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红棺泪幻荷

发表于-2009年02月26日 晚上9:26评论-0条

——断却的情丝,止不住的泪河,淌血的脉搏,染红了嫁衣,染红了生命,染红了棺木,血难止而情念永恒!

村后有一片荒地,名符其实的荒无人烟。虽然这里的村子还算繁荣,但只要你一接近这片荒地便是完全不同的世界。这里没有动物,没有人迹,给人一种冷清悚然的感觉。奇怪的是,在那里呆久一些便会胡思乱想,思绪不能自已,昏昏欲睡,但绝对不会让你睡着,而是有一种力量直接把你带进一个虚拟世界。如果这个时候,你不能觉悟,风一样的逃离这个地方,你便会迷失自我,最后丧失了灵魂和肉体,成为行尸走肉一具,等同死去。

这只是传说。但是,这片荒地,一直以来都是村里的禁地,有村里的明文规定,不许进入,否则后果自负。老一辈的人们更是对这片禁地谈虎色变,年轻一辈的或许还有些胆大包天的性情,但是后来渐渐也学乖。因为接近过这片禁的人,都不可能活得过第二天,死的时候更为恐怖,全身血淋淋,面目全非。吓的村里人不仅生活上把这片荒地称为“禁区”,在日常心理上也把它当成了“禁区”。

村里的王成虎,今年刚好25岁,自幼便是孤儿,身世是谜。生得体质单薄,力气大得很,能一个人拉动一头牛,因为村里的重力活,村里人都找他帮忙。王成虎为人憨厚老实,从不抬别人的扛,所以村里的人都挺喜欢他的,是喜欢使唤他而已,因为村里从不拿他当人来看待的,只当牛一般的牲口罢了。

其实王成虎是不可能上“禁区”去的,因为那里才是他一个人的“禁区”。从小的时候开始,王成虎便做着一个恶梦,梦里他看见一个穿着婚服的女子,总是背对着他,无论王成虎怎么叫她,她都不会转过身来,只听到那里传来一阵一阵很撕裂的抽泣声。王成虎心地善良,想过去安慰她,可是无论怎么走,都无法接近那女子。其实后来他也去问过先生,先生认为他是撞了邪,梦中的女子是来索他性命的。王成虎问他为什么,先生告诉他说是他前世欠下的仇恨。王成虎认为他在胡说八道。如今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梦中女子还没来索命,王成虎更是认为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没有听那算命先生话。

二马是村长的儿子,村里的权威人物,平时总仗着老爹是一村之长,到处惹事生非。对王成虎更是指东话西的,什么事都总是叫王成虎,真是有钱能使死人。王成虎虽然不愿意,但是碍于村长的面子,只能什么都答应着。

也许你们已经开有些明白,王成虎在村里的地位只像一个被人使唤的苦力,常常做得跟牛一样气喘喘,却总得不到应该得到的报酬。有气无处发泄的王成虎,常常会一个人跑向后山,在那里远远地观望着那片“禁区”,总有一种冲动,接近它。就像它在呼唤着王成虎。

这一天,二马让王成虎去把他的马桶都刷洗干净。王成虎那天有点心不在意,做事拖泥带水,二马知道后,便带着几个人来、责骂王成虎。王成虎认为自己没有错,便反驳道:“这活也太重了,一个人做到累死也做不完。再说,我今天确实有点不舒服。”二马听后,大为光火,因为在他的眼里,像王成虎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会反驳他的意思的。今天这种情况,肯定是吃了豹子胆了,反啦。二马冲过去,一巴掌打在王成虎的脸上,“啪”的一声,特别刺耳,二马身边的几个人哂笑着。王成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是不能动,而是不敢动。从小就是孤儿的王成虎,对别人的欺侮辱骂,早就养成了逆来顺受的习惯啦。但是今天的王成虎有些异常,脸蛋热热的发烧,心里难受得厉害,眼泪竟然不争气地流下来。二马和几个人看见后,哈哈大笑,“没想到你是这种脓包,还以为你今天吃了豹子胆,敢跟老子顶撞起来了,原来哭才是你的真本事,哈哈……可惜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怎么哭也不会有人安慰你啦。”说罢接着哈哈大笑,其他也跟着笑起来。王成虎“喝”了一声,冲过去,一股劲地用力推倒二马,拳头抡紧,“我不是孤儿,我不是孤儿!”王成虎战兢地叫着,其他的几个见势,冲过去,围着王成虎,一个人把倒在地上的二马扶起来,二马脸胀得通红,见王成虎恶狠狠地瞪着他看,多少有些胆怯,毕竟王成虎的力气还是蛮大的。

