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阳教授对我讲过他的初恋以后,我写了“初恋,苦涩却刻骨铭心”那篇文章。在那篇文章里,他提到几年以后,他曾去看过她。自那以后,我一直想知道他们在北京再度重逢的情景。他答应过我,有机会时会对我讲的。
今天,一位台湾朋友,送给我一合“冻顶乌龙”,这可是乌龙茶中的极品。品这种好茶,总要有位知己才好,于是邀来教授一起品尝。
“好茶,真是好茶!”教授边喝边赞叹:“要不要我给你讲讲这乌龙茶的来历?”
“不用,你还是接着上次的话题讲吧。”我打算实现我的小阴谋。
在我好茶的催动下,教授无法拒绝,终于慢慢地打开了他的话匣:
“那是1976年九月初,我还在军工厂工作。我国的第一代反坦克导弹,正紧锣密鼓地研制着。我是控制系统的主管设计师,接到通知,到北京前门饭店,参加炮司召开的工作会议。我立马买了9号的机票。
上飞机那天,很有些反常,飞机不仅延时起飞,而且还因为客满,临时增加了两把座椅,这可是从未见过的现象。上来两位将军,据说是09部队的一,二号首长,紧急去北京开会,他俩就坐在临时座椅上,叫人不可思议。
到北京后,在去前门饭店的电车上,就听到有人悄声议论主[xi]逝世,我不敢相信。但进入饭店大堂时,广播里正播放这一消息,我才真的相信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是参加首都的追悼活动,直到在主[xi]记念堂与遗体告别后,正式会议才开始。原来,09部队的首长是来参加追悼会的。
我不期而遇地,见证和参与了主[xi]逝世的全部追悼活动,也算荣幸!
天安门广场追悼会,我们就在金水桥边,能清楚地看到城楼上的举动。我印象最深的是,华国锋念悼词时,总是先用手指沾点唾沫,再翻页。旁边的王洪文,则用很卑咦的目光看着他。当时很不理解为什么这样,后来才明白,四人帮已经开始要夺权了,王洪文根本没把华国锋放在眼里。
会议结束的当天,我给叔明打了一个电话。她十分惊呀,也十分高兴,当晚就要来看我,由于会议活动安排很紧,我没让她来。她坚持,会议结束后再来,我没有反对。
第二天,我吃过早餐,刚从餐厅出来,就看见一位衣冠楚楚的女人,站在离门不远的过道里,不断用眼睛在找人。我好奇地走了过去,想仔细看看这位风姿卓约,气质高雅的女人。当我们四目相对时,我俩都惊呆了,穿过了15年的目光,彼此依然熟悉。
“怎么会是你?”我实在没有想到她会来得这么快。
“来看看你呀,不欢迎啊?”她的笑还是那么迷人。
“怎么会哩,只是没想到。”
“会议是不是结束了,今天有安排吗?”
“结束了,今天由你安排,怎么样?”我调侃地说。
“那我们走吧,听我指挥!”她闵住嘴,但还是露出了笑容。
就这样,我连房间也没回,就跟她走出了宾馆。她带领我向车站走去,我们上了开往动物园的无轨电车。那个时代,无轨是北京的主要交通工具。车上人很多,我们俩面对面紧挨着,互相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闻着她头发的香味,我有点心神不定。随着车身的晃动,我们的身体常会碰到一起。起初是无意,后来是有意,最后,我们干脆就紧贴着不分开了。
九月的北京天气还很热,衣服穿得不多。我下身只一条长裤,她穿的是连衣裙。 我感觉她的ru*房,在我胸前蠕动。我的下面也特情不自禁地支起了帐篷,有力地顶在她的耻骨附近。她的眼睛有些发亮,用痴迷和渴望的眼神望着我。
这时,我觉得乘车真是一种好方式,它让我们如此亲密地接触,让我们走进了时光隧道,即刻回到了初恋的时代。尘封了十多年的感情,像被施了魔法,立刻鲜活了起来。
我不由得,伸过手去,搂住她的腰,让别人看起来,好像是怕她摔倒,其实是想与她挨得更紧。她的手在下面,偷偷捏了我的小弟弟一把,使我的身体一激灵,快感立马窜遍全身。我真想亲她一口,可是不敢。在那个年代,感情提倡含蓄,这样做是要受到谴责的。
我们就这样,卿卿我我,痴痴迷迷地到了她家门口。身体就像快被欲望鼓胀的气球,再不发泄,就要爆炸。可就在她开门,让我进去时,我忽然清醒了:
“这不合适吧,你爱人要是回来哩?”
