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3日 星期六 天气:雨
大雨滂沱,整个儿是水是世界.天地间像被一张巨大的陈白色的帐篷遮住,白茫茫一片.屋外的几棵小树被大雨冲刷得叶子崭新崭新的.风吹在脸上,.像被一双温柔而冰凉的玉手抚过,温情而冷淡.公路上有撑着伞匆匆而行的路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睡欲.
今天放假.这倒是挺出乎我预料的,以前的周六是要上课的,今天不补大约又是什么什么来校检查吧,学校怕被罚款,只好放假.
安安昨天要我今天中午之前去她家,给她过生日.
但这雨天,却让人讨厌.春天就是雨多,真让人难以忍受.
虽然下着雨,我还是要去安安家的.正愁没钱给安安买生日礼物时,收到了一张汇款单,原来前些日子我向一家杂志社投的一首诗发表了,这让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去邮电局领了款,便去了一家书店.我准备送一本书给安安,比较实惠.但送什么书给她呢?
琳琅满目的书让我眼花缭乱.选了近一个钟头,最后买了一本春上村树文集给她.有一次听安安说她喜欢的作家就是他.
外面的雨又突然大了起来,书店一下涌进来许多人.大约有一大部分是来避雨的吧.
我也只好先避了雨再说,呆在书店里.
看店的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女孩,也许是店主的女儿吧.女孩不是很美,但可爱得很,一张笑脸讨人喜爱.她见有许多人进书店来,忙搬来几条长凳让人坐,还倒开水给大家喝.这让大家在寒雨中感到一股暖流.
这家叫"春风"的书店不是顶大,但装饰很好,但绿色的书架让人舒服.四周的墙上挂有许多美丽的风景画,还有一副凡 高的<向日葵>.书架上还有几盆花.灿烂地开着.淡淡的花香弥漫着整个书店.
我刚把一本书放回书架,那个女孩看见我手上的春上村树的文集,便问你也喜欢这位作家?
我楞了一楞,说也喜欢的.
女孩用迷惑的双眼看着我,为什么要加也呢?
我说因为我身边还有一位女孩也喜欢呀!
这位女孩显然理解错了我这句话,以为我指的是她,说你怎么知道呀?
而事实上我指的是安安.尽管如此,我也没告诉她说你理解错了.有许多事情还是不要说破的好,那样会现得更美.我只是朝她笑笑.
女孩看着我说你眼里藏着许多忧伤,还有恐惧.
我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边翻边说为什么?
女孩从旁边拉过一条椅子,坐下,又示意我坐下,我便坐下了.
没有为什么,只是感觉.女孩笑得很可爱.
你相信感觉吗?我说.
为什么不信?女孩给我一杯开水.
我接过,喝了一口,整颗心都暖了起来.像冰冻的心被融化了.
知道吗?我感觉你像一个人.女孩认真说.
谁呀?我抬起看书的头.
怎么说呢?嗯,像我一位朋友的男友.女孩看着我笑.
那真是巧合了,或许我太幸运了.
她也喜欢春上村树耶.
哦,这么说我是得会合她了.
可以.但我们得先成为朋友呀,否则我是不会介绍你们认识的.女孩的眼睛眨呀眨的,我才发现她的眼睛也是顶大的,十分灵气.
女孩告诉我,她姓林,名莲睫,高中毕业,因没考上大学,也不想去补习,便在家里帮父母看店,已经有半年多了,因她比我大,我就叫她莲姐.
我问莲姐书店的生意好不好,她说不是很好,这个城市里的人似乎不喜欢看书.
雨渐渐小了,店里避雨的人也走了许多.
我对莲姐说我也该走了,还有事呢.
莲姐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封面乳白色,给人感觉有点妙不可言的书说这本<挪威的森林>送给你,当作见面礼吧.
我双手接过,说了谢谢.
3月23日 星期六 天气:雨
大雨滂沱,整个儿是水是世界.天地间像被一张巨大的陈白色的帐篷遮住,白茫茫一片.屋外的几棵小树被大雨冲刷得叶子崭新崭新的.风吹在脸上,.像被一双温柔而冰凉的玉手抚过,温情而冷淡.公路上有撑着伞匆匆而行的路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睡欲.
今天放假.这倒是挺出乎我预料的,以前的周六是要上课的,今天不补大约又是什么什么来校检查吧,学校怕被罚款,只好放假.
