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光阴虚度

我叫赵有才，天才的才。如果我娘当初管我叫赵有财，我就不会过穷日子，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当初我叫有财，现在未必有才。村里的刘瞎子说我这辈子苦尽甘来，我做梦都盼望着甘来。唉，等着吧！也许这就是命。

1990年我是第一个考上师范院校的，当然考生范围只局限本村31户居民，娘逢人就说：“看看，还是我儿子名取得好。

想想那时侯，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也有优点。师范生，尤其是国家统招那部分，实行公费就读。顾名思义，国家全额免取学费、杂费。而却每月固定补助伙食费若干。伙食费虽说不多但从吃饱的角度来说，绰绰有余。回想那年那月还是蛮留念的。有时我望着松散的肚皮发呆。想必是那时的“好日子”撑的。后来又遭了饿。肚皮大概也符合热胀冷缩。总之我现在四十的年龄，五十的肚皮肯定与那一段日子有关。

回想三年的师范生活，感触最深的莫过于找师妹尤其是相貌好一点的师妹聊天，好在当时不时兴泡这个词，泡茶、泡饭甚至于泡面都听说过。至于泡美眉想都不敢想。我现在做梦还梦见过类似情景，想必是为了弥补当年遗缺吧，实际实施不得，只有在梦中过把隐了。或许那时我发育的早，脸上长出一些豆豆。和师妹聊天，她们都不敢正眼瞧我，更别说进一步发展了，想必怕是被我吓到，好在几个胆大的和我聊了几句，无过于哪个学校毕业的，家里还有什么人，我生怕别人不只道，索性连自己家几亩地，几头牛一并说出来。想必她们真的不感兴趣。总之每每我说的欲罢不能的时候，适才发现我周围原本没了听众。再后来全班都叫我大包。想必也是她们的杰作了。无独有偶，偏偏有师妹喜欢和我聊天，而却是喜欢的不得了，这到使我始料不及。对于所谓的“艳遇”（因为师妹主动找我谈话的仅此一人，所以我姑且大胆的称之为艳遇。）最终我还是丢掉了勇气，原因只是和我聊天的师妹比我有一个更为响亮的名字。“白煤瑰”当然叫此雅号的只能是男同学，其实她原本不丑，只是皮肤略微粗糙而却泛黑。只是面部上有一块称之不大白斑。她曾经解释过。说是为了救邻居家的孩子被火烧的，我原本还报有崇敬的心情。可后来她的一个老乡无意中说走了嘴，说那叫白癜风，一种皮肤顽疾。再后来我一见到她就跑。时间长了，她也知趣。

回想那段日子，其实也没什么，其实白煤瑰什么都没说，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如果到她家，她一定让她妈给我做肉馅的饺子，就是那种咬一口满嘴流油的。当时我还想，咬一口满嘴流油是啥样子？可是后来一想到白癜风是一种顽疾，再好的饺子我也不感兴趣。

和师妹聊天我不敢多想，对于和漂亮师妹聊天我从来没敢多想。异性尤其是漂亮的异性管我叫做大包到是我的荣幸了。到不是我对自己缺乏信心，因为我总感觉自己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火辣辣的盯着我。这种感觉只有在男厕所才稍有减轻。生怕平地里一声大吼，“哪里走，我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这种感觉毕业后一直有。后来听说白煤瑰嫁人了，对象是一个农民，我打心眼里高兴，那种感觉比吃一顿满嘴流油的饺子还要好，真的，一点没骗你。

学习之风日衰，睡觉之风日炽，如果在当时寻找反常现象，这是最好的例子了，当时的情况一一在目，我们曾经把睡觉分为几种，当然指的都是上课睡觉，较低级的是暴露型睡觉，睡姿懒散，名目张胆、睡觉留口水而却是在老师点名之前就开始睡觉的，我门大凡称之250。大家都觉得这样的人傻里傻气，羞与为伍。但凡有打饭、到垃圾、捎口信、非此人莫属，美其名曰“信得过”；较高级的睡觉方式带有伪装，通常情况下把所有书籍和学习材料筑成围墙，中间只留头颅大小空间。外面虚设上课所学科目相对应书籍。相对于暴露型睡觉，此种方法隐秘性强，最重要的是它给足上课教师面子。通常情况下，老师不会轻易搅局。鉴于此法伪装性能好，所以在师范院校倍受欢迎。每每三餐间隙对此长抓不懈者大有人在。问之，“师范院校学习，最大收获是什么？”则曰“老师讲课最吸引人。”对于讲的是什么，答案则五花八门。更有甚者，对老师所交科目，也可以说错。我曾见到一位仁兄，对一位历史老师大谈特谈国文之博大精深，并牵强附会的说自己爱好国文是受了老师的熏陶。刚开始老师也津津乐道。“哪里，哪里”到后来越发听着不得劲，说话者谈到老师的爱人和儿女，竟另有其人。未了那位老师仍下硬邦邦的一句走人了“对不起，我是教历史的，我还没结婚。”这位仁兄一段时间竟成了老师的佳话，但我们到觉的没什么。因为大家都这样，习以为常，脸皮也越发厚了。

集上课睡觉技巧于大成者，为数不多，但凡我类之流，相形见绌。但凡此者，看似睡觉，实为听课。逢有老师提问，过及数人，未尝有正确应对者，此辈豁然起立，对答如流，一语即出，大惊四座。老师频频点头，我辈望然相叹。诸如此类，高人者，睡仙也。我辈自谈弗如。

第二章　歌唱天赋

和师妹聊天不成，睡觉总不能二十四小时都坚持。唱歌还可以，可以说我对唱歌一直饶有兴趣，但歌唱本身对我根本不感兴趣，我又开始埋怨爹娘，为什么怀我的时候，不多听听音乐。看电视不成，听收音机还是有条件的，我家工具箱里装着好几部破旧的收音机，想必当时这个家用电器使用频率很高。大概都用来听小说了，要么我怎么这么对小说感兴趣。

上师范后的第一节音乐课，我非常兴奋，老师说简单的练连谱子，然后给出几组数字叫我们自己练，不就是阿拉伯数字吗？这有什么练的，我开始提高嗓门大声的练，刚开始几个同学窃窃的笑，后来大家都听到我异样发音，窃笑就变成了大笑。老师看起来很年轻，但经验老道，由于我在音乐方面屡次遭到封杀，所以我对所有的音乐老师都没有太多的印象。只记得当时我们的音乐老师是女的，好象大家一直叫她曹老师　。她很有特点，一笑气来，两眼眯成一条线，很受看。曹老师是音乐老师中我印象最深的一个，但我记起的也只有这些。她先前后看了几遭，确信不是自己穿着大意引发的嘲笑后，轻轻的向我勾勾手指，我会意的出去了。老师毕竟是老师，她很有耐心的问我几个简单的谱调，我不懂就照直念了阿拉伯数字。她先是窃笑，后来也变成大笑。到那时我开始明白原来我一直充当老师，同学的笑料。许是我的自尊心遭到了打击，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心情学音乐了。尽管老师很耐心，但我总也忘不掉我的第一节音乐课。

后来我们真正接触音乐课，其实也只不过是唱歌。我们先练单唱，后来是合唱，曹老师对我一直很关注，我一直很感激。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明白，把我这个音乐“困难户”解决，天就亮了，要么怎么是有经验的老师，曹老师先给我示范几个简单的曲子，然后让我跟唱。我一直很努力的唱，先前还是小声的学唱，后来高兴劲上来就大声的唱，音乐室里原本有很多同学，可是练到最后就剩下两个人，一个是我，另外一个是曹老师。我说“老师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我一唱起来什么都望了。”“没什么，你很投入，努力。哦对了，合唱你就不要练了。你现在就可以练期末考试题。就选择小草吧，就唱第一句，像我这样“没有花香”记住只要不太离谱，你的音乐课就可以及格了。”

回想当年的音乐课，我一时有很多话要说，但一时又不只从哪里说起，未了，只记得一句，当时毕业前夕同学门都忙着请老师留言，我也不例外，“加强口语练习，注意英语口语的应用环境，这是外语老师的留言，外语老师很敬业。“路漫漫其修远兮，汝将上下求所。”这是语文老师的留言，语文老师很博学，曹老师也给我写了留言，“请记住，千万不可以在孩子面前唱歌。”这一句我确实记下了。后来我家财子唱歌非常有味，而却从不跑调，大家都说随我老婆，但我觉着我的作用也不可忽视，因为我一直没敢在孩子面前唱歌，这要归功曹老师。

第三章　奖学金惹的祸

到师范学习过的人都应该知道这句话“学习不是万能的，但学习不好是万万不行的。每到年终岁尾都是大家期盼的日子，因为每年到这个时候大家都可以吃上一顿免费大餐。更重要的是年终奖学金评选也在这时候。名次固然很重要，但和初中不同的是，到了师范院校文化成绩只占60%，剩余的40%则来自于三个部分，分别是平时上课是否出全勤、学校文体活动是否积极参加、是否有好人好事。当然这三项都与分数成正比例。大凡坚持出全勤、积极参加学校文体活动，同时又有突出好人好事典型事迹者就可以得到40%的满分。如果这样预算，一名同学只要年末文化成绩没有补考科目，就可以在班级位列三甲，如果位列三甲就可以得到数目不菲的奖学金。如果得到奖学金就可以把自己打扮得体。或是放假回农村、或是和师妹，尤其好看师妹聊天，这都可以作为炫耀的资本。

我相信，大部分师范生都像我一样。如果有人说，他对奖学金不感兴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成绩水平太洼，拿奖学金比登天还难。说对奖学金不感兴趣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另一种是家里大富贵，这种小钱对他来说看不起。在那个年月后者较少，倒是前者颇有几个。我就认识几个，平日里学习成绩大差特差。逢有补考任务非他们莫属，放着课不上，整天在小酒馆消磨时间，对于学校文体活动不闻不问，更不用说积极参加了。至于乐于助人，免提。这样的学生得不到奖金，理所应当。但奖学金对我们当中大大部分是颇有诱惑力的。想要实现学习成绩的大满贯这不是没有可能，但是问题却出现在怎样得到其余40%分数。这的却是难题，为了能拿到奖学金，年初开学我就和自己约法三章：第一、保证出全勤，轻伤不下火线，感冒、发烧、拉肚子也要坚持。至于睡觉最好在老师点名之后，悄悄进行。关键要给老师留下好印象。要知道能否出全勤全凭任课教师一句话。我亲眼看到几个上课习惯开小差的同学在新年大包小裹的拿东西。第二积极参加校内外文体活动。第三，乐于助人。第一章实施起来难度不大，所以我设计内容相对较具体。而第二、第三章实施难度较大，所以我只提到其中纲要。　对于校内外的文体活动我时时都抱有积极参加的心态，无奈自身土壤贫瘠，这就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发挥的积极性。入学不久，学校组织运动会，我抢着报了三千米，据说长跑加的量化分较高。教我们的体育老师不知底细，看我皮肤黝黑，还以为我是体育健将，还说我没准就是一个体育苗子，头一回听到这样有人夸我，豁出去了，我一高兴，三千米第一遭就来个冲刺，不了解我的人都说运动会上出现了黑马，这回有的看了。跑到第三圈我觉着有点晕头，结果没到第四圈，我是第一个被抬出运动场的，后来听说，体育老师挨了批评，我心里挺不是滋味，一直想找个机会解释，但一直没找到。因为一直到毕业我始终再也没有机会参加大型体育活动了。

逢有比赛，凡是有我的影子出现的地方，我们体育老师总是及时出现在我的前面，当我积极要求参加比赛的时候，大都被他委婉拒绝了“勇气可嘉，回去好好练练，准备下一次。”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既然是文体活动，文艺方面当然有，体育遭到封杀，就搞文艺，没准我就是一块璞玉，或许将来某一天我将成为万人举目的影视明星，这种梦我做过很多次，学校每年都要举行校园歌手ktv大赛，要求歌手自选曲目，我不只一次找曹老师征求意见，可她每次都拿着我的报名表，甚至我都教到学校了，不知怎么也到了他的手，不忙，不忙，先练会识谱。他总是这样说。从文体角度上看，我的量化分注定被枪毙了，但我不这样认为，机会总是属于有准备的头脑，我一直这样鼓励自己。

学校每年都要举办迎新春大型话剧表演，其中设计几个角色，不乏有英雄用来发泄怒气，而用鞭子抽打的石头，或者贵妇人用于休息的几个座椅，实在找不到像样的道具，只好用人来临时充当。这个角色非我莫属，这回我确信没有人会说不了。只是后来的一件事让我很是不高兴，学校年终核算量化分的时候，我在文体活动上是零分，而同样饰演话剧角色的同学都是满分，甚至是英雄的马夫也是这样，我找到统计量化分的老师反复解释，最终他拿出话剧演员表，连清洁工都包括，就是没有我的大名。这是权利要争取到底，大家都为我鸣不平。我约上“英雄”和“贵妇”人一起去找学校，好说歹说，最终主管量化分到老师答应给我加分，但只能是一半分。问之则曰“道具岂能和演员同日耳语”于是我又有了第二个外号“道具”。

我曾一度发誓文体方面的量化分不要了。可是到年终又耐着性子往话剧室跑，唉！都是奖学金惹的祸。

如果用挖空心思来形容我参加文体活动的积极性，那么对于乐于助人只能是不择手段了。刚开始的时候，助人为乐都的事件都是真实的，隔三差五我们就会在教学楼前面的小黑板上看到“张三，拾到饭卡一张，加量化分2分；李四拾到钥匙一串，加量化分2分‘王五拾到现金5元，加量化分3分。时间久了大家原本不在意，可是后来到年终却变成大家都在意。于是饭卡天天拾到，数量与日俱增。钥匙尤其是单个钥匙天天拾到，数量与日俱增。现金主要局限一元一下的小额现金天天拾到，数量与日俱增。刚开始学校领导颇为高兴，认为这是我校学习雷锋活动出现高[chao]，负责量化分统计的老师忙的不可开交，有时一天竟换了四块黑板来记录好人好事。好景不常，首先是看门老头发现问题，因为我们失物招领都放在门卫。后来老头介绍说他原本不在意，只是有一天他随意在一张饭卡上贴了一张胶布，后来被人领走，之后又出现在门卫，之后被人领走，之后又出现在门卫，如此反复一天之内竟有七次之多，简直是恶作剧。后来学校领导在学校大会上公开通报了这件事，一夜之内校园里的好人好事竟然少了许多。以后但凡遇到拾到饭卡或是钥匙的，统计量化分的老师就像审问贼一样，”哪里捡到的，都有谁在场。未了还要记下你本人的学生卡卡号，以备不测。俨然是在审问贼，还不是奖学金惹的祸!

