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什么,还真不知道具体的定义。是春节的热闹,是立春的节气,是温暖的春风,还是桃花的繁盛?反正现在二月就要结束了,雨水的节气也过了,还是没有多少春天的影子,倒是早晨醒来看见巴望了一个冬天而不见的雪,一夜之间染白了整个的世界。当然你可以叫这雪作为春雪,可毕竟在雪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很难感到任何一点传统意义上的春意吧。
春节过去半个多月了,前几日正午时分还真感到了几分暖洋样的气息。早晨遛弯检查路边的柏树墙有了一点新绿,中午去食堂的路上看到冻了一冬的水池已完全没了一点冰的痕迹,晚上回家觉得放在屋子里一个冬天的花草似乎也有点憋闷就把他们搬到了门外。本来以为这就是真的春天了。可今天早晨就剩下后悔了:那几盆覆盖在厚厚雪层下的花,大概是再也无法睁开惺忪的睡眼,迎接真正的春天了。
也许真的春天还很遥远吧。
撑起一把小伞一路走来,脚下的雪,还很洁白,踩上去发出吱吱的声响,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印。然后又被层层覆盖,终于渐渐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北风卷着雪粒在雪地上划过的沙沙声,亦如过往了的岁月。
雪依然纷纷扬扬的飘落,公路依然熙熙攘攘的拥挤。临街的商家雇员已开始打扫各自门前的地面,似乎听见他们在咒骂这雪来的不是时候。不远的路上两辆汽车追尾在了一起,两个司机肯定也不会对这场雪有什么好印象。而那些一直罩在雪身上的美好的词汇如优美、飘逸、宏伟等诗篇,此刻不知道还有几人会想起来呢。
五六个早读的孩子也像大人一样早的出发了。一个男孩子要躲开同伴扔来的雪球,脚下一滑就歪倒了,弄得成了一个白头翁,其他几个看着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大概忘记了早读的时间,也忘记了此刻的寒冷,将这场雪仗当成此刻天下最令人兴奋,也最有趣味的活动了。而另外几个女孩子就文雅的多,就着大人们扫起的一堆雪就堆起了雪人。一堆毫无生命的雪,在她们手下压捏搓拍打,不大功夫一个初具模样的雪人就诞生了。安上眼睛,雪人活了起来,做上嘴巴,雪人就笑了,早忘了冻得通红的十指的冷。左右端详还没够,飞来几块砖头,这生命就恢复到了一堆颓废的原料。原来是那群男孩子来捣乱了,于是又是一阵追打笑闹。雪人不在了,雪仗也越来越远,笑闹声也跟着远去了。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想到这笑闹也应该是快乐的吧,如同他们还不知道忧虑的少年。但愿他们能长久的保留这份快乐的记忆,不要像那个转瞬即逝的雪人那样快速的消失。而等到时光流逝,少年不再,只怕是这样的快乐也就再难寻觅了。
班车还没到,风还是冰凉,雪花还在飘落。想到现在是不是春天的定义,似乎没有必要一定要将春雪掩盖的世界和春暖花开的春天拉在一起,硬要做一个胜负的比较。春花和春雪都是美丽的,只是自己的心有点麻木了,以至于远离了大自然的浸润,而变得干涩而僵硬了。
此刻春雪掩盖的大地,也远远胜过荒凉颓败的山河。此刻在雪里颤抖的树枝,也许几天后就绽放出一年的新绿。难不成这飘舞的雪花,正是春天的使者,来召唤春天快些到呢。只要还有一颗善感的心,就能欣赏这春雪的美。只要还有一双发现的眼,就会找到“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壮美。只要将这身躯投在真实的自然,不是已经听到在这飘舞的雪花中春姑娘急切的脚步声了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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