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里,我最喜欢两个故事——《大闹天宫》和《三打白骨精》。《大闹天宫》符合儿童折腾的心理,若现在还入迷,一定很显幼稚。但《三打白骨精》一遍一遍地,从连环画到小说到连续剧,从儿时到今天,却越看越意味深长。
白姑娘很美,算是女中豪杰,其英姿飒爽的样子,放到当今社会,估计也算得上一等美眉。小白深居山林,既无高档的化妆品使用,也无美容院可进,要想变得“沉鱼落雁”,“羞花闭月”,不知要参考多少样本,费煞多少苦心。可是,爱美之心,不但人有,精怪亦有。白骨精不仅能使自己变美,我相信,她也有让自己的baby变美的能力。而人暂时还做不到。据报道,一帅哥有幸攀上一富家女,婚后育一女婴,不料该婴奇丑无比。帅哥怀疑婴儿的身份和血统,逼迫做亲子鉴定。迫不得已,富家女承认自己当年也如此丑,而今的娇颜是美容院n次手术后的作品。帅哥大呼上当,告上法庭,二十万人民币才了结。相较于时下的美容术,白骨精的变身术要先进的多,摇一下身,既可变成风情万种的都市白领,也可变成纯朴可爱的乡村少女。既不用到美容院受罪,也不用大把抛银子。真的很羡慕白姐呢。
看过《西游记》的,都痛恨白骨精。因为他们是站在唐先生的立场上说话。如果置换一下角度,以白骨精的眼睛看世界,唐僧与一只兔子或一只小鹿有什么区别呢?小白是精怪,所以她不会摘野果啃野草度日。她的食物是肉,只不过唐僧的肉质更鲜更嫩,营养更高罢了,且有美容养颜、长生不老之功效。对于天赐的如此高雅之猎物,白骨精不捕捉说明其脑袋被驴踢了。唐僧如果生在21世纪,也绝对活不了,莫说妖精,那么多皇帝国王和总统,哪个能放过?人亦如此,何况妖精乎?所以我很理解小白的行为。再说,小白捕食绝对没有狮子老虎那样的血腥残忍,她很有美女风范,使用的是骗术、是媚术——温柔地吃掉你,此与当今的安乐死有共通之处。以现代人的眼光来检验,白骨精也很具仁道思想。我们能称赞狮子老虎的王者之风,同样作为杀手,为何不能对白骨精网开一面呢?佛卷里有一苦行僧,路遇一饿虎,僧便主动躺下喂虎,名曰:普度众生。唐先生却屡喊“悟空救命”,怎么就没“牺牲我一个,幸福十亿人”的高风亮节呢?可见唐僧的修行还远远不够。如此可言,白骨精真是一个美貌聪明仁慈的妖精。
前面啰嗦的不过是白骨精的一般优点,她最大的闪光点则是孝顺。都说女儿是娘的小棉袄。《西游记》里,白骨精是由一堆白骨修炼而成的,她的娘则是一条老狐狸,可见并非亲母女。但小白一抓到唐僧就派小妖们去接养母,是为“有福同享”。小白完全可以独吞,更可以分割数块高价卖给其他妖精,以赚取大把银子,但她没这样做。其孝心可谓感天动地,明月可鉴。反观人类,不知能否做的到。看报道,一位贪污过亿的省部级干部,自己花天酒地,妻妾成群,却将老娘交给了乡下的哥哥勉强过活。虽贵为灵长,我看不出那位官员比白骨精高贵在哪?许多高贵阶层,养车、养狗、养情人,唯独不养爹娘。更有暴发一族,着裘皮,开名车,招摇于闹市,谁知道他们的父母在哪个角落里乞讨?城市如此,农村呢/?是否还有古风遗存?春节回家听人讲,一青年农民愿意给猪看病,不愿给娘打针,并直言不讳地宣称:猪能卖钱,娘卖也没人要!把利益放在第一位,伦理道德弱化的社会,我不知道前景堪不堪忧。回想小时候看连环画《三打白骨精》里的画面,一队小妖抬着老狐狸走在山道,小道弯弯,小轿晃悠,好不热闹。老狐狸精面貌丑陋,但眉眼是弯的,想必她一定很满足很惬意吧。
当今的妖孽,形形色色,五彩斑斓,若吴承恩活着,恐怕也不敢再动笔。对照起来,白骨精突然那么可爱。
我爱白骨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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