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朋友约我去五星级酒店吃饭,说是他请客,要我别害怕!我问有谁,就我俩吗?朋友电话里要我去九楼的客房,说他在那等我,不见不散。我知道九楼客房是他一朋友开的。前些天,我们仨还一起到海参馆吃的海参,饭后,他朋友还邀我俩去酒店客房打麻将,说他一人住客房寂寞……为这,我曾去过那客房,享受了一夜豪赌。
乘车去五星级酒店,我以为这顿饭还是我们仨人吃。吃完饭,还会去朋友的房间玩麻将。仨人玩麻将我还是第一次见,四方的麻将桌上码着四罗牌,一付空着,仨人就这么玩,根本就没什么三缺一的问题。
下车,来到酒店门口,我才发现其实我并没记清楚朋友说的房间号。打电话确认了房间号,乘电梯上了九楼找着那房间,按了门铃,许久,才见门轻轻被人开启。咦,怎么是一女的?探头再往房间里看,看见另一女的坐冲门的椅子正看电视。收回眼又看了下门牌号,心想,对呀,就是这房间呀……此刻的脑子好似飞速运转的硬盘,瞬间得出的答案是有可能是我听错了房间号。“对不起,我走错房了”,我对开门的女孩说。你是找xx的吗?他在里面,那女孩微笑着让我进了门。迟疑着,我进了门。走过卫生间,才看见从床上站起来的朋友流露出愚弄我的笑脸。
这间房是标准间。两床,一靠窗的小会客桌和两把沙发椅。床很乱,像似才有人睡过觉,女性的外衣,挎包无规则地摊在床上,给人的感觉好似他仨不是才开的房。而他仨,一个坐写字台前看电脑,另两人坐小会客桌的两沙发椅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用眼注视着我。习惯性地找着两床中间过道挨床头柜处坐了下来,没听朋友介绍这两位陌生女子的身份,我只能拘谨地呆呆坐下,翻看各酒店都有的住客须知。
你请我们吃饭吧?朋友喊我,要我答话。
啊……我把“啊”音拖得老长,想不是你请我来,要请我客的吗?可守着俩陌生女孩,我没好意思这么呛他。
是在这请,还是去鸢飞呢?朋友还是不依不饶。
在哪都行!我嘴上不得不这么说,心里说不出的不快。明知朋友这是在俩女孩跟前逞能,明知是朋友关键时刻就得帮朋友,可我还是像喝汤喝着了只苍蝇,浑身得不舒服。
走,吃饭去。朋友起身,再次调戏了我,说就在这吃,他请客。一比较活泼的女孩附和着,没想朋友却对那女孩说:这顿你请!那女孩好啊好啊地应着,说是你们先走,我还得取钱。我没跟那女孩争,一头雾水,不知朋友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出门,与朋友并行,另一女孩跟在后面,没一会就被我俩拉得老远。我小声问朋友,她俩是谁,你也不给介绍介绍?朋友说这你就别问了,今儿个叫你来,就是吃饭,啥也别问,啥也别说。“一起吃饭总得知道人家姓啥,要不,咋跟人家礼貌呢?”我再问,朋友有点不耐烦地说该让你知道的,我会告诉你的。说着,来到电梯口,等俩女孩也来了电梯口,四人一起乘电梯去了酒店餐厅。
看那俩女孩,想朋友曾跟我说他的朋友有一情人,好了二年,怎么都甩不开。而我,也曾有一甩不掉的情人,说是一辈子都要跟着我,想跟我生一属于我俩的孩子。我说不上别的男人是不是跟我一样,没情人时特别羡慕那些有情人的男人;而有了情人,才知这百感交集的滋味,即舍不得也留不得;即这花不如那花香,又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那个都想拥有,又那个都不觉得拥有了就快乐了!咳,这生在福中不知福的道理,就那有情人的日子最能体会!也就没了情人,看别人的情人最惆怅!
再用余光看那两女孩,隐约觉得那活泼女孩就是朋友朋友的情人。
饭是吃的自助餐。四人的桌是长四方桌,俩俩相座,俩俩相对。等他仨先就座,我才发现朋友并没跟我坐一排,而是选了那文静的,不怎么说话的女孩坐一排;而那活泼的女孩主动跟我坐一排,与朋友面对,而我,与那文静的,不怎么说话的女孩面对。四人无语,我没想与朋友一起去蕺菜,朋友说跟他坐一起的那女孩你别碰她,另一个是你的,你怎么着都行。我听着,并没说啥。吃饭没想到会多出俩女孩,更不知朋友请这客的目的,自然云里雾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蕺菜完毕,四人坐一起开始就餐,说实在的,要不是看朋友的面子,要是遇别人这样请我,我真的会一走了之。这两男两女不搭边地你不知我,我不知你地坐一起吃饭,这怎么事啊?要被人撞上,是不是说不清道不明呢?无语地自顾自地吃着,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没多会,我就将这两女孩的身份搞明白了。活泼的女孩是朋友说的他朋友的情人,俩人饭桌上的亲密程度要我看来,远不像他俩表白得那样单纯。就说要是朋友的情人,他俩怎么会一个锅里吃这蕺那?自助餐原本每位客人跟前都有一小火锅,自己吃自己锅里的。再就是他俩有说有笑,言语中流露出男的给活泼女孩买了双两千多的鞋,而那女的听说我朋友今天没带钱,挺豪爽地说一会我给你两千,不够再说……这样的关系会是我朋友朋友的情人吗?要不是知道有那么回事,单看眼前俩人的亲密程度,我真不知这女孩是谁的情人,谁的红粉?席间,活泼女孩离了会席,说不上是去蕺菜还是添加饮料,我朋友又跟那文静的,不怎么说话的女孩叽叽咕咕,一会要人家的手机号,一会又说等我会,一会我去你的房间……
瞧那文静不说话的女孩,我一直以为她跟活泼女孩是一起的。隐约听朋友说他朋友(开房间的那朋友)回家了,我还以为俩女孩住那房间。后见那女孩跟朋友嘀嘀咕咕完后就先走了,等朋友再去蕺菜时,好奇心驱使,我问活泼女孩与文静女孩是一起来的吗?见活泼女孩摇头,才从活泼女孩的口中知道原来那文静女孩跟活泼女孩也不认识。是我朋友叫来的,活泼女孩还跟我说,那女孩好像是做那个的!仨人继续进餐。他俩继续说笑,亲热,而我,像似生活在另一个时空,完全地隐形。活泼女孩要我朋友吃完饭陪她去逛商场,还说她想给他买件衣服……说着,俩人的手拉在了一起,含情脉脉,看得我血脉扩张,浑身燥热。
饭后,我没再上楼去那房间。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想朋友被美女簇拥,灯红酒绿,一有血性情趣的男人,目睹这样的调情,他难道就没点想法,不觉得男人也有寂寞时吗?
摇头,悲悯,当一个男人没本事寻找到其她女人时,他是不是只有回家,跟老婆排解这空虚寂寞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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