安安昨天要我今天中午之前去她家,给她过生日.
但这雨天,却让人讨厌.春天就是雨多,真让人难以忍受.
虽然下着雨,我还是要去安安家的.正愁没钱给安安买生日礼物时,收到了一张汇款单,原来前些日子我向一家杂志社投的一首诗发表了,这让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去邮电局领了款,便去了一家书店.我准备送一本书给安安,比较实惠.但送什么书给她呢?
琳琅满目的书让我眼花缭乱.选了近一个钟头,最后买了一本春上村树文集给她.有一次听安安说她喜欢的作家就是他.
外面的雨又突然大了起来,书店一下涌进来许多人.大约有一大部分是来避雨的吧.
我也只好先避了雨再说,呆在书店里.
看店的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女孩,也许是店主的女儿吧.女孩不是很美,但可爱得很,一张笑脸讨人喜爱.她见有许多人进书店来,忙搬来几条长凳让人坐,还倒开水给大家喝.这让大家在寒雨中感到一股暖流.
这家叫"春风"的书店不是顶大,但装饰很好,但绿色的书架让人舒服.四周的墙上挂有许多美丽的风景画,还有一副凡 高的<向日葵>.书架上还有几盆花.灿烂地开着.淡淡的花香弥漫着整个书店.
我刚把一本书放回书架,那个女孩看见我手上的春上村树的文集,便问你也喜欢这位作家?
我楞了一楞,说也喜欢的.
女孩用迷惑的双眼看着我,为什么要加也呢?
我说因为我身边还有一位女孩也喜欢呀!
这位女孩显然理解错了我这句话,以为我指的是她,说你怎么知道呀?
而事实上我指的是安安.尽管如此,我也没告诉她说你理解错了.有许多事情还是不要说破的好,那样会现得更美.我只是朝她笑笑.
女孩看着我说你眼里藏着许多忧伤,还有恐惧.
我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边翻边说为什么?
女孩从旁边拉过一条椅子,坐下,又示意我坐下,我便坐下了.
没有为什么,只是感觉.女孩笑得很可爱.
你相信感觉吗?我说.
为什么不信?女孩给我一杯开水.
我接过,喝了一口,整颗心都暖了起来.像冰冻的心被融化了.
知道吗?我感觉你像一个人.女孩认真说.
谁呀?我抬起看书的头.
怎么说呢?嗯,像我一位朋友的男友.女孩看着我笑.
那真是巧合了,或许我太幸运了.
她也喜欢春上村树耶.
哦,这么说我是得会合她了.
可以.但我们得先成为朋友呀,否则我是不会介绍你们认识的.女孩的眼睛眨呀眨的,我才发现她的眼睛也是顶大的,十分灵气.
女孩告诉我,她姓林,名莲睫,高中毕业,因没考上大学,也不想去补习,便在家里帮父母看店,已经有半年多了,因她比我大,我就叫她莲姐.
我问莲姐书店的生意好不好,她说不是很好,这个城市里的人似乎不喜欢看书.
雨渐渐小了,店里避雨的人也走了许多.
我对莲姐说我也该走了,还有事呢.
莲姐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封面乳白色,给人感觉有点妙不可言的书说这本<挪威的森林>送给你,当作见面礼吧.
我双手接过,说了谢谢.
离开春风不久,天空又下起了雨,很大.我没带雨伞.在大雨中,我拔腿向前奔.跑了几步,听见有人喊我觉得名字,声音很熟悉.
回头一看,果然是安安.她骑着一辆摩托,身上穿着一件绿色的雨衣.
喂,喜儿,快上车.
我停了下来,坐在了后座.雨越下越疯,在风中像没有方向的石子乱撞.
雨那么大,还不快钻进雨衣里来?想生病呀!安安像在下命令.
钻进安安的雨衣里,我嗅到了安安的体温,温暖如花.
车"呼"的一下奔了出去,像一只野马狂奔在风中.
我衣服湿了不少,在三月,有点儿冷.于是,我紧紧抱住安安,身子贴在她的背上,手感觉到了她ru*房的温柔如水.我像走进了梦的世界,蓝蓝的天空白云飘,映在平静如镜的绿湖中,一群飞鸟以蓝天为背景从湖上飞过,淹没了一片茂盛的树林里,只留下欢快的鸣声.
