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起初发生在我刚上大学之后不久的深秋。
回想起高中三年的岁月,虽辛苦却也充实,可一旦迈进大学的门槛,我便如同一只被放飞的黄莺,虽知天高海阔,却也不知何处堪飞。
大学的课程不是很多,闲暇时间充盈,但对于我这个刚刚踏入新世界的人来讲,却带有一种迷茫与感伤。不知不觉中便在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里莫名地度过了两个多月,深秋已悄然来临。
学校后园的角落里,矗立着几株丹红的枫,恰逢深秋之际,好似受到了秋风的激励,叶红若砂,宛如羞红了脸颊的少女,楚楚可人。
驻立在它的身旁,静静地望着她那如娇霞般红叶的飘落,感受秋风的萧条,体会一个人的寂寞,不知是我感悟着这个世界,还是整个世界为我一个人而沉默。自从上大学以来,我便养成了常常一个人来此幽僻之处观赏这几株红枫的习惯。时光荏苒,两个月的时间不过弹指一挥,今朝一如昨往。
“你很喜欢这几株枫树?”正当我身心沉醉于丹红落枫的时候,背后一声突如其来的问题将我重新拉回现实。那是一种男人所特有的颇具有磁性的声音,使我不由心中一紧。
“不是喜欢枫树,是喜欢落叶。”我没有回头,轻轻地呼吸了一口深秋凉爽的风,淡淡地回答。
“落叶虽美,但终有其落尽的一天。呵,你年纪轻轻却源何哀伤?”男人轻轻地呵笑了一下之后,便说出了这句改变我一生的话。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虽然男人一语道中我的内心,但固有的矜持还是令我冷冷地道出此言。
“你早已明白。”面对我冷冷的回答,男人不卑不亢,固执地说着。
“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对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吗?”我略有恼怒,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
“我来这里是为了看落枫。”
“呵。”听到此言,我讪笑着这个男人,继而道:“你真的是来看落枫?”我真的不相信世界上还有如此无聊的男人。
“你瞧中间那颗最高大的枫树。前天我刚来的时候,那棵树上有叶子一千零六片;昨天刮大风,所以昨天傍晚我来的时候树上只剩下了两百五十五片叶子;而今天现在,树上只剩下了六十二片叶子。不信你数一数。”对于我的怀疑,男人沉着地回答。
听到这么荒谬的言语,我不由一惊,但还是情不自禁地数着树上的残叶。竟是六十片?天啊,这个男人居然无聊到了这个地步。不过抓住这个毫微的错误,我仍讥笑道:“呵,是六十片。”
“刚才你数的时候,刚好有两片落地,诺,那两片就在你的脚下。”
“你……”我望着右脚旁的两片落叶,哑口无言。
两片陨落的红叶,仍带着丝丝生的气息,但一沾染泥土,便已不再娇艳。
“我就说我是来看落叶的,这下你相信了么?”
“你真的是——很无聊呢。”我无奈地笑道。
“你又何尝不是?”
“你说经常来此赏枫,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我好奇地追问道。
“你是大一新生吧。”男人不待我回答,便继续地陈述着:“我刚上大学的时候也很喜欢一个人来这个幽僻的地方赏枫,这个习惯已经保持了三年。今年开学后不久,我就发现你几乎日日来此赏枫,为了不打扰你的兴致,我便只好把这个位置让给你而自己站在远远的地方了。”男人缓缓地回答。
“你……”一想到自己这两个月以来都在这个男人的监视之下,我顿感莫名的恐惧在心中扩散开来,同时脸上也不自主的感到燥热,一种想痛扁一顿这个男人的想法同时悄然升起,继而霍然转头。
随着转身,我的目光也不由自觉地上下打量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有着一副健俊的身躯,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一种沧桑的气息,但看年纪,这个男人也不过二十几岁,还是叫他男孩更为贴切。
世间至毒之物有三种:爱情,美女,美男。爱情之所以毒,因为它使人丧失失去理智的思考;美女之所以毒,因为她能麻痹男人的中枢神经;而美男之所以毒,便是因为他可以麻痹女人的中枢神经。而此刻站在我眼前的完美无暇男人无疑是一个特级帅哥,所以我承认,我略有轻微中毒的迹象。