第四章　突发奇想

学校院子里有一个暖房，不大不小，里面主要用来培育花卉，以及实验用的各种菌类，食用菌居多。因为没有师妹聊天，参加文体活动又经常被人拒之门外，一段时间我心里头只有拾金不昧了。刚开始是在食堂，眼睛直勾勾的总向角落或阴沟里瞧，巴不得那里躺着一个饭卡，钥匙也行。时间久了随意在食堂走走，你都会看到一些精神专注的人，没办法我只有另辟蹊径。食堂里做不得好事，就转移到食堂外，在踊路上。再后来就转移到暖房。这都是前一段时间加量化分比较容易，同学们都希望拾到饭卡或是钥匙，随便在食堂或是踊路的某一个角落，你都会遇到低头走路的一群，即便相互之间装个满怀，也不会先说对不起，而是神经兮兮的摸摸饭卡是否建在。

拾金不昧如果到这种地步的确变味了，好在我能做到急流勇退，而后就有了学校领导公开在周会上大肆封杀好人好事。诸如变相拾到饭卡或者钥匙。我一直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

好人好事不好做只有进暖房研究花草了，一段时间我对食用菌栽培感兴趣，天天去看，有时侯捎带着帮暖房师傅干点灵活。花房是很少有人去的地方，一开始工人师傅对我的到来就表示好感，久而久之，我竟深得信赖。有一天他竟然心血来潮说要教我食用菌栽培，我明着说不学，暗地里高兴不得了，我第一天见到暖房里有食用菌，将设想，如果在自家院子里见一个暖房培植食用菌，没准兴许是一个来钱道。没成想，愿望实现起来要比做好人好事容易的多。到现在我一直后悔，为什么毕业之后，甚至工资拖欠那会，我怎么没想起我曾经还学过一技之长，这大概就叫做固定思维吧！

其实食用菌栽培很简单，只要选好菌种，在温度和湿度上掌握好尺度，用不了一周就可以采摘。闲着无事，我隔三差五就弄出几堆。看我只是玩玩，而却数量很小，工人师傅也没太在意。

有一次，我不经意间多放了菌苗，开始没当回事，可后来，暖房竟长出小山一样的蘑菇，这下可傻眼了。还好工人师傅有事出了远门，大概一周才回来。钥匙放到我这里。我每天下课头等大事就是看暖房周围有没有人来往，如果有人是不是往暖房里面看了，万幸倒是没有人注意，倒是一天傍晚一对热恋中的男女或许是看重了暖房的偏僻，男方声称要钻进暖房为女方摘花，这下我着实害怕了，还好我想到了用猫叫的声音来吓唬他们。总之方法很奏效，刚一发声，男的就没影了，随后是女方跌跌撞撞也跑掉了。我当时还想解释，尤其是对女方解释我真的不想吓到她，后来一想到白煤瑰，以及我的绰号，算了，还是不解释的好。再后来听说第二天我们学校有名的校花把男朋友甩了，我确信了昨天那女的就是校花，我真的有点后悔，英雄救美的好机会，仅此一次，然而我却错过了。

还好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再也没人去暖房了，尤其是晚上。但当务之急，我必须想办法把那一堆像小山似的蘑菇处理掉，而却必须在工人师傅回来之前，丢掉。有点可惜；拿到市场卖掉，风险的却太大，最后我决定把它送出去。这样即安全可靠，又可以暗邀人心。先送给食堂打饭的师傅小黄，他是我的同乡，人挺够意思，有几回打饭竟多给我加了一铲，食堂师傅打饭是蛮讲技术的，刚打的是侯，他们总是把饭弄的蓬松，外人看起来感觉很多，实则不然，然而关键是最后一铲，看似轻轻一挥手，最少也有半两饭给拿掉了。小王给我打饭的时候总是留下这一手，这样我每顿饭都会花同样的钱而比别人多吃半两饭。就凭这留下的一手我有东西也要先送给他，我事先把采好的蘑菇装成若干袋，把留给小黄的一带故意多放几块，天黑的时候我谎称找小黄帮忙，然后光明正大的把蘑菇送给他。食堂其他师傅倒也没察觉有太大异样，到是第二天小黄给我打饭的时候，又顺手给我加了几样菜，主要是瘦肉丝若干，木耳若干，量虽然不是太多，但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要知道，按我的生活标准，肉是很少光顾的，更不用说是瘦肉丝和木耳了。首战成功我愈发肯定自己的做法了，随后我又准备了几袋，分别送给我们系主管学生管理的刘主任，我们高数王老师，管宿舍的老王。

有一天刘主任打电话叫我，大家都以为我出了问题，我心里也没底，但我可以肯定绝不会是坏事，见到刘主任心里蛮紧张，要知道刘主任抓学生管理一向以严格闻名,

“小赵，来了，进屋坐。事情是这样，我老朋友家，要找一个家教，一小时五元，我看你挺合适的，没跟你打招呼就定下来，看看你有没有困难。“

天哪！一小时五元，这可是我一天半的伙食，哪有这等美差，不干是傻子，“没困难”。我生怕刘主任反悔，不假思索就坐出了答案，“不知道是哪一天？”我想进一步巩固胜利果实，又不失时机的追问了一句，“不忙，不忙，看把你急的，我和他说好了，就从下周一开始。对了小赵，那袋蘑菇哪弄的？味道很正，能不能帮我再弄点。”“成”我有又一次不假思索的做出答案。从主任室出来，我满脑子都是五块钱，别的同学以为我遭到了严肃批评，“瞧，赵有才眼睛发直，相必挨批很惨。”乖乖，我竟然听到有人在同情我，，他们哪知道我心里想的，整个一傻帽。福无双降，一点不假，王老师在考试前，把我单独找到一边，塞给我一个本子，“这是本学期我的讲义，没准期末考试能用得着。平时我最怕高数了。有好几回我的高数成绩都是打了擦边球，险些补考，而一旦有一科补考，想拿到奖学金，没门。夜里睡不着，随手翻了几页，第二天考试，我第一次考试有感觉，要知道考试题目就来自王老师送我的讲义。

宿舍的老王，见面更热情了，我原本打算回暖房再育更多的蘑菇，甚至设想把蘑菇送给校长，就说是自家养殖的，没准将来我工作……，然而好景不长暖房师傅回来了，我给校长送蘑菇的计划破产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到有些不解，为什么区区几袋蘑菇就有这么大的魔力，莫不是里面注入了魔法，后来又遇见小黄，他说“你弄的蘑菇味最正，哪弄的？我说自家产的，他说将来他要跟我学养蘑菇，我说行，但同时又后了悔，当初怎么没把小黄那份送给校长?

第五章　家教风波

自从刘主任帮我找了一份家教后，我第一次尝到了甜头，仅仅两个小时，或者给学生讲解几道题、或者给学生留几道题。十元钱就到手了。要知道十元钱的价值，他可是我三天伙食费的数目，可惜好景不长，家教只干了一个月，学生就参加中考了，一想到那几百元得来全不费功夫，于是我下决心自己去碰碰运气。

家教市场离我们学校大约有两站公交车的距离，那儿原本是临时的购物街，后来夜市进行整改，购物街搬迁了。那儿也就冷清了许多，鉴于位置的重要性，先后有人在那里张贴家教启示，再后来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家教市场。每天都会有大量来自不同学校的学生，纷纷打着象征自己身份、风格的招牌，站成一排，等候雇主。刚开始的时候，我有点底气不足，因为做家教的也分为三、六、九等。等级较高的是本科学校的学生，这类学生大部分在省城或其他较大的地级市就读，所以找家教大部分时间都会选择在寒暑假，回家闲着也是闲着，没准能弄点零花钱。这样的学生往往缺乏耐心，时间稍长一点，自觉没趣，自然走人了。第二种是高中起点的大专生，原本他们在初中学习本不及师范生，可是在高中又打磨了三年，到愈发显得知识渊博了，况且到了到大学他们又分门别类进行分科学习，大概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吧，所以从这一点上看，他们在家教市场上颇有一席之地，相比之下我们到相形见绌了。最低等的是我们师范生，本身就是小八毕业，用家长的话，我们有的还比高中学生年龄小，又怎么能教别人呢？但凡在家教市场一隅，遇见藏头缩尾的一族必属我类。

无独有偶，家教市场上我到见识了“高人”而却的的确确类属我辈的高人，我曾亲眼见到一名师范生，九一年入学的按辈分该叫我师哥，只见他一改往日师范生的藏头缩尾，大摇大摆的人群里一站，再看他家教牌上写着的。本人毕业？？大学数学系，更吸引人眼球的是他竟然用彩笔放大了一行字“本人家教对象需要严格面试，成绩合格者才能获取听课资格，本人所教授的学生曾先后在省。市举行的奥林匹克竞赛中获奖，时间，名额有限，预报从速，别人做家教很不得把自己当做廉价商品出售，有的时候为了竞争学生甚至不惜降价出售自己智力成果。这位到好，整个一个精品。讲价免谈。大概是物以稀为贵吧，同样和别人站在一起，属他最吸引眼球，当然他有自己的法宝，因为他有所谓的面试，他声称有两种人他断然不会教，头脑聪明而用心不专一的，他不交，美其名曰浪费精力，头脑太笨的不交，美其名曰太浪费时间。最后只能有一种学生入围，就是虽说头脑不聪明但肯付出努力的，这样的学生往往教授一段时间就会立竿见影取得成绩。

见到师弟的高招，回到宿舍，整个晚上都在想“家教要做到有特色，怎样采能做到独树一帜，而由不乏另辟蹊径呢？天亮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坐了一个梦，真是夜有所思，梦有所得，我梦见自己在学微机，对就交微机。我为自己胆大而新奇的想法而激动不已，尽管我刚刚接触微机，甚至对微机的品牌和性能还不甚了解，尽管我刚刚在386的机子上学会英文盲打，尽管我打字之前还要背诵五笔字型口诀。但这一切都阻碍不了我的创意。说做就做，星期六的上午摆在我面前的家教牌让很多人大跌眼镜。熟悉我的人捧腹大笑，说我不知天高地厚，人家挣钱不要脸，你是挣钱不要命。说这话的人可比赵本山经典，我敢保证是绝对的原创，不熟悉我的人望而生畏，敬而有加，懂行的人说我狗屁不是，不懂行的人说我是电脑高手。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大创意会在家教市场上掀起轩然大波。还好搞家教的人都奉行一条潜规则，就是相互之间不会互相拆台，否则，我栽定了。我只是在家教牌上书写“本人？？大学计算机系毕业，精通电脑及相关知识，以下就是我从广告词上摘抄的”本人曾从事cd语言汇编3d动漫设计，flash动画设计，至于这些术语什么意思？鬼才知道。我反复强带这只是我的一时心血来潮的产物，是我的创意。接下来的一件事使我在家教市场上彻底不敢抛头露面了。有一天我正在和同学胡侃，真的有一位拜师着真的找上门来，同学门马上都挤眉弄眼不做生息，还好，只是通过两个问题我就彻底摸清来者对电脑掌握程度，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家电脑是奔腾还是赛扬，我就知道这两个品牌。他说不知道，我问你家电脑的配置是386还是486，他回答好像是886.典型一个门外汉，我教他绰绰有余，别的我不懂。886我还是明白，再见的意思。

第二天我大模大样的去当老师。他先说明请电脑老师的意图，因为自己孩子想学电脑觉着去电脑学校学费有点贵，想通过请家教先学学基础知识。人家看样子是真学，我当时就想打退堂鼓。要是想真学我可不能误人子弟。但是既然来了，也不能这样灰溜溜走了。我积极开动脑筋终于有了全身而退的好主意。我首先对他的电脑一顿扁，诸如插件不全影响整体功能的发挥，诸如品牌不好影响升级换代，总之最后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来着，末了我说打开机子看看电脑配置，他说不会，我说很简单，只要识别大小按钮就行了，像这样电脑就可以使用了。我非常自信的打开开机键，过了好一会，电脑一点反映都没有，我脑门上一下就见了汗，我接着数落电脑的不是，他好像也纳闷，

“平常我儿子开机很快的，今天怎么没反应”。

“你儿子学过电脑？”我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

“曾经跟一位老师学过一年，后来他说想要学习动画设计，我找了很多人最终把你给碰上了。”

“你儿子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大概再有二十分钟左右，这回他肯定高兴，老师你中午也别走了，正好利用中午和我儿子沟通沟通。”我嘴上说好，身上也冒出了汗。

“你家屋里可真热”，

“是吗？”大概是住时间久了感觉不到

“你看这样吧，我今天来的匆忙，忘记带了几个软件。一个是动漫小窍门，一个是flash开发新动向，你儿子一定会喜欢，另外我今天还有点急事，非办不可，真是很抱歉。”

“你看这事，如果我儿子早点回来就好了。真可惜，回头我告诉儿子明天早点回来，耽误你的时间真不好意思。”

“其实说抱歉的应该是我”。

“瞧你说的”，一翻客套后，出的门来，我一路狂奔，估计离他家很远，方才定下心了。，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一个文题，他家的电脑为什么不能开机呢？后来恍然大悟。原来电源是关着的。从那以后我彻底从家教市场消失了，感情坐知识骗子太累人了。

第六章　头等大事

日子如行云流水，一转眼三年过去了，师范的生活大抵就是这样，该写的都写了，没写的或者不知道，或者不感兴趣，未了，大家凑份子，大醉一场，第二天醒来适才发现，我的对桌好女孩好像和我一样，我们几乎头埃着头，我甚至嗅到她头上的香水味。生平第一次和和异性这样亲近，还好我确信了，不是白煤瑰，所以我才可以花费较长的时间去猜，她到底是谁，这件事姑且定性为艳遇，虽说有点过，但毕竟是上师范以来第一次和异性近距离接触。遗憾的是，为了赶早班车，收拾行李匆忙，我竟没有太多时间去认真考证我的艳遇对象到底是谁，总之根据大体轮廓，我假设了很多对象，a　,b或者是c,总之以后和别人大谈特谈恋爱时，我添油加醋的说成在师范我是头号美男，追求我的女孩子很多，谈得上校花级别的就有三个，别人唏嘘不已，我则自己冠名“艳福不浅”。

