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案新破
小寨的小耳朵因为经常贩牛,还清了早先借来做本钱的款,还积累得两头牛的本钱。1992年春,小耳朵赶重阴山买了头健壮的黑牛,天黑了经过窝子时,住小包包上路边陆林因为和他一起贩过牛还,担心但走这六,七里的夜路不安全,劝他在窝子歇一夜,第二天再走。他说他身上有家伙的,问题不大。边说还边从腰间抽出短把火枪亮了一下。陆林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天都黑了,最好还是歇一夜再走。小耳朵说有毛毛月亮的,摸得到路走的。陆林又劝他不要固执,现在的人心不古,朝钱眼头钻的人多,更何况他在这周围村寨,买牛卖马是出了名的,怕有人起黑心不好。特别是丫口背后到小寨这段路,荒无人烟,听老人们说,解放前,抢人的就爱在这中间抢人财物。因此,劝小耳朵不要量大失荆州。小耳朵说,很多人都晓得他有根双管家伙的,哪个不怕死?陆林说他是好心,虽然小耳朵经常走惯夜路,就怕运气不好,今晚偏巧遇上了“鬼”。陆林还对小耳朵说,他四个娃娃还小,最好还是听劝,免得后悔。可任凭陆林如何劝,小耳朵还是执意要走。小耳朵说,万一不行,他把家伙提在手中,要是势头不对,他就先下手为强。陆林见劝不了小耳朵,叹了口气说:“那就随你吧,一路上小心点好!”
可是,到了第三天,小耳朵的妻子还不见他回家,就担心起来。请家中大哥一路打听,看有哪个见到小耳朵没有?问到陆林,陆林照实说。对方有些不信,反复证实后,大惑不解地自言自语。到了窝子,离家已不远,他会到哪里去了呢?来人想起在丫口背后细角大坡下黄实青的坟前那片血迹,心里一惊,便回转身去,一路小跑。
可是,看到坟前墓碑下未燃尽的香烛,寻找的人又觉得是上坟的人杀鸡祭祀所留下的。因为有条件的人家,春节时,兴给去世的亲人拜年。而这时离克节不过个把星期的时间。可是,小耳朵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让他的家人忧虑不安。
小耳朵姓王,仡佬族。三十一岁。因为左耳小长了个肉瘤,那瘤子又像一个微型的耳朵。所以得名。并且在同龄人中喊出了名,以至大多数人忘了他的真姓大名。喊成习惯了,老小都这样称呼他,他也不计较什么,哪个喊他都答应。
小耳朵的兄长将一路上寻问的情况回报他的妻子与年迈的母亲。并找来族中长辈相商,如何寻找。听了其兄所说的情况后,一位在乡政府工作过的长辈用肯定的语气说,小耳朵遭到了意外!凭他的个性,到了家门口,不会不回家的。其实,他的家人问到他曾经过窝子时,就已经想到了这。但不愿往这方面想,总希望能出现另一种意外的情况。
也就在小耳朵失踪的第三天,有人在山上遇到了一头无主黑牛,并吆来关在圈中,同时报告乡派出所。派出所的说,请捡得牛的人家先看养着,一旦发现失主,按每天10元钱付看养费。
这事引起了毛陆林的注意。他去看了看这头牛,说80%可以肯定是小耳朵买的那头。可有人反对说,如果有人抢了小耳朵,那这头价值两千多块钱的牛,抢的人为什么不要?是呀!想来有些说不通。这又该是怎么回事呢?
小耳朵的亲人已经预感到他的不幸。他的妻子哭得死去活来。这让还处在浓浓春节氛围的小山村,突然之间漫延着沉重的凄凉。
小耳朵那位退了休的长辈,带着几个人,重新到黄实青的坟前查看那片血迹。看来看去,究竟是人血还是鸡血,难以分辨。正在疑惑之际。有人发现两丈高的岩坎下,一棵小漆树下,小耳朵经常戴的那顶黄军帽,沉默地仰躺在那儿。他的兄长眼睛一亮,觉得多日的疑惑可能会就此解开。同时又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黄军帽的出现,引领着小耳朵的亲人们,在岩石坎下的包苞谷地后埂,发现了小耳朵从泥土里露出臂拐的蓝色衣服。刨开之后,果然是小耳朵僵硬的尸身。他右边的太阳穴,有一大块血迹斑斑的发青的棒击印。两只眼睛空空洞洞的。眼球已被锋利的刀刃撬掉,而且不知所向。小耳朵的家人立即报了案。
刑侦大队与检察院的干警开着警车到窝内子后,翻山越岭到了现场。提取证物,拍照。还找到那根手干大的楸树儿。那楸树儿是从大树下硬搬下来的,根茎粗大。致小耳朵于死命的就是那粗大的一头。那天,侦察人员还调查了解有关人员。
之后多年,未听到案件有任何进展。民间为此说什么话的人都有。二十一世纪初期,此案凶手已查了个水落石出。当公安局刑侦大队准备对凶手实施抓捕时,却再也无法下手。因为凶手已到了直肠症晚期,濒临死亡。
原来凶手就是小耳朵出事现场北边不远处的一个村里的恶棒。那天黑之前,这个恶棒还警告路过的一位老农,说他要在那抢人,叫这老农赶紧躲开,要不他也不客气。而且还警告老农不许乱说,否则老农一家人的命没有保障。这事是破案之后,那位老农才说出来的。
而在未破案之前,周围村寒,偷牛盗马,杀人抢劫,横强霸道之事,时有发生。仿佛猖獗的老鼠欺负看似威武的病猫似的。当这庄多年的陈案被破的消息一石击起千层波的时候,有人说,不要以为公安局的是吃素的,这第长时间的案,照契不误!从此,周围村寨的发案率又开始下降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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