧嗒”地落下。她不相信,昨天夜里的国庆,还能一起再度疯狂缠绵快乐,还说了好多好多,他们从小到大的美好的回忆的话,怎么却都突然成了他们决别的遗言?

泪水反复地,流过她高高亮亮的鼻翼,让她的脸有些痒痒。她不自觉地抬起右手背在脸上有扛,嘴唇上的红色和着泪水,在她的白白的脸上画出也几道红印,象吃过西瓜没来及擦嘴,她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办。

正大过年时,加上自己在邻居面前抬不起头,她没有叫邻居,而直接向公安局电话报了案。

三、三人挤一张床的记忆

半个小时后公安局来了六个人,有拍照的,有画图的,有两个提着四方四正的箱子的,还有一个女的戴着眼镜和口罩的,没有穿警服的就个,象是领导。

领导和一个男民警简核实了一下,确认张娜就是报案人后,就把张娜叫到客厅,面无表情地询问她知道的有关情况,并一边问一边强调“她说话要实事求是,不得隐瞒,否则要对自己的话负法律责任等等。”

张娜是在流着泪、并红着脸回答着领导的问话,她把她昨夜走之前与国庆过年的细支末节在领导的引导下,都说了。

她没有经过这阵式,她见了公安本能地就怕,她想起了听说过的《窦娥冤》《小白菜和杨乃武》,因此她很怕被公安局抓走,她想尽可能地把情况说细,让自己快点脱了干系,但她不知道公安要听什么,她说得语无伦次。

她说,她与国庆本来就是姑舅表亲,后来结婚成了夫妻。国庆的妈是她亲姑姑,他们俩同年生,她比国庆大一个月七月生,国庆是八月生,国庆管她叫表姐。

国庆家在郊区,是农村户口,家穷条件差,他九岁时爸爸突然夜里冐出血,抬到三院人就没气了。后来她姑姑,也就是国庆的妈带着国庆,常驻自己家,国庆也一起转学到她的红英小学上学。

国庆和她两人一个班,上学下学都一起。后来国庆的妈妈,也就是她姑姑再嫁,成了新家,自己的奶奶也就是国庆的姥姥心痛外孙国庆,怕国庆跟了他妈会受后爸的气,没让姑姑把国庆带走,国庆就成了她家的一员。

在自己家,奶奶对国庆格外亲,什么好吃的都先让他吃。

张娜当时家里住和条件也不好,当时住的是爸爸单位分的两间筒子楼房子。

房子少没办法,只好爸爸妈妈住一间,他们两个陪着奶奶住一间。当时他们都小,他俩和奶奶三人就挤一张床。她和奶奶一头,国庆睡她们的脚头。讲到这里时,她眼睛又红了,象是在讲一个美好的童话故事。

四、姐弟恋

领导听得很认真,说她得对案情很重要,又叫她接着往下讲,并叫一作记录的警察都要记上。

张娜又接着往下讲。

她说:其实她本来对国庆没什么感情,可是他们上初中二年级那年冬天,下午两人一起在家里写作业,奶奶当时在室外的蜂窝煤炉上做饭,国庆突然抱着她的头亲了她的嘴。这一亲,成了她们爱情的开头,以后每天只要家里没人,两个就在一起偷着亲嘴。

有了肌肤之亲的两人,以后再也不“姐长弟短”地称呼,而是直接相互叫起了名子。举指也不一样,只要他俩出了家门,就手拉手,坐到一起就头碰头。当时他们都十四岁,正是胆大懵懂期,74年学校里的课也少,放学后两人不是一起在街上乱跑,就是一起到公园。

她说,在一个星期六的下午,他们在公园里的草坪上玩,两人背对背坐着一起吃她买的冰棍,国庆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个已经发了巻的小日记本,转身在张娜的脸前一晃,又收了起来,说:“想不想看?我花一块钱才搞到的。”

“啥东西?”张娜问。

“你只要保证看了不给别人说,我就给你看,可好看了,你没有看过的!”国庆小声绷着脸说。

“一个破本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快给我!”张娜是姐姐,以前说话都是占上风的,这次也是这样,起身就夺。