师范毕业后，我被分配到自家附近的一所乡中做语文教师，当时按照工作性质划分，国家分配的，按月领取工资，属于那种典型的“铁饭碗”我到不以为然，只是虑事的爹娘逢人就这样说，，刚开始我到不觉得有什么，可到了后来，我注意到几个当地专管保媒拉纤的频繁出入我家，就预感到事情有点不妙。19岁，我确切记录了自己的年龄，一个稚气未脱的年龄，一个婚姻法规定不许结婚的年龄，一个还没有力量承担家庭重负的年龄，然而这所有的一切在我家都被父母有无意识之间忽略了。

1993年10月17号，确切的说是我参加工作后的一个月零17天，我正准备上课大姑突然造访，声称家里出了事，叫我赶紧安排一下，马上回家，至于什么事回家再说，我爸一直身子骨不好，前几天还一直喊头疼，我说要带爹去医院看看，他一直说，身子骨哪那么娇惯，硬实着呢。今天莫不是……，我不敢再想下去。匆匆和值班领导打过招呼，一路飞奔回家。还好四里地的路程，并不太远。

走进自己家的院门，我愈发的差异了。院里的人很多，但全不想我所想象的那样悲戚，相反他们一个个到好像很高兴的样子，闲谈的，没事吐烟圈的，哄小孩子的，但令我更加差异的是这些人我都不认识。我在一次确信的却是自己的家，然而当我匆匆走过人群。背后却传来议论声，俨然我想一个登台的小丑，原本还是切切私语，后来却变成了公然品头论足，我愈发的感觉自己像小丑，”人长的不丑“个子不小，就是脸上有包。你知道啥，那叫青春期发育，我在书上看到过脸上有包证明这个人没毛病，那方面行，哪方面。就是那方面，两个婆娘肆无忌惮的说笑，公然引起了大家的哄笑，我突发觉得我不是小丑，而是一匹人供挑选的种马。当时在那种环境，我这样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好在本家的一个婶子出来打圆场

“有才回来了，这么快。”

“我以为家里出了急事，所以就忙着赶回来了，我爹娘没事吧。”

“没事，没事。今天是好事”

“好事？”我愈发的不明白。

“过来过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好似邻村的xx你应该叫婶子。”

“婶子好”

“这个你叫二爷。”

“二爷好”

“这个你叫三姨”

“三姨好”

“过来过来”本家婶子随手拽过一个流鼻涕的小不点，别看他人小，萝卜不大长在池梗上了。

“你该叫他三叔”

“三叔好”没想到三叔却哭着跑开了。，我像磕头虫一样一位机械的低头问候，全然不知道这里面竟还有一位流鼻涕，穿开裆裤的三叔。同样机械作秀的还有我脸上的笑，连并莫名惊诧的心情。

相亲，最终我定性了这一热闹的场面，主角是双方的父母，配角是所有在场的亲戚朋友，而我和生活中暂时的她充其量只是跳梁小丑而已。我当时就是这样评价爹娘心头的大事，我生活中有着决定意义的事。

她叫兰，兰花的兰，进屋我就知道了，我小学同学，小时候还一起玩过过家家，只是当时的新郎，新娘不是我和她，其实兰人很好，见人总是低眉垂眼的，说话前，脸总是红红的，兰身子板硬爽，最突出的就是屁股稍大，但乡下人最看中的就是这点，都说大屁股女人将来一准生男娃，要知道在农村重男轻女一直比较严重，要不计划生育的宣传栏总是在农村居多，兰真的很好，没法在恭维恭维，只是脸上的附着物……，这辈子我注定要与两个人结缘，一个是师范学校追求我的白煤瑰，另一个是兰，所同的是白煤瑰白癜风，而兰长的据说是一种胎记，黑嘿的，如果世界上有黑玫瑰我一定亲手送给兰，算坐我送他的雅号，总之我认为夜间遇见兰，不熟悉的人大凡要害怕的。

事情的最终结果另很多人大失所望，我不知道爹娘陪人家几斤笑脸，总之我看见我的大姑和婶子都忙着给人家装东西，三叔和姑父低三下四的帮人点烟倒水，更有甚者那个流鼻涕的所谓的三叔竟然强取豪夺，把我的储钱罐公然占为己有，我忽然记得中国近代史上有一段列强瓜分中国狂潮。用来比喻我家当时的软弱，一点都不过头。这伙列强被李送出境后，爹一生不吭，我最怕爹这样，爹一旦这样意味着他动了真气，第二天爹真的病了，这都是为了我，但我好歹也是师范毕业生，怎么说也是有铁饭碗的人，犯得着这么早把我当廉价商品出售吗？我只有在爹睡着的时候偷偷和娘发脾气。事后娘跟我解释，怕我心高，将来挑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这头，另外兰子他爹是大买卖家，只有兰子一个女孩，将来结婚后也可一减轻一下负担。娘最终还是劝我好好想想，夜里，我铁定下心，去想兰的好处，“见人总是低眉垂眼的，说话前，脸总是红红的，兰身子板硬爽，最突出的就是屁股稍大，”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夜叉模样的人，追我，仔细一看原来是白玫瑰，而后又变成兰的模样，第二天娘在问我，我铁定了心，不干，我的婚姻大事由此搁浅了，等我找到生活中真正的另一半已经好似六年以后的事了。

日子如行云流水，一转眼三年过去了，师范的生活大抵就是这样，该写的都写了，没写的或者不知道，或者不感兴趣，未了，大家凑份子，大醉一场，第二天醒来适才发现，我的对桌好女孩好像和我一样，我们几乎头埃着头，我甚至嗅到她头上的香水味。生平第一次和和异性这样亲近，还好我确信了，不是白煤瑰，所以我才可以花费较长的时间去猜，她到底是谁，这件事姑且定性为艳遇，虽说有点过，但毕竟是上师范以来第一次和异性近距离接触。遗憾的是，为了赶早班车，收拾行李匆忙，我竟没有太多时间去认真考证我的艳遇对象到底是谁，总之根据大体轮廓，我假设了很多对象，a　,b或者是c,总之以后和别人大谈特谈恋爱时，我添油加醋的说成在师范我是头号美男，追求我的女孩子很多，谈得上校花级别的就有三个，别人唏嘘不已，我则自己冠名“艳福不浅”。

师范毕业后，我被分配到自家附近的一所乡中做语文教师，当时按照工作性质划分，国家分配的，按月领取工资，属于那种典型的“铁饭碗”我到不以为然，只是虑事的爹娘逢人就这样说，，刚开始我到不觉得有什么，可到了后来，我注意到几个当地专管保媒拉纤的频繁出入我家，就预感到事情有点不妙。19岁，我确切记录了自己的年龄，一个稚气未脱的年龄，一个婚姻法规定不许结婚的年龄，一个还没有力量承担家庭重负的年龄，然而这所有的一切在我家都被父母有无意识之间忽略了。

1993年10月17号，确切的说是我参加工作后的一个月零17天，我正准备上课大姑突然造访，声称家里出了事，叫我赶紧安排一下，马上回家，至于什么事回家再说，我爸一直身子骨不好，前几天还一直喊头疼，我说要带爹去医院看看，他一直说，身子骨哪那么娇惯，硬实着呢。今天莫不是……，我不敢再想下去。匆匆和值班领导打过招呼，一路飞奔回家。还好四里地的路程，并不太远。

走进自己家的院门，我愈发的差异了。院里的人很多，但全不想我所想象的那样悲戚，相反他们一个个到好像很高兴的样子，闲谈的，没事吐烟圈的，哄小孩子的，但令我更加差异的是这些人我都不认识。我在一次确信的却是自己的家，然而当我匆匆走过人群。背后却传来议论声，俨然我想一个登台的小丑，原本还是切切私语，后来却变成了公然品头论足，我愈发的感觉自己像小丑，”人长的不丑“个子不小，就是脸上有包。你知道啥，那叫青春期发育，我在书上看到过脸上有包证明这个人没毛病，那方面行，哪方面。就是那方面，两个婆娘肆无忌惮的说笑，公然引起了大家的哄笑，我突发觉得我不是小丑，而是一匹人供挑选的种马。当时在那种环境，我这样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好在本家的一个婶子出来打圆场

“有才回来了，这么快。”

“我以为家里出了急事，所以就忙着赶回来了，我爹娘没事吧。”

“没事，没事。今天是好事”

“好事？”我愈发的不明白。

“过来过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好似邻村的xx你应该叫婶子。”

“婶子好”

“这个你叫二爷。”

“二爷好”

“这个你叫三姨”

“三姨好”

“过来过来”本家婶子随手拽过一个流鼻涕的小不点，别看他人小，萝卜不大长在池梗上了。

“你该叫他三叔”

“三叔好”没想到三叔却哭着跑开了。，我像磕头虫一样一位机械的低头问候，全然不知道这里面竟还有一位流鼻涕，穿开裆裤的三叔。同样机械作秀的还有我脸上的笑，连并莫名惊诧的心情。

相亲，最终我定性了这一热闹的场面，主角是双方的父母，配角是所有在场的亲戚朋友，而我和生活中暂时的她充其量只是跳梁小丑而已。我当时就是这样评价爹娘心头的大事，我生活中有着决定意义的事。

她叫兰，兰花的兰，进屋我就知道了，我小学同学，小时候还一起玩过过家家，只是当时的新郎，新娘不是我和她，其实兰人很好，见人总是低眉垂眼的，说话前，脸总是红红的，兰身子板硬爽，最突出的就是屁股稍大，但乡下人最看中的就是这点，都说大屁股女人将来一准生男娃，要知道在农村重男轻女一直比较严重，要不计划生育的宣传栏总是在农村居多，兰真的很好，没法在恭维恭维，只是脸上的附着物……，这辈子我注定要与两个人结缘，一个是师范学校追求我的白煤瑰，另一个是兰，所同的是白煤瑰白癜风，而兰长的据说是一种胎记，黑嘿的，如果世界上有黑玫瑰我一定亲手送给兰，算坐我送他的雅号，总之我认为夜间遇见兰，不熟悉的人大凡要害怕的。

事情的最终结果另很多人大失所望，我不知道爹娘陪人家几斤笑脸，总之我看见我的大姑和婶子都忙着给人家装东西，三叔和姑父低三下四的帮人点烟倒水，更有甚者那个流鼻涕的所谓的三叔竟然强取豪夺，把我的储钱罐公然占为己有，我忽然记得中国近代史上有一段列强瓜分中国狂潮。用来比喻我家当时的软弱，一点都不过头。这伙列强被李送出境后，爹一生不吭，我最怕爹这样，爹一旦这样意味着他动了真气，第二天爹真的病了，这都是为了我，但我好歹也是师范毕业生，怎么说也是有铁饭碗的人，犯得着这么早把我当廉价商品出售吗？我只有在爹睡着的时候偷偷和娘发脾气。事后娘跟我解释，怕我心高，将来挑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这头，另外兰子他爹是大买卖家，只有兰子一个女孩，将来结婚后也可一减轻一下负担。娘最终还是劝我好好想想，夜里，我铁定下心，去想兰的好处，“见人总是低眉垂眼的，说话前，脸总是红红的，兰身子板硬爽，最突出的就是屁股稍大，”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夜叉模样的人，追我，仔细一看原来是白玫瑰，而后又变成兰的模样，第二天娘在问我，我铁定了心，不干，我的婚姻大事由此搁浅了，等我找到生活中真正的另一半已经好似六年以后的事了。

事情过后，我仍装作若无其事，照样上班，今天的路很长，步履愈发显得沉重缓慢，一路上行人三三两两，有相识的，有不认识的，我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直低头走路。我前面不紧不慢的走这两位，我有一句没一句听着他们闲谈，他们谈论中心好像也是相亲，世界太小了，怎么有这样凑巧，我私下里好奇，一路放慢了脚步，一边又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愈发的好奇了，好像他们谈话的中心竟然与我有关，最终确信了主人公就是我。其中一个大发感慨

“兰子还是大姑娘，相亲十拿九稳的事，说黄就黄了，要是女方不干就罢了，可是偏偏男方不干，兰子他爹可是个要脸的人，这是可不算完”。

“姓赵那小子有点太狂，破老师有什么了不起，我一天木匠活顶它三月工资”。

“咳，人家不是跌饭碗吗？”

“铁饭碗咋了，是他家托的媒说兰子，完了又不要人家。我看这小子欠揍。”“说不准哪一天就有人揍他。”

谢天谢地幸好他们不认识我。我索性竖起了脖领，加快脚步，后面的愤愤不平越来越远，我确信自己在十里八寸已经是名人了，同时对自己的形象也觉得好笑，竖起了脖领匆匆赶路的人，这有点像装在套子里的人，对了他叫别里科夫。

北京时间8：10分，我像往常一样走进教室，同学们一阵子窃笑。噢，原来领子还是竖着，放下领子，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兰子，窃笑变成了哄笑，感情昨天的事情学生已经知道了，我愈发抬高自己，如果用成语来形容，童叟皆知应该不算失当。事情已经这样了，就这样好了，要保持良好心态。因为我面对的是学生，一定要注意情绪，我反复对自己这样说，我照常把书本放在讲桌上，原本我设计了一节作文课，题目是春天的脚步，春天刚刚写好，就有人在后面作秀了，“春天来了，兰花香了，大地一片绿油油”教室里又响起了笑声，这一次应该叫做哄堂大笑。我气愤急了，把书本摔得啪啪作响，又是那个捣蛋鬼，陆凯，现在他正处于亢奋状，不仅开怀大笑，而却还笑出鼻涕泡。原本胆子小的同学，刚刚还很害怕，可是这次他们确实肆无忌惮了。陆凯就坐在班级最好一排靠近窗子的位置，从讲台到最后一排大概有七步远。平日里我总自比曹子建在七步之内反复吟诵自己编写的诗句，但都不是绝步诗。今天我只用了三步，事后有的同学夸张的形容”我们老师会练“凌波微步”，形容的还很贴切，我走到陆凯跟前可以用速度惊人来形容，大概陆凯还没有彻底从兴奋中走出，还是满脸亢奋的样子。我彻底的愤怒了。一手抓住他的一只耳朵，一手抓住另一只，使足了了力气，竟把他提了起来，这一招还真灵，陆凯当时就不笑了，而后又哭了，最后竟爬到桌子上默不作声。教室了肃静急了，同学们都假装构思，但没有人再有心思写春天的脚步，我随处遇见的只是游离的目光，对付十二、三岁的孩子我胜利了。