“我最恨别人说我没有娘了,而你却偏要说,我早已受到了你的气,今天我要旧账新账跟你一起算算。”王成虎恨恨地说完这些话,便箭似的冲向二马,几个人拦及不了,二马早已与王成虎扭打在一块。

后来村长来了,才把他们分开来。二马被王成虎打得鼻青眼肿的,村长大人当然不会这么算数,于是把王成虎叫到村委去。

到了村委,在村长的问话之下,王成虎无分辩之言,只好赔钱道歉。王成虎当然拿不出来钱来,只好替村长家苦力,直到把钱赔完为止。

那一天,王成虎跑到了后山去。眼望着那片“禁区”,他对自己说:我要过去,我想走进那片“禁区”,一个人远离村子,生活下去。抱着这样的想法,王成虎一步一步地靠近“禁区”。

这里真是远离尘世的地方,一片血红色的蔷薇花,如同一片淌着鲜血的大海,在微风吹拂下,一浪一浪的涌起来。王成虎深深了吸了口气,这里的空气清新,风也和顺,如同少女的歌声一样。他慢慢地走向蔷薇原的深处,渐渐脱离了现实世界。

迷雾悄悄升起,薄薄的一片一片,看似梦幻仙境。王成虎走着走着,看见有一座大宅,很大,所以看上去更像一座城堡,在迷雾中若隐若现。等接近的时候一看,发现近观更庄严美丽,房子建筑风格是古典欧式的,都是昂贵的石料为主要原料,在血色的蔷薇原中更显得另类高贵。

王成虎走过去看看,发现大门开着的,于是,轻轻推开了大门。当他悄悄地走进大院,对四周的景色赞叹不已。院子的面积大得很,过道宽且长,两旁都种满了蔷薇,看来这房子的主人很喜欢这种花,王成虎俯身慢慢欣赏着这些花儿的美丽,完全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一阵优美的音乐打断了王成虎的思绪,他站起身仔细听着这音乐,仿佛是在仙境里传下来的,不是凡间能听得到的音乐。但是他又马上知道这是附近传出来的,定神听了一下,是房子里传出来的,那就可以说明白,这房子是有人住的,而且就是房子里。

王成虎寻着音乐,推开了房子的大门。看见里面装饰得很古朴高雅,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一个热爱艺术的人。一个古筝前面跪坐在一个女孩,看样子大约就18岁。音乐就是这个女孩弹出来的吧,王成虎思索着。音乐因为王成虎的闯入骤然停止。王成虎连忙道歉说:“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因为看见这里风景迷人,再听到这么优美的音乐,不知不觉就进来了,打扰了姑娘你的雅兴,实在是罪过。”

那女孩站了起来,离开古筝,面对着王成虎。“先生请吧,坐在那张尊贵的椅子上去,我想继续为你弹奏完这首曲子。”然后,坐回古筝旁,伸出纤手,轻轻地挑动着琴线,纯美的旋律随即飘至而来,用心听之,如沐春风。王成虎坐到椅子上,直到音乐停止,仿觉春梦初醒。女孩,慢慢走向王成虎,跟他说:“这首曲子是一个死去的女孩作的,你知道旋律为何这般迷人吗?”王成虎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女孩接着说:“因为她是用血和泪创作了这首曲,或许你不会明白,用血与泪创作的曲子为什么会不呈现出一些悲感,却如春光般明媚照人。”王成虎不懂,继续摇头,女孩接着说:“因为里面加入爱的元素,对血红色的蔷薇那种深深的爱。”说完,女孩便要离开。王成虎问住了他,“刚才你说了这首曲子是为我而弹奏的,是为什么呢?你能告诉我吗?”

