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12岁,迎来了13岁,突然发现自己不再理会书架上的童话故事了。妈妈说:少年就应该有少年的样子,别老走不出童年。老师说:初二了,还沉湎于幻想,是很幼稚的。童话真是儿童的专利吗?——题记
我们总是一再重复着这样的轮回:从无条件的“相信”到“试图不信”再到“学习相信”。
明亮的大眼睛,包含是对一切都未知。那些童话,呵护我们幼小的心灵,它让我们相信这一切都是美好的,使我们自信、无畏、纯真、正义,也让我们了解到了生活的“基本常识”:城堡里一定有公主,森林里一定有会说话的小动物,海洋里一定住着美人鱼,洞穴里一定有宝藏,猫就是没老鼠聪明,王子最终定会爱上公主,后妈都是大坏蛋,坏人一定没有好下场…随着长大,随着了解,引发的是激情,是创意,是更浓厚的好奇。总相信自己拥有异能或魔力,总认为自己会成为公主或英雄,总感觉自己的宠物会突然张口说话并变成长翅膀的小精灵。也许你会发现我们总早早地回房睡觉,为的是,在床上,闭上眼,续写自己的童话传奇和第二天睁眼时看到自己奇妙变化的惊喜。我们便被梦带入梦乡,在梦中梦想。
而大人的方法态度却如此矛盾:有多少本童话书就有多少本科普读物。大人们一边给我们讲传说,一边又告诉我们美人鱼其实就是貌似河马的海洋哺乳动物——儒艮;矮小的成人叫侏儒,不过再小也没拇指那么小;月亮上的阴影不是嫦娥不是玉兔,也不是桂花树和广寒宫,而是环形山;天鹅小时还是天鹅,只不过长的比较像鸭子;世上根本没有龙和凤…这种“假莫思”(一切都是假的,切莫胡思乱想的简称)的方法并不能封死我们思考的大门。
我们仍在幻想有一天机器猫会从时光机中出现,幻想拥有能变为魔杖的钥匙,幻想自己也能在海边看到波妞,幻想自己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幻想自己知道开启宝藏大门的咒语,幻想自己也能长出翅膀…
小树逐渐长大,有更广阔的树冠,有更粗壮的树根,有更坚实的树皮,却包裹不住柔软的心。突然觉醒自己是否已经失去成为传奇的机会和时限?我们发现做了十几年好孩子也没遇到龙猫,登了多少次飞机也没看见一眼天空之城拉卜达,把咒语念得再熟也没任何效应,认真模仿舞剑的动作招式也没一丝威力,机器人那么多年也没创造出一个有心的机器女孩,东京铁塔也依然在月光下屹立…
时光像一列刹不住闸的疾驰的列车,根本无法细细品味那渐渐发黄的童话纸页,却逐渐把我们拉进残酷的现实社会。那段时光,或者平凡,或者辛苦忙碌试图杰出,终于学会且懂得大人们理所当然的言行矛盾:美丽的想像,残酷的现实;迷离的浓雾,惊讶的事实;空想的构架,艰难的证实;复杂的社会,无用的老实…
我们的心再也经受不起社会的劝告。一句句口号所带来的希望,一则则故事所带来的力量,一个个脚印所预示的辉煌,在无情之中,在灾难之中,在“好人终有好报”的激励中,被击毁被冲垮。从此人们再也不敢相信和奢望“努力就会成功”、“耕耘定有收获”、“敞开心灵就能远离孤独”之类的格言。什么《阿拉丁神灯》,什么《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在当今社会看来简直就是法律乱套,是幸运女神降临180次才造成的。什么《白雪公主》,什么《灰姑娘》,我看你是在水井边唱到嗓子哑,丢鞋丢到破产也不会找到心仪的王子。什么《笨驴王子》,我看你是才华再好,也得动用百万资产雇用强悍保镖、灵准的预言师、理财师、智囊团来帮你清除路障、预知未来灾难、股票行情、金融走势等等,才能像童话里所说的“正好”“恰好”“碰巧”“幸运”地逃脱厄运,最后才成功发财的吧?而《青蛙王子》、《小人国历险记》、《机器猫》等等更是一派胡言,瞎编的,骗人的。
我们在逐渐走向成熟和复杂化,同时,童话也被我们脱掉了华丽的外套,变成一则则冷笑话和恶搞喜剧:白雪公主的王子其实有恋尸倾向,灰姑娘的王子其实是恋足癖,而《小红帽》之类的童谣儿歌更是被改编的一个比一个黑。它们更像是在反映青年人的心理现状。引用一个句子吧:“向着未来,则流传出风格迥异的演绎和光怪陆离的新篇历史,不光会先成为传说再成为神话,也有可能是先经历颠覆再遭遇恶搞。”
终于,时光还是将人类的心灵冲洗得一干二净,那些改天动地、胡搞恶作的方式毕竟太容易被厌倦,经典还是可以经得起岁月的打磨。不知是物极必反还是返璞归真,长大了的、厌倦了的、困乏了的“孩子们”,终有一天会回味过去,回味过去那些熟知的故事,竟发现传统童话happy ending的悲哀,大灰狼的耻辱,在《小鹿斑比》、《狮子王》中发现我们肩上所承担的责任,在《龙猫》里寻找自己的纯真,在魔法世界里找回爱的力量。从荒诞到真实,从现实到梦境,童话穿梭其间;从外表到内心,从社会到情感,童话概括其中。
现在才发觉“童话”并非孩子们的故事,更不是简单幼稚的摇篮曲,它里面早就蕴含了世间的悲欢离合与全部真理。现在也才发觉自以为到了该回味过去静度时光的年纪,其实还有许多许多要从童话学起。现在才发觉童话是面镜子,映照出真实自己的单纯或复杂,乐观或消极,轻浮或稳重。
发觉了这些,我们开始相信,从童话开始相信。
无论这些故事是源于人类文明的星轨,还是源于生活中的灵光一现,无论是童真童趣还是丰富想象,无论是恢宏壮丽还是细致缠绵,无论是悲惨收场还是圆满结局,它永远是生活最精彩的比喻。正是因为永远不够完美的现世,才磨砺的童话熠熠生辉。而正是你我所投射的“相信”,童话才被照耀的更加旖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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