第二天我接到了校长的电话，我到校长室的时候，陆凯的父亲也在，原本我们是相识的，可今天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我上赶着搭讪，“大哥，今天怎么有空”他生气的把脸扭向一边，坏了，我预感到事情不妙。校长说话了。“陆凯没上学，在医院里，你跟陆凯父亲一起到医院把住院费清算一下。”，事情再简单不过，不用我解释，校长一切都弄明白了。再三的赔礼道歉，额外又给陆凯买了一大堆补品，事情好说歹说总算过去了。未了我一共得到两张单子，一张是1000元钱的医药费清单，另一张是陆凯的病例。闲暇无事，我翻看一下陆凯的病例。上面竟然赫然写着肌肉拉伤，原来耳朵上也有肌肉，这下我到学到知识。当然学费是极其昂贵的，要知道按着当时的标准，是我的两个半月工资。

第七章　起名风波

我真正找到生命中另一半是在26岁，李娜我现在的妻子，地道的原配。当时25岁在医院是临时“白领”，据说当时她能转正，只差一年了。如果没遇到天灾人祸，转正的事十拿九稳。我们俩走到一起最重要原因还是我们有相似的相亲经历。所不同的是，我是害人者，而她却是受害者。当然促成我们真正走到一起的原因还是，我托了熟人打听李娜的工作能转正。

夕阳西下，我挽着爱人的手，她的头依偎着我的肩头，晚风吹起她丝丝长发，迷人的乡村傍晚，迷人的她，我醉了。我不止一次畅想我们婚后的生活。现实生活中我们也不止一次做好相伴踏夕阳的计划。第一次计划刚做出，无奈，凄凄冷雨下了三天三夜，而后是大雨，到了第五天天气好了，阳光明媚。说好一起下班后到河边走走。为了增加气氛我们还特地到小饭馆子吃一顿面条，我还例外的喝了一瓶啤酒，顺便说一下我原本不会喝酒。所以尽管是一瓶啤酒但我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没等到太阳落山我们就开始酝酿感觉，就像我一直想这那样，“夕阳西下，我挽着爱人的手，她的头依偎着我的肩头，晚风吹起她丝丝长发，迷人的乡村傍晚，迷人的她，我醉了。”刚开始走的时候，有些人还羡慕我们“瞧瞧人家，这日子才叫做浪漫。”快到河边的时候，我们见到很多人围在一起。走近才知道，原本有一个人雨后忙着赶路，没成想一下到河里就没了影，家里人找了一整天，才把尸体找了回来。看到白苍苍的一张脸，我感觉酒劲上来了，妻子也说回家吧，我说头还真有点晕，这样我们携手踏步夕阳的计划就这样实现了。

我们第二次又打算到河边散步的时候，老婆肚子里已经增加了分量，我说怀孕期间应该对孩子进行胎教，这样对孩子的智力和性格都有影响。老婆腆着肚子，尽管一百个不愿意，但拗不过我，还是跟我去了，我再一次畅想，想夕阳西下，我挽着爱人的手，她的头依偎着我的肩头，晚风吹起她丝丝长发，迷人的乡村傍晚，迷人的她，我醉了。然而这一次我始终找不到感觉，原来老婆腆着的肚子一直顶着的腰。我说小家伙急着要出来，老婆用手点着我的头，说我没正行，我说“嘘“孩子听着呢？”后来老婆真的撒娇，要我背着她。背着怕是碰了肚子，还是抱着好。老婆往我怀里刚一坐，我就站不起来了，最后老婆骂我不是男子汉，我觉得伤了自尊，就想回去，这下正和老婆心意，她到欣然同意。我们一共有两次傍晚到河边散步，仅此两次而已。

大女儿出生是我没有和任何人商量，直接给孩子起名叫才女，我第一次叫女儿名字，老婆以为我在开玩笑，半红着脸没头没尾的掐我鼻子，骂我没正行，这是妻子的口头禅。我在她脸上亲一口，他说我没正行、我穿她的鞋下地撒尿她说我没正行、我撵鸡打狗他也说我没正行。刚开始的时候我到有点不适应，后来见她只说这一句，尽管最生气的是后也是这句，后来也就慢慢适应了。这辈子我最知足的就是一辈子没挨过老婆的骂。

等到了上户口，针对才女的才子。我们一家到是闹起了矛盾，爸妈说给才女算过命，这孩子五行缺金应该叫财女，另外把把才女叫做财女也是他们上辈子未了的心愿。老婆和我坚持叫才女，如果叫财女明显有失淑女形象，才女和财女争论持续了半年一直到财女上了幼儿园。我背地里使了掉包计，当面对着管理户籍的老同学说是财产的财，说话声音很大，多半是说给爸妈听的，背后却偷偷的让老同学改成才子，总之都叫才女，爹娘到也没细究。

大概是才女真的叫错，了才女和财女还在争论的时候，老婆单位换了领导，闲杂职工一律清退，这样老婆还在休产假期间就已经下岗了。刚开始的时候，怕老婆身体不好，没敢告诉她真相。一直编谎说我替她请了长假，她开始也相信，可是后来事情还是被说破了。一天和她一起下岗的王姐来串门，说是要老婆和她一起去医院讨个说法。

“啥说法？”老婆当然纳闷了。

“就是把咱几个辞退了，医院总的有个说法。就凭上下嘴皮一碰，把人说辞就辞了，毕竟咱辛辛苦苦十多年了，吃这个哑巴亏，我可不干。”

老婆当时就不说话了，遇到王姐满腹牢骚也只是哼哼哈哈而已，最后连哼哼哈哈也懒得发声了。老婆天生就是胆小人，遇到事总是哭，要不就是捉弄自己，不吃饭是最拿手的法宝，但是现在可不行。王姐走后我一直背地里骂这老家伙。她到行，回家往炕上一躺，死猪似的，可我家不行，老婆要是往炕上一躺。我家才女咋办？要忌奶还不是时候，有点早。还好，老婆有一点最想人，就是

如果她认准了一个理，九头牛也扭不转，但是如果他自己想通了，只是一顿饭的功夫。这不，正当我急的火上房的时候，她到没事了，抓过才女喂奶，还好奶水还很旺，感情奶水受情绪影响不大。

夜晚，熄了灯。我搂着老婆做工作，“不就是一个破清洁工吗，要不我也想让你辞了，这也好省了事了。”老婆突然哭出声，老婆就是这样不好，连一点准备时间都不给我。以往老婆也生过气，刚结婚那阵子，我们和爸妈住对面屋，这屋稍微有点动静，那屋就听到了。那时候和老婆亲热的时候总是硬憋着气，总之每一次完事，我们两都满头大汗，更不用说哭了。老婆一哭那屋子里就想起妈的声音　“你这败家仔子，又给小娜气受了。”而后就有老爸气呼呼穿鞋的声音，我最怕这声音了，没办法只有投降了。所以我说我和老婆很少红过脸，多半是怕爱老爸的揍。后来可下有了自己的小屋了，自己觉得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可又轮到了老婆身体不好。让老婆生气我怎么舍得？老妈又听到老婆哭了，又开始骂我，我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还好老婆刚开始哭就注意到哭可能给我带来麻烦，后来索性就用被子子蒙了头。老妈见没了声响，一边愤愤不平的睡觉了“这年轻人，办事就是不准成。有才，明天还要上班，别太累了”，你瞧瞧这老太太的思想，事情都到这份了，我还哪有闲心受累。

才女名字可能真的叫错了，我开始又一次怀疑我的杰作。才女一岁半的时候，也就是老婆被辞退工作刚好三个月，我家又接受了考验，教师工资拖欠，我们一家三口苦熬了半年，最终只得到三个月的工资。

清汤清水的日子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以往我们开双份工资的时候。不会算计着过日子，三天两头就有小炒，记得有一次把吃剩下的饺子扔给狗，娘老大的不愿意，反反复复说：“年轻人要学会过日子。要是我们那个年月，过年才能吃上饺子……”我害怕娘再说下去，马上接过来“这辈子浪费掉的，下一辈子加倍偿还。”娘见我说的准，也就不再说什么。如今到应了娘说的话，只不过下一辈子应该偿还的债恐怕要提前偿还了。

日子变得清苦了，这也未尝不是坏事。我们两口子连并才女都学会了省吃俭用。才女原来有很多小食品，吃不完的就有几抽屉。这下可好，刚开始，才女就感受到了我家的经济危机。原本一天吃完小食品换成三天完成，最后来就到十天，再后来就到了在抽屉缝隙里找方便面渣。每每看到，才女想寻宝一样找小食品，心里那份难受，别提了。我是不轻易掉眼泪的，但是每次看到才女吃过期小食品还保持开心的样子，眼泪总是很轻易的掉下来，真的很轻易。

街头小贩，最是势力。刚结婚那阵子，尽管我们还不熟识，很远就和你打招呼，隔三差五就有把买卖做到家里的。

“赵老师，您瞧，这菜是新摘的，保证的纯绿色食品，也就是您家吃的起。”“赵老师，您瞧瞧，我这肉，市场上保证没二份，除了您别人我还真的不卖。”一句话，加一个您字，由不得你不买。现在不一样了。每每我们一家三口拎着空蓝子，在市场转了几遭而最终还没有确定买什么，这时候熟悉我们的人就开始争相促销了

“袜子，便宜了，三双，两元，老赵，来三双没事吧！”

“肉便宜了，五元一斤，”等你要买，他又改了嘴，“捡便宜也的分分时候。五元一斤，那是肥膘。”

“青菜便宜了，一元钱包了。”　

可下听到顺耳的，看清了，就是他以前经常把卖卖做到我家，这下可有的买了。我和老婆跌跌撞撞奔着菜堆跑，连才女摔了筋斗也顾不上了。未了，卖菜的一席话，说的我无地自容。我发誓，如果他在到我家卖菜我肯定要他好看。然而老天一直保留这这个机会，因为等我们经济条件变好之前，他已经到另一个世界卖菜去了。见我们着急买菜，他突然变戏法一样拿出另一包菜，“老赵看好了。我刚才说的是这一包”再看他所说的一包，其实只是几根烂菜叶子而已，“这也要一元钱，简直是在宰人。”“赵老师，咱可说准了，要买好菜我这也有，可不准说我骗你，你看这还有，两块钱，一斤。”他同时加重了“两”和“一”字，，我们索性赌气回家，什么都没买。

刚进家门，才女就喊饿。也难怪一大早大概跑了有三公里，现在想起还没吃早饭。才女这一说我也有点饿了。

“才女等着，爸给你做面条。”老婆说，面条没有了。我不信，结果现成的面条没找到，零零星星的到有几十根。算了，我们还是吃手擀面吧，老婆到是配合的很好，可是她手里的面瓢在面袋子里翻了几个来回，最终舀倒的只是稍许的一把。只有吃山药蛋了，老婆一脸的无奈。

“山药蛋是啥？”才女天真的问。

“就是土豆”

“一点艺术都不懂”我一边嗔怪老婆说话太直接，一边安慰才女

“其实土豆很好吃，你知道土豆最有营养的是地方应该是外表皮。”我还要卖弄学问，然而，才女哭了。

“爸爸，我饿……”

“才女，乖，爸爸给我们才女找一个土豆娃娃了”说着说着，我眼睛流泪了，心里酸酸的。

第八章　白手起家

年关将至，工资一点信都没有。老师们都忙着算计怎样挣钱补贴家用，办公室简直成了商业洽谈中心。李老师，最为推崇。因为其继承祖业—做纸活。没听说这个横道怎样挣钱，但老李零用钱不断，这到是不争的事实。当时为了联系方便，一般的卖卖家都把自家的电话写到广告牌上，张贴出去。老李更会做卖卖，索性把校长室的电话写到前面，这样上班，挣钱两不误。一来二去，但凡有办丧事的都会往校长室打电话。

“喂，老李吗？我是西屯，明天是我母亲三周年，给我送一副车马。”

“喂，老李，东庄刘老汉过世了，你给扎一套牛马。”刚开始，校长总是抹不开面，“老李，电话。”可是，经常找老李接电话也不是个法子。一赌气，校长就省略了要老李接电话的程序，直接充当了接线员

“老李，西屯明天要一副车马……。”

看着老李一整天乐颠颠的跑前跑后大家都羡慕不已，没办法，人家是继成祖业，谁让自己家的祖宗没留下一技之长呢？

最近老王两口子也神秘兮兮的，不知道搞什么名堂。他家我去过，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最后感觉还是不对，索性把给老丈人的小烧送给老王，他就好这口。当天晚上老王醉眼朦胧的说：“有才跟大哥一起卖对联，我保证你能过一个好年。”我说行，尽管老王老婆有点不愿意，但是喝了人家的最短，最后没办法，她也答应带我一起进货，但事先说好，自己卖自己的。

为了老婆孩子，好歹过年也得吃上一顿肉馅饺子。我豁出去了，搭点辛苦又算什么。第二天天蒙蒙亮，我就跟老王一起进货。钱先从老王那拿的，说好挣了钱再还他。最后心里一直觉的不起劲，一年不发工资，谁那儿都不宽裕。未了让才女给老王送是十个鸭蛋，这下，心里才有了底.。

货进来了，问题也就随之而来。老王两口子，能吃得下辛苦，专门窜集空子，，所以当然就能挣得到钱。其实最关键的就是自己没把自己当成老师，能放得下架子。而我就不一样，说什么也不肯放下读书人的架子。大概是中了了封建遗毒过深的原因吧！老婆天生就不是做买卖的料，价钱一旦超过了十位数就昏了头，到现在我一直还在怀疑，当时我们谈恋爱，她是不是隐瞒了学历。

