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晚饭后,先生如平日叫在电脑前的我立刻给他一个拥抱。我笑答,慢拖拖地起身转向他。他早张开臂等我,我欢颜,一下投进他宽厚结实的怀抱。吻他左脸又右脸,一面戏言:“一朵鲜花插牛粪上。”
“什么?你说我是牛粪?臭老婆,这么帅的帅哥。”他立时抗议,却是笑颜温柔。
我仰头挑着眉尖儿俏脸笑:“帅哥就不是牛粪啦?老公这抔牛粪啊滋养了老婆这枝鲜花,没有老公这抔牛粪的养料,老婆哪来这般鲜,这般幸福哦?”
“歪理,就是你歪理多,明明是高贵的花瓶偏要说牛粪。”
我不屑:“花瓶?几曾见到花瓶里的花有过多少好日子?”
“说得也是,就依老婆我是牛粪,老婆是鲜花。”他想想似地笑,一头向床仰躺下身去,四脚撒丫的。我依他右侧坐下,低头看他。胖胖大大,甚是魁梧。女儿爱拿他身体做沙发,时常坐上身去,做弹势。我则喜欢伏在他啤酒肚上看他如丝线似的小眼睛,那时他总会大声叫隔室做作业的女儿:“仔仔,你妈咪又和老豆比大小眼呢。”惹来女儿开心一笑。
今晚,他没有瞪大眼,而是盯着天花板唱起歌:
一朵鲜花插豆干边嘞……
“什么?什么?”我大叫:“我说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你怎么插豆干上啦?”
他瞟眼我一脸惑然,不紧不漫地笑:“你听我唱,别心急,这是我们那姑娘结婚酒宴上唱的歌。”
“是吗?”我将信将疑。
他点头。
“我们结婚时你为什么没有唱给我听?”
“我们那也叫结婚?两个红本本什么没有,真正的一贫如洗。”
我斜眼他,枕着他臂腕躺下:“两个红本本也是结婚,要不现在补酒宴啊。”
他甩眼我笑:“我把养你这么鲜艳了,现在确实该把你嫁给我了。”
“呸,什么话?”我嗔白他一眼叫:“快唱,快唱。”
他复吻我额头笑,慢幽幽唱起来:
一朵鲜花插豆干边嘞,豆干本是黄豆做嘞,一豆生千烟嘞……
“什么?一豆生千烟?”我又急叫。
“老婆,你别总打诧,千烟就是香火的意思啦,一粒种子种下去发了芽不是要生很多豆吗?这是比喻。”
“对,对,对。”我反应过来,连应,更是笑。
他又生重唱:
……,一豆生千烟嘞。我家的鲜花鲜又鲜嘞……
我家的鲜花鲜又鲜是大家合唱,意思是都赞美自己的的媳妇好,漂亮。
我听着,笑的眼眯眯。
人们总是隔山隔水的去寻找幸福,厌倦夫妻平凡寡淡无味,殊不知,往往最不起眼的就是最值得回味无穷的,不是吗?看谁善于捕捉生活中的点滴,撷起来其实就是一段浪漫的人间烟火故事。
鲜花插粪上,不再是上古年间不般配的息叹,它该有像其它词性应该有它的新诠注。
“我酷,我是牛粪,我不是花瓶,呵呵!我爱老婆,老婆爱我,老公老婆都要定好自己的位。”先生笑言:“谁也别摆谱托大,借故找事端。”
先生说的实实在在,可是句句中听。
夫妻有天崩地裂那刻,也有煦日和风,风情万种的秒秒,犹如四季气候,每季都会它动人的一面,阴阳交差,万物循变,愿天下有情人尽其爱而爱,尽其情而情,鲜花、牛粪总是自己所好。
注:写给情人节
2009-2-13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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