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少有握笔,心血居然来潮,决定写一篇东西,准备拿来献给我认为值得记住的几个人。提笔时本不想取名,因为觉得无所谓,不就一代号嘛!后转念一想,终究写一样东西,无论是美文还是败笔,还是取一名吧!于是想到风,是微风。它飘来,拂过你的脸庞,撩起你的衣摆,没有痕迹的,但却有感觉。为什么叫做南风?那是我认为:西风再轻始终摆脱不了粗狂;北风再微但是永远是凛冽的,东风却是政治的化身。南风吧,和风细细的让人有种舒适的感觉。
故事,说白了就是作者本人的构思,在脑海中一瞬间的感觉。有的人独自享受,放在心底永不泄露。有的人写出来与众人分享,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料。
我的故事其实也就是没有来源的根据,也是没有根据的来源!
----逸舟与06年5月23日昆山兵希
(一)
看窗外下着雨,细细的打进我的屋里。我没有言语,因为屋中只有我一个人。走过去,轻轻关上窗户,然后慢慢揩去书桌上的雨水,再坐下。是偶然吗?眼前晃出易雨菲的笑容,慢慢的她的头像被冯雨岑取代。容貌相似,性格相近,连名字都有一个“雨”字。是偶然吗?我又一次问我自己。
三年,整整三年!我的脑海中经常会出现一个女孩的身影,就是冯雨岑。可是,现在易雨菲居然也会走进我的印象。不过,我没有感到奇怪。毕竟,她是第二个能够走进我心中的女孩。我爱上她了,也许是的。其实爱上一个人并不难,难的是她能爱你吗?我曾经有单身一辈子的打算,难道我会为了易雨菲而放弃这个观念吗?
“别爱上我,可怜的人!”这是易雨菲给的电子邮件。说来好笑,我认识她是通过网络而认识的。我一个对网络玩世不恭的人居然会爱上一个网友吗?忽然间,冯雨岑向我走来,我知道那是幻觉,三年来不时会出现。可是她走了,离开我整整三年了!
最后一回和雨岑在一起是在重护病房。我拉着她的手,她努力的睁开眼睛,全身都在用力,好像要把声音穿透氧气罩。她的父母早已泣不成声,但是我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流。我答应过她,在她的生命的最后一刻要看见一个本来的我。可是我的心在哭,而且是冲破云霄的哭声!我在责问,责问上天为什么要夺走我心爱的人?!雨岑突然抓住我的手,她的气息粗重起来。我知道她要对我说话,我耳朵贴进她的嘴边。“别伤心,听一首《突然的自我》会好起来。”
最后,雨岑走了。但是她把我留下了。
我坐着,就那样静静的坐着。不动,也不想动。雨岑的父母曾劝我到他们家小住几日,我不愿去,因为我想把自己安静下来,然后再去认真工作。如果去,我会看见雨岑生前的点点滴滴,而我会永远的痛下去。我家乡的二老也打来电话,让我回去。我也不想回,回去也只是听到一声声安慰,还能有什么!谁都不能再给我一个雨岑。可是我还是沉寂在痛中,也许我会生活在痛中一辈子。
《突然的自我》,雨岑临终前向我推荐的一首歌。她知道的,我对当代歌曲百般挑剔,喜爱的没几首。缓缓打开cd,听见:
我已习惯,你突然间的自我,挥挥洒洒将自然看通透,那就不要留,
时光一过不再有......
对,时光一过不再有。我能做什么,我知道了!
辞职,为了一个手术方案。我和我的同事有了分歧,最终吵了起来。开始和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同事的一句话再次刺痛了我,“你的医术好,为什么你的未婚妻在你的眼前就走了呢?”
不再言语,因为我没有资格,为什么我的雨岑会离我而去呢?虽然那不是我的错!可是我最爱的人就是在我的面前永远闭上了眼睛,到最后变成一杯灰土,我还能说什么,离开,只有选择离开。虽然,事后,那位同事真诚的向我道歉,医院也确定我的方案是对的,领导也挽留。但是,我就是我,我的决定无法改变!
再见乐山大佛,我的心境拓宽了许多,可是雨岑又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悲伤再次涌上心头。古人都说,福兮祸所依!