买卖已经拿到手，不能不做，况且还压了本钱。虽说老王不急着用钱，但也不能说不还。没办法的办法，我只有在自己家里摆了临时的货摊，随后又写了一些小帖子用作宣传。才女临时充当交通员，我们选择夜深人静的时候出门，由才女把那些帖子贴到村头，村尾的树上，我在一旁看着。那时候我心里紧张急了，生怕遇见熟人，人家如果问我做什么，我应该怎么回答。还好才女把所有的帖子都贴完了，我没还没遇到一个人。我抱着才女做贼似的风跑，一路上到吸引的狗的叫声。以后几天就有买卖陆续上门了。村里人大多都知道我的日子，倒是同情我，同样的价钱，在哪里卖对联都一样，更何况还省了一些脚力。其实我更应该感谢老王两口子，如果他们也在村里卖，那结果就会可想而知。村子里毕竟人少，除去我们和老王家，如果每户都在我这里买对联。充其量也只能好似29对而已，所以，我的现货卖除三分之一以后就再也无人问津了。眼瞅着年关就到了，家里还有大量存货。最后老丈人不干了，他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要么把老婆和才女接走、要么跑开面子到集上卖货。我说能不能不卖对联，顺便把我也接走算了。“亏你能说出口，姑娘嫁给你算是上辈子到了霉。”眼瞅着老丈人把话说的这样绝情，我终于下了决心，豁出去了。我暗暗给自己鼓劲。

第二天，我起了大早忙里忙外的收拾好一切，就等着出发了。毕竟要第一次抛头露面做生意，心里还蛮紧张。一脚着地，一脚踏车，摆好姿势，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来车胎瘪瘪的，没气。对了前些日子才女说好像听到自行车砰的一声响，当时也没在意，相必那时车胎就出了毛病。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只有修车了。与是忙里忙外的卸车，之后忙里忙外的修车。修车毕竟不像教书那样顺手，所以车子修好了，又重新装好货，这时太阳已经爬上屋顶偷偷多我笑了。这时肚子却准确报时了。老婆看出我的心思“时间不早了，等散了集，你自己下馆子吧，也改善改善。”心里一想起热气腾腾的油条、饺子、煎饼、还有羊汤，我真的不饿了。

一路狂奔，来到市场，老王的生意做的正旺，“有财，你往东边转转，那里也许有空地。”我嘴里迎着好,脚底下抓紧往东走。你还别说，在市场最东边还真有一块空地，只是感觉味道不怎么对头，仔细一看，原来是紧挨在厕所旁边。没得选择，就这块了。这个地方也不错，毕竟没熟人。心里正想呢，耳边有人打招呼：“老赵在这忙啥呢？”“这不,，年关就要到了，怎么想法也的糊弄着吃一顿饺子不是，你忙，你忙。”我连说话人是谁，都不敢看一眼，就这样忙着把话转移了。过了一会，有又人来打招呼，我心里弄不明白，抬头想看个究竟。原来说话的还是那位，我们学校的同事，只不过刚才上了趟厕所，我愈发感觉今天的地方选择的有问题。明明不愿意被别人看到，可这个地方偏偏人最多、明明不愿和别人打招呼，可和你熟识的人至少和你要打两遍招呼。再想换地方已经很难，尽管厕所外边也有人占上了。我亲眼看到一位卖老鼠药的，只能在正对着厕所们的地方摆个地摊，还好他的生意到也不受厕所的影响，要是换成卖十三香的就坏了。想到这里我到想起了赵本山的小品。原本还以为是杜撰，现在看起来，还真是来源于现实生活。

北京时间10点零3分，我再一次看准了表，我的卖卖准备开张了。我把给才女的零用钱用手反复的数，以备找零。现在一切停当只等买家上门。这个时候我那不争气的肚子又叫了起来，但心里一想起热气腾腾的油条、饺子、煎饼、还有羊汤，我又不饿了。

中午时分我的卖卖正式迎来了第一位买主，他左挑右选，最后给我一元钱，拿走了三副对。原来说好每副对联三毛，还差一毛。我已经把一毛拿在手里，准备给他，然而他却自己做了主　“不用找了，我再拿一副灶王爷的对子。”俨然一副卖家的样子。最后一合计，除去成本，小计纯收入1毛，姑且叫做首战告捷吧！许是这位仁兄的宣传效应，他走后，不长时间，忽拉拉来了一群人，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他们都以几乎相同的手法购买购买对联，这个要大门对，顺便带一个出门见喜。那一个要仓房对，顺便加一副，六畜兴旺。……我忙的不可开交。

午时已过，市场上一下变得冷清，又过一会，小贩也开始收摊了。看着我的摊子，空了许多，心里美滋滋的。该到算账的时候了，我又想起想起热气腾腾的油条、饺子、煎饼、还有羊汤，……。这回我可要美餐一顿了，咦？我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些异样。原来作为招牌的黄金福字不见了，我一下心里空荡荡的。要知道，我所有的进价中数他最贵。所有的小贩都不轻易卖，只是当做招牌用的，而今他却不见了。想必是有人趁乱动了手脚。再仔细核对一下，本次摆摊赶集共收入30元另6毛。除去成本，以及丢失的黄金福字，净胜3元另六角。三元另六角，我手里紧捏着第一次劳动成果，生怕它长了翅膀。这时肚子又叫了，原本还打算下馆子解解馋，可现在却一下子没了食欲。回家吧，还是老婆做的饭菜香。车胎早晨吃的饱，随处都要显示自己有的是力气，但此时，我实在无心看它的表演。

第九章　除夕之夜

除夕之夜，才女兴高采烈的满院子跑，我却躲在屋子和老婆大吵一架。原因很简单，我用卖对联赚来的钱一共买了三样东西，才女的衣服、一挂五百响的小鞭、另外也是最重要的就是15快钱的肉，大概有四近多。卖肉的是我们学校体育老师的亲属，看在同事份上还多给了一两，可现在却不见了。最重要的却不见了，我怎么能不生气。另外这也是我饿着肚皮，跑了四个集空的结果。老婆一直喊冤，说中午拿出来，一共炒了俩菜，总计切下薄薄的一块肥膘，留下的就等着晚上包饺子，刚刚还放在菜板上，出去抱柴火的功夫却是不见了。我说你好好想一想，莫不是记错了地方。她说不会的，就一会的功夫就不见了。我说你再好好想一想。她说再想也是刚出门的功夫就不见了。我说她记性不好，她说我没本事这是我们结婚以来我第一次正式吵架。

才女刚刚五岁，可是她却长大了。不知到什么时候，她就站在门口，“爸爸，你不是说，今天喜神要来咱家吗？如果喜神看到一家人吵架，她就走了，一年都不会回来。”“对呀，看看还是我的才女记性好，爸爸怎么忘了。对了，爸爸忘记告诉你另一件事。喜神原本家里十分富有，有一年她到一个地方查看民情，那里的百姓正在闹饥荒，喜神时分同情他们，于是就下定决心，从此以后再也不吃肉了，今天的年夜饺子我们要改吃素馅的了。”看着才女一副无奈的样子，我一方面佩服自己的想象力，一方面又有了要哭的想法。

老婆，忙里忙外的找可作素馅的原料，未了只有白菜豆腐了。这样最好，白菜解毒清热，豆腐是最好的素食，总之我是这样的解释。因为我家一向就这样解毒、一向就这样吃最有营养的素食。一次，才女感冒，坚持不喝药。怎么说，他都有自己的理由。“为什么成天解毒，我还得上病毒性流感？”当然这是村里的韩妞子给下的结论。韩大夫个子小，小时候贪玩，把大拇哥给弄掉了，所以我们都这样叫他。但这专属我们大人的专利，小孩子是绝对不允许叫的。但是一次我的脸面可丢大了，同样才女感冒，韩大夫看完后说要是打针好的快一点。才女天生胆子小，他为了讨好韩大夫，大声的和我说

“爸，今天我没叫韩妞子，我叫韩大夫了。”看着韩大夫那尴尬的眼神，我只有匆匆抱起才女走人。临走，才女一直在邀功

“爸，今天我真的没叫韩妞子……。”

天哪，我的脸可丢大了。话又说回来了，对付才女，我有很多办法。看着才女坚持不喝药，于是我又开始我的天方夜谭。“我们每次吃白菜的时候，白菜神都带着药来，偏巧那一次，她把药忘记了，这样你就感冒了。”好说歹说才女总算把药吃了。后来每逢我们再吃白菜，才女总要提醒我

“爸，别忘了告诉白菜神，让她把药带着。”　

“喂，白菜神吗？别忘了把药带上”每天我们都要重复同样的故事。

妻子忙着和面、做馅，我和才女在外面生火、放鞭炮，准备迎接喜神。拿柴火路过狗窝，心里纳闷“平日里这鬼家伙老是围着屋门口转，一瓢泔水，米汤就算过小年了。今天怎么怎么这样懒，莫不是饿昏了，还是鞭炮声吓坏了它。”我服下腰往狗窝里一瞧，好吗，这家伙正过大年呢，15快钱的肉，确切的说，也就是我串了四个集空，攒下的而且我们只是中午炒菜的时候切下薄薄的一块肥膘，余下的都等着要包饺子的肉、也就是我一方面佩服自己的想象力，一方面又有了要哭的想法的肉、也就是我们夫妻俩结婚以来第一次而却是在大过年的时候吵架的肉，此时此刻我家的狗儿正吃的正香。看着它那吃相，我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妒忌。正当我挽起袖子要和狗儿一决高下的时候，才女大声喊

“爸，快看，天上开花了。多像一个老头，喜神就要到了。”是村里的老王家，他家在村里最殷实，所以每年他都第一个放鞭炮迎接喜神。这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矩，望着天上此起彼伏的烟花，我到惊诧于才女的言语表达了“天上开花了，多像一个老头，喜神就要到了。”真是我的才女。想到女儿，我的女气全消了，唉！这些年狗儿跟着我们，也受罪了，平日里尽喝米汤，今天也该过年了。“黑子，慢慢吃，今天你过年了，新年快乐。”我默默的祝福，黑子是我的狗，我生平第一次给狗拜年。

第十一章　才子降生

我是家里独苗，妻子也只有姐一个。闲暇时候，双方父母私下里坐在一起唠家常，都感觉到家里好像少了点人气，尤其是岳父家。每次老婆带才女住娘家，都是远接近送，才女每次都有为数不少的收获。有一次我问才女最喜欢什么。才女回答，第一是过年，第二是去姥姥家，这道是真话。一来二去，双方老人到达成共识—要我们夫妻两个在合作一次，要个老二。半夜里睡不着觉，搂着老婆的光身子，心里还真有了那份冲动。自从有了才女后，老婆没了工作，我也正赶上不发工资，那时候两口子想亲热一下，一点激情没有。时间常了，还真的成了睡在同一个被窝里的战友。好在，我们到也慢慢适应了。我经常宽慰老婆：“工作没了，可以再找，但最重要的是人不能没有精神。”老婆原先一听到这话，就皱眉，一看到老婆皱眉我就感觉到自己说话假大空。想要继续说，心里首先就空了。好在工资拖欠时间没有持续太长。次年的三月15号，赶上打假的东风，我们的工资也补发了半年。握着厚厚的一打钞票，心里自然想到了小品里的王老五，陈佩斯真绝了。我就是王老五的缩影，我先是自己属了几遍，然后再叫老婆数，最后在饶有兴趣的教才女识别大钞表面上的图案。当天夜里，我和老婆合作就有了小高[chao]。正忙的起劲，才女喊着撒尿，一下子撞个正着。才女不解“爸爸，你在干嘛？”　“妈妈，腰疼，晚上睡不着觉，爸爸给妈妈揉揉腰，睡吧。睡吧。”我作解释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在才女的密切关注下，我和老婆的合作被迫中止。

财子出生后，皆大欢喜。我头号任务是给他命名为财子，许是被穷吓破了胆，尽管娘再三叮嘱财子应该叫才子，按着他们的逻辑，先有财女后有才子。两全其美。这回我到理直气壮了，“还说呢？财女就是听了你们的话，看看我的日子。”老两口没的说，半夜里睡不着，我溜一下屋檐，老两口正合计呢？“刘瞎子平时算卦挺准的，偏赶上咱家咋就不灵呢？”“早就不让你信他的，你们妇女家家的，就是不信,啥时候把那二斤芝麻要回来。”我私下里偷笑。心里到一直琢磨“刘瞎子，难道真有两下子？”

才子满月那天，正赶上好时候。我刚好定中学一级，工资比以前一个月涨了58块零6角，一年下来就能多挣600多元，要是在不发工资那个年月，想都不敢想。最近听别人说，我们以前拖欠的工资正在做表，要一次性清还，那可是10000多元呢！这样的喜事很少有，我怎能不高兴？爹说要给财子办满月，我说大办特办。老头子一脸不高兴“看有俩钱把你支的。”八碟、四碗外加两个大冰盘，酒要精装盒的凌塔，烟选的是硬包装的红梅。结婚以来我头一次把事情半的风光。老爹原本还撅着胡子，后来听说村头老王家也夸满月办的风光，心里别提多高兴。要知道把老王家能盖了，在我们村里还是头一回。从这以后我在村里留下好口碑“还是人家当老师的，瞧瞧人家那伙食。”　“有才这小子从小就带出息样……”老丈人逢人就说，“当初我就是看中这小子将来会有出息，才把女儿嫁给他。”即便是逼着我卖对联也说成是在考验我，听着听着，我越发觉得不舒服，这是我吗？好像在说范进，老丈人原本逢迎的话此刻却觉的刺耳。

第十二章　苦中作乐

老爸是天才的预言家，我有幸被言中了。才子三岁的时候，有一天老婆喊腰痛，刚一低下头病就做成了。腰间盘突出，外加颈椎骨质增生。从老婆病倒那一刻起，我就成了药店的常客，中药、西药、按摩、针灸。所有想到的法子我全都想到了。老婆的病的确见好，却留下后遗症，走路像一个机器人，更不用说干活。我半开玩笑说老婆是天生的富贵命，上辈子一定是吃斋念佛人。老婆一脸苦笑“下辈子我肯定变成骡马伺候你们爷几个。”说着，说着我们俩都哭了。

两个孩子一天比一天长大、爹娘一天比一天见老、老婆身子骨愈发不如以前，我开始笃信刘瞎子子了。如果我当初叫有财，或者我家才女叫做财女，再或者财才子变为才子，日子相必不会这样难过。

上班、下地干活、做饭、侍候老人孩子、照顾老婆，我整个成了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整天都在忙。如果你看到，大清早有人用自行车驮着手推车，把手推车放到田地里再去上班。下班先回到田地里，用手推车推着自行车和谷物回家，那一个人一定就是我。时间久了，我到成了村里的一道靓丽风景线。“驮着手推车走路的人”我的学生就是这样把我写进作文。