“他出差啦,一半会儿回不来。”
“你孩子哩?”
“他要晚上放学才能回来,别害怕。”她极力安慰我,打消我的顾滤虑。我知道,她是要偿还初恋欠下的感情债。因为初恋,她在父母的强迫下,背弃了我。
我放心地跟着她,走进了房间。刚关上门,我还来不及细看屋内的陈设,她就像一股洪水,覆盖了我的全身。她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
“春阳,我太想你了,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来哩?”
“你知道,你让我有多伤心吗?我心中的伤痕是永远也平复不了的。”
“对不起,其实我既伤害了你,也伤害了我自己。这些年来,我一点也不幸福,经常回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此时的她,已经泪流满面。
我捧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发现眼角已出现鱼尾纹,发间也有了几根白发。我心疼地吻着她的脸,想把她的泪痕吻干。她欠疚地说:
“别恨我,那时我年轻,不懂得爱情。当真正明白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是呀,现在我们谁也不能改变什么,因为我们都有家。”我的情绪开始稳定。
“那就做我们能做的事吧,也不枉我们相爱过一场。”她期望地望着我,像是征求我的意见,又像是在说服我。已经平静的我,又被她逼到了“悬崖”的边缘。凭我心中的爱,就是一口吃了她,也不解恨。凭我的理智,又觉得这不道德。感情和理智,在头脑中激烈地打架,让我迟迟说不出话。
她看出了我的犹豫,就松开手,给我泡了一杯茶,打开音响,让我听乐。自己去了卧室。屋里回响着是“红梅花儿开”的歌声,我借机打量了一下她的住房,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套房,陈设都很时髦。看得出他们的日子过得殷实富足,她爱人肯定是一位司局级干部。因为那个年代,一般人是住不上三室一厅的,也不会有这么好的音响。
当她再度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惊呆了,她完全变了一个人。鹅黄色的丝绸睡衣,将她的身体衬托得凸凹有致。头上包裹的毛巾,还在冒热气,看上去像刚出浴的仙女。敞开的项颈,深深的乳沟,和露出两个半球的ru*房,就像一个魔场,把我的眼球死死吸住了。我喉咙有些发紧,连忙咽了口唾沫。
在她目光的炯炯注视下,我脸红了,我还犹豫什么啊?这不明摆着,她是在向我发出最后的邀请嘛,如果我再推托,我就真是个混蛋了。何况,我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我也爱得她那么深,也早就盼望有这么一天呀,虽然发生的不是时候,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的脚底像装了弹簧,一下就蹦到了她的面前,一把就将她搂在了怀里,我们相拥着进到了卧室。
她好像早就期待这次奉献,并且已做了充分的准备,这从洁净的床上,铺着小褥垫就可以看出。她脱去浴衣,像一尊圣洁的雕像躺在了褥垫上,象牙般的皮肤让我震惊(初恋时我从未见过)。她一脸坏笑地说,你快脱呀,我也像好好看看你。是呀,初恋时我们都不熟悉彼此的身体,现在可以弥补了。
我三下五除二地脱去衣服,携带着蕴藏多年的爱,潮水般覆盖了她全身,她也张开双臂迎接了我。
我们……”
春阳教授没好意思往下说,但我明白,那一定是一场酣畅淋漓的交合,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两人都得到了充分满足。许是口干了,教授满满地喝了几口茶,然后面带愧色地说:
“没有办法,爱是难以拒绝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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