“是手抄本!”国庆压低声音说。

“我听老师说手抄本有毒,你还看?”张娜答到。

国庆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就把小日记本递给了张娜。

“书上怎么会有毒?我看过了,也没有中毒?给吧,我去厕所一趟!”说着国庆起来去厕所了。

张娜看到的就是当明最有名的手抄小说《冯婉日记》。书没有多少,有十五页的样子,但是其中主人公以自己的赤luo裸的身体描写和心理感受记录,让她看着不仅心跳脸臊,连身体都未名的冲动,张娜的脸边看边有些变红了。

她看了一半,突然抬起头来,有点象偷东西的感觉。她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别的人,就如文子见了血一样,低头想一下把书看完。

半天国庆从厕所回来,她也看得差不多了。

“看得怎么样了?我都在厕所里等了你好长时间了,怕你不好意思看呢。”国庆诡秘地笑着,在张娜的身边,一手扶着她的肩膀顺势坐在她身边。

“坏书!你不学好,看这样的东西会变坏的!”张娜尽力地想从书给她造成的不好意思中,显出常态。

“还装?你难道没有看?不想看?我都看过了,不就是那么回事吗?”国庆装作十分成熟而老练地,用手臂圈住了张娜的脖子,两人的脸又贴在了一起……

后来两个人来公园里的时候越来越多,而听课的时候越来越少,再后来她在晚上的公园小树林里,就把自己偷偷地给了国庆。

七十年代的学校活动多,有开“忆苦思甜”大会,有听老师读报纸、小说,有下工厂“勤工俭学”打扫卫生,反正书很薄,考试是开卷,成绩不公布。学校,其实是她们两个由姐弟变成夫妻的摧化器。

五、抽屉里掉出黄色录像带

她们不知道为什么上学,也不知道学了什么。

一转眼,两人都十六岁,她们不想上高中,张娜接妈妈班进了国营的服装厂,一月三十二元的工资;国庆进了集体企业,郊区的运输队,跟着一个大车司机当学徒,天天跑长途,单位规定一年后出师,管办《驾驶证》。国庆一月八元的补助虽然少,可一年后转正了能定三级工,并且开车出长途,能看看外里的世界,也感到很满意自己的工作。

两人上班后的第三年,两人都虚岁二十。国庆的姥姥也就是张娜的奶奶,看着他们两个一天天地长大,老太太其实也早从他们的举动中,发现了两人确实是相爱的,就向全家人说了她的明确的意见,要年内抓紧给他们办了。

张娜的父母也就这一个姑娘,没有儿子,就高兴地听了母亲“亲上加亲辈辈亲”的意见。80年的春节前,他们给他俩举行了婚礼,两人的爱再也不用偷偷摸摸。

他们的新房,虽然是借的一间筒子楼,与原来张娜家的房子只隔两间房子,因此,两口子不但能天天照顾奶奶和父母,出双入对的高兴劲也让全家人感到了两人的结婚的决策,是多么的英明正确,他们两个一时成了筒子楼里尊长有礼、夫妻恩爱的模范。

说到这里,张娜的头抬起来,用手背在眼上擦了两下泪水。

见领导听得很认真,她就继续说:我们两口子十分恩爱的,这个可以调查周围邻居。她说,她不可能害他,她昨天晚上特别来和他一起过除夕,十二点才走,他还好好的,她说他们分开才半年,担心他过年吃不上饺子,也感觉太对不起他,真是来看他帮助他的……

“周局长!这里发现个东西,已经照过像了,你看看是不是《遗书》?”一个戴眼镜的公安拿着一个硬纸夹双手呈给领导。

领导接过,是一张有字的红格稿纸,就走到窗下看了起来,张娜的谈话因为突然的情况而停止了,她也不自觉地站了起来,想跟过去也看个究经,领导立即向他一挥手,她象被领导的手钉在那儿。

领导看着的纸,上面写到:“张娜,我现在知道你其实也对我好,但是我是个男人,我的脸早没有皮了,半年了,我不敢见人,我死算了。他是朋友但不是好人,你也别再跟他好了,他不是好人。我是自己不想活了。我走了,这屋子及东西,都给你吧!”

