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万里的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可能还远不止万里之遥。在那满是枫叶的故乡,那里有个中国女人,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上海,也许这才是真正意义的家了,我就是这样想的。那里也许是美丽的地方,有海,有别墅,有广袤的原野,但是在我们这个拥挤的地方,会感觉分外亲近。绵软的吴语,血脉的亲情,熟悉的脸庞,都能让心速加快。是这样的吧!我就是这样想的。
朋友来了,来自遥远的国度。郭慧英回家了!她来看我们了!虽然是早在几月前的约定,激动和快乐还是在心头涌动。有时距离会产生别样的感觉,让人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神秘。想想如果不是发达的社会,怎么能让距离一下走近?然而走近了,我在那付眼镜背后看见了一付沧桑的眼神,却依然明亮着。身体瘦弱却依然充满活力,谁能知晓曾经是一位战胜病魔的弱女子。都知道不久前抑郁曾布满了心扉,如今又到哪里去了?也许人都有自身的脆弱,这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人本需要有战胜自我的勇气。我都看到了,也感受到了。
那天她约我和牛娃在她家一聚,呵!不知道为什么我要选择骑自行车而去,那可是不近的路程。但是在我心里,感觉胜过选择。天好阴好阴,初春的天气里如抹着冰一样的寒冷。呵呵,好累啊!牛娃嘲笑我了!我又要什么想当年了,当年骑车曾经骑到过青浦的小蒸,那可是有50公里的距离。但是到底年纪不饶人,当年之勇的我,如今喘着粗气,好不容易完成了这么一段路程。
握手是轻轻的,问候也是轻轻的,就如轻风掠过,不会激起内心里什么涟漪。网友应该是过去时的名称,现在应该叫朋友才是对的。我有一个加拿大朋友,呵呵!记得很久以前我进了北美博客,照例发着自己的博文,不求认识,只求文章有人看就行,不太愿意与人过多交往,这是我一贯的博风。某天我的一篇《我家门前这条路》引起一个女人的注意,她就是郭慧英。四川路,也许在她的记忆里还是那么地深刻。她在文章下方留言说:“我家住在安国路,也是虹口区。”遇家乡人,遇到熟悉的地方,都会感觉兴奋。老话也是这样说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就这样我认识了这位远方的网友。
她在家迎接了我们,并见到了她的加拿大华裔丈夫。屋外寒风逼人,屋内温暖如春。没想到她把家宴安排的井井有条,虽然算不上丰盛,却也是用她全部心力安排的地道上海菜。朋友相聚不在菜肴,在的是能边吃边聊,气氛极为协调。一路上的疲惫此刻尽消,只丢下永远说不完的话题。她先生与我同姓,一表儒生风雅。据她说,她的先生是位沉默寡言的人。但是有我们在,他的话却多了起来。对于形势他有自己的看法,对于中国他一样充满爱国之心。也许中国也是他的根,这点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了。
外面已经淅淅地下起了细雨,而屋里的热闹早就盖过了雨声。
真想点上一支烟,但是还是忍住了,不想让这么干净的居室沾染上有毒的烟雾。
我和牛娃都是会饮酒之人,一瓶上海黄酒自然不在话下了。酒在这里只能是个点缀,酒不能醉人,情谊却能醉人啊。此时想起了牛娃那盆美丽的水仙花,现在他的家里正默默地吐着芬香,他告诉过我,此花是为远方的客人而开的。我相信!牛娃也是性情中人,那天接风后我和郭慧英去了他家就已经表示过了。
这个晚上注定是一个快乐的夜晚。“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当然乐啊!后来郭慧英来了电邮告诉我:他先生从来没有话如此的多。呵呵,彼此彼此!
雨依然下着,告别了他们夫妻二人,那辆“破”车载着我在雨中街道上穿行。雨冷冷的,风凄凄的,人暖暖的。路怎么这样长呢?我们还有时间再相聚吗?一路自问道……
2009年2月19日雨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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