女孩脸上现出淡淡的微笑,说:“为你的勇气而弹奏。”

王成虎不解,又问:“我的勇气是指什么?”

女孩说:“指你敢于透视自己内心的勇气。你或许现在不会明白,但是只要能留在这里,就一定能找到想知道的一切。”

王成虎虽然还是不解,但是女孩既然说只要留在这里,就能知道一切的答案。这里也远离村子的人和事,能得到一份不易的宁静,其实也不赖,就留下来吧。

“我叫王成虎,你叫什么名字呢!姑娘!”王成虎认为起码要问一下人家的名字。

女孩微微一笑,说:“萧倩音。”

名字好怪,但挺好听的嘛!倩音随即引领王成虎来到了一间客房,并嘱咐说:“晚上8点之后,千万要呆在房里,无论到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否则后果自负。”好像挺严重的,王成虎虽然不解,但是也只好听从,毕竟这是陌生的地方,客随主意。

6点钟,倩音准时过来叫用餐,王成虎随着倩音来到了餐厅,一张够20人用餐的长餐桌,两旁各摆着餐椅,都是用高贵的檀木制作而成的。王成虎随意坐下,面前已摆好了晚餐,是上好的牛肉制成的五成熟牛扒,看上去非常精美。外加一杯上好的红酒,透过杯子,看到酒色如血,在杯中缓缓流动着,这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晚餐过后,倩音再次向王成虎嘱咐刚才的话,王成虎虽然觉得倩音没必要这么做,但还是记在心里。

“这个大钟坏了吗?”走向客房的时候,王成虎看刚摆在走廓里的大钟不会动,就这样问了倩音。

“其实它在七十年前就坏掉了,之前教人修过,但无论谁也修不好。”倩音平淡地说道。

王成虎特别走近一看,发现该钟并没有坏掉,因为有“嘀嗒,嘀嗒”的声音在响,说明它一直在走,因为钟面的针就没有动过,一直停在8点,好奇怪。王成虎想问一下倩音,可是倩音却示意要回房去休息了。王成虎想了想,只好作罢,改天问也不迟。

晚上降临,虽然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几点,但是依据晚餐过后至今的时段来看,应该有8点钟了。王成虎抖了抖衣服,想到外面去看看。其实他不是不记得了倩音的嘱咐,而是好奇心使然。进来的时候,王成虎便觉得这座大宅有点古怪的,白天一直没有说出来,却放在心上,想在晚上乘着无人去探个清楚。

推开房门,王成虎从里面探出头来左右看看,怕会撞见倩音。在确定无人后,王成虎便壮着胆走出来。只见走廓里空无一人,四处鸦雀无声,夸张一句话就:一根绣花针掉到地上都可以听得见。加上灯光暗淡,更给这条长长的走廓布上了一层恐怖的气息。但是,王成虎天生胆子大,所以就不怕。他想看看这些房间有没有其他人住着,或许只是好奇心而已,王成虎逐个房间去拧锁,但是没有一个可以开的,全被锁住了。王成虎甚觉奇怪,难道这么大的宅子,就倩音一个女孩住着,这个也太夸张了点吧。正在王成虎百思不其解的时候,走廓尽头的大钟敲响了,王成虎仔细听了一下,至钟声毕,刚好八下。啊?现在才8点,王成虎刚开始没有觉得奇怪,但回想了一下,那大钟是不会动的,怎么会响钟?此时王成虎才觉起,便想去看清楚。正是此时,一个房间的门有了响声,王成虎被响声吸引过去,只见那门缓缓会动。王成虎试着去推门。门竟开了,他慢慢地把头探进去看了看,但是里面黑呼呼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王成虎心里也有点害怕,但是为了把事情搞清楚,他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奇怪的是,当王成虎进去的时候,房里四周的蜡烛似乎被什么点燃,好像是专门为王成虎点燃的。王成虎的心里别问有多么害怕,虽然胆大,但是这么诡异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