领导看后,突然抬起头来对叫张娜过来,并对她说:“这里说的‘他’是谁?虽然看来是自杀,等尸检后再说,你要进一步搞好配合,找找以前死者所写过的东西,我们要再做一下笔迹鉴定。”

张娜到床头边的写字台,慌忙地要打开抽屉,可抽屉由于桌腿的变形,被夹住了邦子。她用力的拉了两拉,桌子上的电视机被拉得“咣咣”响,她还是拉不开,抽屉里以前放着日记之类的东西。

这时,画好图的男公安,让她先在图上签个个名,就让张娜按住写字台面,他用一脚蹬着前脸,双手用力一拉,“哗——!”,抽屉被拉出了一个前板和底板,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张娜一看地上撒出的东西,脸色一下紧绷起来。地上撒的不仅有笔记本、名片之类,还有六盘印着光屁股女人的录像带,这些都是他们两个原来一起看的东西,没想看今天在公安人员面前,全亮了出来。她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她象突然被人扒光了衣服,感到脸发烧,头发大,因为这也是她的家。她两手一抱,紧张地一个指头放到了下嘴唇。

“这个本子是他的吗?”公安问。

“这个不是,啊――那个是,是他的本子”她紧张而讨好地指了指地上的一个日记本。

男公安两指一捏,把一个红皮本子拾了起来,认真地查看起里面的内容、字体。

让她意外的是男公安好象没有因为录像带而说什么。

“吡_吡_吡_!”大家都习惯性地一摸自己的腰带,原来是张娜的呼机在叫。

她取下一看,是小伟打来的“我在店里,快上午了!回来或回电话!伟。”

经过全面的现场勘察,公安领导当场初步认定,国庆死于自杀。

六、真爱是哪个?

国庆的死,公安的认定为自杀,张娜没有任何法律责任,她还是自由的,但她的心却象被国庆缠住了,满脑子都是她做过对不起国庆的点点滴滴。

大年的初三一早,张娜还是把这个她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告诉了孙之朝。她告诉他的真实目的,连自己也说不清:也许是两家的店开得还是太近了,也许是想让他感到不安,也许是为了让他为朋友的死而难过。

她找孙之朝时,孙之朝在店里,一边喝着二锅头,一边吃着一盘猪头肉菜,门市里还和以前一样,放了一堆口径不一的铁管子,只是因为过年,帮工都回家过年,他一人在店里。

见她进来,孙之朝立即起身说:“你――好!新年好!坐!”,他想拉张娜的手,让坐在里面的床上。张娜的手背到了背后,坐到了床沿上。

“国庆他——他死了!”张娜没有想到说这句话时,她却哽咽了,眼里立刻出了泪。

“咋回事?不好好的吗?”孙之朝霍地站了起来。

“都怨你!”张娜生气地说。

“是怨我?可——你没有责任?我的家不也——也——散了吗?我现在不是和你一样吗?”孙之朝边点上一支烟边带着酒气说着,身子还有些晃。

“哎――!我感觉对不起他,是咱俩都把他害了,真对不起他,他太老实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我表弟啊!我不该,哎——!”张娜说着又哭了。

“算了吧——!人死不能复生,来喝两盅吧!这以后,咱俩不就更方便了吗?你要想我了,就来找――找我,我欢迎——啊——你。他不会再来——来——来多好!”孙之朝一脸的坏笑,“出殡时告我一声,毕竞是朋友吗!”。

“我们一刀两断!我有人了,叫小伟,以后你也别找我了,我回去了!”张娜说。

“嘿嘿!行――行啊,国庆他不管怎么说他是我朋友,我过去是对不起他,可——可也不能全怨我,他自己的老婆都看——看不住,他怨谁?”孙之朝说着就想用胳膊去圈张娜的脖子。张娜的脖子一转,躲开了说:“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这样?”说着转身走了。

她走了,没有回头。

七、他拉了她的手后

张娜回到店里,竞管仍有小伟,这个年级轻、又能干会说的男人在身边,可国庆的死,却让她彻夜不寐,半年来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幕幕会象过电影似地在脑海出现:

是的,本来她是不认识张之朝的,他只是国庆的朋友。她张娜是在找国庆回家吃饭,半年前的春天傍晚,才第一次来到这,与自家店铺只南北不到50米的张之朝的店里。以前只是听说过张之朝,知道这个人也是个体户,与国庆认识也不久很哥们儿的一个人。因为他的店在北,自己的店在南,店在监街,自己的家在店后的春光小区4号楼。

国庆出长途回家或她的店里,都要经过张之朝的门市,两家一条街上开店,年龄也相妨,两人很快就成了哥们;没事时国庆也爱来他这里与他喝两盅,有时出车回家还没见她的面,就被张之朝截住在他门市里喝酒。

