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上网聊天,结识好多网上的文友,这些好心的朋友都问我,金矿这个名字是不是搞业余文学创作以后使用的笔名或字号。我说非也,还是我读小学时起用的名字。他们都不相信。这也确实,本家我也认识不少,包括不认识的,听到两个字多是金山、金城、金鑫之类,女同胞就是金艳、金兰、金梅、金晶之类,还未见过与我同名者。金矿这个连词的名字确实特殊古怪了一点,尽管我发表的作品不少,从网上打金矿这个词条进行搜索,全是那些原意的金矿。都是现实中开采的金矿。还真有点美丽的困惑呢。
提到大胆起用金矿这个名字还真有一个小小是故事,按照金氏门族,我们这一辈人起名字中间一个字是“福”字,我的父亲也是地方上小有名气私塾先生,根据祖辈的意愿,替我起了个很富贵的名字,叫“金福荣”。然而从小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人,那是十岁那年夏天的一个夜晚。我和父亲坐在门前柳荫下纳凉。我就向父亲提出改名字的要求,那是因为看了《三国演义》的连环画书,三国上的名字多是两个字,刘备、关羽、张飞、赵云等,父亲告诉我,三国上人名也都是三个字,他们分别是刘玄德、关云长、张翼德。只是都叫的他们的号。我说我也起用一个两个字的号吧。老爸可以的,字号用的最好要气派一点。于是我就开始起用金矿这个号了。小学五年级开学,我就干脆报名就叫金矿了,一直使用到今。
说来也巧,我六年级临毕业之际,小学校调来了一位女老师,竟和我同名,也叫金福容(荣)。老爸说既然有重名了。你的名字就叫金矿吧,也就不存在金福荣了,后来我和金老师在一个学校教书,我还开起玩笑,还是老师伟大,我怎么敢同老师同名,只好把名字让给老师了。其实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上初中时我经常向校刊黑板报投稿,也做起了作家梦。好奇心又让我想起用一个笔名。当时正是大搞个人崇拜捍卫毛主[xi]革命路线的时代,我就用金卫东的笔名在黑板报上发了几篇稿子,没想到我这个头一带,紧跟上班级上出现了王卫东、张卫东、周卫东。没办法我还是最先恢复为金矿。
到文化站工作后,每次到文化局开会,那位高局长是个马大哈,当我面也知道叫我金矿,而戴着老花眼镜点名时,秘书手写把矿字分了家,老人家就叫起了“金石广”。我说到,大家哈哈大笑,老局长还有理说你叫金矿喊什么到,金石广大概是一位新来的同志吧。闹了这场笑话,同行们都同叫起了金石广,我想这也不错,在县报上发表豆腐干文章倒用了几次“石广”的笔名。
我父亲姓屠,母亲姓金,是父亲跑来支撑起一个穷困的家,我们姐弟都随了母亲姓金,成人后,母亲仙逝了。叔伯弟兄们提出叫我可以改姓了,因为中国的姓氏都是随父的。他们说的也有道理,我说我就使用个姓屠的笔名吧。正好我那几年很不得志,我就干脆起了个屠劳的笔名,我爱好书法,当时经常参加展览,书法习作落款就叫屠劳了。春节写春联,我在自己大门上写了“金矿应开发、屠劳待何年”,表现了惆怅失意。一些好友们都朝我笑笑,说你还真会发牢骚呢。
上了年岁,年轻时的傲气一扫无余,发现那种屠劳的牢骚也真的徒劳了。总感到这个笔名太缺乏修养了,为什么要说徒劳呢。即使就此起步,也不会徒劳吧。这时发表的东西多起来,应酬书法作品也多起来,这时已到了心态平和的年龄,图个安逸吧,我就使用起“屠逸”来。或者就叫“逸夫”,意思又可以理解为一个很普通的人。这正好又表现了我的性格,一辈子飘逸、散漫、浪漫。也可以说解释为很飘逸散漫的迂夫子。
说实话,我知道是凡用笔名的作家和学者都是因为名气太大,一旦用了真名是害怕招惹是非,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想我为什么要用笔名呢。有好多知名或又著名的艺术家都认为我这个金矿就是很有意义而很有个性的笔名,有什么还比金矿还美好呢。我舅舅的同学著名作家陆柱国先生很欣赏我叫金矿,说金矿只要很好地开发,将是祖国的财富。舅舅特地把这句箴言请书法家刘二刚先生写成草书条幅送给我,多年来,我一直把它作为座右铭。江苏省原民间文艺家协会主[xi]马春阳老夫子说,你叫金矿,正在从事开采金矿的事业,光荣而伟大。哎,金矿这个名字确实是不错的,真正把一个金矿开采出来,将对祖国和人民都是大有裨益的。可惜我辜负了名字的真实内涵,至现在连硫化铜都称不上,简直是一堆废石头,可悲也。所以我早在五年前就发誓发表作品不再使用笔名,把金矿这个名字在有生之年一直用下去。
有一位粗老兄直言不讳,说识几个臭字的人就喜欢斯文溜溜的,这一点倒也确实,特别是一些斋号都是自称为文人起的。所谓斋号也就是书房的名称。有的人为了起个有意义的斋号费尽了苦心。有的口气是无大不大,他那小小的书屋简直是一个世界。有的是把萧索的情绪都发泄在斋号上。至于叫什么规模的称谓也各有所别,大体有以下几种:书斋、书屋、书院、书苑、斗室等,也有的单字斋、堂、厢、庭、阁等等,不一而足,应有尽有。
说实话,我不大藏书,也没有钱买书,也就谈不上书屋。至于写写毛笔字,也能称为书法。有大家老师指点,省书法协会会员,经常还搞点业余创作,算是半拉子文人。虽然没有成排的书橱,床头桌上一台旧台式电脑,老婆唠叨之余,五更起来敲敲键盘,到天亮写个千把字的短文,书斋加卧室,有时也兴起起个名字,上了年岁,尘埃落定,心态平和。又要适合我飘逸的性格,干脆就叫静逸斋吧。我自己动手,大笔挥挥,行书里夹带着章草,朝墙上一贴,自我感觉良好。乡间农民朋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就歪曲地理论给他们听,说我有高血压病史,需要经常静下心来多坐坐,血液就流通了。其实提起斋号我是惭愧的,自己也辛苦了几十年,为什么就没有一个象样的书斋,至今都市早已展开了楼盘大战,新农村建设也把农村经济提速了,小楼别墅遍地皆是,而我还住在二十五年前推草缮瓦是低矮平房,由于年久失修,风雨侵蚀,墙都有裂缝,如果是小学校的话,早已纳入危房不得使用。苦于工资太少,腰眼无力,难以翻盖也。上了几岁年纪也还在梦想那一天有了自己单独的书室,非得起个既雅致又有文化品位斋号来。
我自己也想这一篇散记显得很无聊,没有鲜明而又激情向上的时代主题,上不了大雅,只是我一个乡野落泊文人的自语,只能在我出生活感悟散文集,把它放在偏后的页面,让可亲的读者还知道有一个金矿这个人和他的寓所“静逸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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