借着烛光,王成虎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个房间里的摆设格局。这里看来是一个女孩的房间,因为布置摆设都显得很雅致,很女性化。王成虎四处走走,想在这房间里找点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是这个房间很简洁,一目了然,除了一张书桌,一排书拒,一张大床,就没有别的什么了。王成虎走过去大床那里,因为他觉得这张大床很特别,特别在于它的床头和床尾都分别有两根圆柱子,看上去很妙,里面好似要告诉别人有什么玄机在的。

王成虎摸了摸柱子,感觉不出是什么质地的东西做成的,只觉得有点湿湿的,有点冰冷的感觉。他四处摸着柱子,不小心发现柱子还有动,于是,他就试着转动着柱子。当他把四根柱子都转动了一周之后,有情况发生了,大床的床板不见了,而代替呈着他面前的是一排石梯。王成虎想了想,决定下去瞧瞧,因为到现在如果放弃的话就前功尽弃了。于是他拿了一根蜡烛,借着微弱的烛光一步一步地往下走。

石梯不长,不会儿便到底了,王成虎找了找,发现有蜡烛可以点燃,便把四周墙壁的蜡烛点燃,这个地下室的模样就显现在王成虎面前了。这个地下室也不大,大概就是仿上面那个房间的格局建成的吧,只是不同的是,大床的地方不是放着大床,而是一副石棺。王成虎很是好奇,他缓缓地靠近石棺,虽然在他们村子,靠近这种东西是要倒大霉的,但是好奇心太大,王成虎控制不了。

这副石棺是双人葬的石棺来的,外盖就刻着一对情侣躺在床上游龙戏凤的情景,棺尾处刻着一对相思鸟,只是一只的头已经不见了,大概之前被人破坏掉的吧。棺盖上还刻着一些文字,写着死者的名字,出生年月之类的信息。但是死者的名字把王成虎吓了半死,因为写着正是:“萧倩音”二字。生于1894年,死于1920年,享年只有26岁,至于死因不明。王成虎只想着人名相似,不会是白天那个萧倩音,如果是那就是撞鬼了。死者很年轻,而且死了有七十多年了。但是奇怪的是,死者的信息只有一个人,这可是一副情侣棺呀,为什么只有一个人的信息,难道里面只有一个人的遗体吗?

这样想着,王成虎想打开石棺看看。很意外,一般情况下,这些地下室的石棺都不那么容易打开的,但是这副不同,王成虎只用轻轻一推,石棺的盖子便移开了。王成虎猜得不错,石棺确实只有一具遗体,而且是一具保存得非常完好的遗体,就跟刚刚死去一样。而且王成虎看了之后,吓得退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原来那具遗体就是白天在客厅里弹古筝并接待了王成虎的萧倩音。或许可以这样想,是一具与倩音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

王成虎吓得半死之后,晌久才站了起来,重新回到石棺,他想要更深一层去发掘真相,这具遗体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个人。在石棺里,王成虎发现了一卷书纸。他拿在手里,翻开来一看,里面写的是这个女人的生前事迹,事情好像很快就搞清楚了。

王成虎看着书卷,觉得头有点昏,眼前的画面自觉在晃动。四周的事物在不停地快速旋转,时间似乎在不断地倒退。感觉得气流在他的身边瞬息万变,而身边的事物也是,所遇到的人都不认识。

时间在某一刻终于慢下来,缓缓地流动。王成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空间里。不是,这个地方并不陌生,这正是自己白天所闯入的那座大宅。但是,此时的气氛与白天时的气氛截然不同,好像在办什么喜事似的,大宅里的人都忙忙碌碌的,进进出出的,王成虎站那里,别人似乎看他不到。他想找一个人来问问,但是无论他怎么叫他们,他们还是听不见。王成虎只好作罢。王成虎决定四处走走,反正他们都在忙碌着,似乎看不到自己。