她清楚地记得第一次与张之朝的接触,也是在张之朝的店里。当时是傍晚,国庆说好了晚上要回家吃饭,她做好饭来叫国庆回家,可之朝不让走,还非让她这个“嫂子”也坐下一起喝酒。她不坐,之朝就起来拉她的手,抱她的腰让她坐。

她记忆中之朝是第二个拉她的手成年男人,虽然被之朝“嫂子嫂子”地叫着,可她分明感觉到之朝拉她手的手很紧,之朝抱她时自己的胸被他的胸紧紧地挤着,她只好红着脸坐了一会。也许是张之朝人长得太帅了,反正她当时就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国庆不在时,她能常常地回忆、也常常与之朝说起这次认识的清楚奇妙的感觉。

她认为她与张之朝,是偶然现象而不是有意的。

那是去年的夏天,国庆出车去广州送货已经十还回来。这是常有的事,吃过晚饭的她一个人在家里,想找点事打发时光,就一人看国庆从南方偷偷带回来的录像带,她感觉录像看起来比起小时候看“手抄本”好多了,国庆出差回来总能带来让她想不到的东西,包括这些,虽然结婚多年,可她一直没有生过孩子,国庆一走,她一人就感觉夜里没有一点激情,看看录像中的外国人,那些大胆、出格、奇特的真人行为,她还真看得有味,能刺激她的神经让她忘记一天店里的操劳,忘记国庆不在家的孤单。

那天晚上她刚看了一半,也就晚上8点左右的样子,突然她听到了有人按门铃,她意为是国庆晚上出车回来,因为自有了这房子以来,夜里按门铃的多年来除了国庆,没有其他人晚上来过她家,她就高兴地跑到门口去开门,打开门锁后人还没进来,她也没有看是不是国庆,只说了句“快进来吧?”就又转身回去看正在放着的录像,因为节目是西方的黄色录像,真演得让她欲罢不能时。

当听到“咣!”的一声关门的声后,她才发现自己的简单判断是错了,因为进来的不是国庆而是张之朝,这个曾经拉过她手抱过她腰的男人。也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没有穿外衣,只穿了条国庆给她从深圳带回来的“t”字裤,上面穿着小吊带背心,整个人的最性感点、最诱人的形象,被更为有力的勾勒出来,呈现在这上不是国庆的人面前。

她不是有意在家犯“浪”,这个观点她一直在提示自己,她一个结婚多年的少妇,只想一人在家自由一下,青春一下,加上天热,可却一下让张之朝看到了。

张之朝看到她时,她是有些紧张,本来是准备去穿衣服的,可是,张之朝手里拿着一瓶二锅头和一个纸包,说:“嫂子!这是烧鸡,我是要来找国庆喝两盅的,好几天没一起喝了,就来家里找他喝!”。张娜说:“要么打个传呼给国庆吧,按说是该回来了,都走了十来天了。”就要给国庆打传呼。张之朝说不必了,见国庆不在家,就笑着坐到了她们的床沿上,电视在卧室里,还在放着她正在看的节目,她想关掉录像机和电视,之却按住了她的伸出的手。“嫂子也爱看黄带?回来也借给我看看吧?”

也许是录像里的叫声和夸张的动作的激发,也许是她长得太好又穿得“太秀色、太可餐”了,也许是国庆这些天不在家让她想男人了?反正她那天她认为该去先穿上衣服,再把录像机关了,并让张之朝走,可是她当时不知怎么想地,却没有那么做,这是她一直想不清,回忆不清楚的地方。总之,那天是张之朝先抱着了她,她没有太多的反抗,好象是水到渠成一样,张之朝与她学着录像里的西方人,有了俩的第一次。

张之朝是夜里二点才走的,他走时说:张娜你不用怕,下午他给国庆发了个传呼,让国庆给带两盘有色的带子看看。国庆回了传呼说:他在广州还没有卸货,卸货后就去给他找去,让他再等几天,回来后一起喝酒谢他,他人还在广州,一两天不会回来,也没有人知道,怕啥呢?还说他想改天来借这些录像带。他还说她再心里闷了,可以到他的店里来,反正两人的店离得也不太远,都在路东,国庆不在家有事给他说一声,他一定帮她等等。