当我的目光触及到他双眸的时候,一时间话语竟无以为继。他仍是那副平静如水的表情,柔声道:“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只是碍于这个习惯,每日不禁来此观看这几株丹枫。”
“居然能日日数着残叶,看来你很寂寞。”我叹了一口气道,语声很轻,也不知是说给谁听。他似乎根本没在意我的话,目光透过我,径直地望着我身后的落叶,喃喃道:“枫叶随风而落,化作难得的美景,可这种美又能持续几何?”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因为他的疑问又何尝不是我心中所想呢?所以我选择沉默。
“对不起,初次见面,我不该说这些古怪的话。”
“美景虽无法挽留,伤感也无可奈何。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不知为何,我的心也莫名地被眼前这个男人弄得惆怅不已。
下一秒钟,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所剩下的,只有他那强壮的臂膀与刚健的胸膛。依偎在他的怀中,我竟莫名地哭了。
那个夜晚,我刻骨铭心,因为那是一个改变我一生的夜晚。
月已深沉,星弥高空。
我隔着小窗,静静地望着黑暗天空的时候,他的双手从我的后备缓缓地摩挲而前,紧紧地拥抱着我娇柔的身躯。
“私自跟我这个连名姓都不知道的男人出来,你懊悔吗?”男人的双手停止了动作,紧紧地将我拥抱,静静地等待着我的回答。
对于他的问题,我根本不必回答,因为决定随他来这里的时候,我便早已做出了决定。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静谥地望着夜空,他也没有进一步动作,仍是保持对我的拥抱。此时的我,只是想持续着这种感觉,永永远远。
“你怎么不做进一步的动作?呵,好奇怪的男人。”我率先打破沉静道。
“你怎么能问出这种问题,呵,好奇怪的女人。”他回答。
我们再次静默着,这次是他率先打破了沉静,道:“你要想清楚,这可是关乎你一生的事,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如果你此刻反悔,现在还来得及挽回,若是过了今晚,你便……”他郑重道。
“哈,奇怪的男人,我欣赏你了。”
“既是欣赏,就不要叫我奇怪的男人了,我其实是有名有姓的。”
“不要告诉我你的姓名,正如同我也不愿告诉你我的姓名一样。过了今晚,你我仍是,——天涯过客。”
“呵,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是值得我真正去爱的女人。如果立场对换,我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抉择。”男人道。
得到我的默许之后,便听见他一声悠长而深邃的呼吸,继而,他的呼吸已吹过我的耳垂,抚过我的发丝,此时的我也脸愈红心愈跳。然后便是他的左手开始轻柔着我的左胸,右手抚摸着我的腰畔,硬朗的胸膛紧贴着我的后背轻柔地婆娑。
在他的撩拨之下,我的呼吸愈发浓重,心潮也愈发荡漾。他的左手时而轻抚,时而揉捏,弄得我身体不由自主地更加酥麻绵软,熊熊的yu火好似要将我吞没。随着他左手的动作加剧,他右手的试探也越发靠下,沿着我的腰际,圈圈点点地撩摸,一直轻探而下,势将禁区。
老实说,他的抚摸,竟使我获得了有生以来前所未有的快感,除了亢奋之外,更带有一丝安逸与温馨。
屋外秋风萧瑟,屋内柔光绵绵。人,本质上仍是属于自然的,一有机会摆脱了世俗与礼教束缚,责任与道义的羁绊,尘封已久的欲望便会如火山般地迸发。月黑风高,是为天时;密室幽僻,是为地利;狼豺女冒,是为人和。所以,我们彼此虽然都羞涩非常,但却也不忘互相逗趣调情,他说:“你是我一生中第一个女人。”“巧言令色!”我打趣道。说话间,他不忘揉捏着我的玉峰,道“这样够了吗?要不要我继续再……”哼,这算什么问题,我甩了一个气愤的眼神,沉言不语。不顾我的眼神,他继续道,“呵,女人固然矜持,但生理上却还是难以说谎的,你说对吗?”随着他挑逗的话语,他的右手就像金戈铁马的斗士,径直逼向我的桃源玉溪。