我问安安有多少人来参加你的生日聚会?
安安说很少.
我不知很少是少到什么程度,但至少也有几个吧.
突然,车子不知怎么了,紧急刹了车.由于惯性,我的身子像要横着压向安安,又像要向要飞出去.
还没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见有人在大叫:他妈的,你是怎么骑车的?会不会呀?
我从雨衣里钻了出来,看见在我们旁边停着一辆轿车,一个中年汉子朝安安大呼小叫.
我看见了这个家伙的熊样,竟如此对安安,心里就有气,想跳下车先把这只长得像瘦猴的小子揍一顿.但安安用手压住了我的腿.或许年轻吧,我总是很容易冲动.
怎么回事?我问安安.
谁知道他会突然从轿车里跳出来,我们的车把他溅了一.
瘦猴这时又发话了,说小妞,你给我下来,把我的裤子上的脏物擦干净.
我真是气炸了胸口,我可不容许这只瘦猴乱叫安安,还说什么屁话.我指着他,大声叫道,住嘴!而后猛地从车上条下来,也不管雨大.
我虽然身材不很高大,但也强壮如牛,肌肉发达,站在瘦候面前,却也把他震慑住了。
我很不顺眼看着他撑了把花雨伞,便夺了他的伞,仍了。
我双目圆睁,食指指着他的鼻尖大叫,向我安安道歉。
瘦猴显然还有些不服气,搬出“挡箭牌”说,你别欺负人,我老板快来了。
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自己无能,拿别人来狐假虎威的家伙。不等安安劝阻,一计右勾拳像石头般落在瘦候脸上。
瘦猴被迫后退几步,又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安安怕我再动手打瘦猴,也顾不得雨了,从车上下来拉着我的手,叫我快走吧。
我们正要转身走,前边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个男的西装笔挺,头发在这雨天也油光可鉴,还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大约有四十岁了。他左手搂着一个年轻、妖艳的女郎。女郎双手撑着一把大伞。中年人指着我们,远远的叫道,谁打了我的司机?打了就走吗?
我侧着身没去看中年人。或许他就是瘦猴的老板吧。
瘦猴见了中年人,狼狈地从水泥地上爬起来,一身的脏水,。苏总,这小子趁你不在,仗着人多,欺负我来着。
安安忙说什么我们欺负你,是你先骂人的。
我听见瘦猴叫中年人苏总,带点惊讶回过头看那人。因为在这个城市姓苏的人应该不会很多,说不定他是我同乡呢。
的确,我的一家先前并不在这个城市,自从那年爸爸走后,由于一些原因,便迁移到这个城市来了。有许多事都是让人难以预料的。当我一看到中年人,顿时傻了眼,连呼吸都忘了。中年人见了我,也睁大了双眼,手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我们就这么凝视着对方好一会儿,,中年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你是喜儿?
中年人是我失踪三年的爸爸。当他突然如此真确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思绪万千,手足无措,我一时拿不准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个曾经给一家带来灾难的亲人。我真的傻了,就这么一直站着。
雨不知什么时候变小了,最后竟停了。一阵冷风吹在我潮湿的衣服上,冷得我抖了几下。安按轻轻推了我一下,问他是谁?你认识他?
我被安安这么一推,清醒了,看了一眼说这是我爸爸。
啊!安安十分惊讶。不会吧?
安安也显得不知所措。
喜儿,我是爸爸呀!爸爸很激动。
我注意到了爸爸身边的妖艳女人,马上对爸爸失去信任和好感。他们肯定不是什么正常的关系。但我仍很有礼貌地叫了一声爸爸。
爸爸见我认了他,很高兴的样子,就差没过来抱我一抱。
瘦猴见我是他老板是儿子,马上忘了刚才我给他一拳的事,叫我公子不停,还一连串把爸爸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自从爸爸那时出走后,就到了这个城市来谋生。先是打零工,后来进了一家服装厂,当了工人。期间与成了寡妇的女老板好上了,半年后竟和他结婚了——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他可是重婚耶——更难以料到的是,女老板一年后在一场车祸中翘辫子了,这个工厂自然而然成了他的了。他凭借自己的聪明,把厂子越办越红火。如今,厂子的总资产已有好几千万了,成了个远近闻名的服装厂了。
我问他为什么这些年不来找我们。
爸爸沉默了一阵子,说是因为厂子里有太多的事要做,分不开身。
多么可笑呀这也是理由吗我心里笑道。
爸爸忙接着说要把全家接到他那儿去,让我们过上幸福的日子!