老婆身子骨不好，脾气也愈发变了。在家呆久了，她总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甚至有时候拿孩子出气。老婆原本是慢性子人，硬是让病给逼急了。一个人整天憋在家里无事可做，那种滋味我能想象得出。所以老婆发脾气的时候我从不生气。为了是老婆在家不憋闷，我首先自己学会打麻将，然后再交给她。再后来每天下班后我还增加了另外一项任务—给老婆物色麻友。每每听到我家院里传来老婆爽朗的笑声，我明显感觉到肚皮紧了，身上的衣服又松了一块。但是我打心眼里高兴。

日子虽说清苦，但老婆还在，晚上被窝里还有个说话的人。爹娘虽说年岁打了，但毕竟还能帮忙照顾孩子。尤其是才女乖巧伶俐，7岁的时候就能哄弟弟玩，甚至简单的饭菜也会做。滋味虽说谈不到，但毕竟能吃到嘴里。才女越懂事我心里月不好受。人家都说：“穷人孩子早当家。”明显我的日子应经划到穷人行列了。

闲暇时，其实所谓的闲暇只能是天气不好学校放假，同时地里的活做不了，只能呆在家里的时间。我总把同事送我的一本《弟子规》拿出反复吟诵，书中的内容涉及的都是中国古代先哲、圣贤，相夫，辅君，侍亲，教子的故事，对小孩子的启蒙教育很有益处。我家才女四岁时，已经能把大段文字背下来。至今我还记得其中的几句“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幼儿园的老师夸我家才女聪明，我嘴上说一般，其实心里美滋滋的。

老爸，老妈思想明显带有时代色彩，教给孩子的大都是忠于革命的歌曲。但有一回妈说，她还会跳忠字舞。我说最好不要在孩子面前跳，未了我挨了一顿大骂。罪名是刚吃了两顿饱饭就忘了本。

财子三岁的时候，有一次我晚上备课，无意中念到七律长征，他马上接上下句。我开始惊诧爸妈的杰作了。随后儿子又背上小木枪，一曲“毛主[xi]的战士最听党的话”真的很棒。私下里我寻根究底，从遗传的角度分析，老婆应该会唱的，但从未听她唱过。拗不过我的刨根问底，老婆最终挖空心思的想出，她爸的妈的爸，也就是他太爷，曾经是本地有名的小生。他奶奶原本也是唱青衣的好苗子，可是偏偏赶上文化大革命，打到牛鬼蛇神，从那以后在也没有人提到唱京戏了。要么老婆一直不唱，原来是受文化大革命的影响。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第十三章　迎接检查

普九教育是国家大事，但对于农村来说，完成普九教育是难事。由于种种原因。在校生辍学率居高不下，这是摆在农村教育的头等大事。为了完成普九检查，我们每年年终岁尾都要坐大量的空头文章，最痛疼的是就是作假。明明学生已经不念书了，为了迎接检查，还要辍学的学生回校读书。学校为了出色的完成普九检查任务，往往会施以小惠。我们学校就相应的出台了，年终的奖金与普九任务量完成的结果挂钩。对限期学生数量不能达标的班级亮黄牌，班主任及任课教师取消年终奖金评选资格。

天塌下来有大个顶着，我所谓的大个子，就是班主任。如果班主任工作过细，年终奖金肯定是没跑。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有评学年终奖金的资格。今年不同了，由于我所教的班级，班主任黄老师办事作风相当女人。我最瞧不起这种人，学生也这样，所以开学不到半年，这个班级就已经被亮了黄牌。临近期末学生只剩下六人。大家都建议合并班级，但校长有自己的考虑，合并班级一是对学校有负面影响；二是对任课教师有影响。没办法，我们七个任课教师只有耐着性子教这六个学生。别人把这个班级叫做“博士生班级”，还真有点意思，我们每个人都是都成了博士生导师，还要有一个人打替补。

年初开学，马上要迎接普九检查，校长使出了杀手锏。这不，大清早，我就接到电话“你所交的七年三班停课，所有的任课教师停课，协助班主任做家访工作。”随后就接到黄老师电话，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头疼，可今天没办法。为了饭碗只能听他的。“老赵啊，咱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怎么说，也得帮大哥一把。”我心里一百八十个不愿意，但仍旧装作耐心的样子。“大哥说哪里话，有事情你尽管吱声。”长话短说，我分到的任务是本村的三个辍学生。只要能够鼓励他们在校读书一个星期。等检查一过，就算大功告成。这样我就可以得到年终评选奖学金的资格。想一想年终奖金，虽说数额不大，但对于我来说，那就是老婆的药钱、才女，财子的小食品钱。恍惚间我好像看见那几张花花绿绿的钞票向我在招手。

我所分到的三名学生，一个是我本家的一个侄子，这些天正呆在家里无事，听说要出去打工，还没选好地方，估计问题不大。估计说句话，好歹也会给我面子。另一个是老徐家狗剩子，爹妈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我从小看他长大，估计也不会太难为我。到是最后一个，就是前文我用1000快钱买知识的那位，陆凯到是成家了，但是他弟弟到成了我家访的对象。我最不愿意和他家里打交道了，可是一想到那几百块，没办法还的硬着头皮试试。“老陆大哥在家没，我一进门就热情的询问。”“呦，赵老师今个怎么这么有空？”说着话，陆凯的父亲一边系着裤带，一边从茅房里走出来了。其实陆凯的父亲没我大，可是自从我用1000快钱买了知识后，她就比我大了。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又不能收回来，“有事啊！大兄弟，屋里坐。”他到会顺坡骑驴，“是这麽回事……。”我把来意简单进行说明。没成想，陆凯的父亲到非常爽快“回头我跟孩子说说，我这俩孩子一老念叨你的好呢，尤其是陆凯，不念书一直说你教的好。”“是啊，我也想这孩子。”我一边颠三倒四的应对着，一边又想起我那可怜的1000快钱，耳朵怎么也会有肌肉呢？”从陆凯家出来，我整个心情一下放松了。我情不自禁的哼唱起来，原本不曾注意到，一路上总有狗咬狂。后来突然想到曹老师，留给我的一句话，感情狗儿也不愿听我唱歌，没办法，今个我高兴，我可要一展歌喉了。就这样我的歌声就是在不情愿的伴奏声中，一路蜿蜒。

第二个是狗剩家，这小子我从小看大，蔫吧淘。除了学习以外样样都行，这点有点像他爹。老蔫吧，我们俩是小学同学。这不老蔫知道孩子不是上学的料，孩子刚上初三就不念了，老蔫给孩子寻了一个学习木工的学校。别说这孩子还真是这块料，做啥像啥。刚入学不到半年就让一家工厂给瞄上了。这两天听说那儿放假了。也不知道这小子在不在家？“狗剩子在家吗？”进了狗剩家，我感觉到了自己家，所以打招呼，声音自然有了底气。巧了，老蔫爷俩正在鼓捣车呢，　

“呦，是赵老师，哪阵风把你吹来了，狗剩子，快给你老师拿烟，你看这孩子，老师来了也不吱声”　

狗剩子羞赧的笑着，“有才叔来了”　

“呵呵，这小子，几个月不见面长高了。”

“有才今个到我这来，有事？”

“老同学，我可说实话了。

“瞧你说的，跟我你还客气。”

我把来意简单说了一下，和我预想的一样，老蔫时十分爽快的应答了。

“过日子，谁还没有脚前脚后的，狗剩子，明天你就去上学。”“唉！”狗剩回答的相当爽快。

至于本家侄子，到家里走访，免了。我直接让才女捎过话去，回答也是肯定的。晚上回家，和其他老师通了话，大都工作顺利，想一想年终奖金就要到手，心里别提有多高兴。晚上我特意给家里包饺子，顺便让才女把老爸老妈叫来。俩孩子眼睛鼓得大大的

“爸，今天啥日子”

“比过年还高兴的日子，吃、　吃。才女给你爷加一个热乎的，在给你奶也加一个……。”

日有所思，也有所想。晚上我就坐一个梦，梦里校长亲自主持表奖大会“下列同志在迎接普九检查中成绩突出，特此表扬，赵有才……我接过钱开始数，数着数着，又开始重新数……。

人都说夜里梦见捡钱或者数钱，意味着要破财，这话很对。第二天上学才知道。我那不争气的侄儿不知道跑到那里野去了，整个一个星期没见影。最后让他娘在网吧里逮着了，当然这是一周之后的事了。狗剩到是真的到学校走一遭，可是前脚到校后脚老蔫吧，就追来了。“有才，狗剩学校来人了，说是一家工厂看中了狗剩的活计，要他进行面试。”这道是好机会，不能错过，就这样狗剩也走了。至于陆凯他兄弟每天都唱着歌从学校经过就是从来没进过班。连着几天晚上我都做同样的梦，梦见我在海洋里畅游，周围都是钱，钱在水里漂，就是打水漂，我也会解梦。

第十四章　悲天悯人

老婆的病愈发严重了，脾气也变得更坏了，而且还学会了吸烟，就是那种老爷们常说的有进的旱烟筒。这也难怪，打麻将谁还戳手指头？老婆的麻友原本就不多，如果说是常客，到是固定的几个。隔壁的二爷，数他最精神，但毕竟上了年龄，73岁的高龄，两圈过后就要打瞌睡。剩下的都和老婆差不多，老孙大姐留下的是脑出血后遗症，一整天都要歪着头。老孙婶子到是精明，但是整个人要坐在轮椅上。遇到好牌偏要赶上她小便，一时半会糊不上。有的时候时间稍长，二爷说要小睡，可是头往桌子上一方。再大的响声也不会惊醒他。老孙大姐一直口斜眼歪的比划，除了麻将术语，谁也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内容。长时间和这些人打麻将。没病也得憋出病。

为了老婆高兴，我特意的为老婆准备出零用钱，而且频繁的为其更换麻友。更换麻友的原因很简单，一是老婆打麻将从来都没赢过，也许是我当师傅的不合格。我原本麻将就没毕业，仅仅会那么一点还是速成的结果。学生的成绩当然不会好到哪儿。如果长时间和固定的麻友打麻将，让他把握住规律我们就会吃大亏；二是鉴于上次选择麻友的经验和教训，所一我频繁更换麻友其实更主要的是让老婆有一个好心情。麻友到是好找，但是老婆的零用钱却是非常棘手。大多数情况我都是把自己的午饭前拿出来。冬天天短，我一天只吃两顿饭，夏天增加午睡，我则跑回家里凑合一口。有的时候实在不凑巧，我也会从才女的储钱罐里摘借，但都是偷偷的借偷偷的还，很少耽搁。但又一次还是让才女发现了。说起才女的零用钱，地地道道是她自己赞的。每年暑假才女都和村里的伙伴到山里刨药材，一个暑假下来，最坏的打算，也能转到30块左右。才女把赚的瞧都细心的记到本子上，有的时候给家里买点日用品，有的时候给才子买根冰棍解解馋，但是自己从没乱花过一分。这次赶上巧劲了，才女班上说要给村里的五保户捐款，才女报的数目最多，大概有20多元，可是到家里一看自己的零用钱却恰恰少了五元。才女急的大哭，我原本还跟才女解释说后天集上爸把鸡蛋卖了一准还上。可才女说班里的捐款明天是最后一天。没办法，我当夜把鸡蛋送到小贩的家里，最终把从才女那里借的债给还了。

老婆打牌非常讲究，每每坐下来掏钱，站起来走人，从不赊欠。久而久之到留下了好名声“账房先生”。我的一些同事看不惯，就攒当我们离婚，说是我这辈子不应该受这份罪。“哪的话，你嫂子和我没过上好日子，再说她病成这样还不是为了家，这辈子是我欠他的。”我每每都是这样回绝热心同事的好意。当然我心里知道他们真的是为我好，我心里不怪他们。

结婚十多年了，我一直和爸妈分开过。不为别的，就是怕爸妈跟我遭罪。这也算是我的一种孝心吧！我现在的住房比我的年龄还长，是我爷爷那辈子留下的。爸妈结婚后也盖了新房，老房子一直空着。我结婚后，爸妈说他们住旧房子，这怎么成，我坚决反对。老婆也不同意他们那样做，这样我们结婚后就一直住老房子，而且和爸妈分开过。

老屋子的确老了，像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最严重的是屋顶，房薄大多烂掉了，大片的土坍塌下来。每逢夏季的夜晚，在屋子里纳凉最好不过了。我总喜欢给孩子们讲故事，嫦娥的故事居多。我对才女讲，如果闭上眼睛许下一个美好的愿望。再睁开眼睛，你看到许多星星，那么你的愿望就会实现的。才女按照我的话去做了结果高兴的跳起来。他煞有其事的让我猜她的愿望，我说猜不到。她让我使劲猜，我说使劲也猜不到。最后才女说，她刚才许下的愿望是我们全家能住到一个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里。我眼睛一下子湿润了，但我一直没敢告诉才女，她看到的真的是星星。

如果晴天夜里看到星星就能交好运的话，那么雨天做梦就只能是噩梦了。记得一天夜里睡觉前还是响晴的天，我还跟孩子们讲关于嫦娥的故事来着，后半夜却忽然下起了雨。梦里梦见自己在河里游泳，醒来以后屋子里到处都是水，连我的被窝里都进了水，要不怎么梦见自己在游泳。原来雨水从屋顶上进来的。

平时上班忙。为了预防不测风云，我上班前总是习惯在房顶上铺一块塑料布，美其名曰“防患于未然”。如果在雨天的却起到预期效果，但是那块塑料布自从放上去就一直没能拿下来。年复一年，坏损的地方又用一块新的贴补上去。久而久之贴补过的地方水总是存下许多。到了后来，即便是晴天，我的屋里也会出现遥看瀑布挂前川的奇迹，“水帘洞”我家才女自封其宅。

第十五　章严重损失

同事一直很少到我家串门，一是自从才子出生以后从来就没有大事；二是大家都知道我的日子过得不如意，所以很少有人再戳我的伤疤。事情赶到凑巧，一天下班偏赶上下雨，有的同事家里离得较远，我便热情的邀请，仅此一次而已，　

“大家别走了，今个就到我家，我请客。”我第一次礼貌的邀请，

“好，咱这次就到老赵家参观参观。”