大厅里宾客满归,看来这家主人在社会上还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啊。房子里充满了喜气洋尖的气息,好不热闹的样子。王成虎径直穿过大厅,来到了走廓。他看到了那个大钟,他快速走过去,发现大钟此时能走动。天啊,王成虎明白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啦,原来自己倒退到过去的世界来了,难道是看了那卷遗书吗?是死者把自己带到了这里,难道死者是冤死,真相没有知道,她想王成虎帮她找出凶手吗?但是……王成虎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王成虎只好顺直走过去,来到了自己寄住的那个房间。在门外,王成虎隐约听到了说话声,还有抽泣声。凑近一听,听到一个男的在低吼道:“倩音,你难道真的愿意嫁给那个小子吗?你跟我说过的山盟海誓到底是个啥?”

那女的边抽泣边说道:“对不起,栗明,我实在无法再跟你在一起了。”王成虎轻轻地推了门,从细小的门缝里看到里面的女子的侧脸,与石棺里的女子有八九分相似度,可以推断她就是那个倩音,再听听他们说什么吧。

那男的在另一边看不到的地方继续吼道:“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我们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你为什么还要背叛我,跟了那个小子,他到底有哪一点好?”

那女的收起了抽泣声,平静地说:“我……我觉得他更适合我,我们都有选择权利的不是吗?你那天的行为让我很害怕,我实在无法忘记你对那个苦难的人的所作所为呀!”

那男的喝了一声,把一个杯子摔在地上,吓得那女的一动也不敢动,手指还要颤抖。“你仅仅是为了这个,真可笑,为了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就要和我分手,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也许是刚才的摔杯子声音过大,把几个仆人引了这边,那男的重重地甩上门,完全无视那些仆人,有一个想冲去拦住他,都被他撞倒在地上。

后来才听到大宅的萧老爷说,那男的就是当年村里的大财主赵立林的儿子。从小就与萧倩音玩着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吧。可是长大后的赵栗明与小时候完全不同。小时候他是一个性格温和的孩子,人见人爱。长大后却变成了一个暴戾之气的人,动不动就以“上等人”自居,对地位或财产不如他的不当人子,在村里横行霸道,还培养了和他一样好吃懒做的小混混群,平日到处去惹事生非。萧倩音对他很失望,但还是希望他能改过自新,抱着这样的希望,倩音总是越想越痛苦,最后还是忍不住要与他分手,倒不是因为他到处是拈花惹草,而且他这个人过于暴虐。

其实,这些事儿,王成虎在村里也早有耳闻,说很久以前,村里赵家和萧家是很有势力的,本来两家已经联姻,但是因为某种原因导致了这种联姻的破灭,两家从此也变成了仇家。

原来是这样的,王成虎身在的这座大宅便是当年的赵家大宅,那个躺着在石棺的女子便是萧倩音,可是为什么他能够目睹这一切呢?难道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有什么关系吗?不可能的吧。

夜色渐渐降临,大宅里忽然沸腾起来,吵闹声,打骂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王成虎赶过去看,白天来的那个赵栗明也在,并且挟持着萧倩音,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刀,扬言要强行把萧倩音抢走。此时,倩音的家人或是谩骂,或是哀求。

“你们都给我滚开,要不然我把她杀了,然后再自杀!”赵栗明恐吓道。

萧倩音的母亲哀求道:“栗明,你这又何必呢,你快把我的女儿放了吧,算伯母求你了?”