我红着脸,轻闭双眸,任其抚摸,终默然不语,忽听他幽幽沉吟:“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我心中一颤,顿想起傍晚观枫的我们,逝者如斯,良辰美景又能持续几何?”虽呼吸粗浊,但我仍是不由发出心灵的叹息,应喝道:“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原来,青春早已离我远去,此时不待珍留更待何时?“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他轻轻沉吟道。听到他这句词,我顿是悟得其中寓意,截口问道:“原来,你的心,早有所属,我只是一个替代品是吗?”他不回答,虽动作并没停止,但我可以望见,他的眼眸却已湿润,道:“她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我们永远也无法像见了。我本以为,自从她离去过后,我便永也不会再对女人动情。”“可你刚刚还说,我是你一生中的第一个女人,怎么?”我的声音不由自主的颤抖,连自己也奇怪,难道对着突如其来的陌生男人动了真情?“我没有骗你,你的确是我一生中的第一个女人,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对她的爱慕,上天竟然连我表白的机会都不留给我们。”言道此处,他泪流雨下。他的伤心,又何尝不是我的悲痛,“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我遂即呢喃地吟诵着,吟及此处,我突觉大囧,望着我凝落在床上斑斑驳驳的痕迹,我的脸羞红的无地自容。
人生中,与至爱之人的离别是心灵深处最深的创伤,而治愈这种创伤的最上灵药,恰恰是肉体与肉体的交合。为过去的哀伤而痛哭终究无济于事,珍惜当下的快感才是永恒。
朝朝暮暮终不久,金风玉露一晚,只为缠绵。他的动作愈发猛烈,而我身体的颤抖也越来越剧烈,索性,他脱去我的衣裤,蜕去我的内衫,顷刻之间,我就只剩下了一件粉色蓓蕾胸罩与一条粉色蓓蕾内裤,而他也已一丝不挂。此刻你我已无语,只待梦里方还真。随着他手起衣落,最后的两道屏障也被他攻克,此时的我,已不着寸缕。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其实,人世间本就有许许多多美好的事物,只要任其本真,率性而为,自然便能获得最大的快乐,却可惜,圣人总喜以一人好恶而负天下人趋美之心。
伴随着他呼吸的焦重,他的动作也越发剧烈,我也被他弄得难以自持,娇喘声声。不知何时,他的唇齿已经接触到了我的樱唇,就这样,我们将一腔爱,一腔的很,都化作了缕缕的馨香,尽情地热吻肆意,不知今夕何夕。
洗尽铅华之后的我,冰雪如初。交吻须臾,他的唇齿开始淫游而下,吻过我的耳垂,吻过我的粉颈,吻过我的锁骨,吻过我的香肩,最后,他干脆低首俯下,用他的薄唇轻吻着我的酥胸,圈圈点点地峰转迂回,最后舔弄着我的娇红的乳尖。“啊,嗯……嗯,你……不要,不要,这里……嗯……”我早已抛弃什么所谓的矜持,任由身体欲望的肆溢。我口中虽说着不要,但心里去想要得很,这种言不由衷的呢喃之语,同时也刺激着我掌管快感的每一丝神经。我们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的。我半推半就地动作,更加撩起他的欲望。最后他将我扑倒在床上,用他的双手分别按住我了的双手,他的膝盖紧紧地压住我的下肢,就这样,我已空门大露,洁白地胴体被他肆意地拂弄,一览无余。
随着我们的yu火的上升,他的动作枭烈而刚猛,我的承载也逐渐达到极限。伴随着他的动作,我丰盈如绵的双峰跌宕起伏地激荡,我纤纤细腰也恣意地扭动,香汗淋漓,云青青兮欲雨,桃源深处,水澹澹兮生烟。
“嗯,……嗯,我受……不了了,嗯……啊,快,快呀……”仿佛要堕入无间地狱一般,我嘶声竭力地呼喊着救赎。眼前的这个男人,便是我唯一的救赎者,情至此处,人力岂能遏制?我别无选择,我只求眼前这个焕发着圣者般光辉的男子,能赐予我渴望已久的盛筵。
上文我已说过,此处有天时,有地利,亦有人和,而人之所和,正是肉体与心灵之所共合。我很幸运,遇到这么一个能与我心有灵犀的男子。
万千期待,只为今朝一勃,此时东风已起,岂可明月消沉?随着我更加撕心裂肺地号嚎叫,他也催动着他那至阳之物直捣我的黄龙玉府。“啊……”随着一股钻心的疼痛,我永远地失去了女人一生之中最宝贵的纯真。我的尖叫外加他也感觉到的阻碍,他暂且放缓了攻击,他问我很痛么,我却紧闭双眸,因为我不想去面对。他还是懂了,对我说他轻点,叫我慢慢适应,我目含秋水,微微点头。就这样,当我渐渐地适应之后,他的攻势也逐步恢宏,在我的默许之下,他的动作最后刚猛尤甚,直冲我的冰心玉壶。