没想到这次邀请居然能够立竿见影，其结果如此得到肯定答复，这是让我始料不及的，话已经说出了口。我只好挺着脖子应充好汉。

这次打着参观的旗号来访的同事，并不是很多，只有两个。进了房门，我一直提起的心终于放下来。还好老婆临打麻将前，把屋子收拾过。屋里的家什虽说破旧但也能用井井有条来形容，只是水帘洞仍旧成了独特的风景。其实我也看得出，两个同事进屋那一霎那就有打退堂鼓的心思。无奈碍于第一次参观，只是没好意思说罢了。此时屋外的雨，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加大了。我的水帘洞一直都是涓涓细流，屋子里已经有了积水。没办法只得烦劳两位参观者帮忙把屋后的缸挪过来，缸的容量大，估计短时间不会满。这个时候，屋子里能够称得上干爽的地方已经屈指可数了。两位同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看电视吧“年纪较轻一点的小王注意到我家唯一的现代化家用电器，说时迟那时快，小王打开电源的同时，电视后面彭的一声响，随后就有胶皮味传出。“得……”我家唯一的电器玩完了。小王还要深究原因，不必了，天线的另一端还滴着水呢。小王一脸局促不安，我嘴上夸夸其谈“没事。这破玩意我早就想扔掉，一直没的空，今个正好你帮了我的忙。”可是心里却一直忙着算计应该怎应说才能骗过我们那几口子。事后小王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托人捎了好几次话。非要赔偿我损失，我三番五次的说不要。可是小王还是在才女的书本里夹了50元，这应该叫盛情难却吧，我索性再也没推辞。未了我粗略算一下本次意外所造成的损失。修电视共花去116元整，除去小王补偿的50元。剩余的钱分别来自于我的午饭30元，从才女那里小借20，还有的只有硬着头皮听老婆大骂三天——减去老婆三天的麻将费用。事后我看到细心的才女这样的记录下当时的情景“2003年6月12日，电视机坏了，在我家这是一个事件。”

第十六章　名声远扬

我这辈子几乎定型了，但孩子们不能就这样算了。闲暇里当然仍旧是由于天气的原因不能工作也不能劳动的时候，我经常对孩子们进行思想教育“要想脱离我们当前的这种困境必须努力学习。随后就是一些艰难困苦，玉汝于成的典范诸如岳飞，崔胤等等。每每我大举特举例子的时候，才女总是如有所思，偶尔一天她终于提出自己的长时间的困惑

“爸，你不就是通过学习才考上老师的吗，为什么咱家的日子还不如爷爷家？”

“喔，命运和爸爸开了不小的玩笑……”

我真实猝不及防，所以答案一只能是含糊其辞了，才女还要寻根究底，我最上说爸爸累了，其实心里一直隐隐作痛，的确命运和我开了不小的玩笑。

才女的非常聪明，早在幼儿园的时候，老师就曾提及过，但当时只限于弟子规。后来才女上了村小，老师说她记忆力好，接受新事物能力强，这一点到超出我的想象。我是到了乡中学习成绩才算崭露头角，在村小成绩只是平平。

才女上到三年级的时候，一天放学，班主任崔老师到我家说：“这孩子不能给耽搁了，应该跳级。”我说能行吗，她说一准行，才女这孩子没事。事后我抱着试试看，私下里和四年级的老师说，只是试试看。没成想才女到新的班级一个月后成绩依旧第一。这回轮到四年级的老师找我了，这样同龄的孩子上三年级的时候，我家才女已经上了五年级。后来才女五年级的班主任也找过我，然而我却没答应。原来才女跟我说班里数他的个子最小，平日里间操学校组织跑步，她总掉队。起初以为是鞋不跟脚，换了双新的还是不行。索性就在鞋的后跟处缝了一根带子绑到脚踝处，这样就稳妥了。然而才女还说跟不上，后来才发现根本性的问题。原本不是鞋子太大而是才女年龄太小，最终才女不再跳级了，这样才女用了四年的时间就读完了村小，并且一全县第一的成绩升入初中。

由于才女年龄小，我原本打算让才女到我所任教的乡中就读，一是孩子在自己身边就读多少也有个照应；二是学校对教师子女有照顾---可以免收学费、杂费，这样以来来可以为家里减轻负担，谁想到才女居然考个县第一。临近开学，我家热闹了，成天都有大车小辆来往。当然都是冲着才女的学习成绩来的，用蓬荜生辉来形容当时的场面是最恰当不过的。县电视台也来凑热闹，采访记者是个急性子，我们一家正忙着找新衣服，咔嚓一声，我们上镜了，随后第二天就有人看到我们一家人上了县报头条，整个一家逃荒的，说起来都丢人。我们都怪记者办事毛楞。县报主编还特意送我一份，文章标题是“山沟里飞出金凤凰。”文章内容主要围绕孩子怎样在老师的帮助下成才。到现在我还一直生气，才女的四年级班主任一共教了才女七天，但是所占篇幅最大。更让人接受不了的竟然使用了呕心沥血的字样。文章的几个形容词出了呕心沥血外，剩余的只是用来环境描写。诸如穷乡僻壤，家徒四壁……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我们的全家福。我和老婆地地道道的农民相。到是两孩子够精神，尤其是才女小脸红扑扑的，只不过头上落了蜘蛛网，这的确是大煞风景。

随后的几天里，我家又陆续的接待了几匹客人，主要是县里面几家大公司的领导，说是把才女列为扶贫对象。人家是出于好意，但我还是回绝了。当晚我就跟才女讲读书人最要不得的就是精神施舍。才女不懂，歪着脖子问我，什么叫精神施舍，我告诉她就是别人的可怜。他又问得到别人的可怜难道不好吗，如果有了钱就可以帮助弟弟买书，还可以帮妈妈看病。才女说钱半句我还一肚子气，但才女说出后半句，我到觉得自己不如女儿，心里一下变得酸酸的，是啊，女儿真的长大了，我自言自语。

第十七章　时光飞逝

接到才女的来信已经是六年后的事情了，才女成绩一直不错，大学也是这样。那个时候我们一家人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读才女的来信了。每当财子高举着信，一进门就大声喊“爸妈姐来信了，无论有多忙，我们都要放下手中的活计，有一次，我正忙着烙饼，听说才女来信了，就忙着去看，看着看着闻着味道有些不对，再去看那可怜的烙饼，已经变成煤炭了。晚上我一个人嚼着黑烙饼，再一次叫才子有感情的朗读才女的来信“爸妈，身体还好吧，……最近学校实行量化考核，我总分第一，拿了一等奖学金，听到奖学金我好像又回到念师范那会，低头找饭卡，一抬头遇见都是行色匆匆的人，还有我那些神奇的蘑菇……相着想着我情不自禁的笑出声。轮到才子抱怨了，

“爸爸总是不注意听，害的人白浪费感情。”

“儿子，以后一定要争气，看看你姐，那才叫能耐，你晚饭吃的太少，正值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多吃，来，再吃一块病，爸烙的饼可有滋味了。

“爸，你饶了我吧，就你那饼还说是好吃，你快自己留着吃吧！”

“这孩子现在太狂了，要知道在我们那个年月……”我忽然想起了，爸爸也曾经说过，有一次，为了看我的信，老两口子吵了起来，结果米饭糊了，所不同是，他们弄糊的是米饭，而我的是烙饼。

才女总是定期给家里写信，刚开始的时候，信中涉及的大多怎样学习，学习有多累、要我们二老照顾好身体、才子要好好学习之类的。等到后来，类似的语言就少了，我和老婆都没上过大学，当然不知道大学的课程究竟是怎样上。只是听才女说过，诸如上大课的学生有几百人、课间要骑自行车才不会迟到。闲暇时我和老婆都在猜测他们的教师应该有多大。而校园又应该有多大？

最近一段时间才女来信说学习的事情少了，提及朋友的事多了，其中信中多次涉及到一个家境和我们差不多，学习刻苦的男孩子。我有一种预感，才女可能要谈恋爱了。其实才女谈恋爱原本就不是大惊小怪的事，她都二十出头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才女一提到朋友的事，我打心眼里反感。读信的感觉也大不如从前了。总觉得才女昨天还是个孩子，今天却要谈婚论嫁了，时间过的太快了。再看看老婆，最后再看看自己，总要问“这就是一辈子？”有时我竟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想法吗“如果才女不长大该有多好。”

该来的迟早要来，拦也拦不住，才女真的恋爱了。大学毕业的时候，把小伙子领回了家，屋子还是老屋子，只是换了旧模样。屋顶三年前就修好了，全部用水泥锥顶，再大的雨也没漏过，那还是才女第一次奖学金的功劳。院子还是老院子，只不过外加了新墙，这要归功与才女的第二年奖学金。老婆的病比原来好多了，前年放暑假，才女领着她妈到城里有名的专家门诊去一次，回来买了几样药，吃下去还真起作用。只记得其中一样叫做脑复康，很贵的药，100多块一瓶，早就听说过这药管用，一直没有机会试一试。现在老婆的病彻底好了，和以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有的同事开玩笑，

“老赵，当初还是你主意正，要不然你做梦都不会有好日子”

“你可真会说笑话”

我讪讪的逢迎，突然记起当初劝我和老婆的离婚的也是这个人，后来一想，人家原本就没有坏心眼，还不是为我好，想到这里我到又觉得慢待人家了。老赵，回头到我家喝茶，对了，他叫老赵，我们一个组的。总而言之，我家的一切变化都是才女带来的。如今才女却带了一个人回来。我早有预测，但没想到事情来的竟然这样突然，我们全家先是惊诧，而后就是老大的不适应。最明显的是老婆。用它的话来说，好像自己刚刚一觉醒来，才女就大了。其次是财子，尽管才女的朋友特地给财子带来一大推好东西，但他还是不领情，嘴巴撅的高高的。才女这边领着朋友一进门，那边就哭上了。我到成了好人，一边帮助才女招待客人，一边坐财子的工作，尽管我们一家人脸上写满了不情愿，但有一件事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才女真的恋爱了。

第十八章　幸福生活(1)

才女的对象,对了，如今城里人都叫爱人，咱也入乡随俗吧。才女的爱人叫才民，说真话，就凭这名字我就断定俩人一准成。毕业后俩人都分配到城里的一所高中，虽然不是什么重点学校，但各方面待遇都按重点发放。才女还有点不如意，以他们的学历可以进重点。我说你偷着乐吧，一样的待遇，不一样的劳动，如今傻子才选任务量重的，当然这只是我的看法。后来才女还真的到市教委找过，接待她工作人员也这样说，她最终信了，还是老爸经历过的事多。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结婚、买房子、生小孩。现在一谈起才女我总觉得对不起，这三件大事我那件也没帮上忙。结婚的时候，老婆还藏了小心眼，背地里和我低估

“才民家有哥俩。咱可为才女挣点。”

说白了就是在彩礼上动点心思，先通过要彩礼的方式，从才民家多要出钱，然后再以自己的名义给才女。

“这事别人干出来。咱可做不出，再者说了，供学生念书，谁还能拿出那么多”

这样才女的婚礼简简单单，只是两家几个近亲吃了一顿见面饭。俩人到民政部门办理了结婚手续结算万事大吉了。我们家陪送的东西也够寒碜的，虽说才女没要，但老婆还是藏小心眼----两双8斤棉花的新被。现在想起来，老婆心眼是百算了，送给才女的被子，只是我们老两口给她看孩子才第一次使用。人家城里冬天暖和，怎么能盖8斤的被子。我们用自己做的被子，每晚都要大汗淋漓。事后我埋怨老婆“你到是心疼女儿，瞧瞧这8斤棉花白瞎了，这可是自作自受。”老婆也没话说。我们陪送女儿最体面的大件就自行车，虽然那个时候自行车已经明显落伍，但对于我来说可算是大出血了。我自大结婚后一直没碰过新自行车，送给才女的那一刻，我抓紧时机骑了一圈，那种感觉真是爽透了。才女看出我的心思

“爸，你还是留着用吧。”

“那怎么行，这是爸给你的嫁妆，你以后不要的时候别忘了再还给我。”

好吗，整个一个租借性质的，后来老婆也有说的，尤其是我们相互诘责对方给才女的嫁妆不和心思的时候，我说她自作自受，她说我假仁假义。怎么听着有点别扭，假仁假义好像有点词义不对，这也难为老婆了，她想出这样的词一定挖空心思。

才女婚后一直住宿舍。但一直住宿舍也不是个办法，而且住宿舍都是单间，两人想亲人一下，还得没人的时候，好像偷情似的。思前想后，最终两口子决定买房，这可是重大决定。要知道当时钱要是以万为单位，就能成的上是天文数字。我一年的工资只不过才8000多，而当时买一栋房子，至少也要7，8万，而却还不包括装修。才女和我们商量的时候，我说你们最好先等两年，我和你妈结婚那时候住老房子一住就是10年多。才女能等，但才人可等不起，顺便说一下才人是我外甥，那个时候才女已经怀孕6个多月了。才民也着急，最后回家晓以利害。还是老亲家出血，现钱拿出三万。事后才知道，那是给才民弟弟说媳妇，盖房子用的，为了这事哥俩还大吵了一架。我和老婆商量来商量去，先给才女拿三千。后来同事都说我小气，才女也好像不高兴，后来逼着老婆又给送去两千，剩下的全是他们俩口子自己想的办法。才女搬家的时候，给我们打了电话，说是两家老人聚一聚也算是乔迁之喜。想想当初拿钱那别扭劲，再想想亲家大表现，我对老婆说

“还是你去吧，我丢不起那分人”

“丢人现眼的事我才不去，要去你去”

未了，我俩睡也没去，我们给才女回了电话，我说你妈老病又犯了。老婆说你爸这几天拉肚子，起不来炕。才女着急了，马上急着回来，我忙着解释“你妈那病我给她掐吧几下就好了”老婆也说“你爸好多了，今天早晨喝了点稀粥，现在能干活了”我发现，我和老婆都是撒谎的高手，撒这样的谎，谁的脸也没红。