“你们再过来,我就真要刺下去的。”栗明把刀尖架在倩音的脖子上,倩音都吓得冷汗直流,气都不敢喘。

“赵栗明,你太可恶啦,你要冲就冲我来,把我的女儿放了,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们全家的。”萧老爷大声吼道。

可是赵栗明似乎失去了意识了,他仰头大声了一阵,突然一刀插入倩音的胸膛,“去死吧,臭b*子!老子才不稀罕你呢!哈哈……”

王成虎似乎又掉进了无声的幻境。生活里的画面,如宇宙间的流星在王成虎面前穿梭而过,历史在倒退,时间又仿佛停止。

刹那,眼前的画面停止回转,意识里自身被震了一下。王成虎,被那道白光直射得睁不开眼睛。然后,仿佛又过了许久,当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已在那石棺旁。

“我不是跟你说过,请不要在8点之后出房间的吗?为什么不听我话。”

王成虎虽然不是很清醒,但下意识还能听得出说话人是谁。顺着那声音望去,萧倩音便站在那不远处,一身的白纱衣,显得是那么哀伤美丽。

可是,王成虎见到是倩音,心里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惧,可能是因那肯女尸的原因吧。他下意识就退后了几步,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倩音发觉王成虎有些怕她,便说:“你怕我,对吗?其实,你不必怕我的,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虽然我是怨灵,七十多年里,曾取过不少人的性命,但是我还是狠不下心来伤害你!”

王成虎见倩音确没有加害于他的意思,便鼓起勇气说:“我知道你是怎么死的,被自己喜欢的人杀死,那时候你一定会很难受吧?”倩音见王成虎手里还拿着那卷纸,便说道:“把那卷纸放回石棺吧!知道太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的。”

王成虎问为什么,倩音没有回答。王成虎便追问不已,倩音无可奈何地说:“那你既然想知道,就由我来告诉你全部吧!但是你真的有觉悟了吗?”王成虎早就想知道真相了,立马点其头,喜形于色。倩音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王成虎,其实你就是赵家的后代!如要问为什么,先别问,待我说完,你勿需问,也能明白了。”

“我死后,赵栗明就与村里的另一个女人结婚,所生之子,便是你的父亲。没错,你便是赵栗明的孙子,可是那时的赵家已经完全没落了,当然,我们萧家也已不复存在,一切皆往事如烟般消失掉了吧。但是那时发生过的事情依然历历在目,以及深深地印在村里人的心里,他们十分讨赵家,讨厌那个二世祖兼败家子的赵栗明。所以你在村里,才会不受到村里人的尊敬,因为你的先人干了很多令人难以启齿的勾当。你的父亲早死,虽然你也活下来了,但活得比死了还窝囊。”

王成虎听了,呆在那里半天不会动,脑里一百个不信。但是那可怕的记忆再度侵入其大脑,一幕一幕的童年回忆浮现在眼前。祖父的模样与年轻时的赵栗明多少有几分相似。王成虎嘴里呢喃着什么,手里的卷纸掉在地上。

倩音继续说道:“你不是问过,那大宅里的大钟为什么坏掉吗?我来告诉你吧,是因为我的怨念在作怪。它并不是坏掉,只是我想让它永远都停在那一刻钟里,以铭记我内心所受过的创伤。本以为可以将你碎尸万段,但没有想自己还是办不到,也许……也许……”说到这里,倩音哽咽地说不下去了。代之的是那撕心裂肺的哭泣声。王成虎一时不知所措,他想走过去安慰倩音,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跟什么,但是自己是赵家的子孙确实是事实。然而,倩音却喊住了他,不许他过来。

“你还是走吧,就当没有见到过我。同时,离开这座大宅之后,也请你离开那个村子吧。找一个没有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开始属于你自己的人生之路。我没有恶意,只想你能够快乐,就够了!”说着,那倩音便渐渐消失了。

王成虎瘫坐在地上,忽然发觉自己的双手湿粘粘的。举起一看,满手血淋淋的。石棺在淌着血,石室的四周墙壁也在流下血来。“我没有恶意,只想你能够快乐,就够了!”倩音的声音还回旋在四周,而王成虎早已泪流满面,到底为了什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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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川菜点评:

谜一样的身世,被人欺负得抬不起头来,闯禁区寻求解脱。禁区中所见所闻,引出一段哀怨的悲凉故事,解开了身世之谜,被人欺负的因果。冤家宜解不宜结,倩音不仅没有加害于他,而且还为他指点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