面对他如此罡猛的攻势,我亘古无人采撷幽谷哪堪如此的重负,几度痉挛。伴着我碧潭幽谷的阵阵痉挛抽搐,他征服的欲望也更加腾起。正如那句名言所讲——男人是渴望征服一切的动物。然而,他的攻势虽如金戈铁马,却也正如千军万马泥潭狭窄的蜀道一样,虽声势浩大,却也无法自拔。而我的那条碧潭幽谷此时的威力,更不下于那条不知葬送了多少兵家一世英名的蜀道。鉴及此处,更激起了男人的本性与欲望,——不死不休的欲望。最终他竟强举元阳,企图冲开我那乌云遮日般幽深的过处,一时竟如金阳之威,震破我那无月之夜。最后伴随着我全身剧烈地痉挛和迷离的喘息,他一记直冲霄汉,终于完成了我们之间不死不休的盛筵。
一夜鱼水,便胜却人间无数,欲仙欲死,岂止香汗湿纤腰。
初尝人事的滋味,笔墨着实难以描述。但那种前所未有的快感与美妙,却是未经人事的人,永远也无法理解的。
乌云不再覆月,天明迟早会来,正如枫华终将落尽。
一缕清晨的霞光沿着窗子射进屋来,余辉洒在了我的面庞,温暖着我的每一寸肌肤,梦,醒了。
望着雪白被褥之上的几抹落红,我醒悟了,原来,这是一场不是梦境的梦境。呵,落红本是无情物,春花秋月终有残。
我侧目望去,身边的他却早已醒来,寂默地望着窗外的霞光。我辗转侧身,右手顺势搭上了他健硕的胸膛,呢喃道:“今夜之后,你可要对我负责。”
他仍是目光不错地望着朝阳的方向,语气一如初识之时般平静地说道:“你知道的,我不会对你负责。”
“你负心!禽兽!禽兽不如!……”凡是我能想到的词语,都用来通骂一遍这个身边的男子,右手也重重地锤着他的胸膛,泪流雨下。
“你哭了。”他问。
“……”我沉默不语。
“其实你哭不是因为我的话,而正是因为你知道,我所说的,都是实时。”他一语戳穿了我脆弱的内心。
“你真无情。”骂到最后,我终于想到了最适合的词语,无奈道。
“无情最是英雄痴,多情来自平凡心。其实你早已明白,只是没有勇气去面对。”
“呵,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望罢天涯路,原来你我,皆是红尘过客,任何人也无法成为永远。”说罢这些话,我潸然泪下,因为这些被封印在内心最深处的感悟,竟被这个身旁这个男人洞悉的明明白白。
“你真的要走?”我明知故问道。
“你知道答案的,也许你我还会有机会再见,一切随缘罢。”他穿起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呵,一切随缘。”我泪如倾盆。
在这个世间,能真正懂得自己的又有几人?这个男人很幸运,因为他遇到了我,——这个红颜知己。而我呢,也幸运地遇到了属于自己的——蓝颜知己。
命运总是喜欢玩弄多情的人,一年以后,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我们再次见面了。他对我说,他要结婚了,听到他要结婚的消息我不但毫无悲伤,反而如释重负。我祝贺他们白头到老,他笑了,那是一个很无奈的微笑,他说他根本就不爱那个女人,但他却必须要与她结婚。我问他,是因为父母强迫还是因为他为了利益?他的回答令我很诧异。
他说,他的一生中,共爱过两个女人。第一个女人,在他还没来得及表达爱意的时候,便因车祸而离去。第二个女人就是我,但他却不能与我结合,因为我与他一样,看尽了世间一切的同时也丧失了获得普通人幸福的可能,所以我终究不能成为一名贤妻良母。而他自己虽然看透这个世界,但为了父母,却还是想要一个普普通通且和谐美满的家庭。现在与他马上就要结婚的这个女孩,正是这样一个心地纯洁而善良的女子,他虽然不爱她,但会全心全意地对她好,直至终老此生。
比起一年之前,我坚强了许多,没有再掉落一滴的眼泪,听到这里,我只是沉默着。
他临走的时候还劝慰我,如果今后嫁人,一定要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因为两个早已望尽天涯路的人结合,是无法获得幸福的。
最后,他还说,我很可怜,因为如果一个女子,面对如此的场景竟能不落一滴眼泪,可见其透彻红尘,一如至斯。彻悟红尘的同时,也是一种无奈的悲伤。
自此之后,我仍是日日去观赏那几株丹红的枫。后来学校重新规划,那几株孤枫也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处宏达的公园,来往这里谈情说爱的情侣们越来越多,终日鳞次栉比,络绎不绝。但我依旧保持了以往的习惯,闲来无事,便独自来此处寻觅悠玩,或许,我是想重新寻回那几株丹枫的影子或是些别的什么罢。
一剑知秋 反串激情于大连 2009.2.21
-全文完-
▷ 进入一剑知秋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