第十九章　幸福生活（2）

家里又接到关于才女的电话，这次是才民打来的，原来才女生了个千金。刚听到这个消息，老婆和我先是好一阵子高兴，高兴的是才女家也有了自己的女儿，五十出头就有人管我们叫姥姥，老爷。后来老婆到泛起了愁。我们是三十四岁有的财子，如果等到我们抱孙子或者孙女的时候我们大概也快到了60岁，如果在要等到财子有孙子或者孙女的时候我们怕是已经成了棺材瓤子。老婆就是这样数落，一连几天。一开始我也这样想，可是后来，老婆还是老样子，我一下子心里没了底。我加了十二分的小心去问为什么，后来终于把心放到肚里。原来老婆家里最年长的人活到89，经历五辈，为了纪念这一“创举”，他们把最小的一个就叫做五辈，当时村里能活到五辈的老人很少，大家都引以为荣。原来老婆操的是这份心，我鼓励老婆，好好活，没准我们俩都能活到一百，老婆笑着说，“那时候该成了老妖精。”

才女有了孩子，问题也随之而来。首先是给孩子起名，两口子在孩子满月的时候就在孩子枕头旁边摆满了几种字典，每个人都准备了几套方案，但最终由于两人各持一词，准备好的名字也就不了了之。眼瞅着孩子一天一天的大了，没名子怎么能行，才女还破天荒的想到刘瞎子，但是不巧的是刘瞎子子已经不在了。最终，才民说还是让孩子她老爷起名子吧，毕竟是教语文的，想必不会差到哪去。才女原本还有些犹豫，因为我家两孩子的名字都是有争议的　。最后拗不过才民同意了，电话打过来，当时还说参考。我一听心里就不愿意，怎么着？连自己老爸也信不过，当时我一点没准备，随口就说出了才人。“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一点文学素养我还是有的。没想到竟然得到了两口赞同。才人就这样叫定了，名字刚起好。我们又光荣的领到照顾才人的任务。原本我们不愿意，可是才民说，老家正翻盖旧房子，爹娘还没地方住，何况照顾孩子。后来一想到才女结婚买房我们没帮上忙，总觉着心里亏得慌。另外财子正好刚上大学。老两口在家也没意思，最终还是答应了。

才人十一个月的时候学会了走路、十八个月的时候能够小跑、两周岁的时候能够在我家的矮墙上练习飞毛腿。眼瞅着小家伙在院墙上爬上爬下，我和老婆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未了我和老婆想到一大堆的理由，最终还是给才女打了电话，　

“才人很聪明，一直呆在农村，怕是沾染了坏习惯”这是我们加工后的最体面的理由。才女电话里刚说好，那边老婆已经着手收拾才人的衣物了，我更是二十四小时不离左右，生怕才人有个意外，我们两年的成果付诸东流。

第二天，才民一大早就乘车赶来了，看到才民我心里才算有了底。才人眨巴这小眼睛说要撒尿，我告诉她自己到到粪坑边去撒，没想到刚一出门人就不见了。当着姑爷子的面把孩子给看跑了，眼瞅着两年的成果付诸东流。我埋怨老婆不看紧点，老婆埋怨我平常不够仔细。正当我们打嘴仗的时候，才人跑回来了，后面还跟这一群小喽啰。我刚要问个究竟，不知道那个小混蛋扔过一块石头，透过敞着的门，紧接着进了碗架子，随后就是一片哗啦啦。这下亏吃大大了，老婆进到屋里查看损失，然后叫骂着跑出来，这时已经人去楼空了。我们村的孩子个个都是飞毛腿，我这样形容一点都不过。虽然我们打碎了碟碗，但我心里还是高兴。一想到才人要走了，这点损失又算点什么呢？

才人真的走了，老婆事后眼泪汪汪的问我，为什么没说留才人话。我心里也酸酸的，但一想到他那飞毛腿，我心里就发怵，才人走的那个晚上，我终于睡上了好觉。

好景不长，才女又来电话了。内容我听起来就头疼，原来才人要上幼儿园，两口子工作忙，照顾不上，这回我可是直言不讳

“上次才人爷爷奶奶家修房子，这回总该有空了吧！”老婆对我的答案一百二十个赞同。

“可不是吗，拉屎还有个先后吧，”我惊诧于与老婆的恶口，在我的印象里老婆从没有说过这样糟糕的比喻。才女的解释彻底让我从对老婆的比喻中摆脱出来，而后我又想重新品味老婆的比喻，然而一切都是那样匆匆，就像我跟老婆就要启程一样。才女的解释让我们又一次绝望了，原来才民的弟弟也生了小孩，而却是双黄的，另外家里为了提前进入小康又先后贷款买了四头牛，五头猪，天哪！我做梦都没有这份勇气。老亲家这份胆量我是亲眼见识过的，他是乡里闻名的“贷款大户”每年春节到我家串门都带着“任务”，有的时候时间不凑巧就追到我的学校，受他的影响我在当地也出了名“担保大户”没办法谁让我们是亲家呢？

我们要到城里给才女看孩子，虽然我和老婆都心知肚明，这不是一件好事，但左邻右舍可不这样认为。

“有才两口子要到城里享福去了。”

“还不是有才的名字叫的好，从小我就认定有才一定是享福的主。”

村里有到城里打过工的，对城里描述颇具诱惑，小三也来从热闹，他头脚刚从城里回来

“人家城里人生活可讲究，就说那拉屎尿尿吧，不用出屋，在屋里就解决了……。”

“唉咱这辈子算是白活了。”几个年长的，眼看着插不上嘴，话前话后一直长吁短叹，老孙大姐最实在，拉着老婆的手一直歪着脖子哭，弄的人心酸

“大妹子，你这一走，还有谁陪大姐打麻将呀！可要想死我了。”好吗，还记得那些成年老账，如今我老婆可不是那输钱的主，想要再找保管，寻别人吧，想到这里我顿时挺直了摇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在趾高气扬呢？

才女家住黄河路花园小区3段4号501，临走时我和老婆比着赛记，效果不错，都过关了。临上车，我反复跟老婆坐思想工作，城里我熟得很，念师范那会，城里有几条大街，我闭着眼都能数的出来，我还信誓旦旦的说一定领老婆去一次公园。话又说回来了，最近一次去城里还是十年前的事了，原本有机会好好逛逛，但是为了省钱，只是到商业广场的门口转一圈，回来就说城里没啥大变化。才女搬家原本也有机会，可是总觉着没帮上才女的忙，心里亏的慌，最后一次机会也放弃了。

下了班车，我还按着十年前的路径走。车站附近原本有一个菜市场，找到菜市场就找到车站了，找到车站一切都好办。才女还告诉我到她家可以乘坐3路公交车，然后转4路，看到一个兰州拉面的巨大招牌，那就是她家。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找遍了，哪有菜市场的影子，未了，我好容易找到一位清洁工，一问，答案更复杂了

“请问，附近的菜市场在哪里”

“你问的是哪一个，最大的一个，在坝南，最斤的一个在五一街，最贵的一个是黄河路，最齐全的一个在珠江广场。”

“就是在客运站附近的那一个”

“客运站附近？没听说过，我干清洁工都快十年了，从没听说客运站附近有过客运站”

随后我遇到的就是狐疑的眼神，为了宽慰老婆，我特意卖关子

“刚才那个清洁工，就是我们刚看的一部电视剧的名字”。

老婆的一点心情都没有，未加思索就扔出答案

“不知道”

“《都市外乡人》”我还是饶有兴趣的将给老婆听，尽管老婆一脸的不愿意。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找到一位修鞋匠，在他的指引下，终于找到就在眼皮底下的客运站。2路转3路，车到是知道转换，但最终还是转蒙了，最后我说我服了。老婆如梦方醒“天哪！原来你也不知道。”只能打电话求助了，电话通了，才女给出的答案最简单不过，实在要不好找，就打车吧！这个方法的确简单有效，早知道这样，我也用不着炫耀了。

到才女家究竟有多远，我根本不知道的，更要命的是我和老婆事先比着赛背诵的地名现在却一个字也想不出来。到是清洁工给出的几个地名颇有印象，未了还是才女请了假，告诉司机把我们拉回客运站，在到客运站把我拉回家。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7点，从早晨到晚上我们整整走了一天。才女问我们的感觉，老婆一点也不隐晦“下次，说出花来，我也不来了，这辈子，宁肯死到家里。”看着才女失落的眼神，我一边嗔怪老婆，一边假惺惺的感叹！”城里变化太大了。

第二十章　幸福生活（3）

还真的让小三说对了，才女家使用的是坐便。早就听人说过，说城里人的厕所已经由顿跨式过度到蹲坐式了。当时报纸和新闻也一直报道坐便的好处，说是坐便对与老年人心血管病的预防有独特作用。其中一家广告公司做的广告颇有代表性“欧尔斯，我的最爱，老年人的益友”当时一直不明白，以为是电饭煲之类的，现在终于弄懂了。才女家就使用这个牌子，想想自己挺大岁数的一个人，而却还是人民教师，竟然分不清吃饭和拉屎的家伙，想起这件事我就禁不住了。老婆问我什么事，我说要住楼房心里美得，“没正行，瞧你那傻样”得老婆口头禅又来了。

才女家住五楼，刚来时我一再叮嘱老婆要注意才女家周围是不是有明显的建筑物。才女说是有一家规模较大的店铺是兰州拉面，我说老婆一定要记清，以防下次找不到。老婆说：还是找别的记吧，一路上这已经是第七家了。我暗自里到佩服老婆的心机了，兰州拉面不行就换一家水果店。我看到才女家门口正对着一家水果店，叫做鑫鑫水果店。从外面往里看，生意冷清的很，就几个西瓜摆在桌子上，才女说店主已经很长时间交不起租金了“算了，算了”还是勤四处走走，时间长了就好了，我想出不是办法的办法。

从一楼到五楼，应该是八百米跑的运动量，我一直怀疑这个说法。今天到有机会验证了，走完第二层，还没觉察到费力，可是到了四层真还有些喘粗气。等到才女家门口还真觉得腰疼，嗓子眼发紧。老婆还不如我，到第三层就扶着楼梯往上爬，好歹到了第五层，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起来。想想每天至少两次八百米的运动量。我还真有点头疼。

在才女家的日子，其实除了每天接送才人去幼儿园外，别的什么事情都没有。真应了邻居的话，我们的的却却是来享福的。可偏偏有人放着现成的福气享受不得，老婆就是比较典型的一个。其实老婆自打第一次爬上五楼，就一直再没下来过，接送才人都是我一个人的活。问她，为什么。答案有些凄凉“我怕把老骨头丢到楼梯上。”闲暇里我没话找话

“老婆我带你去公园吧！”

“下辈子吧”老婆一句话就是一百年，这还不算，其实老婆最惧怕的是坐便。用老婆的话说，什么老年人的益友，简直就是受罪。老婆习惯了农村的茅坑，就是那种蹲下半个身子拉屎的方式。第一次做到坐便上拉屎，脸憋得通红就是使不上劲，我说你使劲拉，她说还是使不上劲。看她憋得难受，我急中生智，跑到楼底下找到两块砖头，垫到脚下，这招还真灵老婆居然使上劲了。可是屋里哪有放砖头的地方，刚开始我还是按时把砖头送下去放到花坛里面，后来也懒得每天加罚两个八百米，索性就把砖头放到楼道里。一来二去清扫楼道的老头倒是认真起来，最初他还是耐着性子每次扫楼道都把砖头拿下去，可是接二连三他每次都发现砖头又回到原来的位置，这下他到较上真了。有一次老婆拉完屎，我刚把砖头拿出去，就让他抓个正着，这下好吗，他给我两个选择，要么到物业公司交二十元罚款、要么帮他扫楼道。我是天生爱钱如命的人当然选择扫楼道了，刚扫了几下，他又不忍心，最后问我砖头有什么用，我煞有其事的编谎“这砖头，作用可大了，他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这一下到不要紧，这老哥还真当真，三番五次的问我说有啥子用途。真话我当然不会说，我越矜持，他越发觉得砖头有文章可做，未了我头脚刚走，他随后就把砖头揣在怀里，整个一副得到金元宝的样子。事后他也觉得不是回事。于是又要找茬抓我，我可增长了记性，宁愿每天家跑两个八百米，也不帮他扫地，更谈不到二十元钱。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我忙活的有滋有味，可是老婆却坚持不下去。有一天夜里突然抱着我哭出声来，说是想在农村的家，这一个月来，她没睡过一个好觉。想想也是，整天呆在屋子里，像关在笼子里的鸟。仔细看看老婆，人还真瘦下一圈，第二天，我就像才女两口子说明了真相，两口子到也通情达理，尤其才女天生是个孝女。未了我们老两口子衣锦还乡了，做到车上，老婆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车开动的时候她到颇有兴致的唱了一曲，字正腔圆，我生平第一次聆听老婆的歌，感情我家“天才”在这里。

第二十一章　幸福生活（4）

我80的时候，老婆79。最后的一桩心愿还未了解，财子，这家伙不争气，对象处了一个班，愣是没有相应的。我80岁生日的时候，这家伙没回来，但打来电话，“爸，儿子今天回不去了，在在这里给你磕头了，祝你老人家长寿，最近我又处了对象，名字和咱家挺投缘……。前面的话我一点都没感兴趣，只是哼哼哈哈的应付，后半句可是重点，这可不能含糊，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让全家人都参与，最终听清了，财子新处的对象叫才丽，成了，就冲这名字。

老婆80岁的时候，我81，非常幸运我还建在，而且身子骨还能用硬朗来相容。到现在我到佩服起老婆，看她几十年前的光景，我一直在设想，假如老婆先去了，我怎么过，有的时候甚至胡思乱想，是不是再找一个，儿女能不能接纳，现在我看起来我的想法纯粹多余，在老家流行一句话：“破罐熬过柏木烧”说的还真是这回事。

在我81岁生日那天，一家人都聚齐了，财子提前赶回家，而却还把才丽带回来，模样挺俊，身子骨硬爽。老婆私下里也说，肥嘟嘟的，看起来顺眼，将来是个小子命。还是才女细心，财子走后，她才说出真相。原来财子打的是提前亮---未婚先孕。这小子，还留着一手，，我真的有点赶不上潮流了，既然财子也有了后人，当然要起名，男孩子就叫才量，女孩子就叫博爱。最好别是女孩子，其实女孩子也没什么。只是我家的子女名字后面的一个子都成了词组，子女，人民，力（丽）量。最好别是女孩子，其实女孩子叫博爱也蛮好听的，只是组词麻烦了，最好别是女孩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