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地一声,那个肚皮初具规模的男子的巴掌狠狠地掴在了那个年轻女子脸上。霎时,年轻女子应声倒地,在“蓝山咖啡”一楼的地板上不停地抽搐。
“操你妈的,花了老子那么多的钱,还想得寸进尺,滚!”大肚皮男子疾步才走出“蓝山咖啡”的门外。
这样的场景酒吧或者咖啡里,屡见不鲜。因为不论酒吧或者咖啡屋爱情的滋生地,也是分手的理想场所。 成哥仰头喝完一杯红酒,凄然地笑了……
橙色的灯光,暖暖地照在女子起伏的身上,照在她时髦的外衣。没有人知道她来自哪里,去向何方。如今,她只像一条受伤的缩卷在墙角的蛇。
良久,女子起身了。泪眼朦胧地走到了成哥的桌前,一声不吭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成哥愣了神,轻叫一声“你是阿芳吧,我是你邻村的成哥呀!”
女子睁开泪眼定睛一看,哭变得更加放纵。
想到阿芳,成哥的表情凝重了。阿芳出生不到两个月,母亲就跟别的男人跑了。阿芳年幼时,她的父亲曾在阿成村里的采石场打工,不幸被石头砸伤了脚,从那以后,阿芳的父亲基本丧失了从事体力劳动的能力,同时也注定了阿芳要靠吃百家饭长大。
成哥满满的倒了一杯酒,看着伏在桌子上的阿芳,听着揪心的痛哭,久久地说不出话来。灯光,咖啡,红酒,眼泪在此时都变成了伤痛的符号。
阿芳继续抽搐,成哥依然沉默。
“妹子,行了,会闹出病来。”成哥成哥拿了两张纸巾,一张递给阿芳,一张留给自己。
“成哥,我爹最近犯了胃病,我…,我…,没…没有能回去看他一次,感谢相亲们这么多年来对我家的支持,我…实在无颜面对大家,更没有脸面面对我父亲,他辛辛苦苦借钱供我读到高中,我……,我打算明天去深圳,请把这些钱拿给我爹,你对我爹说,我过得还好,别惦念。”阿芳塞把钱塞到成哥的手里,迅速地跑出咖啡屋。
方圆二十里内的漂亮妹子,你何时沦为秋风中的野花?今夜,你去向何方。
也就在这时,王杰的那首《回家》想起了。成哥突然有了回趟老家的打算,并偷偷擦了擦眼角。
2月的深夜,乍暖还冷,曲散人终时,路灯光依旧璀璨。成哥离开酒吧的时候,像弯刀一样的月亮悬挂在半空。大街上空荡荡的,只有几只饥饿的老鼠仓皇的窜来窜去。路面上,成哥竹竿一样的影子慢慢挪动。
也不知何时枝头上柳絮已经无声无息地洒在摩托车上,成哥使劲地拍了拍后座,启动油门, “扑嗞”一声,风驰电擎般地朝老家驶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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