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说一个人好,简直就好的透了顶;说一个人坏,一定是坏的掉了底。如果成了榜样,更不能有一丝瑕疵。关公成了武圣人,全篇皆是忠义道德,绝不能再提麦城一战;孔子成了文圣人,一定全部为人师表,就是他模样丑陋、身高不够这样的事实,那也是对圣人的恶毒诬蔑。
圣人如此,就是一般人如果要成名,也一定按这模子来规范一下。雷锋是榜样,他的一生都助人为乐大公无私,甚至他就该没一份私房钱,不要有一件像样的衣服。林彪叛逃了,就是当年他指挥的战役也都最好不再提了。
不过这些人都死了,活人怎么搬弄他们,他们自己也都无所谓。可活人也要照这个模子修理一番,就有点难受:张海迪成了榜样,说话和做事都要小心谨慎,不能出什么漏洞。现代明星不好当,绯闻和花边让你总也躲不过。
追捧明星有情可原,死了几千年的圣人也就供在香桌上,平时也没多少人想。不过自从北大教授说“孔子不如章子怡”后,这孔子就真和章子怡干了一架。这一架结果如何不便评说,至少这教授一夜成名了。市场经济时代能这么快成名也实属不易。当然,章子怡在影视界登峰造极,让多少人艳羡?人们几千年对孔子的鼎礼膜拜,又有多少人能企及?这教授知名度是有了,可还是不能和章子怡相比拟,财富也无法和人家并驾。如此说来,这教授还要再多多努力。
章子怡和孔子比较原本无关性别,不过,现代社会男女平等了,甚至女人更有优势。只是孔老夫子一直说唯女人与小人难养,男女授受不亲,好男不和女斗这些话,就这样的君子,硬要和一个穿着暴露、毫无顾忌的章子怡放在一起打斗一番,就算有圣人无限的宽容,不气死也会气个半死。至于结果,假如章子怡输了还好说,如果孔子输了,倒可能会被人揣测是因他作为男人其貌不扬长相丑陋的缘故导致的。那样的话,这圣人一定会从坟墓里站出来和我们再理论一番。
可是有时候又想,自己这个想法可能也不一定站不住脚。没准当年孔子本来就是位女士呢,反正你也没真正见过本人,或者做过医学生理鉴定。就像印度的观音大士本来是威武的男儿,到了中国就变成窈窕的淑女了,一切皆有可能。
作为历史,什么是真相?我们知道的,就是人家想让我们知道的:孔子是圣人,他创造了儒学,是中华民族的主流价值观念。他本人周游列国,自荐推销自己的思想,虽落魄而不气馁,历经修炼后终成大果。活着没享多少福,死去两千年倒一直容光,不仅留下82代族人传承繁衍,而且自己的书也全世界发行。不仅中国人要学,外国人也要学,不仅大人要学,小孩子也要学,不仅民间学,政府也组织学,实在是全球60亿人的老师了。这些都是正宗说法,当年咱也深信不疑。可现在也知道一些小道传播的孔子轶闻,不知是否也代表了孔子的一个侧面: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是不是孔子说的。如果是,只能说明孔子是个奴性十足,又对弱势性别非常歧视的人。他提倡男尊女卑,三从四德,守节尽孝,难道中国就要培养这样的人?他照古人礼法给等级制描上道德外衣,让礼教说着爱的谎言,给亲情带上孝的欺骗,混淆是非观,约束创造力。只要符合制度要求的就唱赞歌,不符合标准的就乱棍打死,难道这就是孔子时代的民主?孔丘有教无类广收门徒,从教三四十年广收三千门徒。这些是否就是如今扩招的祖师?可每个学生上学前都必须要自行束修,这不菲的学费是否就是如今高收入教育改革的鼻祖?按当时社会等级制度,他虽不是大官,但仍要出门乘车,这是否是如今官爷“屁股底下一座楼”的开山?孔子也是农民出身却不会种地,还不允许别人种地,这是否就是如今“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脱离群众的公仆们的楷模?他贪恋美食,捧杀颜回,这样的爱好不是还有不少后来人吗?这些也要我们全民学习吗?
当然,圣化的东西就不能再拿普通眼光看待。没有谁愿喝人血,没有人甘吃人肉,可如果是耶稣的血肉,我们都吃了喝了来纪念他。孔子活着一定也犯过错误,而且也并没有成名,后来被皇帝们看重,自然也就神化了。他的学问都成了仁爱信用的美好,他的矮子身材也高大了,他的丑陋面貌也俊琅了,他的思想也高深了,他的贡献也伟大了。反正就是把不想被人知道的东西精心装饰和掩盖上,把想被人知道的东西大力修正改造加以宣传,就成了强者用来治理的手段,骗子用来自诩的工具。
再说雷锋。雷锋为什么这么伟大?他能和周杰伦比吗?如果说当时的年代需要这样一个典型,而他刚好满足要求,那也不过是种巧合。如果说还有很多比他更雷锋的人咱不敢说,至少一定会有一个吧,只是这个人没雷锋这么幸运罢了。我们如今也知道他曾谈恋爱买毛毯,他的讲座也并不严格精密,他的死也不多么崇高伟大。只是随着时间推移,雷锋越来越成为一种适合各时代的符号,代表的红色英雄成了中华民族的脊梁,他的民族精神是我们的偶像,雷锋这名字本身就是历史财富的宝贵组成部分,不能再容忍任何人侵犯。
可不管怎样,他都是一个好人形象,唤醒着人们心灵本质最纯真最善良的东西,回归着人们物质社会中淡漠的人际关系,不管是和睦还是对立抑或相互利用,都期望达到最终的真诚和善意。
只是如今这世界变化太快,随着时代进一步发展,我们的榜样也与时俱进变化着。孔子的理论也可以活学活用,指导我们的改革开放;雷锋活着的时候也开展荣辱教育了,接受保鲜实践了,这样一来,古人也可指导我们在三月运动里更有针对性了。
而一些典型的事例也就见怪不怪了:82的娶28的很正常,那时爱的楷模。潘金莲成了多个地方的形象大使,一样带动当地经济发展。刘文采成了旅游标志,人们竞相模仿。日本军旗也成了名人罩衫,立即身价百倍。而且只要你腰包够鼓,还可随时享受一夜西门庆的待遇,更是风光无限。
而男女平等也一定会更加发扬光大。现实的说,我们的榜样里女性的比例确实太小,确实应该注意这方面的开发。当年有刘胡兰“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后来有张志新宁死不屈的女英雄,都值得学习,不过还是不够多。也许可以根据需要我们确实应该慎重考虑以后加大宣传女英雄的力度,增加女模范的人数。而河利秀变成女人了,倒也一样漂亮。因此看来,这孔丘和雷锋的性别问题,还真值得认真研究一番。
没准假如孔子变成一个慈善的太太,更招人喜欢;雷锋变成一个妙龄女郎,更能带动一群粉丝追捧。这样对弘扬祖国文化,发扬雷锋精神会有更大帮助呢。到那时候,再拿孔太太和章小姐比较一番,拿雷锋妹妹和木子美妇人衡量一次,一定更公平。
目的明确了,管他用什么手段,反正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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