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看到一个很恐怖的新闻,陕西富平县一个农民,因为生活贫困,于深夜杀死自己睡梦中的儿女,然后自杀。
这种故事已不是第一次听到的,作为陕西人,作为农民出身,我深知农民们生活的困苦和无奈。在政府竭力宣传自己的改革开放取得重大成就,经济高速增长的同时,农民们的生活水平却并没有按正比例提高起来。他们仅靠承包地上的一点农产品,根本无法应对不断攀升的医疗费教育费化肥费等日常开支,只有通过外出打工或者卖淫,才能勉强维持某党所鼓吹的基本温饱生活。
而这种基本温饱生活也是建立在沙滩上的。一旦公路铁路机场广场高楼大厦等关系到国家利益的政绩工程落到农民的承包地上时,农民那点承包权之盾根本无法抵挡那些国家利益政绩工程之矛。村干部给多少就是多少,甚至一分钱不给,农民也没胡子可翘。在征地过程中,根本没有市场经济中讨价还价的余地。而那些政府官员开发商警察土匪一旦遇到这些天赐良机,则沆瀣一气,象围攻蜜糖的苍蝇一样驾驶着罪恶战车蜂拥而来,在农民的土地屋顶上跳起桑巴舞。对那些稍有不满想讨价还价的拒迁户以和谐为圣旨,大打出手,甚至开枪驱赶那些固守家园者。这些开着罪恶战车的政府官员开发商警察土匪不仅任意驰骋在农田上,也任意驰骋在城市的上空。
“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是党一贯的口号,谁能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资本家还是地主?不,只有掌握着国家权力的党才能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个没有主语的话语,仅从外表看就是个家长制话语,就是个强权话语,就是个高级流氓话语。这个”我是流氓我怕谁”的话语,掩盖的是一个公开的秘密:由先富起来的官员组成的政府替代威信扫地的党组织,重新构筑党独裁政权牢不可破的钢筋混凝土基础,由先富起来的官员富商及其狐朋狗友组成保护党独裁永垂不朽大厦的有力屏障。
无论是国企改革,住房改革,医疗改革,教育改革,还是开发大西北,新农村建设,土地流转,四万亿救市等所有党推出的一轮又一轮的改革建设计划,均成为政府官员土匪流氓一席又一席瓜分国有资产,侵吞平民私有财产的丰盛大餐。与此相反,至今仍在宪法中担任领导阶级的八千万工人,则不仅被剥夺了体现社会主义优越性的免费医疗,低房租费,孩子们的低学费等社会主义待遇。还在宪法中被剥夺了罢工权利。工人阶级,从此成为连牲畜也不如的社会多余人口,被党的书记厂长经理们随意摆布,象块人行道上人人嫌弃的西瓜皮一样,被踢来踢去。
这种利用党的权力,依附党的权力就能暴富的病态猖狂,这种一开始就不是处于平等的竞争起跑线上的市场经济,这种不依附于权力就无法致富或即使艰难小富也很可能毁于一旦的三十年改革,使对羞羞答答的不正之风之不满,演变成对令人发指的腐败之麻木,显示了人民的无奈与怯懦。
用抢劫构成的政绩工程来论证党领导国家合法性的三十年改革,使亿万劳动者不仅依然是党的打工者,且使劳动成了无能,投机成了光荣,诚实成为傻瓜,欺诈成了英雄。劳动者是暴发户与文化精英肆意耻笑侮辱的对象,腐败者则成了人人巴结的国家各级政府的领导人。这种用党的权力决定一切的三十年改革,不仅导致依附于权力的奴才一批又一批茁壮成长,也导致为了暴富而不顾最起码的道德底线的有毒食品泛滥成灾,使数千年来的道德传统分崩离析。
试问问我们的老百姓,明天的命运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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