她又想到国庆,国庆的死是自己太骚造成的,是她把国庆的心伤透,他才自杀的。

那是半年前让她十分难甚万分尴尬的早上。那天是国庆出车时说到沈阳送货,来回正常情况要六天,所以她很激动,两人先打了个电话,之朝说他的老婆外出开会,他的儿子住在学校不回来,当天晚十点多,上她关了自己的店,没有回家就来到了张之朝的门市。张之朝把他店的卷闸门在里面向下一拉,他们与外面的世界几乎隔绝,拉下的卷闸门让他们有了很好的安全感。当他们听到有人在拍打他的门时,天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半。

夏天天亮得早,六点半的天已经大亮,街上的环卫人员扫街的“哗哗”声在由远而近,再由近而远地传到他们耳朵里,空气里还能闻到扫地扬起的尘土的腥味。

“谁啊?这么早来叫门?”张之朝抱着床上的张娜,不想起来开门。可外面的打门声一直拍打着,他们想不会是国庆,也不会是自己的老婆苗苗,就只好让张娜在床上把身子蒙好,他去开门。

他刚打开一条逢,他一夜没有还没有睡足,有点睡意朦胧,手没有握好门下边的把手,门就“哗”地一声,被引大的力吸上了门头上的卷闸门箱里。随着门开,进来的却是国庆,他着实吃了一惊,意为国庆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可是国庆却说,他说之朝要的录像带他也带搞来了,说这次货走到北京就临时让卸货了,他没有停一早就回来了,这不?先给朋友交差再回家,够不够哥们儿?他一手拿着自行车的钥匙,一手提着个黑色塑料袋,象一往一样直接向门市的里面走。以前两人说话、喝酒都是在门市的里面,更多的时候是坐在床上,国庆说还没回家,刚把车放单位就骑自行车过来。

国庆是坐到床上,看到床下和鞋象张娜的,才发现自己的老婆光身躺在床上,他把东西往地上啪地一捽说:“张之朝,我是你朋友啊!啊——!我的老婆你也能睡!你个孙子……” 

他把张娜按在床上,抡起巴撑就打,抓起张娜的头发就往墙上撞,“骚!我叫你骚!不要脸的东西……”他不敢相信这亲上加亲的老婆会这么不要脸。

国庆打过张娜后,并没有让他们两人离开现场,也不让她们穿衣服,说谁要离开他就报警要把他们交到公安局里处理。

国庆当场没有再骂他的这个朋友,而是把电话直接打到给了苗苗,也就是张之朝的老婆,苗苗说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就到。

苗苗到场时,张之朝坐在门市里面床沿,左手撑扶着低得快到被裆上的头,右手撑扶在膝盖上;张娜还坐在床上,光着身子,低着头两手抱着屈起的双膝,散杂的头发把整个头脸埋着;国庆手里拿着一条毛巾和张娜的所有脱下的衣服,跨步站在门口背对着里面。

苗苗来到后,把她的光阳摩托车向门边一靠,疯了一样一个箭步扑过去,用抡起来的右手打她的丈夫的脸,边打边骂“你个不要脸的,看你还能有脸见人!……”

早上门市前人越来越多,之朝的几个店伙记也在八点准时来上班了,但他们没敢说话,就笑笑后偷偷地走了。

他们的事情成人当时公开的秘密。

八、第三个男人

不久,张之朝离婚了。张娜也不敢再回家见国庆,国庆也放出话,说不让她回去了,他丢不起这人。她多次想回去找国庆,向国庆认错,请求国庆的原谅,可是国庆是长途货运队的,出长途不在家是常事,给国庆打电话,电话一概不接,加上自己也不敢再见邻居,家里的锁,听说国庆也换了,她被国庆扫地出门了,除了门市是她的栖身之后,可是国庆一次也没有再来看过她。苗苗与张之朝离婚后,她感觉国庆与她离婚的日子也快了,她在无助地等着国庆将给她的任何惩罚。

张之朝离婚后,店还照常地干,刚开始还打电话给张娜说,如果国庆真不要张娜了,他们就结婚。

一次张娜晚上太无聊,半夜里来找张之朝,但张之朝开门后,没有了以前见她就抱,问寒问暖的热情劲没有了。她进到里面,却见一个留着长长头发的姑娘,坐在过去她常坐的地方,之朝说她是他的新女朋友,叫小媪,就在市自由路医学院上学,老家是长沙的。她气忿忿地走了。