我冷冷道就算我同意了妈妈也不会同意的她恨你!
我会双倍补偿的!爸爸说。
我瞥了一眼爸爸还搂着的女人说你就这么个补偿法?她是谁?
爸爸像触电似的猛地把女人推开,一时不知言语,用一种乞求的眼神看着我。
瘦猴真是名副其实,有猴子的机灵,见机行事说女人是爸爸的秘书。为爸爸挡了一箭。
我说如今的秘书和情人差不多吧!
女人被爸爸这么一推,生气得涨红了眼,成了猪肝。她指着我说是又怎么样?你能够带,你爸就不能带呀?
我知道女人说的我的情人指的是安安。我看了一眼安安,她也看着我,而且脸上多了几片红晕,使得她看上去更加动人。
这个女人真是强词夺理,睁眼说瞎话。
不过,我现在真的对爸爸没有一点好感了,他没有变,依然风流成性,心中一点也没有家的概念。我又想起妈妈以前还有现在因他而吃的苦,更是气愤。我拉起安安的手,说我们走。
我听见爸爸“啪”的一声打了女人一巴掌。女人倒在地上哇哇大哭,畜生般哭个不停。
爸爸叫着我的名字,跑过来抓着我的手。
我看了一眼他刚打了女人的手,似乎又看见他以前打妈妈的情景。他依然那么的凶残,我坚决不会再和他一起过的,让妈妈受他的折磨。
我使尽甩掉他的手,叫安安走。随后,车“呼”的一下飞了出去。
天空低得压人,让人难以呼吸。路俩旁死气沉沉的高楼大厦一座座向后倒安安的头发在风中飘扬,仿佛一颗不安的心在深情呼唤。
喜儿,你真的不想和你那个百万富翁的爸爸一起过吗?安安突然问我。
不。我回答得很坚定且简洁。
车在路上走了大约十来分钟,来到一片林子。穿过林子,一座小巧玲珑,不失豪华的小别墅赫然出现在我眼前。小别墅的正前方有一块花圃,里面的各种花正灿烂地开放着。四周也种满了花卉,各种可爱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车穿过旁边种满了花草的小道,在房子前停下来。
安安,这是你的家?我惊讶地问。
不是我的,是我父母的不过他们很少来这儿,每个周末我都一个人在这儿过。
这么说你呆在父母身边的时间就极少了。上学的时候,你又是在外租房子,一个人住,周末又如此,他们不想你吗?
安安下了车听见我这么说愣了一下眼流露出一股忧伤,轻轻说道他们根本就不会在乎我他们巴不得我永远别回去。
我感到岸按背后还藏着故事,但我不想问,我想适当的时候他会自己会告诉我的。
我说那你家真的很富耶。
安安很正经地说是父母有钱,我很穷!
我不再做声,默默地跟在安安的背后。想起刚才的事,我头脑一阵发胀,感到心中好像长了一个结,永远无法打开的结。我们走进屋子,里面的装饰倒没有太夸张,朴素中带点典雅,很让人舒服。
安安开亮了几盏灯,顿使屋内充满了柔和的温暖,室内很静。我突然想起点什么,问安安怎么才两个人,不是说开生日聚会吗?
安安说开什么生日聚会呀,我只是想和你有理由快乐地在一起玩一天罢了。不过,等会儿还有一个人会来的,我的一个很好的朋友,估计就要到了。你等着,我去准备午饭,我的肚子可是饿得直闹革命了。但记住,晚上才给我过生日哦!
安安走后,我从怀里拿出准备当生日礼物的春上村树文集和另一本《挪威的森林》,莲姐当见面礼的书放在桌子上。因为我淋了雨,雨水从衣服里渗透进体内,也弄湿了书。但幸好只是弄湿了一点封面。我从旁边抽出几张面巾纸。用来擦去留在书上的水珠。
这时安安突然从橱房探出头来说喜儿你的衣服太湿了,快脱了,免得着凉。
我的衣服是全湿了,只好赤着膊。连裤子也都湿了,但没敢脱。
安安从厨房走出来说你的裤子也湿了,脱了吧,不然会中风的,我给你拿张毯子,用来披披吧。
不一会儿,安安给我拿来一张绿色的毯子,很长,足以把我的整个人包得严严实实。披在身上后,我便把裤子脱了,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内裤。
安安看着我的时候,突然间笑了。笑得几乎要把腰弄断了。
我被笑得莫名其妙,朝身上看看,没什么特别之处呀。
怎么啦?我问安安。
没……没什么。安安边笑边说。只是你这个样子很滑稽。
或许吧。我这样包裹着像什么呢?
