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生产队的柴山远看不大,但走进去半天都跑不到边。到处生长着用作烧柴的黄栗树、枫橡树、斑茅草等,都已随季节枯黄。还有不少针叶松和杉树林,那是留着成材不许砍的。撰文时我在想,难怪现在黄山对几大山峰实行轮流封山,难怪江河湖海每年要禁渔几个月呢,这对保护生态,有序的利用资源真的是非常必要的。进了柴山,我们四人甩开膀子专拣粗的砍了起来,捆成大捆后两人一组往回抬。头一天往返三趟,第二天再干就很吃力了。但队长限天不限量,能多要不多要那不是猪头三吗?看着柴棚里堆得小山一样的柴禾,我们虽然累得快散架了,心里却无比的舒坦。第一次上馒头山砍柴的经历太让我们难忘了。
第三天冷空气来了,田里的水都结了冰。当天下午我们最后一次上柴山砍柴,已经没有了开始的紧迫感。干了一会儿,就爬到小山头上去看风景。从高处看我们生产队还真漂亮,白墙黑瓦的住宅有序的排列着,村子四周有数十棵高大的黄栗树包围着。有几棵已经有年头了,树冠已长的亭亭如华盖。难怪社员告诉我们,建队前这里就叫黄栗树村。忽然,我们发现小山坳里有个小水塘,决定下去洗洗手再把柴抬回去。
小水塘约六七米见方,水面已然结了薄冰。我找了石头敲开塘边的冰面,洗净了手,随手把石头向塘中央扔去。“喀嚓”一声,冰面洞开。大家也相继敲冰洗手,先后把石头扔了出去。咳,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一条尖头、长圆身子、尺把长的白鱼突然窜出水面,跃到了岸上,不停的拍打着尾巴。噫,有这样的好事?我们又到处拣石头投向塘里,不一会就又有五六条同样的鱼跳到了岸上。看着这堆鱼,我们议论着,大概是队里养的。小少爷找来一根长树棍往塘里插去,塘中央也不过尺把深的水。显然鱼受惊后乱窜,顺着锅形的塘底跃到了岸上的。这么浅的水也用来养鱼?显然不合常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带回去再说。悄悄问朱队长的儿子胜利,他说,前几年有人在那个塘里养过鱼。那我们捡到的就是野鱼苗长成的了。既然老天眷顾我们,我们也不能曝殄天物啊。那几天,我们烧鱼的香味,把周围的孩子们都引来了。山里人除非逢年过节,平时是难得动荤腥的。我们捡了便宜饱了口福,也大方的让孩子们都尝了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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