决定结婚,是我和雨岑共商的结果,四位老人也点头同意。蜜月怎么过,先去重庆,那是雨岑的家乡,也离我们的工作单位不远;再去我的家乡江苏,让雨岑见见我的家人,看看黄海,她没有看过海,她要见识一下海有怎样的胸怀;最后去看看乐山大佛,到乐山工作近两年,却没有看看大佛,这不能成为我们的遗憾。
事却与心相悖!雨岑的频频的感冒,让我已经感到了一丝不安。几番劝说,她才走进医院。看见化验科同事异样的表情,我知道我的不安变成了不祥。剩下我与同事两人的时候,我知道了结果——白血病!
再没有更差的词语形容我的心情!如何面对雨岑,如何向她说明她是什么病,如何陪她度过她声明的最后时光。然而我想的最多的是给她移植骨髓。
保持镇静,我在心中一遍遍的告诫自己!看到雨岑,我强装起笑容,一种也许生硬的笑容。
“没事,是贫血而引起的体力不支所造成的感冒,慢慢调养就好了。”
一路上我依然和她说笑着,回到家中,安顿好雨岑。我躲进卫生间,再也抑制不了自己内心的那种说不出的痛,任凭眼泪冲流脸庞!我的视野一片模糊,当我揩干眼泪准备回房休息时,镜中映出另外一个人影使我惊呆了,是雨岑。她静静的站着,看着我。我准备向她解释,她走过来,轻轻抱住我,一言不发。良久,我和她走进客厅,默默的坐下,听见墙上的钟摆一步一步的走着,时间就这样在我们身边流逝,也许它不想打扰我们。
“告诉我,是什么病?”雨岑用期待眼神看着我。
“是贫血。”我说,但我知道我的眼神掩饰不了我内心的痛苦和焦虑。
“你爱我吗,名舟?”雨岑还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虽然我们相恋四年,而且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过程,但我们很少说爱与不爱的话题,因为我们认为爱不是放在嘴上的,那样还不如付诸行动,但是我知道了雨岑刚才这句话的分量是何等的重!
“爱!”我的回答铿锵有力。
“如果爱我,那么就应该让我知道我是什么病!”雨岑严肃的说。
“是,是再障性贫血”,我只能把病往轻里说。
雨岑轻叹了一口气,说声知道了,随即让我回房休息,然后又说:“病是严重的,但可以治好,别为我担心。”她说完轻轻在我的额头印下一个吻,走进她的房间。我还是坐着,当时针指向11时我起身走向我的房间。
我正当准备打开房门时,雨岑从后面抱住我。
“你去我的房间,我,我把我自己给你……”
我们住在一起的日子也有一年了,但我们从没跨入男女雷池一步。有时我也很冲动,不过每回都是雨岑冷静的制止我,她每回都说,我们把最美好的一刻留到那一夜,好吗?这也许在许多现代我们同年人眼光中我们是老封建的木乃伊。不过,冷静后的我也都会说一个字,好!
我转过身,惊讶的看着雨岑。她身上没有一件衣服,皮肤在冷光灯下泛出白色的光,从来没有接触过女人的我,已经无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美。那时全身的血液好像全部涌上头脑,我抱住雨岑向她的房间走去。我细细抚摸她的每寸肌肤,我再也控制不了我情绪,但我又听到另一种声音,“于名舟,你不能这样做,她是一个白血病人”。慌忙中,我丢下雨岑,跑进卫生间,用冷水冲走我的激情。
雨岑再次出现我的面前时,脸上已是挂满泪水。
“谢谢你,名舟!但是你在撒谎,告诉我,我是什么病?”她几乎在哀求我。
“是再障性贫血”我的口气显得很坚强。
“那你为什么不?”怀疑,她的脸上写满怀疑。
“那样会对你有害,等你医好了,不是很好吗?”我越发坚定。
“不,今晚我就要给你!”
爱情的结局是结婚,结婚的开始并是人生,人生最美的就是那一刻。那一刻,时间停止了脚步,让月光洒满每一棵树,就那样静谧的照着。风也变的柔和了,细细的从一不知名的地方吹来,让树叶在枝头甜美的舞蹈,这片与那片不时的发生撞击,发出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不知道风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一滴雨点落在枝头,又从枝头滑向叶片,两滴,三滴,多了起来,落满整个世界。
当窗外的雨停下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坐在沙发上已经两个多小时了,我苦笑了一番,每回回忆雨岑时,我总是近与发呆的状态,难怪,她在我心中的地位已是根深蒂固。易雨菲,易雨菲可以移开雨岑吗?我此时竟奇怪的问自己。
怎么会,她不过是一网友而已。
-全文完-
▷ 进入洒家无戒的文集继续阅读喔!