安安看见了桌面上的两本书,惊喜地拿在手里。喜儿,谁的书呀?春上村树耶!
我见安安如此兴奋,心里好高兴,说一本是送给你的,那本文集。
还一本呢?安安一个尽地擦着两本书。被大雨淋湿了。好心痛。
我说还一本是一位刚认识的朋友送给我的。
谁呀?
你不认识的。
那可说不定。不过不说就算了,反正无所谓。
大约中午十二点半,安安抄了好几个小菜,我们便开始吃午饭。吃完饭,我们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聊天。
我们同桌多久了?安安问我。
高一开始,现在已经高三了,两年多,而且大约还会在一起吧。我拿着遥控器,调小了电视的音量。
可高一同班的同学有的高二就不在同一个班了,到高三,又有不在同一个班了,可我们都却始终如一地同桌,许多人都认为不可思议。
我笑笑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呢?
我上下调台,可仍没找到喜欢的节目,便问安安,可以看录象吗?
当然。安安便起身过去开了录相。《泰坦尼克号》的要看吗?
嗯。你看几遍了?
三遍了,每次都哭红了眼睛,真的好感动!
开始播放了,我们都停止了说话,静静地看着。
当放到男女主人公在做爱的时候,我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像着了火。下身的那个也直挺挺地硬了起来,顶着内裤。我不敢看安安。我们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直到放完这一段,我轻轻地大吐一口气。
船撞上冰山那一刻,安安准备好了的几张面巾纸,随着时间的推移,面巾纸一张张葬身于泪水中。当男主人公的尸体沉入海底,女主人公歇斯底里哭叫的时候我连忙把一盒面巾纸给安安。
结束了,可安安还沉浸在其中,呆呆地坐着。
喂,结束了呀!我推了一下安安的肩膀。
噢!安安不无伤感地说。这就结束了呀?他们的人生?
他们是结束了,可我们还要活着,你还要过生日呀!
我们还活着?我过生日?安安带着疑问重复着这句话,我们为什么要活着呀?难道就是为了被生活折磨吗?安安凝视着我,眼睛里有一朵忧伤的白云。突然,她双手捂住脸,弯腰伏在双膝盖上,久久不起来。我听见她抽噎声。
我坐过去,轻轻扶住她的双肩。她一颤一颤的双肩,像只调皮的小动物。
安安继续哭着,我用手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像安慰一只受伤的小羊羔。
安安抬起头,看了一眼。她的眼里满是泪水,像一口不断向外溢水的井。他把头埋进我的怀里。不会儿,我的胸前湿了一片。
待安安不再哭泣,我扶起她,然后吻了她。
安安像用尽了力搂着我,仿佛我会突然消失似的。我们热烈的吻着,像两只饥渴的野兽,温柔而凶猛。
我们就这么吻了几分钟,然后分开。我胯下那硬邦邦的东西也软了下来。
安安说,我在家好寂寞。
然后安安便告诉我,她并不是她父母生的。
不是你父母生的?!我很惊讶。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安安说。只是有一次,大约是我十三岁的时候吧,我走进了父母的房间,因为无聊,便到处翻父母的东西。于是,在一个抽屉里发现了一张有点儿发黄的纸条,上面写着我的出生年月,是哪儿来的,为什么被丢弃及感谢拾到我的人。总之,就是写给我现在的父母的信也就是说我是被遗弃的婴儿。当时,我还不相信,便去问父母,他们告诉我那是真的,我是他们火车站捡到的。因为那时他们也还没有孩子,觉得能有一个女儿也不错了。在我印象中,十岁以前,他们一直很疼我。可当我弟弟出生后,我就再没得到爱。他们总是给我一副冷面孔,好象我欠了他们一样,而且,只要我稍微犯那么一点错误,父亲就打我,母亲则在一旁无动于衷地看着,好象在看什么把戏一样 。在夜里,我常一个人流泪到天亮。我很不明白,既然他们不爱我,当初为什么要把我捡回来?而一想到我是被自己亲生父丢弃的人,我就愈加伤心。从小学到初中,我几乎都是一个人走过来的,没有伙伴、朋友,每天都是跟自己玩。