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侃《汉书》

《汉书》里有个故事：大地痞泗水亭长刘邦，见萧何在‘革命的根据地’里，声望日增时，犯了心病，犯了刻骨的大心病，刘邦抛开了共同起事的‘革命友谊’，撕下了‘茍富贵，勿相忘’这‘革命营垒’中的普世信条，对萧何起了杀心。‘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吔，对不对？这天有个‘能人’也可以说是‘奴隶封建制度’中的混屎虫，他精通个中的潜规则，他同时也抓住了‘能迅速致富’的历史机遇，大跑小跑，一路好跑的跑到了关内的‘革命根据地’，紧急求见了‘革命老营’的头号人物萧何，单刀直入的、明白无误的、恳恳切切的、又加上十分同情的，对萧何受此不公平待遇，表示十二分愤慨的大义陈述，使萧何明白了自已及及可危的处境、和那即将临头的弥天大祸，将萧何这个足智多谋的、众望所归的大人物吓的‘两股战战，急欲先走’！这小子急忙上前，拉住萧何的袍袖，扑通一声，双膝跪倒，用坚定的、十分有把握的表情加口气，向萧何说：公欲脱此危厄，在下已有良谋，万望纳之！此时的萧何早己六神无主，乱了方寸，眼下听说有救命之良策，哪里还敢稍有差误，‘要天许半拉’，表示只要能脱此大困，富贵平分就是了！

说客小子要的就是这个氛围，见萧何已经入套，答应了平分富贵之后，随即侃侃而谈：一要萧何求田问舍，二要萧何欺男霸女，三要萧何强行征地，四要萧何强行拆迁，五要萧何明码受贿，六要萧何批发性卖官……而且这桩桩件件，必须要大张旗鼓的去做，日派的响动越大越好，有进京上访的就更好！能闹到刘邦脸面前就彻底的羸了！萧何越听越不是滋味，这那能行！此时小说客却一点儿也不急，一点儿也不气，平着心静着气的，对自已的建言进行深入的论证：男被欺、女被抢、房被拆、田被占、这是要引发‘群体事件’的，要引发大规模的‘集体上访’的，唯这样，你才站在了万人恨的一边，想多活一天，就得依靠我刘邦，靠我刘邦活命，当然你就得听我的。这只是‘外环线’，核心是：萧何无大志矣！萧何看的不远，为了女人、为了金钱、为了田地、为了房舍得罪了民众、失去了民心，没有了民心为依托，造不了我刘邦的反，抄不了我刘邦的后路，放--心--啦--！只有他刘邦放了你的心，认为你是个酒色之徒也罢，认为你萧何是巨贪也罢，只要断定了你‘无大志’，你就安全了！

你想想，‘聪明不过天子，玲利不过诸侯’，萧何起家之前，是个办丧事时管记吊薄子，就凭那点夲事吃饭，见上事儿，还不一点就过？他听了这么一说，豁然开朗，终解帝王驭臣之幽奥，马上又夺又抡，又征又拆，起房架屋，拼命折腾，直闹的‘革命根据地’里乌七八糟，当然的‘群体事件’不断，上访刁民会聚京城，刘邦哪会听不见看不着呢？然而，在刘邦的脑子里，也许‘生平唯爱犬之美味’的结果，人脑子变成狗脑子了，(不是常言说吃啥补啥么，嘿嘿，可能怪俺这样说。)刘邦对萧何放心了，放心的有力前题条件是‘无大志矣’。萧何得得劲儿了，强拆了人家的老窝，盖上了自家的高楼大厦，强征了人家的田地，租给了自已的家奴，强抢了人家的妻女，充入了自家的后滕，批发性的卖官，库房堆满金银。……说客也得得劲儿啦，分没分到萧何的一半家产，无史可考，而今而后成为萧何的上宾，该不成问题哟……

万屙的疯贱社会里，当贪官、当恶官、当昏官的风险，在一级一级的官埸之中，在金碧辉煌的朝廷之上，在‘怔大光明’的牌扁之下，远远小于当清官、当直臣、当谏臣、当诤臣的……

历史，谁说不是镜子？

2009.2.17.8：18.写于泉上小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