国庆的死可能与小伟有关,她这样的反思着。

因为自国庆说不让她回家,扬言说“回家非制死她不可”后,国庆也找过她一回,可那又是一个早上,当时她正在自己的店里被小伟抱着睡在一起。国庆进来时,小伟只是光着膀子坐在床上,看都没看国庆一眼。因为她意为国庆马上会和她离婚,她要有自己的打算。

国庆走的前一天大年三十,是国庆给她打了电话,说想让她回家看看他。她其实是又想回又怕国庆打她,还怕小伟想不开,但后来还是感觉自己应该好好补偿补偿国庆。

国庆那晚吃饺子时象个华子,吃得快又多;两人玩时又象个孩子,十几年的夫妻了,却好象那里都没有见过用过一样。她是晚上十二点后才穿好衣服回店里的,因为太早了她不想让人知道,太晚上小伟会不高兴。

她走时对国庆说,明天一早她再来。国庆说“你不用来了,真不用来了,快走吧!”。她现在感觉,其实国庆说的这些话,其中是有意思地,其实就是他给她的遗言,也是对她良心上的惩罚!

九、国庆还是她的亲人

国庆的后事是她办的,大年初五市殡义馆的“君饬堂”是最小的厅,她一个人戴了孝在等人来吊唁。他们两没有孩子,他们没有太多的亲人,朋友也没有几个来的,工作人员因为才大年初五,人很少,与外面城市里的热闹相比,更加凄凉。

上午十一点时,有一个年轻人来,见张娜一人在,就对她说,是张之朝让他替他来的,说张经理住院,来不了了,说是张之朝夜里二点多在店里吐血不止,是那个小姑娘给120打的电话,救护车把他给送到第十人民医院,早上才稳定住正在输液,刚醒过来就打发小姑娘通知他,让他来办这个事,他就来了,他说张经现让来送了个花圈,并付了五十元的礼。

张娜一个人坐在那里,伴随着市里传来“破五”的如老牛拉稀一样,不紧不慢的鞭炮声,木然在脑子里回想着自己的过去。

她给国庆又点了一张纸,地上突然吹起一个小旋风,吹起了张娜点的纸灰,飘了张娜一头一脸……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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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逸清点评:

忠诚,是守护婚姻和爱情最重要的元素。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做了那只出墙的红杏。一场场的游戏或许能带给自己一次次的刺激,可那一次次的感官享受终究会毁了自己的一世。别犯傻,再大度的爱人也容不下情人眼里的那一粒沙!作者用淡淡的笔墨将一场姐弟恋娓娓道来,背叛与出轨都是而今社会议论的话题,但愿天下有情人对彼此都忠贞不渝!

文章评论共[9]个
逸清-评论

抢沙发哦!at:2009年03月01日 凌晨0:36

饥渴的骆驼-评论

一场游戏一场梦,梦醒时分痛断肠。婚姻容不得背叛,守得住自己的身子守得住自己的心,才能守护好自己的爱情!at:2009年03月01日 凌晨0:36

oО水中魚Оo-评论

有一段时间没到烟雨,向各位问好!at:2009年03月01日 上午10:59

文清-评论

感谢您对活动的支持,问候春安!请茶!at:2009年03月03日 中午2:54

自在飞花如梦-评论

来赞一个,鼓掌。at:2009年03月03日 下午3:51

沉烟问水-评论

深更半夜来敲门。。希望没吓着您。。。。O(∩_∩)O哈哈~(*^__^*) 嘻嘻……at:2009年03月03日 晚上11:44

夜雨不朦胧-评论

诚,是守护婚姻和爱情最重要的元素。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做了那只出墙的红杏。一场场的游戏或许能带给自己一次次的刺激,可那一次次的感官享受终究会毁了自己的一世。别犯傻,再大度的爱人也容不下情人眼里的那一粒沙!作者用淡淡的笔墨将一场姐弟恋娓娓道来,背叛与出轨都是而今社会议论的话题,但愿天下有情人对彼此都忠贞不渝!at:2009年03月04日 晚上10:26

孤单的燕子-评论

你很有生活at:2009年03月24日 中午1:18

李春天-回复哪里哪里?请你多批评指正啊。 at:2009年03月24日 下午3: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