我害怕跟他们在一起,因为他们的幸福生活会让我伤心。而事实上,我越是逃避,我受的伤将越深。每周一回校,听见同学们个个兴高采烈地讲周末是怎样和父母快乐地玩过来的,我就会无地自容,自卑得要哭。我想念我的父母,怪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丢弃,虽然他们当时很穷。好多次,我都想出去,去四川找我父母。可四川那么大,我又没见过我的父母,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叫我怎么找呢?我是越发觉得在这个家无法过下去了,所以一上高中,我便在外租了一间房子。父母给我的生活费有限,付了生活费和房租便所剩无几了。所以在许多人眼中,因为我家并不很十分富裕。其实。父亲是搞房地产的,十分有钱,建了好几栋别墅,真不明白建那么多来干吗?不过,父母是不允许我经常来这栋别墅的,规定我一个月只能来一次。其实,我才不愿经常来呢?谁喜欢呀?
安安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口有点儿干了,举杯喝了一口水,又说,我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和他们见面了。他们大约是没一点爱我。而我那弟弟,他们是溺爱过渡了,什么都买给他,只要他想。我想,现在只要他们能给我一个微笑,我便会忘切他们过去对我的所有不是,而去好好爱他们。可他们太吝啬了。
安安说到这儿,眼睛红红的,随后一滴泪水涌了出来。
我只能搂着安安,让她靠在我的胸脯上。安安,你一定会找到你亲生父母的。
安安听了我这句话,终于哭了。
电视机里正放着阿杜的《离别》:……突然恨透这个世界,因为要离别……天空不停地闪着雷,照不亮我心中黑黑黑黑黑的一切,希望都早已经破灭……
阿杜感伤而深沉的声音让我心中一阵伤痛,仿佛秋天的一片落叶使人想起一个生命的流逝。
安安的身世使我惊奇且心痛。
这时门铃“叮咛叮咛“地响起。安安离开我的身子站起来,用袖子檫干了泪水,说我那位朋友来了,你等着,我去开门。
安安走后,我把电视又调成了录相,放进一个光盘,游鸿明专辑。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对话的声音。
安安,生日快乐!安安的朋友大声说。
谢!安安笑着说。
这个生日蛋糕大吧?
哇,好大,你买那么大干吗三个人吃得完吗?听安安的口气,她很高兴。
可以慢慢吃吗。你的那位来了吧?
安安好像推了那人一下,调皮道,什么呀?来了,就你莲睫迟到。
莲睫?!我吃了一惊。难道是莲姐?难怪刚才听着声音那么熟悉。于是我回过头去看。她们正好走进来。我看见了莲睫,而她也看见了我,我们同时发出一声惊叹:怎么是你?
安安也在一旁惊问,怎么你们认识?
莲姐说何止认识,我还是他姐呢!
安安听了如坠云雾,说你们俩谁也没向我说过你们之间的事呀。
莲姐哈哈大笑,把蛋糕放在一边,说我和喜儿弟弟也是刚认识的就在上午。他来我书店买书吗,我见他买的是村上春树的觉得有趣,便和他聊了起来。临走前,他说莲睫不太好叫,不如叫莲姐吧。当然啦,平白无故捡个弟弟,谁会不要呀?何况这位弟弟长得那么帅,让人看着喜爱,我才没笨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从眼前溜走呢。莲姐说完,呵呵地笑几声。
这就好了。安安说。晚上我们三人可以玩个够了,那你们先聊吧,我去准备晚餐,很丰富的哦,那可是我用半个月的生活费买的呀。
我和莲姐都笑了。
于是,安安自己一个人在橱房里忙开了,我和莲姐在客厅谈天,偶尔,我会进去帮安安一下忙,见安安忙里忙外的,真有些过意不去。可安安一见我进来,就要我出去,说不用我帮忙,她自己能行。我只能一次次怏怏地出去。
喜儿弟弟,我说你怎么裹着毛毯呢?衣服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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