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爱你总是说不/难道我让你真的痛苦/哪一种情用不着付出/如果你爱就爱得清楚/说过的话和走过的路/什么是爱又什么是苦/你的出现是美丽错误/我拥有你却不是幸福/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我无法把你看得清楚/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感觉进入了层层迷雾/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雾中的梦想不是归宿/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我等待着那最后孤独/没有心思看你装糊涂/也没有机会向你倾诉/不想把爱变得太模糊/如果你爱就爱的清楚”
每次听到陈琳演唱的《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这首歌的时候,我就自然不自然地想起过去。
随着通讯日新月异的飞速发展,你越走越远,越远越让我怀念。尽管你已经淡出人们的记忆,每当我翻阅出揉皱了的旧的笔记本,自然就想起你——情书!
最初认识情书纯属偶然。那时我还小,上小学四年级。我很淘气,我家离大队(现在叫村委会)很近,各家来信就放在大队门口的传达室内。一天,我和朋友小强路过大队门口的时候,看见传达室内有一封信,挺厚的,出于好奇,我和小强就商量着如何拿出来看看。说来也蹊跷,正好传达室上边有个破口子,用硬纸挡着,小强就近找了一根数枝,我爬上窗台,轻而易举地就把硬纸捅破了,然后从破口处拿出那封厚厚的信和小强跑到野外,见四周没有人,掏出信打开读。这是一封情书,(因她写的地址不够详细被退了回来。)是村里的女子娟娟写给邻村一位叫峰的当兵人,娟娟当时在村里教书,读着读着,我们觉得肉麻肉麻的感觉,字里行间吐露着浓浓的爱意,印象中最深的就是一些打油诗了。
开头是“分别正月里,我很想念你,有心去看你,时间不容许,夜里梦见你,和你在一起。”中间有她们两个人山盟海誓的心愿:“你是山上一枝梅,我是喜鹊空中飞,喜鹊落在枝头上,白头到老永不飞。”回忆自己和峰在一起的日子,峰的探亲假快到了的时候,她这样写道:“秋天枯叶要落叶,咱俩眼看要分别,分别之后难见面,愿你提笔写留念。”峰写的留念也很有意思:“提笔写留念,泪水流成泉,还想见一面,梦中来团圆”。结尾落款是:“去信如鸟飞,飞去还飞回”。
读了那封缠缠绵绵的情书,我感到内疚,放回去吧?娟娟看了肯定会找到村大队的,弄不好会惹出好多麻烦,不放回去吧,娟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就这样泡汤了。我和小强商量:还是烧掉。我们事先说好了:谁也不能把秘密捅出去,谁说了,他们家死断人根。(这是农村骂人最损的了,意思是断子绝孙。)说完,我和小强拉勾(小时候孩子们相互表承诺的一种方式。)烧之前,我们两人又反复读了一遍,虽然有些字句我们还不太懂,但是感觉人家写的很好。小时候我的记性也好,所以信里的打油诗至今还记得一清二楚。只可惜把人家娟娟的情书付之一炬了,如果把娟娟的信保存下来的话,肯定是一篇好散文。
打那之后,我暗暗发誓:要好好学习语文,争取写出象样的文章,即便考不上高等学府,回到村里给人写信等也有用处。力气总算没白费,经过我一再努力,我的语文成绩直线攀升,顺利地考入乡中学,上了中学后,学校里早早就有谈恋爱的学生了,无论其中考试,还是其末考试,我的语文成绩名列前。写的作文也好,有时候老师当作范文念。这样下来,我对语文的学习积极性更高了。
一天上午,上数学课,我从书包掏出数学书准备往课桌上放的时候,从书里“飞”出一封信,因事先我没有提防,信落在地上,我迅速将信拣起来,揣在怀里。此时此刻,我的心率一下子加快了,那节数学课没听好。放学后,我一个人跑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拿出信笺,四周一片寂静,为了安全起见,我还专门又向四周环顾了一下,确定周围没人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信笺仔细地阅读着,“——自从认识你,我的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那就是你,为了表明我爱你爱的炽热,我专门用红色圆珠笔给你写信,红色不就是象征着热情、奔放吗?
每当老师拿着你的作文本朗诵着你写的作文的时候,我默默地为你祝福。当你和别的女生逗玩的时候,我的心里很不舒服,但我不能去制止,因为我在悄悄暗恋着你,而你丝毫没有觉察。
——时光已经走远,不能再追回,我寂寞的日子没有你来陪,冷冷的夜,飘落着零零星星的雪花,多象我流泪的眼睛。
——望着你,我日见消瘦,望着你,我泪眼朦胧,望着你,我不言不语——
你就是我最真的爱,你就是我唯一的爱——”
落款是一个暗恋你的女孩。一口气读完了情书,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我反复琢磨着,我把班内所有女生一个一个地排列开来,又一个一个做了详细地观察,结果还是没有发现到底是谁写的这些缠缠绵绵的文字。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情书在我印象中渐渐褪色。但最终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写的。
“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我无法把你看得清楚/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感觉进入了层层迷雾/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雾中的梦想不是归宿/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我等待着那最后孤独/没有心思看你装糊涂/也没有机会向你倾诉/不想把爱变得太模糊/如果你爱就爱的清楚”
时光留不住,春去已无踪,潮来又潮往,聚散苦匆匆,往事不能忘,浮萍各西东。随着电话走进农村,手机越来越普遍,写信的人也越来越少了,情书也就渐渐被人们遗忘了,取而代之是直言不讳的谈吐。
“我给你爱你总是说不/难道我让你真的痛苦/哪一种情用不着付出/如果你爱就爱得清楚/说过的话和走过的路/什么是爱又什么是苦/你的出现是美丽错误——”
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我会慢慢觉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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